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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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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我们已经拘传了他，不过，当他得知苏伊娜死亡之后，他看起来很意外，甚至非常非常的悲痛，他那种感觉和你一样，不过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相信很快会真相大白。”
“哼……他肯定是装的。”我冷笑着。
“也许吧，现场除过苏伊娜就只有乔得志的脚印和手纹了，说明他那天晚上去过苏伊娜的房间，并且他们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如果他现在在我跟前，我一定会杀了他！”我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凶器，他即使去过苏伊娜的房间，也和苏伊娜争吵过，但是这不足以证明苏伊娜是他杀的。”老杜显得非常理智。
“你那天晚上在哪？”老杜问我
“我在省二院，陪一个朋友。”我想起了程楚楚，估计她现在已经随父母飞走了，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间接的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能不能详细的说说，你和乔得志还有苏伊娜之间的关系，这可能会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
我想了想，仔细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把我和苏伊娜之间的故事完完整整得告诉了老杜……
在医院的太平间，我见到了赵娜，她一看见我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的情绪也被带动，我走过去安慰她，她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一瞬间我也泪如雨下。
一位法警揭开了蒙在苏伊娜脸上的白布，我们停止了哭泣，苏伊娜闭着双眼，她的表情显得安静而平和，完全没有恐惧，赵娜扑在苏伊娜的身上又开始低低的哭泣……
看着一动不动的苏伊娜我想起了程楚楚，我宁愿苏伊娜变成植物人，我一辈子爱护她照顾她，只要她能在我身边。
可这是我最后见苏伊娜了，我已经没有了悲伤，甚至没有了眼泪，我非常木然的站在太平间，感觉到无比的悲凉！
“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乔得志交待了没有”我问老杜。
“他说他那天晚上是去过苏伊娜的房间，他希望苏伊娜能回心转意，但是苏伊娜非常坚决的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她希望乔得志能放过你们，让你们过上平静的生活……”老杜吐了一口烟。
“他还说了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他说有孩子也无所谓，只要苏伊娜能答应他，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苏伊娜，他会让孩子过上最好的生活，反正他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但是苏伊娜决心很大，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后来他们甚至有过激烈的争吵和拉扯，但他始终没有得逞，大约在凌晨十二点三十左右离开苏伊娜的家。”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只有先放了他，你要知道他是本市的经济名人，连市长都打电话问过他的事情，要不是上面压着，这两天估计满大街的报纸都会报道这事情。”
“你们放过他，我不会放过他！”我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可别乱来，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要相信我们。”
“相信你们？”我冷笑着说：“你让我怎么相信！”
老杜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母亲打来了电话：“你们去东北了没有，前几天你干妈还问你们的事情，你爸让我打电话问问你，有什么事也不能耽搁去人家家里。”
我说：“别问了，过段时间我回家了，再给你们说这件事情。”
“怎么了，事情有变化吗？”母亲着急的问我。
“没有！”我仓促的回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我想消除一切记忆，关于我和苏伊娜的记忆，这些记忆会像魔咒一样让我伤心欲绝，使我整天生活在绝望之中。
在x市东南的一个郊县，有一块小山脉，汉代有个皇后就葬在这里足见其是个风水宝地，精明的商家在这开辟了一块墓地，苏伊娜就葬在那里。
苏伊娜的姨妈已经来了几天了，每天都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苏伊娜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当她得知噩耗，立即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星夜赶来，而苏伊娜的亲生父亲知道了消息后，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可怜的苏伊娜，在这个世上犹如孤儿般，连死亡都没有给她带来骨肉亲情。
墓碑是我给立的，碑文是我写的，我想让别人知道，这是个故事，这是一个爱情故事，这里葬着我的妻儿。
我写道：妻苏伊娜携子长眠于此，终年二十五岁，夫方渺渺敬立，在墓碑的右下角刻着一串我写的小诗——
我们静静的来到这个世界
却像两颗眼泪
你从左边脸颊滑下
我从右边脸颊滑下
我们同时没入泥土
我们永远也不能再次相见
这里芳草萋萋，绿色成荫，天空非常湛蓝，赵娜母子在苏伊娜的墓碑前互相抱头哭泣，我静静地站在风中，周围墓碑林立，每一个都记录着生命的终结，时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我们无法留住逝去，我们也看不到自己的终点，但实际上生命就是白马过隙，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微乎其微几乎没有痕迹，可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永远是自己的世界。
安息吧，我的妻子，带着我们的孩子在世界的另一边自由嬉戏吧，我相信你们会在天堂里生活得很快乐，我会找你们，耐心的等着我，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知道，我会不自觉地想念你，想念你陪我渡过的每一天，你留给我所有一切记忆都会让我痛彻心肺…我忘不了你身上犹如花香的味道、你窃窃私语时的表情、你做得香甜的饭菜、还有你逼着我喝的鸭汤……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爱过一个人，我从没有这样得想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你一样对我这样好过，拥有了你使我觉得我成了上帝的宠儿，我从此不会去羡慕任何一个人，我要永远活在你的世界里，即使那是苦涩和痛苦的，我情愿！
相信我，我每年都会来看你，我不会让你孤单，我只希望你能在梦里告诉我你们的生活，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有多可爱……
突然之间，我泪眼模糊，世界变得寂寞异常！
苏伊娜的姨妈临走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在和苏伊娜的情分上好好照顾赵娜，我说放心吧姨妈，苏伊娜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赵娜，并且会像苏伊娜一样供她上完大学。
送走了姨妈，我顺边打车把赵娜送回学校，一路上赵娜沉默不语，在我要离开学校时，赵娜突然对我说：“哥，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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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不在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希望你能坚强！”
“放心吧，如果我不坚强就不会活到现在。”我说道
“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你！”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找到杀害我姐姐的真凶，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赵娜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你好好的学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送别时，赵娜显得非常惆怅。
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我要去找乔得志了。
我带上了那把漂亮的刀子，我想这是我唯一能给苏伊娜做的一件事情了，我在抽屉里翻着乱七八糟的名片，乔得志在我车祸住院时曾经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他家和公司的地址。
乔得志的家在南郊一个高档的别墅区里，保卫制度很严，我拿着乔得志的名片说是去找乔得志，门卫让我必须用本人身份证登记，我在登记时，门卫诧异的说：“你是方渺渺？”我奇怪的问：“你认识我？”
门卫摇了摇头说：“没事，你可以进去了。”
这是本市档次最高的别墅区，各栋楼之间距离比较远，每家都有一个绿化很好的大院子，当我找到乔得志的别墅时我看见了刘依依的车停在下面，我并没有见乔得志的宝马车，我有点失望，我绕过了主楼，从别墅的侧面落地窗的窗帘缝里偷偷窥视，这个角度很好，可以看见宽敞的大厅里的一切。
我看见了刘依依，房间里好像刚打过架一片狼藉，刘依依呆呆的坐在地板上神情显的没精打采，非常沮丧，我奇怪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盘算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找乔得志，不过看这个场面，乔得志应当不在家里。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吃了一惊，猛的一回头，看见老杜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我身后。
“你来干什么？”我心里有火，低声质问他。
老杜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搜了一下，结果搜出了那把匕首：“说说，你来干什么？”老杜把匕首在我眼睛跟前晃了晃，随手玩了个花子。
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杜拍了拍我：“别意气用事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乔得志投案自首了！”
第六十二节 醉生梦死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吃了一惊，猛的一回头，看见老杜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我身后。
“你来干什么？”我心里有火，低声质问他。
老杜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搜了一下，结果搜出了那把匕首：“你先说说，你来干什么？”老杜把匕首在我眼睛跟前晃了晃，随手玩了个花子。
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杜拍了拍我：“别意气用事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乔得志投案自首了！”
“他投案自首？怎么可能？”我非常吃惊。
“怎么不可能，他现在就在局子里，他说一切都是他干的，让我们枪毙他。”老杜把匕首装进自己的口袋：“这玩艺属于管制刀具，没收了。”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我觉得老杜的出现也太巧合了。
“我给这边的门卫和乔得志单位的门卫都打了招呼，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就会给我打电话。”
“靠，你他妈早盯上我了”我骂了一句。
“还不是为你好，你现在的状态啥事都干得出来”老杜拍了拍我：“晚上一块喝酒，散散心吧，大冶他们今晚专门抽出空陪你。”
（）
酒吧的霓虹灯总会给人带来一种梦幻的感觉，即使霓虹灯已经很粗糙了，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锈迹斑斑的黑架子，可还是有点恍惚，蓝色和黄｜色小灯此起彼伏的抢着闪，伴随着淡淡的音乐，我分明看到霓虹灯串起的几个字——梦醒时分，是啊，我宁愿只是做了一场梦。
“人死不能复生，出了这事，咱们大家都挺难过得，不过凶手总算是落入法网了，你就不要这样消沉了，你要为你的父母想想，为你的将来想想……”大冶一反常态，一般正经的开导着我。
大毛撸了撸大冶的脑袋，使劲一推：“一边去！这么酸。”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你才二十五岁，属于你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听我说——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我们要珍惜…”话没说完，旁边的军军蹬了他一脚：“你他妈也好不到那去，滚！”
“老方！”军军看着我顿住了，好像自己也忘了该说什么了，挠了挠头：“老方！这个怎么说呢。”
大冶他们几个拧着嘴看着军军，等着军军的下一句。
“老方！……”军军又顿住了，旁边的大毛用手把军军的额头往后推了一下：“你有完没完啊！”
“别急！”军军左手一举阻止了大毛他们几个的蠢蠢欲动，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凡事啊，这个……要学会忘记，咱们应当多想想以后，啊——是不是，你多好啊，家里有钱，爸爸妈妈都不用你操心，但你也不能让爸爸妈妈操心，你说是不是？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军军把脸转向了大伙，大冶几个人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
“操，等了半天，还以为你会放出一个非同一般惊天动地的响屁，结果太令我们失望了。”大冶晃着手指头教训着军军。
“我谢谢大家，发自内心的感谢大家，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招呼着服务员上酒。
“咱们今晚就不喝了吧”老杜让服务员等一下。
“不喝酒跑酒吧干嘛？”我反问老杜。
“是是是，该喝就喝，咱们今晚来个一醉方休，当然除过老杜，他还要当司机呢。”大毛挥手让服务员去拿酒。
想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喝很多酒，酒可以使人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酒可以使人兴奋，我喝了很多酒，可我不兴奋，一点都不兴奋，酒精的刺激使我更加绝望，我甚至能听到内心深处传来苏伊娜呼唤我的声音，我打开手机，我醉汹汹的摇了摇头：“她把我忘了，她不给我打电话。”
“谁啊，谁不给你打电话？”军军大着舌头问我。
“呵呵…”我傻笑着：“是她啊，有一次我手机静音，有二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她打得，可她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趴在桌子上，头疼欲裂。
“打过去呗”军军说话含含糊糊，旁边的老杜对着他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军军左晃右晃得找着凶手，嘴里骂骂咧咧：“打我干什么啊，你他妈警察就了不起啊！”
“我让你清醒清醒”老杜用手拍着军军跟前的桌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军军的话让我在迷迷糊糊中灵机一动，我拿出手机，直接拨出了苏伊娜的号码，结果当然是对方关机，我完全糊涂了，我已经忘了苏伊娜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我拍了拍脑袋：“哎呀！我真糊涂，自从她去我家后就把手机关了。”我又翻出了赵娜得手机号码我对大冶他们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她在她妹妹的宿舍住，你们几个小声点，别吵我打电话。”
“喂，娜娜”我傻笑着：“你们睡了没？”
“我们？”赵娜非常奇怪：“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听着声音不对啊。”
“我没喝——多少”我觉得昏沉沉的：“就是有点犯晕，你让你姐姐接电话。”
“我姐！”苏伊娜有点吃惊：“哥，你肯定喝醉了，你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别——找我！让你姐接电话”我用命令的口气。
“哥，你不要这样了！”赵娜突然哭了：“我姐她不在了！”
“不在？不在——能去哪？”我依然糊涂：“那你转告她，我爱她，我给她发过短信，我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哥”赵娜在电话里的哭声更大了：“我姐已经死了！你别装糊涂了好不好。”
“死了”我拿着手机怔怔的站在哪，大冶他们几个也喝多了，他们一直看着我，我目光转向他们：“她死了吗？”
大冶点了点头，赵娜在电话里喂喂得喊着哥……老杜从我手里抢过电话，给赵娜说着什么，我的脑子在瞬间清醒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苏伊娜已经死了，我的心里针刺一般，我一仰头喝完酒瓶里所有的酒，发泄似的号啕大哭……
有时我会感到有点刺眼，有时我会感到头胀欲裂，有时我会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知道我睡着了，我感觉我在空中飘着，变得及其口渴。酒精的麻醉加上这么多天的困倦，我变得昏昏沉沉，但我依然能感觉到，我在被人摆弄着，我可能吐了，想当初苏伊娜一样，吐得到处都是，也可能没有吐，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胃在不停的抽搐着，我一直没停止流泪，喝的那些酒好像都变成了眼泪，我觉得我的耳朵我的头发被我的眼泪所侵湿，一双温柔的手替我拭着，是苏伊娜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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