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诱惑-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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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菲姆特！”妮西亚忙喊道，二人展翼后退，双目凝视着林风，他仍是一脸苍白，汗水稀稀拉拉往下落着，从他脸上并看不出那种得手喜悦的表情。
“这家伙……他是在戏弄我吗？”菲姆特心中一股怒火窜了上来，对方能击毁他的盔甲，这足以说明他拥有力量，但是为什么他却要展现出一副无力的样子。
他心中一怒，便要扬翅冲上。“小心点，”妮西娅在背后叮嘱道，“不要让他手上的黑色火焰碰触到你。”
菲姆特哼了一声，疾冲而上。林风挥拳，在身前打出一道黑弧，对方却是已经移到了他身后，一锤砸在林风肩上，林风左肩一歪，不久前被马比奴砍出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激涌而出，整个肩膀都塌陷了下去。他咬着牙回手一斩，却又是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这里啊，混蛋。”菲姆特出现在他头顶之上，一脚踩在林风左肩，他知道对方那里受了重伤，便更加用力击打。林风闷哼一声，身子栽落而下，菲姆特身形一晃，在林风将要落入海中那一刻，又兜底一锤子将其打回了天空。
“弄坏我盔甲的罪过，可是不可饶恕的啊！”菲姆特高速移动，围绕在林风身边不断锤击对方，他知道其手上虽然凝聚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动作却颇为迟缓，根本无法跟上自己。刚才那次若不是自己大意让他靠近自己，那一击必然也不会得手。
林风的身躯在海面上摇摇欲坠，他屡次挥拳，均是无法击中对方，身后黑色的恶魔之翼突然化成了黑色的灰烬，随风而去，他没有了翅膀的支撑，身子仍是在半空中左摇右摆，久久不落。一道金色的光芒不断在他身周围转。菲姆特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环绕林风，光耀的圣锤雨点般击打在对方身上。锤击带给对方的巨大冲击力将下落之势抵去，从四面八方将其控制在空中。
对方身上飞溅而起的肉沫和鲜血，让菲姆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尤其是在有了一个光辉理由支撑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是恶魔，是邪恶，我必须消灭，净化他，为了世人，为了神！他在心中狂热地喊道。
他一锤击过去，只感觉手上一沉，不知道挥击了多少下的锤子突然被牢牢锁住，他惊讶的望着对方，脱去翅膀，已经完全像是一个人类的林风，一只手紧紧抓住他锤子齿道参差的锤头。
“打得多了，总会露出破绽吧，即使跟不上你的速度，通你那一成不变的攻击，判断你的位置，并不是一件难事啊！”面前的男子扬起头，手上黑色的火焰汹涌燃起，菲姆特看着被他握在手心的战锤一点点开始融化，脸上划过一抹惧意。
林风撤回手，扬起拳头，手背上的修罗印记强烈地一闪，黑色火焰剧烈涌动起来。就要朝着菲姆特迎面击下。
就在这时，他向后弯曲的手臂忽然定格在了半空，他慢慢垂下头，一柄长剑从背部穿透他的胸膛，金色的剑身直从前面插了出来。
妮西亚一抽长剑，林风立刻如同折翼的鸟儿一样，从高空坠落进了大海，溅起一朵黑色的水花。
“怎么这么不小心。”妮西娅秀眉一蹙，看了看黑黢黢的海面。
“混蛋，想不到这家伙挨了这么多下，竟然还有力气做出反抗。”菲姆特沮丧地摇摇头，想不到自己最后还要一个女人来救，真是丢脸。他看了一眼下面，“刚才那下，他应该死了吧？”
“很难说，这件事必须得确认。”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菲姆特，对方立刻像被电击了一下，叫道：“喂，我可不想下到那恶心的海水里去，那纠缠在海面的浮游生物是我最讨厌的。”
“那你总不是想让一个女孩干这活吧。”妮西娅扁了扁嘴。
菲姆特道：“反正他也不会逃走，你在这里再等等，如果长时间他不浮上来，就说明他已经死了，到时候让信徒们下去打捞就可以了。”
他望了一眼驶出老远的船只，“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然后展开双翼，向远远驶出的海皇号追去。
海皇号上，闪夜望着远方天空中三个身影中，那个漆黑的影子在两个白色影子中间落下，心中骤然一冷。嘴在空气中微微张了张，刚想叫部下放小船下去，却又忽然闭上。空中两只白色翅膀中的一个，已经朝着这边极快地冲了过来。此刻不容自己再有他念，闪夜握着手中冰冷的月刃，死死盯着冲过来的敌人。感觉身旁人影忽然一闪，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只听甲板上有水手纷纷大叫道：“喂，她疯了吗？那儿精灵族女孩！”自己族人的声音随即跟着响起，里面透着惊恐和诧异。
366。　漂浮
　　　　　　　　　“是楚楚公主！公主她怎么了！快点救她！”
“公主落水了，谁会游泳，快点跳水下去，把她拉上来！”
闪夜一愣，看了看身边，原本一直呆在那里的楚楚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望海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朝着来时的方向游去。
“公主疯了吗？她在干什么啊。”不少精灵族人说着，便上到船舷之上，要跳下去救楚楚上来。
“停下来，任何人都不准下去！”闪夜忽然大声叫道。
“你再说什么，闪夜将军，公主她……”精灵们脸上带着疑惑，不解地地问道。
“已经来不及了！”闪夜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天使，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跌跌撞撞扑在船舷之上，望着在波涛中时隐时现的女儿，几近疯狂地喊道：“快停船！快点停船呐！来人，快下去，把公主她救上来！”
“陛下！时间来不及了！追兵就在身后，我们耽误不得啊。”闪夜一把抱住奥兰多，把他从船舷处拖开。
“可是我的女儿，她还在下面啊，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奥兰多扭着闪夜的手臂，望着女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一滴老泪终于顺着他眼角的皱纹流了下来。
“快点闪夜！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快点帮我把楚楚救上来！”奥兰多话语未毕，闪夜忽然一把推开他，一个金色的光球随即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之间，将甲板砸穿了一个大洞。
“久违了，奥兰多国主，您这么急急忙忙的，放弃自己的国家不顾，是要赶着去哪里啊。”菲姆特立在空中，缓缓转动手中的圣锤，讥诮地说。
对不起林风，如果你能活下来，就算以后会恨我，我也不得不这么做。痛苦的神色在他眼中一滑而过，闪夜从甲板上一跃而起，朝着高高在上的天使扑去。
林风，林风，林风，林风……这个名字在她心中不断回响，楚楚在心中疯狂叨念着爱人的名字，划动着纤细的胳膊，在狂浪汹涌的大海中努力朝着林风落水的方向游去。无情的海水一波波涌过来，将她小小的身体在浪头浪底肆意颠晃，一股苦涩的海水呛进她嘴里，自己不知道被海水推到了什么地方，她只是想着林风落水时的情景，向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方向拼命游着。
刚才看到他落水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尖利的爪子攥住，然后从她小小的胸膛中野蛮地撕扯出来。自己的身躯就随着心脏的离去，一起跃到了这冰冷的海水之中。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向前游着，希望能在他沉下去之前，把他救上来，仅此而已。
要坚强！她对自己说，老公，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一个浪头打来，她孱弱的身子被打的一沉，冰凉彻骨的海水立刻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她用力扑蹬着手脚，海面上那片微弱的光亮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老公坚持住！我马上就过来了！不要沉下去！求求你，不要沉下去！她在心中哭喊道，已经不听使唤的手脚，无力阻止她整个身子缓缓朝下落了下去，四周的黑暗渐渐浓重，包裹着她向那个最深的角落沉下去，，那里永远都是无尽的黑暗。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老公！林风的面庞在她心中最后一闪而过，然后便化成了浓浓的黑暗。
朦胧中，一丝清新的海风吹进了她柔软的嘴唇中，她微微咳嗽了几声，只感到胸腔中一阵苦涩，她痛苦地张开嘴，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立刻包裹住了它，一股温暖的气流源源不断输送了过来，让自己心房一暖。
她努力睁开眼，男子焦急的面庞就在眼前，见到她醒来，他几乎欢喜地要发狂，一把把抱起来她搂在怀里，连声叫道：“楚楚！楚楚！”
在他怀里醒来，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她猛地抬起身子，抱住他，大声哭起来。
林风一只手缓缓抚着她背，“为什么要这么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眼中深深的爱怜和责怪混杂在一起，突然恨不得将小小的她放在自己的胸膛里。
“你没事，我……”楚楚哽咽着，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我还以为你死了，林风，不要吓我。”肚子里涌出的海水还挂在她嘴边，她一把捧起林风的脸，他从来没有感觉她的小手这么有力过。凄凄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一眨眼，他就会在她面前消失一样。
“我……”林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嘴巴就像不属于自己一样，总想朝两边咧，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只是把她搂在怀中，将脸埋进了她柔软的脖颈中，此刻在她面前，他忽然感到异常无助。
“我说过，没有老婆大人的允许，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死。”他忍住微微抽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
她伸出小手按住他的嘴唇，眉头一蹙，“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说这个字，我真的的好怕。”
“不说，不说！”林风把她小手收进掌中，“我们谁也不说。”眼前的楚楚，身上的长裙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被黏黏的海水住，在脸上横七竖八地一缕一缕。
看到她的样子，林风又是一阵心疼。楚楚忽然缩了缩脚，她低头一看，二人竟是浮在一个大冰块之上。林风忙脱下衬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用一只手揉搓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脚。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在海上我只能用这个承载我们，一定很冷吧。”
楚楚摇了摇头，她觉察到林风说话间一直都皱着眉头，每句话之间都要停顿好长一段时间。另一只手软软垂在身侧。
367。　坠落的大陆
　　　　　　　　　“你……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从他怀里坐起来，小手把他按倒在冰面上。
“干什么，我很好，不要调皮了。”林风勉强笑着。她却是一脸严肃，掀开他的背心，情不自禁用双手捂住嘴巴。他自左肩到下肋裂着一道长长的伤口，胸前还有一处血肉模糊的大洞，所伤口都用冰封了起来。他一直在用这种方法止血。
“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捂着嘴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彷徨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点小伤，对你老公来讲只像是擦破了点皮。”他拉下衣服，忙哄说道。胸口的伤口却一阵阵地痛，如果那天使的剑再偏移一点，自己这条命就不在了，以目前的状态，恢复起来可能不是很容易。
他抬起眼望了望四周，完全看不到南方大陆的影子，过了一个晚上，海上的乱流不知道把他们冲到了哪里。今天又是阴天，自己完全辨不清方向。
他问了问楚楚，她也摇头分不清东西。没办法，只有等待夜晚来临，看偶尔能不能有一两个自己熟悉的星座从云间露出来。
时值深秋，海上凛冽的海风极其刺骨，林风用冰墙将二人包围起来，却是止不住四周寒意渗透进来，楚楚小脸冻得青紫，林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撤下自己裤管将她脚丫裹住，又将自己大鞋子套在她的小脚上，她仰起脸，往他脸上哈着气，轻轻说，“老公我不冷，你不要冻到自己了。”
到了夜晚，苍穹黑云压顶，却是连一丝星光都不见。两个人孤零零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林风在黑暗中看着她害怕的脸，心中有说不出的怜惜心痛。他伸出手，打出一团火焰出来，见到亮光，她怯怯的眼神立刻舒展开来。
林风望着她温柔一笑，自己不知能支撑多久，但为了她，他会努力支持下去。
第二日一早，二人均是又冷又饿，林风想捕得几条鱼来充饥，但被污染成黑色的海中早已无生命存在。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便只有随波逐流，任其飘荡。只盼望闪夜能派人前来搜寻，好发现他们。
二人身处此恶境，林风整日心急如焚，如是自己一人还好，楚楚娇弱之身却也跟自已一起陷在这深海之上，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只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但每当林风忧心忡忡望向她时，她总是朝着他甜甜一笑，笑容中既有安慰，又有鼓励，仿佛对这眼前的处境，完全不放在心上。
待到第三日，还是未见到营救的船只。楚楚身子孱弱，饥寒交迫下，却是发起高烧来，蜷缩在林风怀里一动不动，青绿的小脸竟如同火烧，林风伸手伸进她衣内，满手摸到的都是冷汗。他急得心肺俱裂，却是无计可施。拼命凝气，身后翅膀依然无法打开。
每当到了夜晚，她都会像从噩梦中惊醒一样，突然紧紧抓住自己。他知道她怕黑，黑夜降临后就召出点点火焰为她驱散黑暗，他虚弱的精神力能为她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楚楚的病情迅速恶化，每日都要昏迷过去好几次。额头的温度将林风敷在上面的冰袋也融化成水。林风趁她昏迷之际，咬破自己手腕，将鲜血灌入她口中，他感到她小小的嘴唇在他血管处吮吸着，心中的自责和痛苦无以复加。
如此又过了三日，营救的船只仍然遥遥无期。林风每日静坐在冰面上，都会不知不觉失去意识，等到他醒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他握着楚楚的小手，那里已经变得冰冷一片，但是她却忽然清醒了过来，每天还能跟林风说上几句话。
想起那时候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飞扬跋扈的年少时光，颠覆巨齿，统一烈阳，然后信心满满地来到南方大陆，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而如今却想不到是如此结果，眼看着自己深爱之人在怀中一点点的变冷，自己却无能为力。想起来，真是可笑。
“老公，今晚星星出来了呢。”楚楚在他耳边轻轻道，她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天空中，“你看，就在那里，好亮好亮呢。”
林风抖动了一下，不知不觉中海平面再次消失不见，又是天黑了，他顺着楚楚指的方向朝上看去，天空中仍是阴云密布，南海上的天空，似乎就一直没有晴过。
他看着楚楚弯弯的眼睛，她的手仍在指着那个方向。在这种处境下，仍像小孩子发现了新事物一样惊喜。他心头忽然一紧，她开始出现幻觉了，这种情况很不容乐观。
“老公，你看到没有，就在那里啊，好漂亮。”楚楚又说。
“看见了，看见了。”林风抚摸着她的脸庞，迁就着她道。他再次抬起头，和她一起遥望那不存在的星星时，却忽然眼中一愣，天空中突然闪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绿色光斑忽然跃进了他的眼中。
什么东西？林风心中一紧，随即就看见头顶黑黢黢的天空突然间亮了起来，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暗暗的幽绿色，头顶那星点绿色的光斑变得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浓，逐渐从一个针尖般大小的光点变得如同指甲盖一般，随着那物的不断靠近，林风看出那些绿色的光芒是从一个黑压压的巨大物体上发出的，那个说不上是什么的物体像是起了火，遮天蔽日地降了下来，将海面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林风只感觉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一些粉末落在了他身上，他托到眼前一看，目光一滞，这是……自己手中的竟然一些泥土碎末，他猛然抬起头，黑暗中从空中急坠而下的，竟然是一片辽阔的土地，面积之大，以至于它降下的阴影，逐渐把整片天空遮盖。
368。　选择
　　　　　　　　　林风连忙伏身护住楚楚，那块从天而降的辽阔土地重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