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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来一发(军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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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世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已经停止,小士兵努力摒弃杂念,认真分辨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直到确定了最后的标志物,这才飞速把地方告诉林耀。

“他伤的很重,必须尽快送回营地。”医疗人员替他做了个简单的全身检查,可是结果非常不妙,就凭着他这一身的伤,医疗人员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来到这的。

“留两个人给你,其他人跟我走。”林耀迅速分配好人数,率先派了一名士兵赶回营房取担架,接着便领着众人急急朝昏迷过去的空降兵口中所述之地赶去。

杳然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顾淮辰和乔易在帐篷里替伤患们清理伤口,忙得不可开交,她是被派去储物库取纱布和酒精的,伤患的数量在不停增加,医疗物品也在迅速减少,要是上头再不送来补给,恐怕连明晚都熬不过了……

她忧心忡忡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刚走出急救站,就被一名穿着雨衣浑身**的士兵撞得一个踉跄,怀里的东西也像是凑热闹似的噼里啪啦全掉在地。

“哎哎,你小心点。”她有些不满的抱怨着,大晚上的横冲直撞什么啊。

“抱歉。”小士兵扛起放在角落的担架,风风火火的往外冲,杳然眼尖,认出了他是搜救员中的一人,现在看着他行色匆匆又扛着担架,忍不住追上前喊道:“你们找到纪痕远了吗?”

小士兵头也没回,几个大步就将她甩远了。

“杳然,怎么还没把东西送进来啊,就等着你呢!”乔易从帐篷内探出头,刚好见她傻站在原地,不由催促道:“快点快点。”

“哦哦哦。”她恍然醒悟,一时也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捡起掉在地上的医疗用品,急急跑回帐篷。

林耀通过通讯设备找到杳然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忙了一晚上,不是裁剪纱布就是清洗伤口换药,现在头昏脑胀,走路都有些打飘了。

已经有好几天没休息,她打着哈欠走进简易的指挥中心,接过了通讯员手中的设备,“林耀,找我什么事啊……”

她的声音又困又小,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对方静静沉默着,没吭一声。

她奇怪,但是眼睛像是被胶水叫住了一样,睁都睁不开,“干嘛不说话?你在听吗?”

叫她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是想怎样?

“……然然。”熟悉而冷清的男声缓缓自听筒内传出,音线压得极低,又轻又哑,撩得人心尖都忍不住发颤。

她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

“纪痕远!”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量,她愕然握紧了通信设备,“你……是你……”

“混蛋,你跑到哪里去了,林耀他们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一直找,可总是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巨大的惊喜满满充斥着她的整个内心,可一联想到这几天以来的担惊受怕,杳然鼻子一酸,就差没落下泪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了。”

“傻瓜。”他的声音虚弱了一些,可还是那么的低沉好听,“你怎么也跑来了。”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想要见到他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

她要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要亲自把他带回S市。

八天了,他被困在危险的地方整整八天!

就算行囊中有带食物,也撑不过八天啊!

纪痕远迟疑,“恐怕……暂时还不行。”

她急了,“为什么?难道你受伤了?!”

心中被这个可能发生的事实吓得不清,杳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你伤到哪儿了,是不是很严重,纪痕远,纪痕远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没事,受伤的是我的部下,得等他们全部获救了,我才能回来。你乖,擦干眼泪别哭了。”他温柔的安抚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醉人,“你就在营区好好呆着,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杳然的泪水终于决堤,彻底大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纪痕远你个大坏蛋,大混蛋,你知不知道这八天来我有多担心你,你要是再不说你现在在哪儿,我也躲起来,躲个一年半载,三年五年,我躲你一辈子!”

纪痕远无奈,却又止不住被她这番气话逗笑,“那我就只能等你个一年半载,三年五年,等一辈子了。”

“你!”她一噎,明亮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紧跟着,双眸委屈的弯起,不说话了。

细细碎碎的抽噎通过听筒传到他耳中,他心中一揪,唇畔的淡笑渐渐收敛了起来。

“然然……”

“……”她不吭声,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点滴成串,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旁边的通讯兵见状,识趣的转了个身,以背对着她。

纪痕远放低了音量,轻声道:“这里真的很危险,你听话,乖乖留在营地等我,好不好?”

“纪痕远,请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她的声音透着哽咽,一字一顿,“如果,失踪了整整八天,音讯全无的的人是我,你还能像你说的那样,安心坐在营地吗?”

“……”他一时愣住了。

“反正我是做不到!”她抬袖擦了擦眼泪,却又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我想见你,想狠狠的揍你一顿出出气,可是……我更想紧紧抱着你。”

或许是因为头回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吧……

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而生命……也同样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纪痕远,不要这么残忍,剥夺我想要见你的权力。”

“……”他心中大撼。

然而,那不让她涉险的坚持,也在这发自肺腑的情话中,逐渐瓦解。

对上舒杳然,纪痕远的坚持,也只能变成妥协。

他从来都舍不得拒绝她,也从来……都舍不得让她难过。

杳然跟在带路的士兵后面,走了足足大半天,才来到纪痕远被困八天的地方。

四周的高山滑坡非常严重,就在南面的这一侧,山顶断裂,石块结结实实的堵住了前路。

据纪痕远说,他和其余的三个兵是最后一批跳伞的,可降至半空时风向突然转变,他们的降落点也只能中途变更,定在了南面的山顶上。

可是他们没料到的是,就在他们落地不久,山体突然滑坡,他的三名下属还没来得及割断伞绳,就被卷入了乱石之中。

纪痕远当然也不例外。

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一样,山顶轰隆着向下滑动,行囊里的东西压碎了,所有装备全数报销,而三名下属……死了一名。

纪痕远受了不轻的伤,右腿被掉落的石块打中,当时就断了,因为急救设备不够,他只能随便处理下,可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下,被泥水污浊感染,很快就发起炎来。幸存的两名士兵,一名被半埋在山块层中,而另一名则是被厚重的伞花给滚包起来,受到的冲击力最小,所以纪痕远就派他出动,前去寻找救援小队。

他行动不便,就算同行也只会拖慢进程,索性留在原地看照另外的一名已陷入昏迷的士兵。

他并没有想到这位没受什么大伤的下属会耽搁那么多天。

杳然看到纪痕远的时候,他就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身军衣,闭目沉睡着。

他的脸上全是伤痕,□在外的手背上也是,看起来全是被乱石划伤的。

她忽然就明白了纪痕远不愿意让她过来的苦衷。

不光光是因为这里危险,更多的……恐怕是担心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难过吧。

她捂着嘴,明明眼泪已经夺眶,却硬是忍着不敢吵醒他,她甚至不敢走近,就是怕自己情绪失控会吵醒他。

或许,他已经有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

林耀带来的人正在一旁忙着撬山块,幸存的士兵之一半个身子都被砸落的石块卡住,由最先的痛如骨髓,到现在的麻木无感,其实也不过几个小时罢了。

慢了八天的救援,出去以后,他恐怕永远都无法再跳伞了。

带着杳然过来的士兵向林耀报备情况,后者回头看了眼,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让她借一步说话。

“他……除了体力有些透支外,一切都还好。”林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轻声解释道:“医疗人员已经检查过了,痕远的伤不重,就是他的脚……”

本来杳然还有些安心,可一听林耀后面的半句,心立刻就提了起来,紧张道:“他的脚怎么了?!”

“……断了。可能是被山块砸的,当时虽然立刻接上了,却没有固定,还引起了发炎,总之……问题有点严重。”

她睁大了眼。

“具体情况还是要去医院查看,我准备待会儿就把他送下山去,镇上的医疗水平虽差,但离得近。”

“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地面又一次传来剧烈的震动,大地嗡嗡颤鸣着,而那座断山的山顶也开始往下滑落碎石子。

“山体又要滑坡了!”有士兵吼了起来,“大家加快速度!!!”

纪痕远的下属已经被人救出,聚集在山脚的士兵们开始迅速撤离,杳然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忽然将目光投至纪痕远那儿。

他还躺在担架上,一前一后被两个士兵担起,她想冲过去帮忙,却被林耀拉住。

“这里危险,我们先撤。”林耀以不容拒绝的口吻断然下令,接着直接拉扯着挣扎不停的杳然将她迅速带离危险地带。

轰隆——

山体轰然倒塌,大地震动着,甚至碎出一道道浅浅的裂缝。尘土石块四处飞溅,扛着纪痕远担架的士兵不察被石块溅中腿弯,膝盖蓦地一软,立刻朝前跪倒。

而此刻,倒塌的山块已经冲了上来,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卷起翻滚,迅速将他覆盖。

杳然回头时刚巧看见这一幕。

小小的担架在磅礴涌来的山块中犹如一艘小小的扁舟,呼哧一下就没了踪影。

“纪痕远……”

她心中一窒,脑子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却本能甩开林耀朝后方跑去。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生生挣脱林耀的束缚。

“舒杳然!”林耀想回头把她抓回来,可是所有的士兵都在往这个方向集结,让他根本追不上她。

“纪痕远……纪痕远——!!!”她脚下完全走不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到山脚,山崩来得快去得也快,无数尘土弥漫着,空气灰浊,放目望去尽是废墟。

她疯了一样的挖着石头,手指被尖锐的棱角刺破也毫无反应,就像是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楚的存在。

是的,她的心已经被埋在了这重重废墟之下,**上的痛……又怎么可能还感觉得到?

“纪痕远,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说话要算话,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她一边挖一边哭,明明知道现在不应该软弱,可是她忍不住,眼泪就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海,原本乖乖沉寂着,可现在有人替它凿开了条通道,所以它开始不管不顾,无法抑制的疯狂涌出。

废墟……

废墟、废墟……

手下除了废墟,还是废墟……

她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可还是在不停的挖,机械的挖,纪痕远就是在这里被埋的,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在下面等着她,他还在下面等着她!

风低鸣着吹过,呼啦啦的奏响着绝望的音。

林耀、小士兵……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她的身边,沉默的搬动着石块,可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这成片的废墟。

不,不应该说是废墟。

她所看、所想……全是这废墟底下埋着的纪痕远。

不知道这么挖了多久,她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机械而不停的挖着,直到手下忽而一空,触到了一抹质地枯燥的布料。

她的手颤了下,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石块完全扒开。

——不是纪痕远。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失望更多还是庆幸更多,可是现在找到了抬担架的人,那也就是说,纪痕远就在附近!

林耀把尸体小心翼翼的托出来,他的后背几乎摸不到骨头,成片的血迹散了开来,就像是朵铁血莲花。

他是被石块活生生砸死的。

林耀看着他,心里忽然空落落的,被这么多石头砸埋,只可能会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

他紧绷着脸,齿关不自觉咬的喀喀作响。

那个可能,他不敢想……

担着前架的人也找到了,他就仰倒在担架之上,眼睛暴凸着,脸被砸的面目全非。

将他的尸体也轻轻托出,担架上残留的血液已经凝涸,而原本应该躺在上面的人却毫无踪影。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众士兵愣住了,林耀也愣住了,山崩之前纪痕远确实躺在这担架之上,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

难道是被山块的冲击力给冲走了?

所有人都茫然了,放目四周,视线所及处尽是荒芜的废墟,若真是被冲散,那他们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这么大的范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到。

而纪痕远,又可能再熬个八日吗?

杳然静静盯着那架担架,忽而心中一动。

她慢慢的跪了下去,颤抖的伸出手,把担架小心翼翼的移开。

躺在担架下面的男人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他的脸上大大小小落满了伤口,□在外的手背上也是,除此之外,他身上灰尘兮兮,乌黑的看不出本来颜色。

可是……没有血。

——因为担架上面躺着的人替他挡住了所有的石块。

她的手指沾着鲜血,颤巍巍的伸到他的鼻间,可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怎么也察觉不到有任何气息起伏。

林耀立刻上前,忍住心中狂喜去探他的鼻息,在察觉到有一脉虚弱的气流涌动时,惊喜大喊,“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众人开始欢呼起来。

杳然颓然坐倒在地,终于克制不住的失声痛哭。

她捂着脸,鲜血淋漓的手指间溢着泪水,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粲然光芒。

纪痕远……

纪痕远……

她从来都不知道,只是在心里默默喊着这三个字,就能让人泪流满面。

他还活着……

纪痕远,他还活着……

忽然,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微凉的温度,却带着她所熟悉的触感。

她泪眼婆娑的低头望过去,便见纪痕远半睁着双眸,失去血色的薄唇微微开合,“别哭。”

声音低哑,却让她的眼泪掉的更凶。

别哭?

这怎么可能忍得住!

数天来的担惊受怕,数天来的提心吊胆,还有那庆幸着他还活着的激动,所有的复杂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使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藉由眼泪来发泄。

同样的,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流泪也会让人觉得幸福。

忍不住紧紧回握住他,本是有力温暖的大手,此刻却无力低垂着,她把脸贴上去,晶莹的泪水划过眼角滴在他的掌心,微微的温热。

那是她……眼泪的温度。

注视着她的那双幽沉黑眸闪烁着深情的光芒,他哑声道:“然然,别哭。”

她哽咽着点头,两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就像是在诉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

不知何时,接连下了数天的雨终于停了下来,阳光冲破阴暗投射在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明亮而夺目的金色,是勃勃涌动的生机。

“太阳,那是太阳!”不知是谁开的头,所有的士兵都跟着喊了起来,“太阳出来了!”

杳然低头看着他,他也在静静回视着她,纵然现在已经很累了,可他还是舍不得闭眼。

她缓缓俯低身子,在他耳畔轻声道:“你看,太阳出来了。”

他无声微笑,“嗯,我看到了。”

其实,他的太阳一直在他心里,从未远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然后纪营长说完后,SH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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