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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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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时间跑了其他的金融板块,一无所获,得到的反馈和银行类似。这就让他感到疑惑了,按理说,不论是从他的个人信誉还是公司的发展前景来衡量,金融公司不会卡得这么严格,其他公司去借贷,极少按正规程序走,基本都是一顿饭三杯茶的功夫就能搞定。
就在黎景明无路可进的时候,姚琳希打来电话,直接询问他借贷的事,然后建议她可以跟父亲商量,让姚氏集团出面担保,和海外金融板块进行借贷。到时候她陪他一起去,只要父亲答应了,董事会那边基本不用担心。
黎景明听了她的这番建议后,反而是一声冷笑,“琳希,谢谢你的关心,我觉得你的父亲不会答应,因为,我无法让他满意。”
“怎么会?”思维驽钝的姚琳希不解,“难道你已经去找过我爸爸了?”
“没有,”他冷静地说,“只是我很清楚自己要抛出什么东西,他才能鼎力相助。对不起琳希,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姚琳希只感到内心一阵钝痛,眼眶瞬间模糊了,“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愿接受我,这是为什么?”
“我们早该结束了,”他说,“只是我担心你不会善待自己。”
“是的,是的,”姚琳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他吼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念念不忘,是我傻里傻气,是我自作主张,到现在为止还爱着你,都是我,就怪我!”她放声痛哭,像个孩子。
黎景明很尴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亦只是静静地听她抱怨,没再有更多的表示。他清楚这时是非常时期,姚琳希觉得这是个打动他的好机会,只要他有一丝的妥协,她就会得寸进尺,纠缠不休,直到达到最终目的为止。
危难时刻,趁机要挟,落井下石,这是商场上的风气,因此,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别人对你示好,肯定有目的,你拿了他的援助,必定要端出他想要的东西与之交易。
黎景明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不要为小利失大利,凡事都有两面性,人间处处有陷阱。看似最美的,却是毒副作用最大的。而他不曾意识到,对姚琳希的这次拒绝,将给他以后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
2。落井下石
在电话里被拒绝后,姚琳希不顾形象地扑在办公室里大哭,让进来送报表的蓝海森都吓坏了,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上司,赶紧退出去。突然又被叫了回来,蓝海森微微躬着腰等候命令,其实是不敢看上司的脸,认为这是维护她尊严的方式。
姚琳希努力平静下来,抽泣着说:“你会开车吗?”
“会,”蓝海森说,“不过是刚领的驾照。”
姚琳希甩出车钥匙,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这就去备车,送我去MC集团总部。”
悲伤至极的她无力承担这绝望给予的痛苦,急着去找彦真。
在办公室里一见面,她就扑到彦真怀里大哭,把彦真都急坏了,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姚琳希只是哭,话都说不出。
姚琳希重复了黎景明的话,彦真非常气愤,立刻劝她放手,不要再想这个男人了。
姚琳希又伤心地哭了起来,摇头不肯,“不行,如果我放弃他了,我妈肯定让我嫁给付家的公子,那整天和明星闹绯闻的男人,你叫我今后如何过活啊!”
“那还有其他人啊,”彦真安慰她说,“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哭哭啼啼的,这日子同样没法继续。”
“不,我接受不了……”苦恼地捂住脸,“我们十八岁认识,十年过去了,他已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根本割舍不掉,如果没有他,我宁可去死!”
这话让彦真倍感震憾,鉴于她之前的作为,她相信她肯定敢为他去死。
片刻,她坐到姚琳希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轻拍,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道:“如果你真的不肯放手,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对你说过,商场上的男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出了成绩便傲视群雄,目中无人,一旦溃败,那就是堕落如狗,给点施舍就认主人。”
姚琳希停了一会儿,认真地对彦真说:“你说过的,要得到他,就得先毁了他。”
彦真阴险地笑,“那就先毁掉他。”
与彦真告别后,姚琳希依旧愁眉苦脸,失魂落魄,心里非常彷徨。
彦真让姚琳希参与计划,协助她和黎光泽兴办装潢公司,最终目的就是吞掉彩纳艺术,只要成功,她不仅在这项大计划里占有足够多的股份,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姚琳希极大可能俘获黎景明的心。
可是善良的姚琳希却想象着这给黎景明造成的伤害,想得越深越不忍心。可彦真却一味地安慰她要想开点,商场上的男人不会战死,只要姚琳希在关键的时刻给他带来曙光,他会对她屈服。而要做到这一点,凭姚家的实力,她完全能办到。
姚琳希不曾怀疑表姐的谋略,而且还察觉到她已经在启动这个计划了,他们合办的装潢公司已经在选址,申请注册,用不了几个月,一家新公司就会出现,凭彦真的聪明才智和她所拥有的社会资源,黎景明不见得是她的对手。自己将要得到的利益,她不心动,只要能得到黎景明,一切都无所谓,甚至她都计划好了未来,就算黎景明一无所有,她依旧爱他,到时候跟父亲求情,他们可以去经营加拿大的公司,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些,姚琳希的心情舒服了些,可还是笑容不展,行动木讷地朝等在楼下的车走去。
蓝海森赶紧下车上前迎接,见她脸色不好,很关切地问:“您没事吧。”姚琳希没反应,神情麻木地钻进车里。
蓝海森赶紧回到驾驶室就位,问她要去哪里。姚琳希像是没听见似的,没说一句话,过了良久才说:“去南京西路找个地方坐坐。”
来到南京西路,已是夜幕降临,他们进了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吧。
姚琳希像是这里的常客,喝了几杯红酒后,到吧台去用流利的法语和老板交谈,把蓝海森抛在一边。
他不敢去打搅,只远远注意着自己的上司,全力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在他的眼中,她的背影是如此迷人,犹如开在夜色里的昙花,高贵而优雅。
美丽的女人最易招引起男人的注意,渐渐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白种男人,那个白种男人个子非常高,与她攀谈愉快,两人频频碰杯,相对而饮。
这情景让蓝海森不免难受,便不再扭头看他们,双手抱头闭目养神,就为能让自己静心,别胡思乱想。
他想到了刚去深圳不久的姐姐,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初她独自在上海读书,一味地叫他毕业后来上海发展,也好姐弟团聚,今后站稳脚跟后再把妈妈接过来。可是,当他想方设法来到上海一家知名集团里工作后,她却突然去了深圳,直到现在,也没一个电话报平安。
此时,蓝海森很想知道姐姐的情况,于是就拨电话过去,她说还在加班,问他正在干什么。蓝海森说自己没事,正在陪同事泡吧,然后扭头往吧台那边望,看到那欧洲男人正抱着姚琳希,亲吻她裸露的手臂。姚琳希不仅不拒绝,还在说笑,推搡他,两人当众玩****。
凭着男人的理解,蓝海森感到事情不妙,潦草和姐姐结束通话,急忙走过去,把姚琳希从欧洲男人的怀里夺过来。他的突然介入引来了欧洲男人的不愉快,他用美式英语问他是她什么人,他则用纯正的英国口音回答他,“她该回家了。”
未等醉醺醺的姚琳希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便强行将她搀了出去,玩疯了的她有些反抗,他干脆把人抱起来,二话不说地往外走。
从酒吧出来到泊车的地方,这段稍微长的一段距离,蓝海森没将姚琳希放下,像收获珍宝一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神志恍惚的姚琳希对此感觉似曾相识,以为自己在黎景明的怀里,十分享受这感觉,还亲昵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处,深深地吸入男人的气味,轻抚他的肌肤,她喷出的酒气几度让蓝海森迷失,无力抗拒这个大自己很多岁的美丽女人。
他将她放入车后座,然后开车去外滩,希望黄浦江的夜风能将她吹醒,然后才好回家。
在外滩一处老公馆改建的咖啡厅的露天阳台上,姚琳希慵懒地靠在沙发椅上不省人事,不愿喝咖啡也不要茶水,精神亢奋地胡言乱语。
她的表现令蓝海森很担心,设法让她快点醒酒,否则就不好交差了。
无奈下,他和她坐在一块儿,将人搂在怀里,抓住她的手,以免她胡来,端起咖啡,小心哄她说:“姚主管,喝一口咖啡好醒酒。”
精神麻痹的她猛然抬头看他一眼,像面对陌生人一样,眼睛天真地眨,然后嗤嗤地笑,“我不要醒,就要这么醉着,什么都不想,也不用管……”然后双手架到蓝海森的肩膀上,抬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她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令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持。可她还在继续****,在他的面颊上留下轻吻。把这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吓住了,身体不禁颤抖,双手不知所措。
姚琳希陶醉于男子散发出的气息里,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黎景明的音容,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们在法国的海边小镇度假时的情景:在海边的石崖上,他们依偎而坐,她就这样搂着黎景明,在腥咸的海风中吮吸他身体上的味道。
当她的嘴游弋到他的唇边时,蓝海森的所有坚持已全然崩溃,他亲吻了她,非常果断勇敢。在久违的来自男性的温暖里,姚琳希那颗压抑的灵魂获得了释放,内心熊熊爱恨一刹那间燃尽悲喜,她的眼泪不觉流下。
3。铤而走险
不论做了什么,姚琳希的心里只住着一个男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可蓝海森却对此抱有幻想,尽管酒醒之后,姚琳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印象,可他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女人,发誓要从灵魂到肉体都忠诚于她,不求回报地默默守候她。
然而,姚琳希只想着黎景明,不管他如何伤害她,永恒不变的是,她的心就像月亮围绕着地球那样,永远以他为中心,永远都不会偏移。
而这个时候的黎景明四处借钱,却毫无门路。签下的项目合约必须履行,时间天天流逝,工作必须开展,罗捷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天天催他要钱开工。
或许是因为蓝水悦而引发的过节,内心敏感的黎景明开始提防罗捷,细细观察他的言行,将频繁催促看成了故意刁难,以给他施加压力而作为报复式的回击。
那天,罗捷又来问他何时能开始订购材料,黎景明的脸立刻沉下来,瞥他一眼说:“暂缓几天吧,现在还没金融公司答应给钱。”
“再拖下去,恐怕就难以按合约上的时间交付了。现在好的施工队都很精,加急工不干,不管你给多少钱,”罗捷叹气道,“如果没钱,吃不消这大单子,我们只好解约了。”
“既然答应了人家,肯定要做,否则我就不会签约。”黎景明说,“如果今天金融公司还没反馈,我就不指望他们了,再想其他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罗捷很生硬地问。
“你就别问了,”黎景明保证道,“我保证钱明天到位,你先去联系材料渠道吧。”
这话让罗捷舒了一口气,站起来说:“行,我这就去安排。”
待他走后,黎景明无力地倒在皮椅上,被现实的压力完全击垮了似的,他双手握拳抵住下巴,深深陷入纠结里,犹豫着该不该走这一步棋,并逼自己下决定。
次日中午十一点,罗捷从外面回办公室,正巧看到黎景明和秘书送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其中有一个光头手臂上有刺青的北方男人他认识,那是整天来游说黎景明借高利贷的龙老大。
待黎景明回来,罗捷跟着他进办公室。房门一关,罗捷便劈头盖脑地质问:“你打算借高利贷?”没等黎景明做出反应,他便嚷起来:“我看这家公司趁早要败在你手里!”
“罗捷,你冷静点,”黎景明唬住他,“你保证好工期质量,其余的事不要管。”
“我不管?”罗捷不服他的态度,顶撞道,“我叔叔辛苦了一辈子的公司,就死在一次高利贷上,如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要走这条路,那我只好提前退股!”
“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威胁我!”
“老黎,你太武断了,永远都无视我的意见。”罗捷没任何退让,坦然地说出心里话,“我们合作的五年来,你很少采纳我的意见,非要所有人听从你的指挥,按你的想法去实施,说实话,有时候你是对的,的确成功了,但是,这件事我劝你不要太过刚愎自用!”
“钱明天就能到账,”黎景明固执地说,“现在,我只想知道项目开展的情况。”
“行,行……”罗捷冷笑道,“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你另请高明吧,我罗捷不陪你玩儿了!”说着,转身拉门而去。
黎景明没追他出去,他清楚,此刻的他们已出现了裂痕,不再是五年前感情至深的老同学了。
罗捷和黎景明是高中时期的同学,两人关系很要好。家境平平的罗捷之所以能与这个豪门子弟做同学,都有赖于罗捷的叔叔是个靠煤矿发家的暴发户,膝下无女,担忧事业无人继承,看到罗捷聪明有志气,便过继来重点培育。他被送入贵族学校,有幸与黎景明同桌,却时常遭到这些纨绔贵族子弟的欺负,瞧不起他是个暴发户的养子,唯有黎景明愿意接近他,跟他交朋友。
高中毕业后,罗捷进了上海大学的土木工程系,黎景明去了法国。没想到就在他毕业找工作之际,黎景明突然出现,邀他一起经营彩纳艺术。这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个更胜一筹的好机会,不仅满口答应,还尽心去做,努力将公司扭亏为盈,发展壮大。到了今天,他对公司的感情就犹如自己养育的孩子,若说要离开,他比谁都心痛,可这次,他却真的下了决定。
次日,罗捷没来上班,手机关机,不知踪影。那些之前与他接洽的建材销售商纷纷打公司的电话找人,有几家建材商的业务经理还亲自跑到公司询问情况。
因为罗捷突然罢工而引发的矛盾全部凸显,问题都涌到黎景明那里,让他措手不及,工作全被打乱了。
公司上下得知这件事,员工个个人心惶惶,接连就是这家公司的未来,有不少员工开始动了跳槽的念头。
鉴于文静曾跟随罗捷工作一段时间的缘故,她被临时派去解决罗捷的烂摊子,一个个地与建材商接洽。但由于缺乏经验,她处处碰壁,茫然无措,不但吃力不讨好,最终还把事情搞砸了,谈下的板材不但价格居高,工程部的人还嫌质量差,逼她一定要全款退货。
文静打算找罗捷出面,同她一起去商讨退货的事。可是,她也找不到他,曾经的手机号码已停用,去他的住所找,拍了半天门都没半点动静,问隔壁邻居,都说好多天没见人了。
“罗捷逃跑了!”文静的脑海里闪现一个很不好的预兆,心里一阵慌乱。她不敢将此事向公司汇报,或许黎景明他应该清楚这件事,否则就不会安排部下去接手他的工作。可是,就单靠她一个新人,如何去让那些刁钻的建材商全额退款?她无计可施,十分为难,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到极点,几乎要把她的胸腔烧穿了。
于是,她拨打蓝水悦的电话诉苦,问她是否知道罗捷在哪里,这时候,她已经不顾及那些旧怨旧爱了。
蓝水悦得知罗捷失踪的事,非常震惊,“什么,他就这样离开公司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公司的核心人物啊,不可能就这样走了。”
“说你都不信,对吧,”文静如实说,“你不知道,他都离开好几天了,现在公司可乱了,黎总又要管设计又要管工程,现在澳门的项目启动了,一大堆的原材料需要采购,害我都被调到工程部去为他们跑原材料了。”
“我的天啊……”蓝水悦想象着黎景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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