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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不近长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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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把正式的公司会议进行完,都松了一口气,程浩在那边显然要比参会的成员脸色好很多,他不由得问:“你们还好吧。”
既然是网络会议,话语依旧不那么呆板了,尹秘书很小心的看了一眼岑君西的脸色,然后满面愁容:“Colin,老板很凶残,回归需谨慎!”
岑君西看了一眼屏幕,自己的那一方窗口确实冷厉,他挑了挑眉。
还有秘书笑起来,“Colin,老板这么秀色可餐,不吃饭都不觉得饿,可是你不在,我们差点就要烽火戏诸侯了,快传授一下经验,怎样博老板一笑?”
程浩在那边笑了一下,说:“我办完事会尽快赶回去。”
“不用,你把事情办好再回来。”岑君西用手敲着桌面,总算笑了一下:“至于他们辛苦么,我总有办法。”他说着对关荀说:“去跟销售部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几套上水名城的钥匙过来,每人领一把。”他微笑:“各位业主,入住愉快。”
一屋子的秘书欢呼击掌,岑君西看了看时间,这才挥手:“到楼上吃饭吧,想吃什么就点,这顿我请。”
又是欢呼雀跃,众人收了电脑离开,岑君西点了一支烟,并不抽,只是夹在指间,陷在椅子里愣神,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烟快要烧到手了,关荀才叫他:“七哥。”
他回过神来,动了一下,积了很长一截子的烟灰就落下来,落在黑色的西裤上,很难看。他也不介意,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说:“派人想个办法,限制程浩入境。”
关荀很清楚该怎么做,立刻回答:“是。我马上去做。”
他又想起什么来,抚着额问:“昨晚沈静北打电话了?”
他的手机最近一直在魏正和关荀那里,有什么消息他们负责传达,他需要做什么只需吩咐。魏正看了关荀一眼,不由得说:“沈公子昨晚打了三十二个电话,我们觉得你太累了,擅自主张,没告诉你。”
明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这些人要比亲兄弟亲得多,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随口问:“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
他咽了口气,“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七哥,”关荀尝试着向他提议:“我们把涵哥的事情,告诉周小姐吧,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让周小姐去照顾涵哥。”
岑君西一声不吭,闷着头又抽了一支烟,最后把烟头狠狠的拧熄了,说:“一开始没告诉她,是我错了。涵涵现在这个样子,她又怀着孕,我要是告诉她,她一定受不住,这个孩子生下来跟涵涵一样,怎么办?”他扶着烟灰缸的手有一点发抖:“如果涵涵就这样了,这个孩子又没保住……怎么办?”
关荀和魏正默然,岑君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打算去医院,关荀拿着电话进来:“沈公子找您。”
他接过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居然是沈静北的秘书,只是通知他:“岑先生中午好,沈副市长要我打给您,城东的那片地已经被杨老板圈走了,沈副市长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秘书应该是在酒席间打的电话,因为推杯换盏的声音十分清楚,他只觉得气血翻涌,狠狠将电话甩到墙上,重新走回洗手间去,重重的摔上门,洗了一把脸。
他双手扶着台面,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恨意十足,卯足了劲儿,狠狠地一拳打在镜子上。有人在撞门,血从指间冒了出来,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回身又将另一只手狠狠捣在破碎的玻璃碴上,只觉得痛彻心扉,痛得发狂,最后只得打开冷水,浇在自己头上。他气得发抖,两手□发间,用力揪紧发根,任那极度的冰冷冲刺,才渐渐冷静下来。
门被撞开,关荀站在门前,他因为冷而发抖,声音却似乎更冷,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找人去给我查沈静北。没有污点,也给我泼脏了,再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长安不是断更也不是弃坑……而是周五六七都要简直,周一晚上要上专业课,必须全天练琴……呜呜,老板太苛刻,又加了7个学生!!累成呆逼了……求原谅!
下个文是八哥的,六哥的,衔接是三个的,八哥六哥一定存好了再发,再来求大家关注,不敢老坑大家了,唉嗷嗷嗷 

61章
关荀素来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这样的事办得多了;平日官商勾结;没有干净的;经常遇到些办不了的事;非得用下三滥的手段才能轻易解决。他听岑君西这样一说,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低声回答:“我明白。”
岑君西的手被玻璃碴扎伤;又被冷水浇过;看着鲜血淋漓;他心中烦躁;一声不吭的坐到沙发上;恰好桌上有半包烟;拿起一根就含在嘴里;一边点烟,一边打电话给邵颖。
手机刚才就被摔坏了,他用的是茶几上的座机,那边响了一会儿便被接起来,邵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矜持、高贵,声音款款:“喂?您好。”
他握着听筒,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再把电话也摔了。这么些年了,他很少给邵颖打电话,更不曾像小北一样承欢膝下,每次邵颖同他说话都是一副冰冷冷的腔调,如今看来,是比陌生人都不如。
他明明知道她对他只有恨,但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握着打火机的手发抖,握着听筒的手也在抖。这样把持不住,像当年还在蓝巷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尽管那时候年少轻狂,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恨意了然,心中只有腾腾杀机。
邵颖在那边似乎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声:“喂?”
他在这边终于笑了一声:“邵医生,咱们可是老熟人了哦?犯不着用这么亲切的口气吧?”
邵颖那边滞了一滞,但旋即冷笑起来:“岑君西,把涵涵送回来,把地皮圈下来,你似乎一样也没搞定,你还能干什么?”
“哦,”他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放轻松:“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宝贝儿子亲手给搞砸了,我也没办法了,你要告沈嘉尚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小北,你要小心。”
邵颖呼吸的声音有力的收缩,他在这边听着以为她就要失态,但她很快调整回来:“岑君西,是我低估你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受气包,现在看来,你比受气包还强一点。”
“不是强一点,是强很多。”他知道自己此刻面目狰狞,却依然保持微笑,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妈,我爸那人是个傻瓜,他爱傻了你,你要^H小说 :。ShuBao2。class121。html是想不开,尽管去告他,我会把小北贪污受贿的罪行一并告上去,你看好不好?”
她怒极反笑:“好,好,儿子,你有胆量就来挑战我的极限。沈嘉尚那个败类,当年是我把他从死亡里面救回来,是岩把他救活的,他活了以后做了什么?他说他爱我娶我,然后以爱的名义除掉他的恩人?他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
他无动于衷:“如果你要骂沈嘉尚,去指着他的鼻子骂更合适。”
邵颖那边又笑起来,她的声音一直非常的动听,是安慰病人上好的良方,可她的话却是涂抹了毒药的利刃,闪着漠漠寒光:“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好东西?我有时候就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不该来的时候来,为什么一定要比我厌恶你。我对你有过一丝顾虑,我甚至都想,如果你流了,我一定会厚葬你,永远记住你,每年都去看看你,会跟你说说话,告诉你你今年几岁了,会给你点蜡烛、做蛋糕……可你为什么偏偏这么贱、一定要生下来!你还不知道吧,对了,还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他□我的产物,那个浑蛋撕了我的衣服,糟蹋了我,然后把我关了起来,要我答应结婚。我本来决定一死了之,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贱,偏偏要成为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贱,打不掉摔不死,生下来就叫岩爸爸,逼的沈嘉尚不得不处死他,你怎么这么贱?!”
她已经近乎癫狂,就像那把带毒的利刃捅进他心口,让他深吸一口冷气,一点一点的痛起来:“我就是这么贱,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哈,我想怎样?”邵颖语气里全是讥讽的嘲笑,笑完却话语阴冷:“我想你们爷俩都去死。”
他轻笑了一声:“妈,你做梦呢,你这么多年都没搞死我,我这么贱,你搞得死吗?”
邵颖那边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狂,而是渐渐冷静下来,似乎已经尽在掌握:“我搞死你?不,我不想搞死你,我也不想搞死他,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两个人就是你和他,可我最最不想动手杀了的人,也是你和他。当年我对自己说,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你最恨的两个人,但你不可以杀了他们,要让他们活着,活到自相残杀的那一天。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报仇,像你们杀了岑岩一样,不用负担责任的,杀掉恨的人。”
“你有病吧,”他觉得可笑:“我觉得你需要看看神经外科。”
“我没有。”她果断的否决:“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很无辜?可是小北呢,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还要认贼作父。好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说说那片地吧,我要那片地,那片地以前是岑岩的家,我现在要你买下那片地来,建成一所医院,宣布你是完成父亲遗命,聘请我做院长。”
“你凭什么相信我会为你做这件事情?”
邵颖的声音很有城府:“你大概不知道,沈嘉尚在登州已经是封疆大吏,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继续往上爬,是因为他在登州有一条致富之路。他跟杨炎合伙,成立了通和房地产开发公司。两个人狼狈为奸,他的决策下到哪里,就让杨炎提前买到哪里,坐地升值,稳赚不赔。”
“这么说,城东的那片地,也是爸爸让杨炎出手的?”
“没错。我现在必须要那片地,我不能让岩的心愿被沈嘉尚糟蹋。如果你办不到,我会将沈嘉尚和杨炎送到检察院,沈嘉尚会被双规,会查封家产,而且我在他眼里是个好妻子,你在他眼里是个情敌的儿子,这个时候,他会认为是谁告的他呢?他会一口咬住你……”
他毫不犹豫地打断她:“你别忘了,小北现在是沈嘉尚的儿子,如果他被双规,以小北现在的职务,也将一样。”
“我知道啊,”邵颖噗的一笑:“你以为我会那么蠢?我会提前办好亲子鉴定书,到时候会像法院提出,沈嘉尚和小北已经断绝父子关系,我会把小北送去比利时移民,那个时候沈嘉尚知道他替别人养了一辈子儿子,以他的性格,估计只会等待枪毙了。”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狠命的揪,拼命的撕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被套进这样一张网里,而且已经把他套的这样牢,没有逃脱的余地,只有守在里面,待人捕杀。如果他办不到,最后的结局邵颖已经给出答案,如果他办到了,他将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仇恨,杨炎的,包括沈嘉尚的。他知道邵颖恨他,但是没想到真的会恨到这样一个地步,牵制住他,无论怎样他都没办法逃出她的手心。她布置了一张天罗地网,让他被牵制着走雷区,步步惊心。
“就算我帮你买下这块地,”他声音带着倦意:“我又拿什么保证,你不会将爸爸送去检察院?”
邵颖笑起来:“别这样可怜巴巴,你放心,我还要留着你盖楼,建医院,聘请我做院长不是?你虽然蠢,但是这么长时间,我相信你还是会有办法两全的。”
“妈,”他突然唤了她一声,已是疲惫不堪:“这是最后一次,你别在威胁我了,今后爸的死活,跟我再无瓜葛。”
他将电话挂上了,关荀抱着药箱站在一旁,看着他关上电话,上前将他的手拉过去。血已经凝固了,黏的整个听筒都是斑斑血迹,关荀也不说话,先给他擦掉手上的血迹,又找出白药倒在伤口上,用纱布条缠好。
做完这一切,关荀又去处理浴室里的玻璃碴,等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好看到岑君西想要站起来,他觉得岑君西的样子不对,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岑君西在沙发上直直的倒下去。
他一惊,快步冲上去扶住他,只是觉得他浑身都在颤抖。他是痛的,因为剑突上的那枚子弹似乎有恶化的迹象,他身体早就在超负荷运转,而且从早上就水米未进,抖得更加厉害。关荀知道岑君西需要什么,很麻利的在药箱里翻出一次性的注射剂,飞快的用砂轮将药瓶掰开,吸了药,顺着他的静脉,推了进去。
静脉注射马啡是带有快感的,岑君西失血的薄唇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药力渐渐起效,他缓了过来,靠在垫子上,兀自出神。
关荀听到门外有脚步响,于是过去开门,果然是魏正回来了,他进门便说:“已经办好了,只要程浩入境,会被查出来携带可卡因,被当地警方滞留。”他看了一眼岑君西,狐疑的望向关荀:“七哥怎么了?”
关荀没有回答他,看岑君西不语,过了一会儿很小心的问:“七哥,我们去医院吧,去看看涵哥,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不用,我坐一会儿,你们俩就陪我出去一趟。”岑君西坐在沙发里,又摸出来一根烟,魏正上前给他点燃,他果然坐着吸了一支烟,就说:“跟我走。”
魏正和关荀从来不问他去哪里,只是他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声音透着狠意,说:“把枪带上。”
“带上了。”关荀说:“七哥要去哪儿,我俩都敢陪着。”
他微一点头,继而笑着说:“真要送命的时候,我也不会带上你俩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先是电脑死了,我又傻不拉几的自己装废了,后来又是有个情节想不通了,一直拖延到现在,大家放心,这周上了广告位,不卯足了劲儿更新,编编也会不饶我的……啥也不说了,等我晚上下班二更! 

62章
只是关荀没有料到;岑君西会去的地方;是杨炎的老巢。
杨炎的老巢在一家夜店楼上,夜夜笙箫;不过这倒不是杨炎好色;而是因为对杨炎来说,房地产开发是副业,最主要的行业还是经营登州的几家夜店。杨炎老巢所在的那家说是夜店,但从下午便开始经营了;堂而皇之的坐落在城东的区中心;重金打造的销金窟,进入不但需要买门票,而且还涉及黄、赌、毒;但凡能用来逍遥的东西;这里样样找得到。
岑君西在车上匆匆吃了点东西,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那家店,他一下车,身后的保镖也都下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关荀问他:“真的要进去吗,七哥?”
关荀其实很少陪在岑君西身边,毕竟岑君西除了那种声势很大的场合,一般不会带着他们四大金刚集体见人,而其余时候都是带程浩在身边。他本来不该问岑君西的,这样问明显是在找骂,可今天岑君西总有点不太计较似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说:“进去吧。”
一群人众星捧月一般,下了车本来就惹人注目,更何况为首的还是岑君西,看这情形,饶是门口的保安也第一回见,连拦都没敢拦,只是赶紧向身边的人耳语几句,速速通风报信去了。
岑君西也不作理会,等到进入大堂,群欢的大厅果然是富丽堂皇,跳舞的投灯乱射,灯影璀璨,连DJ音乐的曲调都劲暴**,在舞池里跳DISCO的人居多,小姐和啤酒妹在人群里来来往往,生意极好。
大堂经理已经接了信,笑着迎上来只觉得忐忑,连忙问岑君西需要什么,背景音乐震耳欲聋,岑君西本来也不想说话,只是对着口型说了两个字:杨炎。
经理很为难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说:“我们杨总今天不在,您看您还有什么别的需要?”
岑君西也不说话,四下打量了几眼,在一旁的客座沙发上随意坐下,保镖全都笔直地立在他身后,经理连忙递眼色给旁边人,很快就有人把台上当家花旦叫过来,跪着把雪茄切了烤好,两手捧着一直送到岑君西嘴里。
岑君西并不接,就着她的手含了一口烟,不疾不徐的吐出来,整张脸笼罩在烟雾里,伸手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拧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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