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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圈真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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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冷觑着站在门口发愣的闻奕，她一脸浓妆，眼妆恰好是被公司禁止她采用的夸张猫眼妆，那两条被向上提拉得狭长的粗眼线，将闻奕粉饰得颇有野性，而在她身上所穿着的，则是张瑞从来没见过的黑色紧身吊带背心以及紧身皮裤。
这样的闻奕，突破了“玉女”二字的束缚，似乎这样的闻奕也别具一番风味，只是，这样的闻奕，张瑞他不曾见过。
那一晚，有质问，有辩解，有瓶瓶罐罐摔碎了的声音，也有脆得骇人的耳光声。
那一晚，他醉了。
那一晚，她变了。
那一晚，他们结束了。
没过多久，《昔日玉女闻奕自甘堕落为野模》的新闻即便是只占据了某张报纸当天娱乐版的很小的一个角落，坐在NICE办公室里的张瑞，也为之震惊。
原来，闻奕忽然变得很忙的那段时间，是在忙着接受模特的训练，而她早出晚归，正是因为接了一些不入流的小秀。
只是在那个年代，模特圈的名声要多坏有多坏，因受众的不客观判断，即便是国际一流水准的世界名模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更别说野模了，在那个时代里，“野模”二字，和现在的外围女相差无几。
他们分手了是既定的事实，男人那颗高傲的自尊心，怎会容许张瑞再有其他的攻势？闻奕不是很能耐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闻奕不是浑身都是傲气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换个圈子重新爬起来，那么，他何必去管她？
张瑞要的，是曾经的那个闻奕，他要的，是她回来找他，即使是名声再烂，只要她还是那个她，他依旧愿意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张瑞没等到那样的闻奕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却等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一天，当梁姐和张瑞赶到事发地点时，为时已晚，该发生的以及不该发生的，都统统发生过了。
他们所闻到的，是酒店房间里那混合着各种味道的刺鼻气味，他们所看到的，是意识模糊衣衫不整的闻奕正痛苦地躺在那张黏着多种恶心液体的酒店大床上。
吸食毒·品，被人强·奸，这些不堪的字眼，一个字也没能对外传出去，肇事者被张瑞揍了一顿又一顿，最后这些年少轻狂冲动幼稚的因果，还是由梁姐出面摆平。
那时候起，张瑞越发的对闻奕好，两人如胶似漆，就像是离开对方一分钟就会死一样，可这精心粉饰的太平日子，张瑞知道，闻奕过的不好，而闻奕也知道，张瑞对自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和她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可是，她已经配不上这样的他。
那一天，他说：“嫁给我吧。”
那一天，她说：“好。”
那一天，张瑞兴冲冲地跑出去，逛遍了各大珠宝店，终于买到了他心满意足的求婚钻戒。
而那一天，闻奕留给归心似箭的张瑞的，只是一张写着“我爱你，别了。”的便签条，以及那具躺在医院已被宣布死亡的身体。
梁姐伸手端起咖啡壶，又按照比例在那两个已经喝空了的杯子里续上咖啡和鲜奶，在她那张包养的甚好的脸上，莫名地出现了颓然的表情，“故事说完了，结局不是很好，希望没影响到你的心情。”
怎么能不影响？虽然这个故事由梁姐那不卑不亢的嗓音说出来，但路铭希还是很自然的便带入到了整个故事中，似乎昔日玉女闻奕的一颦一笑以及年轻气盛走路时鼻子冲着天的张瑞的模样都浮在眼前。
虽说是一个故事，但没有任何文学加工，却是之前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所以，在你和苏禾的绯闻闹的满天飞的时候，我决定暂时雪藏你，也只是不想看到悲剧重演，希望你能理解。”
“嗯。”路铭希点了点头，“可是……”
“可是你不是闻奕，是我多虑了，抱歉。”
确实，路铭希不是闻奕，她们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更何况，路铭希已经死过一次，她既然有了重生的机会，就不会再容许自己莫名其妙的再死一次。
“今天和你说这个，一方面是想为之前雪藏你给你道一个歉，不过……”梁姐顿了顿，想起了之前的某些事儿，嘴角以及眉眼间浮出哂笑，又淡淡道：“我觉得这歉也没什么好道的，那时候才雪藏你不到半个月，你不是就和苏禾高调出席陈渊的生日宴反将了我一军么？”
路铭希吐了吐舌头，羞愧不已，但又因梁姐提起了那个名字，瞬间心情又宕了下来。
“另外一方面，我希望你记得这个故事，这一次虽然是被封杀，虽然我和公司都无能为力，但我希望你……”梁姐加重了语气，继续道：“不要走歪路。”
闻奕的结局不是一来就注定的，虽然期间不确定的因素有很多，例如爱上张瑞，例如怀孕，例如消息走漏，但如果她没选择从野模的圈子里重新爬起来，如果她肯听张瑞的话没有固执己见，如果他们没有分手，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
所以，即便是路铭希被封杀已成定局，没有人会希望她像闻奕那样另辟歧路。
梁姐把张瑞和闻奕的事在这时候告诉路铭希，是因为，路铭希不是闻奕，但她从来就没有闻奕乖巧，兔子急了也咬人，再乖巧如闻奕也落了个如此结局，更何况是这个打从进了公司就经常和梁姐对着干的路铭希？
“我知道了，梁姐你放心吧。”
她不会，成功和名利对路铭希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但在她没有活明白，没活透彻前，她决不允许自己错失这次重生的机会。
“你听进去了就好。”
“对了，梁姐……”路铭希双唇贴着杯沿吮了一口杯中的拿铁，又小心翼翼道：“你说，瑞哥……到最后或者是到现在，都还是爱着闻奕的么？”
——“你那位经纪人喝多了之后协调能力很差，他钻出车厢的时候额头不小心撞到车门的门框上了，脖颈上的伤么，那张登在周刊封面上的照片你看到了吧？你的经纪人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女人，喝多了之后误认为我是那个女人，所以总做出类似于周刊封面上那张照片一样的亲密动作，我耐心有限，就把他打晕了。”
路铭希脑子里忽然冒出那个人之前在无锡中影视基地周边的酒店房间里对她说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闻奕了吧？
“或许吧，那枚没送出去的钻戒，总是在张瑞西服左边的内衬口袋里。”
西服左边的内衬口袋，那个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大家都说闻奕很乖没心机，即使是走了歪路也只是不服输，但我觉得，闻奕这女孩子心机很重。”见路铭希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梁姐又接着道：“那时候她知道她那样的名声和沾染上毒·品的她根本配不上张瑞，所以干脆一死了之，只不过，这一死，却永远的死在了张瑞的心里，她若是活着，说不好哪天张瑞功成名就之时就抛弃她，可她死了，却让张瑞永远也没办法忘了她。”
是啊，人是死了，可她永远活在了那个她爱的以及爱她的人的心中。
那……那个人呢？
“喂？路铭希。”梁姐眼见着路铭希若有所思一般的怔愣在当场，不禁提醒道：“想什么呢？别乱想，为情所困是这世间最庸人自扰的事。”
路铭希一摆手，信誓旦旦道：“梁姐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走歪路，就更不可能轻生啦！真的，我发誓！”
“嗯，看你穿个高跟鞋都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那么怕疼的人，再想不开也不可能舍得死了。”
“……”那么凝重的氛围里，做什么要吐槽我……
“好了，说说你吧，这可是当局下的封杀令，没上次雪藏那么简单，所以，你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短期内怎么破解了，那是打算趁这段时间做什么去？培训，度假还是干点别的买卖？”
63第62章
梁姐的一番话；说得路铭希满脸黑线，倒不是说路铭希不知道封杀和雪藏的本质区别以及哪个更严重，也不是说现在毫无思绪的她又在想什么法子来打破眼下的困境；只是……刚才不是说好的下班时间不谈公事么？怎么突然之间又绕回来了？
“我想……”路铭希噎了噎，即便是很不想被人聊起这个话题；但这位顶头上司已经提起，她也得像模像样地给出回答：“暂时休息一下，到处走走吧。”
“哦。”梁姐了然，先前路铭希和张瑞忙活了大半年；收获也算丰硕，是时候放个大假了；“休息下也好；放松下自己，调整好了才能面对之后的挑战，这一点，我批了。”
既然公事都聊开了，那么路铭希也不藏着掖着，与其等到梁姐收到消息，还不如她先招了探探口风，“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我想先告诉您。”
这一副“臣有事启奏，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模样，使得一向处于高位听多了坏消息以及看惯了这些小崽子们打太极兜圈子的模样的梁姐两道秀眉一紧，这会儿，哪儿还有先前那优哉游哉的放松样子？“你说。”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的言下之意是：请直接说重点，最好不要跟我兜圈子。
路铭希吞了一口唾沫，话已至此，死就死吧，“之前的一个小时，我单方面和国枫集团SU品牌解除代言合约了，嗯，不管国枫那边提出多少违约金，我都会自行承担。”
“呵”梁姐从鼻腔中哼出一丝冷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位“很有担当”的女艺人，“你是想我夸你几句？”
讪凉的嘲弄让路铭希又缩了缩脖子，在她家顶头上司面前，哪里还有先前在SU品牌总部提出解除合约时的果敢模样，可是，即使是知道自己闯了祸，由于之前在SU品牌总部听到的那一番话，对于SU品牌的代言，她是一万个不乐意再继续下去，“我知道我又莽撞了，但……”
还没等路铭希把辩解的话说出来，梁姐就朝她摆了摆手，森然道：“如果你是我旗下的艺人，要么你早就被我放弃了，要么我早就被你气死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入行也快一年了，怎么这些浅显的道理你还是不懂？”
不，路铭希她懂放弃一份含金量十足的合约对于一个艺人来说等同于自寻死路，她也懂她这次很可能就此得罪国枫集团，代价是高额的违约金以及之后不会再有任何合作机会，她更知道坐在她对面的是她所属的经纪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她和她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经济上的链接。
业界大名响当当的NICE经济公司，凭什么要养活一个不会挣钱还尽添乱的艺人？
只是，那个最浅显却又最复杂的道理，路铭希不懂，那个最浅显却又最复杂的道理，便是爱情。
都说“为情所困乃是庸人自扰”，都说“拿得起放不下，是病，拿不起又放不下，是自虐”，都说“在这样的年纪感情永远不能排在第一位”，都说……
可不管别人说什么，此时此刻的路铭希，她着实切身经历了一次为情所困，或许再过上几十年，当她回首这一段往事的时候会莞尔一笑，嘲弄几句此时的自己是有多傻多天真，但现在，她除了摒弃所有能和那个人沾边的东西，她除了逃，连开怀笑一个，都做不到。
“对不起。”
道歉，便是她对于公司唯一的交代，再无其他。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哈？”路铭希瞠目结舌地瞪着突然转移话题的梁姐，只见梁姐还是平时那副聊到公事就浑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的模样，可话语里却多了几分柔和，路铭希搞不懂的是，怎么突然之间又玩儿起了这个选择游戏？
“算了，我直接说吧。”
“……”做什么要自己挖坑自己埋呀？
“坏消息是，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
“好消息是，半个小时前，SU品牌的解约草件已经发到公司相关部门的邮箱里了，不但不需要你赔偿违约金，还赔了你和公司一笔数目可观的违约金。”
“哈？”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冲动的作风，这一次放假，你最应该调整的，是你的性子，在这一行，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由着你的性子胡闹的。”
“嗯……我知道了。”
“好了，说说你想去哪里散心吧，云南？日本？还是欧洲？”
路铭希不禁咂舌，梁姐说的这些地方，都是为伤心人疗情伤所提供的最佳去处，也不知道梁姐到底知晓了一些什么，不过这些地方，没一个是路铭希想去的。
****
“爸，锦姨。”迟暮亦步亦趋地朝着自家客厅沙发上所端坐着的两位家长慢慢走去，待走到锦姨身边时，迟暮将手里的文件夹恭敬地递到了锦姨手里，“这是SU品牌解除路铭希的代言合约的最终赔偿方案，您二位请过目。”
说是说请这二位过目，但在这件事上，大权还是在锦姨手里，迟国枫便很是配合的只是象征性地把脑袋朝锦姨手里的文件夹凑了过去，象征性地扫了一眼赔偿的违约金的数额，又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嗯，小锦你做主。”
迟暮好笑地瞥了一眼自己那狗腿的老爸，又正了正身子，等着聆听大BOSS拿决定。
锦姨眼睛扫过那一行行不带任何感情的公文书面语，最后将目光凝在赔偿金额上，“这个数字还不错，既不失国枫的面子，又没有刻意抬高那个丫头的身价，行吧，就按这个数字赔偿。”
迟暮舒了一口气儿，这些天因为SU品牌和路铭希的事，他算是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这件事有多棘手，只是……这一份摆在锦姨眼皮底下的解约文书，已经是他所做的第八份了，之前的那七份，要么被锦姨说是用词不当，要么是赔偿金额问题，甚至于其中的某一份，还没有荣幸使锦姨翻开，便因为“纸张太次”的理由无辜夭折……
这几天里，迟暮每当看到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赔偿方案被各种理由驳回时，他的心都在滴血，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所做的并不是一份公司与公司之间的解约赔偿方案，而是一份满载着浓浓爱意的聘书。
而现在，这份最终方案终于得到了国枫大BOSS的首肯，迟暮不禁在心里哼唱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不过……”
还没等迟暮哼唱到第二句，锦姨的一个转折词又将迟暮那颗已经被击打得粉碎的玻璃心吊在了嗓子眼儿。
锦姨伸出食指，指在了那个赔偿数额上，“这笔钱的三分之一，由苏禾来出。”
“啊？”
“怎么？”锦姨眉梢一挑，那双漂亮的眼睛狐疑地看着迟暮，“有什么问题？”
迟暮够过头去看了看文书上的那一行赔偿金额，心里默默掰着手指挨个数了数，他没打错啊，是七位数的赔偿金呐，这一笔钱对于国枫屁都算不上，做什么要匀出三分之一让苏禾来还？
“没什么问题，只是……”
“没问题就行，一会儿你就去跟苏禾说这事儿，顺便研讨一下关于国枫对云视的赞助和广告投入的问题。”
“……”说什么研讨，明明就是拿这事儿威胁苏禾掏出那三分之一嘛，锦姨，你到底是不是苏禾的亲阿姨啊？
“三分之一而已，以他稳坐综艺主持界老大的位置那么多年，这点钱，不算什么，况且，我听说你们几个小子最近又在倒腾开一家高级餐馆？嗯……看中的地段还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商圈哦？”
迟暮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打了个死透，他真的不明白，这位每天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是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去吧，今晚褒了鸡汤，你给苏禾带一些过去，哦对了，那丫头的经纪人，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和各大报纸杂志社都打过招呼了，也有那天路过撞见的路人拍了一些照片投稿，不过，都没有哪家报纸杂志敢登，再过两天这事就算彻底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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