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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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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忙中不时地偷瞟着志强,而志强又聚精会神的画线,背着她哼着扬剧《红灯记》里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大妈骂了几声鸡子,鸡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见。她老人家只好下了草窝找来一根两米多长的竹棍,把里面的鸡子撵到堂屋。鸡子真是太讨厌,空飞乱眺,吓得我头缩缩的。而月圆全神注斧,“正正规规”的忙着,全然不顾鸡子的乱串飞跳。大妈这时气急败坏,紧迫不放,挥舞着竹棍打上撵下,腾空一棍没打着,正好落在月圆的背后……,

  “啊一呀!”

  突然听见月圆惨叫一声,我猛转头一看,只见她右手捂着左手,我急急忙忙下草窝,看见她手指丫里鲜血直流……。

  志强急转脸来,用他那一双大手紧紧地裹着她那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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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他又直视呆在墙旯旮不知所措的大妈,“大概就是你,大概就是你,棍子打在她斧头柄上了……;”

  大妈此刻还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过了一晌才如梦初醒,心急火燎的说:“我……我去喊医生,我去喊医生。”慌慌忙忙往外跑……,

  “不必要,不必要,您站住,”月圆尖叫着,恳求的疾呼,“千万不要去,反被人家笑话。”

  “如果需要我来去。”我抢跑两步,把大妈拽住了。我知道月圆的自尊,不能弄巧成拙,她说怎样就该怎样。

  志强小心翼翼的松开血淋淋的手,仔细地看着,“还好,没有砍断骨头。”他又示意我捂着。我把她手上的血用手轻轻一擦,食指背上有个寸把长的斜口子,血还持续不断地往外流。我怜惜的问:“还痛吗?”

  “一点也不痛,”她摇着头,“有一点麻。”

  紧接着,志强拿来布条和药粉,细心地把伤口裹好。完毕,月圆坐进草窝,脸上并无痛苦的表情,相反的,一脸的笑兮兮,又大又圆的眸子转来转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我真同情她,心里又有点埋怨她,真是,小人好欢必有祸。

  志强手洗完毕满有经验的说:“我们木匠斧头砍短料,要是无意中,任何东西撞到背后的斧头柄上,百分之百砍到手,皮匠的左右,木匠的前后。”他又定定的看着月圆说:“过一会,我去找医生,要打一针破抗针,不打可能要发炎,我的手砍了没问题,木匠的手时刻运动,是不会发炎的。”

  “千万不要兴师动众的,”她用祈求的目光,“这会给人家笑掉大牙的。”

  “我来去,不能怕人家好笑。”我说着就奔向门外了。

  北风凛冽,风旋的雪,仍然飘飘落落的,虽然外面是一片浑白,但我到家时煤油灯已经亮了。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对着坐在床沿上深埋书里的月圆说:“对不起,医生说药包放在大队了,给这四颗丸药先吃着,明天再说。”

  “志强已在家找几颗药给我吃了,”她水灵灵的眼睛充满谢意,笑吟吟的,“太谢谢你了,让你操心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是手足之情。”

  “。。。。。。”

  冰天雪地,冷得吃不消,我们坐上床,我给人家耐心细致地线衣,月圆倚在墙壁上,书摊在被上,那伤手收在被窝里。

  “你走后,志强真能说会道,侃侃而谈,”她盯在屋梁上的目光移向我,脸上洋溢着好骄傲,好欣慰的表情,“他说,人类的历史都是悲剧多,喜剧少。显然,喜剧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不知不觉的淡忘了,而悲剧却代代铭刻在心,流传千古。他又说人在这个地球上是最狡猾,最矛盾,最滑稽,最会伪装的东西……”。“看来你今天是满载而归了,‘双丰收’哇。”我打断她那长篇大论。

  “你是小心眼儿,”她腼腆地垂下睫毛,“谈话使人敏感,看书使人充实,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懂吗?好好,不和你谈这些了。”

  “我们女孩子最会妒嫉,你还懂吗?

  她对我说的话并没介意,那乌黑的眼球若有所思地转呀转的,仿佛又搜寻了一肚子极有风趣的话了。迟疑了一下说:“哎,我还告诉你一段秘密话,”她迫不及待地把我的话打断了,甜甜蜜蜜地笑着,眼底又流传着那种令人动心的光华,声音里充满了欢乐和崇敬,“志强用十句话要我猜一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给我听听,看我怎么样,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男孩子最会炫耀自己。”我故意激怒她。

  “好哇,你听,”她扬了扬眉打着手势,“一言不发,二目不明,三餐不饱,四肢无力,五脏不全,六亲不认,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九不站起,十在无用。”

  她说完用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在这方面把我藐视得一无是处。可我偏偏争不起气来,逼得我既狼狈尴尬,又局促难堪,只得灵机一变:“明天——告诉你,夜里反复推敲,我相信自己肯定会想出来的。”

  “你不要回避了,”她咕哝着玲珑的小嘴,倾身用手点着我的头说,“就像你——大菩萨。”

  “你这死丫头,你这死丫头,存心拿我开玩笑,这不能算。”我起身伸手反击,用线团在她头上连敲带打,痛得她哇哇大叫,身体往后直仰。

  “……你不要看他们母子俩生活虽清苦,但精神还是愉快的,真是尊老爱小,和睦相处……”她有爱屋及乌之感了。

  我在安心的打线衣,含含糊糊应付着她那无边际的吹捧。

  “……到烧饭的时候,大妈对志强说,小强拿鸡子把棍子撵走。志强听见这颠倒话,哈哈大笑,张口就说,‘你看锅是不是在铜勺里。’大妈似乎知道话说颠倒了,又听见她儿子以牙还牙地笑她,又急急呼呼掩饰地说了‘我从来不说颠倒话,扛着牛牵着耙。’她这脱口而出,把我和志强笑弯了腰。大妈无奈地笑着说:“不跟你们孩子说了,我真老糊涂了。”

  我也忍不住地笑:“怪知道你今天这么高兴的。”

  “志强真天才洋溢,”她把浑身发颤的笑竭力地忍着,“顿时编了一段天衣无缝的颠倒话,‘一个黄昏的早晨,来了个少年老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锈刀,杀了一个死去的活人。”她说完,自顾自的笑着,小脸蛋上洋溢着柔和的光彩,内心充满着幸福,充满着爱意,充满着自豪,笑得又甜又美又幸福。

  “郎才女貌,这古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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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话带刺,你说话带刺,”她用古古怪怪的眼睛翻了翻我“你话里有话,不跟你吹了。”她说完两个腮帮鼓鼓的,故意做样子给我看。

  “好好,我说话有问题,以后不问你们的事了。”我要睡觉了,眼皮都挑不起来了。”我说完脱了棉袄缩进被窝里,只听她说:“谁要早睡,明天就早起。”

  天无人情味,冷得要死,滴水成冰。不疲倦的风,彻日彻夜地穿梳。不过,在我们这两间简陋的草屋里却抢来了春天,流动着春天般的气息,下雪那三、四天我都是不早起,月圆忙着家务,把早饭送给我在床上吃。每当我起来时,她已到大妈那边去了;那边似乎有块巨大的吸铁石。

  我梳洗完毕就到大庄上玩,与她是两个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中午各自在人家吃,无需自炊。

  这一天晚上,都坐在床上。月圆在缝着撕破的衣服,我在打线衣。

  私下想:她这几天变得异常了,不像以前不多话了,在以往,你问她,她就答,假如一天到晚不问她一句,她从早到晚缄口无言。眼前的她与以前判若两人,倒逗我说话,有时我假装不理她。她也就哼唱不上音符的曲子,有时还跟我耍鬼脸,反正嘴里不闲。莫非是志强“要把以前的往事统统忘掉……”这席话提醒了她,肯定是的,而她应该这样,因为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事是不可挽回,无法弥补的,干着急有何用呢?一个人的欲望要低些,人才会心平气和,也会快乐些。人不能找烦恼,找恼烦找不了,不找不烦,所谓“自寻烦恼”就是这个道理吧,当然了,但愿她永远不提家事而永远高兴,她若开颜我先笑,因为我们呆在一块儿不是三朝两日,可能是漫长的岁月,我们不仅是同年小姊妹,又是……

  “嗳,素兰,你不打线衣,在发愣干嘛?”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眼球滚动起来,凝视着她:“你忙你的吧,我在考虑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又继续想,志强这小伙子很引人注目,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能称得上脱俗潇洒德才兼备,在男性中是很少见的,要不是他家庭是地主成份,我看追求他的人一定是多如牛毛。

  但从这段时间来看,月圆对他似乎有层较深的意思了,对此我毫无嫉妒,而且还衷心祝愿她,早结良缘。这样也能使她在这茫茫的人生中得到抚慰,取消对生存的惆怅与烦恼。

  “嗳,吴月圆?。”

  她被我这突然一叫,猛然抬头,目光入神地盯着我:“你是来扳本报复我?我刚才打扰你的沉思,现在你就干扰我缝衣服,你不要尖声尖气的,有话就讲,危险针把手戳了。”

  我反手对东隔壁一指:“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你可能爱上他了,歪嘴买牛,找话说。”她用试探的目光扫了我一下后,又若无其事的低俯着头,继续干手中的活。

  我丢下手里的线衣,双手收进被里,十二分诚意地说:“我问的是真心话,你不告诉我,以后我永远不会再问你,说真的,你不要,我要;到时候不要怪我不讲风格。”

  “你最坏,你是坏鬼投胎,有意要我告诉你。”她被我激怒了,动容了,轻轻的,郑重的:“说真的,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爱,总觉得见到他感到快乐,兴奋,也包涵着羞涩不自在,见不到他就感到失望、空虚、烦燥、无聊。素兰,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恋爱的迹像。”

  “这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所以就没有亲身感受,以我之见,恋爱可能是这样的,或许不是这样的,可能各人恋爱过程不一样。”

  她听我这么一说,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原先满脸的红潮蓦然地轻淡了,她那睫毛垂下来遮盖了那对黑黑的眼珠,又用她那洁白的牙齿咬了下嘴唇:“可是他又是那么高深难测,那么心如止水,那么阴沉,又是那么趾高气昂,有时,好像全世界上的人他都不屑一顾……。”

  “你又是那么软弱,我提醒你,该追求的人,就应该当机立断,靠拢他,探索他的深奥,就好像矿藏,必须不停地泼掘,才能挖出他的底蕴。”

  “我既爱他,又惧怕他。”她的面颊又逐渐泛出红晕了。一种奇妙的快乐扎根在她的眉梢与眼底。“每当我走到他面前,好像走路都不太自在,心更是无法自拔。他有时突然伫立我跟前,就好像一座山堵在我面前,那样伟大崇高”……

  “你很爽快,毫无保留,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们之间相处得如一母所生,如果隐瞒自己的观点,这不是欺骗吗?

  那世界上还有什么‘手足之情,人间知己’?”她挑着眉,毫无掩饰的又说:“对于他的一切,我都看得很顺眼,似乎在他身上挑不出一丝毛病。”她说得是那么细致,那么高兴,那么自豪,那么自足,又有那么一点儿害羞。她那白晰细嫩的脸上红潮一层层涌现,绽放着光彩,眼睛里燃烧着一种高层次的火焰。

  “我很早就看出来了,只要隔壁志强一到家你不管干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仔细听他们母子俩的谈话,每当他与你照面时,你都是低着头红着脸,他过去后,你却朝人家背后偷看,我知道你喜欢他,爱他。下雪那天我是特地陪公子读书,充分利用那天赐良机的。”我的“揭露”逼得她满脸害羞与狼狈。我继续说:“明天我找他明确这事情,不要再远转三摇了,但愿你们姻缘红线早日相连。”

  “不关你事,你应该多多操心自己的事。”她说着说着,带着满脸的笑意,双手把被子往头一拉,就旅游“苏州”去了。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五)/1


  
  光芒四射的太阳,映照着那残雪斑斑的村庄和田野,它却无法进入阴冷的室内。人人都缩手缩脚的呆在自家的茅屋里。

  我们“放假”已整整一礼拜了。中饭前,队长挨户通知:明天男劳力捶草搓耕绳,女劳力把公场上的草晒干捆好。

  我是投机取巧十成,准备回家拿衣服,队长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再说我们下来后还从来没有回家过呢,上个月是蒋琴回家顺便给我们带来一些衣服,但觉得还不够。说起来也好笑,因为在家时我动不动就和妈妈发牢骚,跟爷爷爸爸争吵是经常的事。爸曾经说过我,这个家没有你才安静呢,搅、蛮、顶嘴全家数你第一。所以,我一气之下积极报名下了乡,其实不报名也不行。要不是与他们呕气,最起码回家三四次了。当然,这一次回家不能叫月圆跟我一块走,因为她爸上半年进牢房到现在还没有释放,听蒋琴悄悄地告诉我,说月圆妈妈也被审查。我回去时,打算到她家看看,她有衣服就顺便带来。免得她来去花路费,免得她见不到她妈妈而伤心。不过,月圆也是个奇特的个性,从来不提家里话,不愿寻找自己的的烦恼,更不愿意看到家里那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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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过晚饭,我出去逛一圈就回来了,把虚掩的门轻轻一推,正巧志强和月圆叽叽咕咕,几乎没有听清说些什么。志强招呼我一声就走了。月圆慌忙中又假装镇静地看书。

  我用欣喜祝福的目光凝视着她,轻轻的问:“这两天进展如何,收获多少?”

  “你先从实招来?”她用锐利而又慧黠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反问,“听见没有?”

  “你太‘嫁祸’于人了,我和谁谈了?”

  “哼”她从鼻孔里哼了一下,不慌不忙的,一字一字的说了:“你还瞒我,我早就看出苗头了。”

  “你看出是谁?”我迫不及待问着,审视着。

  “赤脚医生——高小东!”她的声音又高又脆。把高小东的三个字说得特别响。

  她这么突然“揭发”,把一贯“脸老皮厚”的我,弄得“面红耳赤”,我顿时惊慌失措。她怎么知道的?她并非是“血口喷人”,莫非是她在盯梢,莫非是……

  “你经常出去,就是到他家玩的,不瞒你说我有几次俏悄跟踪你,直至你进他家,我才回来……”

  此刻她说得如此认真如此详细,我真无言可辩,只得默默承受,她虽然是笑盈盈的说,但她那灼人的眸子压得我不敢抬头。此刻我真做了小人,正如她对我说过:我们已经是手足之情,人间知已了,瞒着你不是欺骗吗。想不到这狡猾狡猾的月圆是针对我的。

  “……”她越说越起劲了,“而他又经常来找你,有时我假装问他,你找素兰干嘛?他却嘴里打哆嗦;他有时还装聋卖傻的说明天有雨呢。总之,这是缘份,婚姻薄上五佰年前就注上你们这一笔了,他是非常关心体贴你的,经常有意无意地来给你打针,服药,还经常……”

  “我有病,他是个医生,他以医疗为职业,不来跟我打针那怎么行?”我回避着她那灼人的眸子在讷讷的辩护。

  “反正你们以看病为名,是来巩固发展感情的,你应该知道我很自觉,有时他来我就有意让你们,就到那边玩,生怕你们讲话不方便。”

  我被她这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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