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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悠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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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急需要确认些什么,或者认定些什么……
“七童。”
忽如其来如同喃呢般的低语让花满楼一愣。
——叶孤城第一次唤他个名字。
这是他的乳名,除他的家人,也只有有若干年交情的陆小凤偶尔会喊。
在意识到什么之前,一阵有些熟悉的檀香的气息已经袭来。
温软的感觉在唇角一触。
一触,即离。
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柳絮拂面般游丝若云。
隔着临水梅枝,山石间的两道颀长身影,白衣肃冷,青衣温雅。一交即离,却又相邻比肩而立。
一阵风吹过,簌簌的粉宫梅飘落。
瓣瓣落梅触水,泛起层层涟漪。
落梅随着流水静静飘远。
回过神时,那人已退开得不留痕迹,仿佛方才只是自己失神的幻觉。
不过他立刻便又肯定不是幻觉,因为叶孤城在他耳边低喃一句,低柔的语调却又不容置疑,“以后,便唤七童。”
花满楼还不及做出任何表示,叶孤城便已若无其事地道:“昨日你曾答应过要带我去百花楼的,现在天色不早,我们早点过去吧。”
花满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海外飞仙岛白云城主,高华绝代的剑客叶孤城,竟然会做出如此——无赖的事情。
唇角那温热的触感还不曾消退,如春风杨花沾过,微痒。
叶孤城不等花满楼答话,已拉着温雅公子的手腕,出假山了。
远处阁楼上,紫檀木菱花轩窗。
一道人影站在窗前,脸色早已铁青。——花如令,花家家主,现年六十二岁,却绝对的目光如炬!绝对没有老眼昏花!!
“好个叶、孤、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发黄的书卷在花如令手中被捏得变形,“老夫以礼相待,竟然敢……莫非当我们江南花家的人都死绝了么!”
十、花家慈父
花如令连灌三盏茶水,才将心头火气堪堪压住。
“来人!”花如令匆匆叫个守门的小厮,“快去把花祝给叫来!”
小厮见自家老爷忽然发火,不敢怠慢,一溜烟地去。花如令在屋中踱了数个来回,等花祝过来时,心中稍定,已有计较。——此事还是莫要声张迂回解决好,否则最后尴尬为难的,还是他的小儿子。
“老爷,您找我?”花祝注意到花如令脸色,垂手等他吩咐。
花祝是花家的老人,在花如令身边待了数个年头。花如令年轻时也有过气盛的时候,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圆融平和,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花如这样发火。
花如令此时的脸色已经比方才好许多,吐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手指扣着桌面,半日,才缓声道:“去准备些表礼,丰厚些,亲自到万梅山庄去一趟。有封信要送给西门庄主,越快越好!”
“是。”花祝又道,“那,白云城的诸项事宜……”
“随便丢给管事就行!”花如令没好气地打断。其实他此刻最想做的是直接将白云城的人扫地出门,尤其是那个叶孤城!
花祝忙应声是,心中惊疑。此次白云城主来访,自家老爷很是费心的,白云城那些随从的食宿安排全部都让他个老臣亲力亲为,生怕有一丝不妥,现在怎么……而且还让他送信给西门吹雪,难道白云城主其实是狼子野心,对他们江南花家有所觊觎?然后被他们家老爷给识破?
“唉,罢。”花如令冷哼一声接着道,“吩咐他们一切照旧,万不可怠慢‘贵客’。”
‘贵客’二字听得花祝心里一阵发寒,忙低头应,心里怀疑那句‘不可怠慢’是真的不可怠慢呢?还是有着特殊含义的不可怠慢。
“去吧。”花如令摆摆手,又嘱咐道:“此事不可让他人知道。”
此刻花祝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当下不敢大意,忙领命准备去了。
花如令人在房中又叹息一回,觉得自己为这个小儿子真是操碎了心,却偏偏遇上这种事!他当然不认为是自家儿子的错,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叶孤城不安好心!自家儿子孝敬长辈知书达理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相貌又好,性格又好,文采又好,武功又好,叶孤城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叶孤城要做人婿倒是合适人选,想做他家儿媳,哼!门儿都没有!!
只是几年来上门提亲的人,他总是嫌张家小姐不好,李家小姐不配,加上七童对件事也不肯上心,才把亲事直耽搁下。原本以为今年他终于可以看见自家小儿子成亲,谁知又出来个叶孤城来这里搅混水。这一次,他坚决不能放任不管!
花如令打定主意,又叫来门外小厮,“七少爷呢?”
“七少爷陪叶城主出门去了,”小厮揣度着花如令脸色道,“可要让人找他们回来?”
花如令脸色又青了一青,最终道:“不必,等他回来,让他过来见我。”叹一口气,声音软下来,“看看阿梨丫头在做什么,没事的话叫过来,就说是老夫想喝她泡的茶。”
小厮才踹踹地退出去,跑去找南郭梨。话说,他们家老爷今儿个是怎么呀,可别是出什么事吧。
黛瓦白墙,青石铺就的小巷。
相携的两只手。
确切地,是一只手扣在另只手的脉门上,不紧不松,不会难受也不会有威胁,只是如果想挣开的话,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当然,如果花满楼真的要挣开,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没必要为这种事拼个两败俱伤。而且,那只手握在手腕上的感觉,很舒适。
对于叶孤城的做法,花满楼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不必,且,也无用。
如果叶孤城肯放弃,那么早在他第一次表明态度的时候就放弃了,既然那次没有放弃,以后便不会。除非哪天,叶孤城对他失去兴趣。
花满楼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不自在,也不会因为对方对他有意便要绝交。
只要叶孤城不做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便可顺其自然。
一切随意,随缘。
此刻二人正随意走在江南的街道上,行人两两三三。
街头卖花的小姑娘清脆地叫卖,带着软糯的苏州口音。
“两位公子。”卖花的小姑娘只有十来岁,穿身洗得发白的花布袄,手提篮鲜花,见两人衣着气度不凡,忙上前道:“新鲜的山茶花,公子买两枝吧,送给心上人,插发装瓶都好,她们定会喜欢的。”
叶孤城本不待理会,听如此,不禁心中略动。又见那篮山茶枝叶浓翠欲滴,花姿端雅盈丽,上面还带着露珠,煞是可人。抬眼去瞥身边那人——花满楼已含笑。
花满楼是喜花之人,花家便有许多花,百花楼的花更是不会少。只是那些花和他叶孤城皆无关。
“喜欢么?”叶孤城道,“送你。”
心中似有融融水意流淌,寒星般的眸中已不自觉地带笑。
递给那小姑娘块碎银,伸出手指从花篮里挑出朵浅黄的。
花满楼亦从篮中抽出一枝来,恰是枝艳色的绯红,趁着他莹白的指节,甚是好看。
“山茶花最是耐久,从深秋到晚春,皆有花开。”花满楼嘴角噙笑,随意将茶花放在鼻端轻嗅。
金色的光缕斜洒在江南的小巷间,那人青衫濯濯,笑容滟滟,指上一朵红夺烟霞的山茶初绽。
淡淡似水流年也仿佛被定格在瞬之间……
花府,花祝已带着花如令的亲笔书信快马加鞭而去。
花厅里,花如令接过南郭梨双手捧过来的香茶,笑得慈和可亲。
“难为阿梨丫头在这里陪个老头子。”花如令呵呵笑道,“这几天在府里可还住得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跟伯伯和七童说。”
“谢花伯伯关心,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南郭梨腮旁一对梨涡,一副乖巧的样子。
“那就好,”花如令抚着胡须哈哈一笑,半真半假地道,“难得能有像阿梨这么合老夫心意的丫头,不若以后就住在花家,给老夫做个女儿吧。不知梨丫头愿不愿意啊?”
十一、青衣楼
叶孤城一直知道百花楼里有很多花,却依旧没有想到,在春意不显的早春冬末,能够见到如此一座开满姹紫嫣红的小楼。
青瓦白墙,江南的婉约素雅;
繁花开遍,玉池昆仑的彩裳霓霞。
春夏秋冬,百花楼里百花不断,温暖而明媚。
叶孤城站在花满楼身侧。这是他第一次来百花楼。
小楼简单精巧,处处透着灼灼的生命和简朴的雅致。
最吸引人的,便是满得溢出楼外的芳华,满街都是馨香。
只远远一眼,叶孤城便想到三个字:花、满、楼。
真正的鲜花满楼,如身侧的人。
“如今才知,便是整个白云城,也比不过座小楼的。”
一处居处,便如同居住在那里的人。白云城未必真的不如百花楼,但百花楼却也绝不逊色于白云城。
能见到这座百花楼,让他觉得自己离花满楼更近一分。
他看到的不是一座小楼,而是花满楼的内心。
花满楼笑道:“城主过奖,白云城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城。”
这句话并不是谦逊的客套。
虽然他只在白云城住过三天,却从没有忘记过那座海外城池。
——民生熙攘,商渔往来。碧波之上,世外繁华。
百花楼的门,是没有锁的,只有简单的门闩,除挡风雨的时候,从来都不闩门。
这里随时欢迎人进来,挡风避雨,或是寻求庇护。
不论小楼的主人在,还是不在。
花满楼推开虚掩着的院门,道声“请。”
这本是次恬淡却让人无限向往的邀请。花满楼第一次邀请叶孤城来他的百花楼。
异变,陡生!
一色墨青色劲装,黑巾蒙面。
来的,整整三十六人!
叶孤城眸色骤冷,寒意凌厉。
凛然目光扫过时,三十六人在他眼中,已与死人无二。
敢在此刻扰到他的人,与死人有何分别?更何况,群人还不知死活地找到花满楼的百花楼。
蒙面人携带着刀剑森森,杀气腾腾,是真正嗜过血的杀气!
叶孤城身白衣若仙,气势不动如山。
淡淡扫,却让人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透彻骨髓的寒。
众寡分明的对峙!
人,已压过全场!!
剑拔弩张!四周空气凝滞,彷佛随时可以绷断!
花满楼站在叶孤城身侧,施施然仿佛不曾感到周围重逾千斤的杀意凛冽,面上笑容如沐春风。
“不知众位好汉来此有何贵干?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的好,否则不慎碰坏院中花草,岂不可惜?”花满楼温言有礼道。
蒙面人咬牙狠道:“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头笑道:“正是在下。”
蒙面人冷冷道:“把玉佩交出来,我们便不与你为难,否则……”
花满楼心下疑惑,道:“不知阁下的玉佩是什么玉佩?”
蒙面人道:“少装蒜!就是薛冰给的那块玉佩。”
花满楼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那块玉佩本不是在下的,自然不能交与阁下。”
蒙面人哼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话,已尽。
话的尽头,便是拔剑!
花满楼摇头微叹,对叶孤城道:“城主可否让我动手?”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叶孤城能够袖手旁观。
只因,叶孤城的剑是杀人的剑。
剑出,人必死!
即使叶孤城现在身上没有携带佩剑也样!
青衣蒙面人已合围而上,花满楼一招拂云见月,翩雅飘逸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叶孤城出手如电,反手已夺过人长剑,却并不出招,另手牵住花满楼。
“走!”脚尖一点,飘飘白衣已带着花满楼向后掠得远了。
身后破空声袭来,叶孤城头也不回,手腕轻转,只听‘叮叮’几声,长剑已将数暗器荡开。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飞畅的速度中,有着酣畅淋漓的快意。
花满楼的轻功自是极好的,但与叶孤城相比却要差上一截。能够练成外飞仙种巍峨飘渺的剑法,轻功上的造诣自是当世无匹。
此刻两人并肩急掠,身形飘忽,在瓦檐墙头一沾即走。衣袂飞扬间,好似一对翩翩蝴蝶。
几个起落,叶孤城在一片房瓦上轻轻巧巧停下,等那群青衣人追近,才又掠至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花满楼已明白他用意。
叶孤城不会在百花楼里杀人,只是,也没打算放过今日些蒙面人。
花满楼不喜杀人,尤其是在他的百花楼里,更是不会有血腥。
即使他从来不曾说过,叶孤城也能明白,所以,在开始动手的那一瞬间,叶孤城已拉着花满楼出了百花楼。
但之后,他便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叶孤城是个剑客,杀人的剑!
敢犯他者,只有死。
青衣人涌来,从四面围上,合围之势!
激荡的剑气,肃杀!
白衣飘荡,人如飞仙,剑亦如飞仙!
人,已是剑!
剑,已出!
辉煌的剑气,剑芒漫天,华丽而恢宏!
势如泰山,迅若雷霆震怒!
一闪,即收!
青衣人已倒下,雪亮的剑锋依旧干净如洁白的初雪。
此刻叶孤城的剑已经快到不用见血,就连伤痕,也是不可见的线。
叶孤城随手丢下那柄夺来的长剑,收起一身寒意凛冽。
空气中,久久,才弥漫出淡淡的血腥。
“至少,应该留下他们做活口的。”花满楼微摇下头,淡淡道。
当叶孤城出剑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拦,即使是花满楼,亦无法阻拦。
“他们都是死士。”
死士,便不会有活口,如果是被人生擒,必定会咬碎藏于口中的毒药。
叶孤城不是不能在些人咬碎毒药前止住他们,对他来,要个人不死,并不是难事。只是,叶孤城足够高傲,高傲到会毫不犹豫地杀人,却不会去践踏个武者的尊严。
在他眼里,荣耀和尊严比性命更可贵,不容践踏。
花满楼微微头,叶孤城的意思,他能够明白。也正是花满楼尊重叶孤城的。
不过,死人并非不能说话。死人的衣着装束,身上所佩信物,皆能够表明他们的身份。
个刻着‘青衣楼’的腰牌,已经明切。
“是青衣楼的人。”花满楼面色有些凝重,“看来薛冰是真的遇到危险。”
青衣一百零八楼,花满楼当然没有忘。
就在年前,他还曾经和陆小凤一起参与金鹏王朝的案件,当时的幕后黑手便是青衣楼的楼主霍休。后来霍休被公孙大娘用机关困在笼子里,那件事便也结。其实仔细算来,青衣楼里除霍休,其他的势力并没有什么损失的。
只是没想到,青衣楼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叶孤城凤眸微抬,“薛冰何时给的玉佩?”
“昨晚上。”花满楼道:“让帮转交给陆小凤。”
叶孤城道:“可知道陆小凤在哪里?”
既然麻烦是陆小凤的,自然该由陆小凤自己料理。如果花满楼找不到他,叶孤城不介意动用白云城的人手帮忙找下。
陆小凤是个漂泊不定的浪子,从来没有固定的去处。不过,如果花满楼想找他,也从来没有找不到过。
“陆小凤现在定在醉仙居。”花满楼肯定道。
陆小凤是个嗜酒如命的人,醉仙居里有窖藏的好酒,陆小凤常常会来里喝酒,尤其是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此刻的陆小凤当然是心情不好的,因为薛冰。
虽然是陆小凤主动离开薛冰,却不代表他心中对薛冰没有情。
只是,陆小凤终究还是个浪子,没有哪个人能够让他为自己,放下惊险刺激没有拘束的江湖。
一个浪子只有在漂泊得累的时候,会来朋友的百花楼里歇歇脚,然后,继续漂泊。
一张透出古旧颜色的老榆木方桌,桌下堆着数只空掉的酒坛。
陆小凤半瘫在桌子上,不时得举起酒坛灌上一大口,醉软如泥。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陆小凤嗜酒如命,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酒量是多少。
陆小凤经常喝醉,但大多时候不过是假醉。他假醉的时候,眼睛总会很亮,然后,喜欢发酒疯。
陆小凤发酒疯的时候,周围的人耳朵就会倒霉,方圆几里内的驴子则会误以为找到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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