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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谈情 作者:叫我小肉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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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路过墓葬群,就算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萧凌远也忍不住心里发寒。他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这个地方已经来过了许多许多次了,风水好的地方是不会出现脏东西的,不用害怕,脚步加快地路过了张家村先人们的墓碑,往山坡上走去。
张阿牛在先生走後,再也没忍住心中的疑惑,他轻手轻脚地跟著先生後面,看他究竟大半夜的出门要干些什麽。
跟著跟著,发现他竟然来到了墓区,张阿牛吓了一条。先生来这种地方做什麽?还是大半夜,怪!人的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张阿牛亦步亦趋地跟著,而萧凌远只顾走在前面,根本没想过自己有被跟踪的可能性,自始至终也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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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有些阴暗,连月亮都被云朵遮掩了,把大地照得朦朦胧胧的,什麽都看不真切。张阿牛张大著眼睛,只见先生在一个类似於山洞,却被石门挡住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用张阿牛教他的方法点燃了火折子,又点亮了灯笼,放在一边,这会儿张阿牛看清楚了,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个石门,石门口,是个类似於机关一样的东西,而石门外都是细碎的石头,像被人用火药炸开过,一片狼藉的模样。
萧凌远好像并不知道这机关该如何打开,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图谱,看一眼,拨弄几下那机关,循著图谱尝试了好多下,时而叹气,时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专注地摆弄机关直到灯笼的光芒越来越暗,想必里头的蜡烛快要燃尽了。
他轻轻喘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若不是这门是千年寒铁所造,真不如炸开了一了百了。”
萧凌远看看天色,也知道再不回去张阿牛要起疑了,拿起灯笼转过身,就这微弱的月光看到一直在他身後不近不远地看著他的张阿牛,像看到了鬼一般被吓了一条,脸色惨白,人往後退去,一脚踩空到了一个浅坑,叫了一声,人摔倒在了地上。
张阿牛大惊失色,忙跑过去蹲下看他,嘴上念著:“先生别怕,没事,是你阿牛哥。怎麽那麽不小心,是不是脚给扭伤了?”
他二话不说脱了先生的鞋子和袜子,黑暗里哪里看得出来伤势如何,张阿牛上手一摸,脚踝处竟然肿了起来,看情况还伤得不轻。他心里疼死了,听著先生惨兮兮地倒抽冷气,边帮他按了几下肿起来的地方,边道:“你说你躲什麽躲?看到我难道像见到鬼了吗?伤成这样肯定不能走路了。”
说著,把先生拦腰一抱,跟抱个小孩子似的抱在了怀里:“没事,阿牛哥抱你回去。”
张阿牛力大无穷,抱个萧凌远自然是不在话下。
萧凌远今夜也叫做倒霉,出来办事一无所获便罢了,被张阿牛发现,他震惊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还崴了脚,现在张阿牛虽然一句话都不问他,可他惊慌失措得不得了,又加著脚疼痛无比,被他抱在健硕的怀抱里,萧凌远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先生你哭了?是不是疼的?阿牛哥回去给你用药油推推,推几下就不疼了。”他的宝贝娘子伤了脚,都给疼哭了,张阿牛心也跟著疼得要死,原来满肚子要问他的,当真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只想著把他快点摆放到柔软的床上,好好地哄哄他。
也是,谁大半夜的在山里见到自己的相公,可不得被活活吓出病来。自己也是看他看得愣神了,竟然忘记躲起来。他暗骂著自己真是蠢钝如猪,还害得先生扭了脚,真是罪该万死。
这麽一想,怀里啜泣的先生就更显得楚楚可怜了。张阿牛紧紧地搂著他:“来,你搂著我的胳膊,这样比较稳当一些。”
萧凌远哭得没主意了,听他非但没有责骂自己,甚至没有问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话,反而这麽温柔地安慰著他,心里又暖呼呼的,又难受得很,抬起手来搂著张阿牛,把脸贴得他胸膛极近,听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温度,把自己的眼泪使劲往他赤裸著的胸膛上摸,一路上把张阿牛的身子搞得湿乎乎的。
张阿牛见他孩子气的举动失笑了,手上稳稳地抱著他,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就怕这夜里更深露重的,让先生著了凉。
到了家里,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张阿牛一脚踹开门, 把先生往床上一放,点了支蜡烛,又转身取了药油,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观察萧凌远肿起的脚踝。
先生那麽漂亮白净的小脚,如今红红肿肿的,脚踝处大出好大一块,张阿牛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万分,用手轻轻摸了一摸,听先生咬著唇闷哼出了几声,心疼到放在嘴边亲了亲,道:“你忍著些,上药油开始会有点痛的,若是疼就叫出来,啊?”
“啊阿牛哥”他的手很粗糙,可是他的动作著实算得上温柔。凉凉的药油被涂抹到受伤的脚上,萧凌远的脚丝丝作痛,可看著男人关切的表情,这些痛似乎完全不值一提的模样。萧凌远叫著他的名字,感受著他的手揉在脚踝上的感觉。他的阿牛哥长得真好,他眼神深沈,鼻梁挺直,连唇都很有些性感的味道,吻他的时候尝尝把他弄得喘不上气来满是男人味的脸就算此刻充满担忧,还是好看得让他心脏都紧了。
“我已经很轻了,可是再轻就没效果了,你乖乖,阿牛哥揉好了一会亲亲你。”要命,先生这叫起来怎麽不像被人揉脚的时候应该叫出来的声音,反而反而像和他在床上的时候会发出的声音。自己真是禽兽,先生受伤了还有这种不要脸的想法。张阿牛甩甩脑袋,骂了几声自己,心无旁骛地在先生可怜的嫩脚上又揉又按。
肿块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就消下去的,等到药油被均匀地吸收了,张阿牛放下他的玉足,用手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好了,你这两天可能没法上课去了,乖乖地在家里休息,知不知道?”
“亲亲亲呢?”萧凌远脸刷一下红了,可是他说好要亲自己的,现在药都擦好了,他却好像忘了这件事情一样,害得自己不得不主动提出这种羞死人的提议。
天,他的先生怎麽可以可爱成这样。张阿牛脑子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扑倒在他的身上,对著那张会吐出可爱话的嘴唇便含了上去。
原本只是安慰性质的亲亲变成了实打实的热吻,萧凌远只觉得满心都是幸福的味道,他又被这个男人亲了,他没有因为自己瞒著他做了那麽多事情而对自己生气,他仍然爱自己,在火热地亲吻自己。
心中燃起的激荡让萧凌远不顾脸面地主动圈著他,送上自己的香舌让他纠缠,品尝,两人直到亲到天完全地亮了起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唇。
“乖乖,你先躺著,我去叫大宝起床,然後把那小子通知小朋友今日先生停课一天。”
萧凌远脸还冒著热气呢,他点了点头, 深情地望著张阿牛。
“那先生你得把胳膊松开,不然阿牛哥怎麽起身?”
对哦,他的胳膊还紧紧地缠著张阿牛呢。萧凌远被抓住把柄一般,赶紧松手,不自然地道:“那你快去吧,我我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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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後,他才慢慢地降低了脸的温度,用被子把自己包好,脚上的疼好像因为那个甜蜜的亲吻而微不足道起来,可等张阿牛走了,它又开始丝丝作疼来提醒自己今夜发生的事情。
怎麽办,最终还是被张阿牛发现了,这跟他之前安排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本是想著,等自己破解完了那个机关,然後再想办法让张阿牛跟著自己一块儿回京城去。但现在事情瞒不住了,他难道真的要告诉张阿牛所有的事吗?他不能确定,告诉他会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可如果不告诉他,张阿牛一定会不乐意的吧?甚至会怀疑自己对他的真心,到时候他又该怎麽去解释
萧凌远痛苦地绞著手,完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先生,你受伤了,让大宝看看!”张大宝被他阿爹叫起来,听说不上课了,第一个反应便是先生会不会不舒服了?他鲤鱼打滚地跳了起来要看先生,被张阿牛丢去洗漱完才得以进屋,趁著爹爹去做早饭了,张大宝神色担忧地来关心他的先生来了。
“大宝,先生没事。”
“不行不行,我要看看。”张大宝这小子跟著他爹一样,霸道得很,把萧凌远的被子从下面一拉,露出了他红肿的脚踝,还有还有半截白嫩的小腿。
“真的肿好大,先生真是的,散个步也会摔倒吗?大宝每日都来帮先生揉脚吧,我受伤的时候爹爹就是这麽帮我揉的,两三日就消肿了呢。”他喃喃了几句,眼神往上,指著萧凌远的小腿,抬起天真的小眼神问道:“先生这儿为什麽也红红的,被虫子咬了吗?”
萧凌远眨了眨眼,瞬间反应过来张大宝说的是什麽,脸温度直接升高成了粉红色,慌忙地把脚抽回来塞进被子里,摇头,又点头,语无伦次道:“不是是就是虫子咬的”
“秋天的虫子咬人比夏天的蚊子还疼呢,不过我爹有药膏,一涂就不疼了呢。”张大宝疑惑为什麽先生被虫子咬了脸会那麽红?不过他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张阿牛在屋外叫他过去帮忙,他老气横秋像个小大人似的嘱咐先生:“先生一定要好好休息,一次床都不能下知道吗?”然後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被熊孩子发现了自己小腿上的痕迹,萧凌远真是羞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这哪里是什麽虫子咬的分明是张阿牛那混蛋亲他身子的时候留下的让他别留在脖子上,怕被人看到不好,他竟然竟然在他的其他地方留了好多,大腿内侧,小腿上都有,连臀部可能都不能幸免
都怪张阿牛,他都说了不要的!还好张大宝没起疑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张阿牛特地把儿子叫去打下手,一来是为了防止先生尴尬,二来还有别的目的,那便是早早地打发走了儿子,他得好好地跟先生说说话。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让他震惊,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村子後面的灵山上还有这麽一个地方,可他尚且什麽都来不及问,先生就给扭了脚,当下他心疼都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时间去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给儿子怀里塞了两个肉包子,拍拍他的脑袋道:“去通知你的同窗吧,通知完了去找小虎玩,晚些再回来,知道不?”
“大宝不要和小虎玩,要回来陪先生。”
“就是怕你回来吵到先生休息,乖了,先生睡不好,回头不喜欢你了。”
张大宝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先生确实不喜欢被人打扰呢,点了点头妥协:“好吧,那我去啦爹爹,你可要照顾好先生。”
“还用你这臭小子说,赶紧的!”
儿子走了,他把稀粥盛在小碗里放一边凉著,又在菜碟子里弄了些开胃的腐乳小菜,配上一个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在厨房里楞了一会儿神,惊觉包子和稀粥都快凉了,忙端著给先生送了去。
“先生饿了吧?来吃些东西。”
萧凌远想起身,被张阿牛制止了:“就在床上吃,你不方便,我喂你。”
只是脚崴了,又不是手残废了,哪里需要他喂。萧凌远瞥了他一眼,接过餐盘,默默低头吃了几口。
他有心事,胃口自然不见得好,吃了几口就还给了张阿牛,摇摇头:“饱了,你拿走吧。”
包子咬了一小口,粥也只是喝掉一半,张阿牛恨不得自己嘴对嘴的喂他,但先生不愿意吃,他逼著他吃又怕他会不舒服,只能就著先生吃剩下的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又一大口地稀粥把包子过进了肚子里,抹了抹嘴,在他床边坐下,道:“先生吃过的包子,味道特别好呢。”
自己都心事重重了,他还有心情调笑自己,萧凌远真不知该说他什麽了。
“好了,儿子走了,你也乖乖在我床上躺著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昨夜做什麽去了?为什麽要一个人去灵山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萧凌远的手绞著被子,咬著唇,他实在是太纠结,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张阿牛。
可男人认认真真地看著他,看到他尴尬,却一点为他解围的意思都没有,就这般牢牢地看著他,似乎自己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这般看到他地老天荒一样。
萧凌远从没想过张阿牛能给自己这麽大的压力,被子被绞成麻花了,终於崩溃似的开口:“你别问了,我不能告诉你。”
张阿牛猜测过萧凌远可能有的各种回答,并且觉得自己媳妇儿干了什麽自己都能接受,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对自己还未完全敞开心扉,保留著秘密,把自己当个外人,什麽事情都瞒著他。
英挺的浓眉蹙了起来,张阿牛把他半躺著的身子摆正对著自己,迫著他直视自己的目光,脸色微沈:“你人都是我的了,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这显然就是张阿牛的逻辑了。他心思单纯,没有萧凌远那麽多的弯弯绕绕,在他眼里,萧凌远整个人整个心都应该是自己的,任何理由都不足以成为他瞒著自己的原因,可萧凌远不这麽想,毕竟他所涉及的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东窗事发,他被处死,至少不会连累到张阿牛,他们他们并没有什麽关系,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
听男人说得霸道,萧凌远心里又高兴又难过,他喜欢被他这麽理所当然地当所有物般,却又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张阿牛
他摇摇头,嘴巴紧紧抿著,不肯说话。
气氛一阵阵的尴尬著,张阿牛看著萧凌远,萧凌远闪躲著。这阵僵持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以张阿牛的失败告终。只见他叹了口气,放开萧凌远,口气悲凉:“我知道先生从心底其实是看不上我的,你们城里人,又是有文化的,有许多事情,就算是告诉我这麽个乡村野夫,我也未必听得懂。你不告诉我,自然是因为阿牛不配听你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用,无法成为和你分担喜怒哀乐的那个人。”
他顿了顿,言语里竟然有些哽咽,根本不像他那麽壮实的汉子会发出的声音:“我从前也想过,先生这麽出色的人,怎麽可能会同意跟著我一辈子留在这麽个小村子里。你是金凤凰,有属於自己的世界,不是我这种人能够给的起的。但我那麽喜欢你,你同意跟我好我真是,天,我不知道怎麽说,可能如果老天让我折寿二十年我都没什麽不甘愿的吧。我没本事留你一辈子,你若是以後要走,我”
他想说他也会放手让先生走,可是这话在嗓子眼里绕了好几圈,就是吐不出来。就这几个字,每个都跟尖刀裹著一般,吐一颗就会把他的嗓子眼戳破,戳得血流滚滚,腥甜腥甜的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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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这麽个彪形大汉,话说到这儿竟然颤抖著红了眼眶,萧凌远怔住了。他完全想不到他有一天会为了自己悲伤到这程度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张阿牛的脸,听他说他要放自己走,鼻子一酸,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你,你别这麽说”
“不管以後如何,你萧凌远就是我张阿牛的媳妇儿,一辈子最爱的人,我这一生定不负你,也不要别人了。”朴实的承诺,把萧凌远那本来已岌岌可危的心脏戳了个爽利,他一把抱住张阿牛,眼泪哗啦啦地往他身上流。这个人已经爱自己爱到这样的地步了,自己又怎麽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说离开他就离开他呢?
“我问你若是我死了,你怎麽办”
“我想过这问题,虽然不吉利,也不怕先生你笑话我,我原来琢磨著,你去了,便跟你一块儿去了。可我还有大宝,他那麽小,我这个当爹的哪能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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