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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微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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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商界哪有单纯的人,吃人不吐骨头也是最基本的本事。
景夙转过头,面对阳光闭上眼,大大的笑容,大大的声音。
不想,不想回去,叶幸司,我是个大麻烦,真的,你相信我,我是个骗子,就是专门骗吃骗喝的那种,你就是我看上的第一单生意,所以,我不吃够本儿了,绝对不会离开。
叶幸司愣了一下,轻轻的弯起嘴角。
是吗?本儿翻个十倍可是我的强项。
、不算初遇的初遇
三
世界很小,云湛一直都不怀疑这句话,兜兜转转的身边还是那些人,挣挣扎扎的结果早上睁开眼还是在原地,一步都没有逃出去。
回来后第一次,蓝脩迩忙到没时间陪他吃饭,云湛一个人找了家离公司最近的法餐厅,放下杂志看了眼快要被文件埋掉的蓝脩迩,云湛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愧对于自己天价的薪水……他看到蓝脩迩抬起头冲他笑了下,云湛摇摇头随手拿起车钥匙出门。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即使是一个人也不会将就着吃。
他隐约记得多年前的自己是什么都吃的,泡面,面包,披萨,汉堡……可现在自己竟然有十几年没有碰这些东西了。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只是记得蓝脩迩把所有垃圾食品都扔到了一个大袋子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全部从他们俩的公寓清了出去。
人大概都是有一种逆反心理的,他觉得从某些方面而言,泡面算是人间美味。他记得自己在蓝脩迩不得不出差一周左右的时间里,自己用泡面代替了所有的餐点,早中晚。
蓝脩迩在会议进入最重要阶段的时候硬是提前回来直奔医院,然后对着因为急性肠胃炎被送到医院的云湛发了好一顿脾气摔门离开,没到半天又阴沉着脸跑回来把刚做好的营养粥一勺一勺的喂云湛吃下,那是第一次云湛顺从了蓝脩迩所有的安排,包括在医院过夜。
他始终记得第二天清晨自己醒来时看到在自己的病床边就那么趴了一夜的蓝脩迩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匆忙赶回来时的样子,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第二天他出院回家后,蓝脩迩又整夜的处理堆积的公事,然后隔天又马上出差。
云湛觉得可能就是那时候吧,自己开始慢慢的离不开。
那大概也是自己第一次对蓝脩迩说爱,也是第一次和他发了那么长的短信,不管是时间还是字数。
蓝脩迩,你今早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叫醒我?
对不起,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你,我大概还要两天才能回去,不要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在飞机上有睡一会儿吗?
有,不用担心,我还年轻,熬个几晚不成问题。
蓝脩迩……
不用抱歉,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权利,除了我没有谁能在你生病的时候守着你。
就是觉得你太累,两晚上没睡觉……
看到这条信息我就不累了。
怎么会不累……
我爱你。
云湛记得自己好长时间没回,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屏幕灭了,又点亮,又变暗,后来,他终于决定迈出那一小步,其实对自己来说没有差别,但是蓝脩迩的话,应该会高兴的吧,他突然有一种小小的心态开始发酵,就是想让那人开心些。
我也……爱你。
不过四个字而已,云湛想起自己第二天下午演讲结束时看到在校门口等着自己的人,第一次真的目瞪口呆。
那是蓝脩迩几近疯狂的一夜。
这些,都是他和蓝脩迩之间的记忆,算不上甜蜜,却是实实在在的爱情。
云湛把最后一点鹅肝放在嘴里吃掉,微微的扬了扬嘴角,自己好像有很多地方被蓝脩迩惯得挑剔。就算是在国外的这么多年,每年也不过几幅作品,可只要是发到设计部,不管会不会用,隔天信用卡里总是有天价流入。
他知道蓝脩迩怕他委屈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零件大概只是勉强运作着,可是他竟然连吃一般的牛排都会胃痛到整晚睡不着。
韶鸾说那是因为多年前洗胃时用了强效药留下的后遗症,云湛莞尔,他全身都是毛病不是么,坏掉了一样,竟然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记得某一夜整夜的欢爱后自己对蓝脩迩开玩笑说自己大概只有肾脏还是好用的,却没想到蓝脩迩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久久没有抬起头来,那时他才知道,蓝脩迩生命中的痛大概都是因为他。
外面的天气不错呢,打了响指点了蓝脩迩最喜欢吃的东西外带,云湛拿过灰蓝色风衣搭在手臂上,顺了顺裤子抬步离开。无视掉旁边的年轻服务生因为他的动作微微红了的脸。
这个年纪的他们虽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却已经过了会对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悄悄满足的时代。但是遇到他不想遇到的故人却是始料未及。
云湛有些无奈,顿了下还是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外带的餐点和风衣一起放进去,回身面对着和自己隔了一个车位距离的人。云湛心想,大概以后他不会再来这家餐厅。
虽然说知道回到这个城市就一定会有那么一天遇到这个人,可云湛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是吃个饭而已,就这么遇到了。巧的是,这么多天来,这是第一次蓝脩迩没有陪自己吃午餐。
那人紧紧盯着云湛,不知道是忘了说话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转身走开,蓝脩迩不在身边,自己面对这个男人心里没有底。
没有打招呼,本身就不是朋友,两人看起来更像是仇人相见,却没有分外眼红,相对无言的姿态,很可笑。
那人显得很不自在,踌躇了许久才慢慢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云湛突然想笑,不管是朋友还是只是认识,两个认识的人再见面永远都是那句好久不见。这老套的词大概永远也改不了。
就连自己步出机场的时候看见愈发迷人的蓝脩迩,也会情不自禁地说。
好久不见。
云湛把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眼。
这人变得愈发成熟,俊美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只是眼里竟然也多了惆怅。
大约是想打破这沉默,男人挣扎着开口,却让气氛更僵。
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云湛的身上,那一晚的可怕记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像昨夜般清晰,云湛想,大概没有那件事的话,自己永远学不会用爱来治愈痛。
可是,活着的人,还能再见,死了的人呢?
一走就是七年,自己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逼自己放他走的蓝脩迩又情何以堪?云湛很少把过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可这些,他所经历的,他们所经历的,竟然一件不差全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所幸的是,七年的磨砺,把自己的坚强磨得更加坚韧,却慢慢的把那嗜血的仇磨得云淡风清。
他恨过这个男人,很恨,没有爱就没有恨的恨。可现在,什么都不存在了,这男人,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儿,自私过分了而已。而自己,也当真没有真的失去过什么生命中的最重。
最起码,蓝脩迩还在,命还在。
反倒是蓝脩迩,为了他丢掉了的,舍弃了的,失去了的,太多。
他想,即使是再来七年的青春,也抵不上。
所以,他只想平静的呆在蓝脩迩的身边,说话或者是吵架。想把时间都给那个人,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能用来浪费在恨或者是怨上。
七年的孤单让他觉得有个人能陪他吵架,是幸福。
现在,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明显没有了那时完全不讲理的霸道,云湛想,也许,这人也会为自己所做的一些事试着做一些忏悔。
忏悔,只是忏悔而已,即使是忏悔一辈子,走了的人也还是永远走了,不会因为有人忏悔就重新回来。
所以,有一些恨是情有可原,有一些原谅也只是自我解放。
云湛听见自己说,覃域,我原谅你。
然后他看见了那对最初的酒窝,迎着阳光,刺疼了他的眼。瞧,他的自我解放可能也解放了别人,却不能让人解脱。而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逃的是他自己亲手作的茧。
转身离开,云湛觉得天气竟然凉了几分,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拥有杀人微笑的少年,他说,云湛
哥,我对爱,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然后就真的离开。
七年了,也许自己,该去看看他。
最容易忘记的是仇恨,最难忘记的却是愧疚。他没有错,但是他同样有愧疚,这是永远都解不开的结。
其实云湛真的不知道,蓝脩迩当初如果说了那句他所希望的别走,他会不会就真的留下来。也许,蓝脩迩是对的,让他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想一想之后的人生,也逃开不得不面对一切的环境,最起码新的空气里没有熟悉的气息,会让他暂时忘记痛。有时候,大概逃避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放在七年前,像今天这样的碰面自己一定会毫无防备地崩溃。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银色捷豹无声地离开,收起笑容。
他以为他这辈子要一直活在忏悔中,可这从开始就如天使般的人竟然真的会对自己说原谅,他能解脱吗?
覃域摇摇头,还是不能,他的罪太大,太深,不是一句原谅就能抛开过去的所有,而对他来说,那些过去也将成为他的未来。这就是愧疚,魂牵梦绕的纠缠一辈子。
现在才明白,当初蓝脩迩独独留下了自己的命,不是害怕报复,也不是宽恕,而是惩罚。即使他付出了那么大代价也还是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他想不通云湛在几乎被摧毁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对自己说原谅,虽然隔了这么些年,可那伤痛不是时间能磨平的。
拿出皮夹,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脸,那少年被自己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了那么久,这是第一次,覃域觉得,那少年,是微笑着的。
景夙看着窗外的两人眼神有些微微的没有焦距,直到那捷豹走远才微微的回过神来,抱歉地看着叶幸司,看他摇了摇头才低头吃饭。
心里微微的轻笑,这世界真是小得让她讨厌。
叶幸司也在看着窗外,景夙收回目光的同时他也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羊排,轻咳了声。
那男人很美是不是?依然是像谈论天气一样的语调,景夙竟听出了一点点惆怅。
景夙奇怪地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叶幸司,直觉认为这话不应该出自他口,那男人很美,可叶幸司不喜欢男人她知道。
直觉告诉自己不该问,然后就真的没有问。她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云湛,或者是云湛对面的男人。
景夙感觉得到,坐在自己对面沉默着的男人,有一段无法忘记的过去,可能是狼狈的,也可能是沉痛的,让他不想想起,却无法忘记。
对景夙来说,像叶幸司这样的沉默恰恰是最危险的。也许,该回家了,云湛也好,爱情也好,大约总是会过去的。没了蓝脩迩当爱人,他还有一个哥哥的身份。
不爱就是不爱,她不会为了爱情抛弃所有。
景夙擦了擦手,抬眼看着依旧优雅吃饭的男人,承认自己大概已经有些习惯于这男人的照顾。
心裂了一个不小的缝儿,然后遇到他,这样的事情太危险。
这么久,这男人在自己的眼前工作,电话,会议,可景夙还是不能确定叶幸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拥有的是什么性质的企业。
这样的人,像是完全没有弱点,太可怕。
其实景夙不想承认的一点是,那个坚定的七年,被这短短的两个月轻轻地动摇。
景夙看着叶幸司。
叶幸司,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会记住你的,下次再遇到的话,我请你吃饭,最近,我打算回去了。
若无其事的道别是景夙最擅长的事,她觉得,这也是坚强的一种。
那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直到回医院的路上才开口。
你的腿。
没关系了,我已经可以走了。
我送你。
谢谢,我打电话给我哥就好,他大概会抽个时间过来接我。
叶幸司沉默。景夙也没有再开口。
沉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也不怕尴尬,他们两个人的话本来就都不多,没话找话反而显得可笑,这男人的情绪一直都是那么平静,有时候景夙想,大概没有人能惹恼他,假如有的话,就一定是他真心对待的,或者是恨之入骨的。
景夙低了头轻笑,这世界,这社会,又能有多少的恨之入骨。
景夙知道,自己如果打电话的话,大概用不了一个小时,蓝脩迩就会赶到,这速度着实有些讽刺了,瞧,那男人紧张她,关心她,宠爱她,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景夙看着窗外向后退的行人,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
送我去墓园吧,我想去看看爸妈。
她记得那男人沉默了好久,她几乎都想要放弃了叶幸司才开口。
我叫司机载你去,我有个会要开。
到底有没有会景夙不知道,但她感觉得到那男人不想去那个地方。她点头,无意触碰他的伤口。
看着手里艳黄色的菊花,景夙发着呆,其实自己没想要买花儿,可是看见花店不由得就让司机停了车,那对夫妻就那么抛弃她双双离开,留下那么小的她一个人过活,如果不是遇到现在的爸妈,她现在还能在这个世界吗或者她现在还能有闲心去爱上一个人,因为爱而心痛吗?
血浓于水,可是景夙这辈子真的已经无法体会这种感觉,比起失去双亲的痛,真的不如她们抛下自己离开的怨来得真切。
景夙觉得,她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呆呆的看着那照片上的夫妻,景夙还是觉得自己长得像爸爸多一点。
再见。
除了这两个字,景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景夙转身离开,紧了披肩,微微的拉低礼帽上的薄纱,只露出微抿的唇。
经过那人身边时,景夙停了脚步,世界,真的很小。
云湛听见有人问自己,他是谁。
大概是来看亲生父母,女孩子换了一条黑色连衣裙,黑色的雪纺纱小披肩,黑色的礼帽。
蓝脩迩给他讲完景夙的故事大概只用了十分钟,一个简单的故事,又是一个沉痛的往事,人们真的会为了一分钟束缚自己一辈子。这大概就是活着的人能为死者做的,不去忘记就是最好的祭奠。
大概不管心多平静,这个地方还是透着清冷,云湛发现景夙微微地缩着肩。
眼仁儿大大的看着自己,云湛没有看到恨,也没有看到原谅,只有好奇。云湛有一些呆住,第一次遇到一个人,眼神里纯粹到只有一种情绪。
这女孩子应该一直单纯下去。
景夙没有拒绝云湛披过来的外套,她从不是个因为赌气就委屈自己的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衣服上的味道让自己心安。
给自己紧了紧,看着墓碑上的少年。再次开口。
他是谁?
云湛低头笑开,双手插在裤兜里。
夙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走?
夙夙,她下意识的排斥云湛这么叫她,却不能否认他叫的很好听,最起码比蓝脩迩叫的好听。
云湛趴在方向盘上看景夙跑过去和司机说了什么,露出一抹笑,那是云湛第一次看见景夙笑,牙很齐很白,上下还一共有四颗小虎牙,衬得那女孩子多了几分天真。本身就该是天真的年纪,为了配得上蓝脩迩,硬生生的逼着自己世故。
就像当年的蓝脩迩,本该是张扬无畏地生活,为了在云湛身边,硬生生的逼自己适应伤痛。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笑得好看,就连覃域都说过。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他的笑容好看在哪里,云湛想,从小到大听别人说这句话,有些腻了。只是为了笑而笑的他,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哭着过活,人生没有那么多值得笑的事,但是也没有很多事需要哭。所以他宁可笑着。
不想笑,就不要笑。
蓝脩迩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然后他停止了那一如既往的笑,扔掉不知道那晚的第几个酒瓶趴在蓝脩迩的怀里哭到一塌糊涂,毫不客气地把眼泪鼻涕擦在蓝脩迩天价的衬衫上,然后他听见蓝脩迩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让你不要笑但是我没让你哭。却没有推开他。
于是,云湛又开始笑,看着蓝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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