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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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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仍然不甘心,怀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搞错了。克雷蒙德是那样自责啊,七年来一直背负著对妹妹的内疚和悔恨,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再次见到她,结果却发现,她居然是一具行尸?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看著克雷蒙德阴云笼罩的表情,纳纳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你是什麽时候发觉到的?”
“在楼下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时,我已经开始怀疑,见到黑血之後,我就更确定了,她不可能还活著。”
“那为什麽她还能长大,像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个问题恐怕就只有杰欧瓦能回答了。”
“你认为是杰欧瓦干的?一个碧骸真的有那麽神奇的力量?”
克雷蒙德迟疑了一会儿,淡淡说:“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天使存在,更不相信会有碧骸将魅蓝转化为德梦,可事实上,这些事都真实地发生了。所以现在,我也不得不相信,他拥有把死人变成行尸的能力。”
“太卑鄙了!”纳纳忍不住生起气来,“竟然打扰死者的安宁,怎麽会有这麽缺德的吸血鬼,这可是犯法的耶!公爵大人,你为什麽这麽镇定,你难道不生气吗?”
克雷蒙德一眨不眨地凝视艾蒂克,虽然皱著眉,眼中却流露出欣慰。
纳纳怔了怔,刹那间明白了他既不愤怒也不悲伤的原因。
没错,他怎麽可能会生气呢?事实证明,艾蒂克真的是西德拉,也就是说他终於能和最重要的妹妹重逢了,感谢杰欧瓦都还来不及,又怎麽会指责他呢?至於西德拉现在是人类还是行尸,他不在乎,哪怕她变成了吸血鬼,他也只是担心她会遭受痛苦,而完全不介意她的身份,所以就算她是行尸,那又怎样?
七年来,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补偿西德拉的机会,以减轻自己心中无法摆脱的内疚感,而现在西德拉真的出现了,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了,他还能奢求什麽呢?
所以,他才会这样冷静地坐在这里,好像家人一样,守护在艾蒂克身边吗?
纳纳的内心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虽然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这绝对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她不认为杰欧瓦会做让克雷蒙德高兴的事。
杰欧瓦一定有他的阴谋,因为他一直把克雷蒙德视为目标,就连她这个纯血,也不过是他利用来引诱克雷蒙德的工具罢了。这样的杰欧瓦,怎麽可能会突然改邪归正做起好人好事来?
一想到杰欧瓦可能会借此伤害克雷蒙德,纳纳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公爵大人,艾蒂克不是西德拉,她是杰欧瓦的一颗棋子啊!”
“你在说什麽?”
“你想一想,西德拉在七年前就死了,就算杰欧瓦把她变成了一具行尸,她也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她有的只是一副西德拉的躯壳,可内在却终究是艾蒂克啊……”
克雷蒙德固执地打断她:“艾蒂克就是西德拉,她们是一体的。”
“如果她没有西德拉的记忆,就不是西德拉。”
“她是!”克雷蒙德用冰冷的目光扫了纳纳一眼,勒令她闭嘴。
“……”纳纳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满嘴苦涩,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那麽,公爵大人,等艾蒂克醒来以後,就把这件事告诉她……”
“不准告诉她!”克雷蒙德立刻变了眼神,口气坚决地制止道,“绝不能让她知道,她目前身体的状况,听明白了吗?”
“可是,这样就无法让她理解,她曾经是你的妹妹西德拉啊。”
“不理解也无所谓。”克雷蒙德握著艾蒂克的手,专注地凝视她,“只要能够补偿她,保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也包括她吗?纳纳在心里补充,却不敢真的问出口,并不是害怕听到答案,只是不希望克雷蒙德为难罢了。
“好吧,我会替你保密,也会把艾蒂克当作你的妹妹一样看待的。”
“谢谢你,纳纳。”克雷蒙德终於缓和了口气。
纳纳点点头,像是在强迫自己记住一样,认真地又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随後,她跟克雷蒙德告辞,悄悄打开房门,把余下的时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两人。
现在她要做的,是去仆人那里找一点狗皮膏药,稍微处理一下身上几处被艾蒂克打伤的淤青,顺便再去藏书室里找些有趣的书来,把她的狗窝填满。因为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恐怕得经常躲在狗窝里不出来了。
───
事情果然如纳纳预料的那样,越来越往她不喜欢的方向发展了。
自从艾蒂克清醒过来以後,克雷蒙德就当起了她的贴身保姆,对她关怀备至,百依百顺,一天当中至少有一半时间陪在她身边。艾蒂克由於受到惊吓,身心处在最脆弱的时候,正需要有个温柔体贴的人来照顾,於是渐渐地也开始接受克雷蒙德,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但相对地,纳纳就没那麽好命了,艾蒂克对她简直就是恨之入骨,一心认为是她用了什麽东方巫术害了自己,而纳纳偏偏又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把受到的委屈往肚里吞。
所以从那以後,纳纳在查亲王府里就开始变得行事低调起来。
说来可笑,当密探的那几天她做什麽事都正大光明,理直气壮,但是恢复到普通公务员身份以後,她却反而像丢了魂一样,缩头缩脑起来了。
当她白天站在克雷蒙德的卧室门口发呆时,连堤法都嘲笑她说:“咦?你在这里啊,怎麽存在感这麽薄弱?”
她只能翻翻白眼说:“这是东方的一种忍术,专业术语叫作伪遁。”
“忍术是什麽东西?”
“小孩子不要多问。”
堤法非常熟练自然地敲了敲她脑袋,张口就说:“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就……”
“咬吧。”纳纳主动把脖子伸到他面前,还追加一句,“要不要我解开丝带,让你咬得舒畅一点?”
堤法的脸颊上出现尴尬的红晕,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笨蛋,我现在不需要啦!不过,你怎麽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了一样,变得这麽豁达了?”
“你也这样觉得?”纳纳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最近,经历了很多事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熟了,也比以前更睿智了。”
“……这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的胸部还是跟以前一样平,脑袋的分量也没增加。还有,不要一句话让我吐槽两次,很累耶!”
“……”
纳纳半眯眼睛作无神状。没有人逼你吐槽好不好?
“对了,我问你。”堤法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卧室里的克雷蒙德和艾蒂克,担忧地问,“这样让他们两个独处,真的没关系吗?”
纳纳的表情一僵,随即抓抓头,茫然地说:“咦?公爵大人什麽都没告诉你吗?”
“我听说了,她可能是由西德拉转变成的行尸。”
“没错,不过,你的反应就这样?西德拉也是你的妹妹吧?”
“我和克雷不一样,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西德拉的死,现在却突然告诉我说,她就是当年的那个西德拉,只是变成了行尸,你以为我会有什麽反应?”堤法又向屋内瞥了艾蒂克一眼,“而且,在我的印象中,西德拉是个很乖巧可爱的妹妹,而这位艾蒂克小姐就……总之要我相信她就是西德拉,实在是有点困难啦。”
“原来如此。”纳纳点点头,“那,你对杰欧瓦有什麽看法?”
“不要扯开话题!我在问你,让他们两个继续这麽下去没关系吗?你不会觉得被冷落了吗?”
“堤法,你印象当中有见过克雷蒙德公爵大人向我猛献殷勤的场景吗?”
“从来没见过。”
呜,这小鬼还真是诚实得有点残酷诶……
纳纳压下苦闷,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不就对了,公爵大人对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谈不上特别冷落啦。而且只要等艾蒂克小姐回到西班牙以後,我们大家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现在一切都是暂时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堤法却反驳:“我不这麽认为。克雷是个很固执的人,他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把她留在这里。”
老实说,纳纳很想在心里面为堤法鼓掌,他真的是很了解克雷蒙德,因为她也是这麽认为的。不过假如每天都往那方面想的话,那就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所以她竭力让自己不去注意他们俩的行动,保持一颗平常心。
对於堤法的支持,她也只能说很抱歉,在感情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很积极主动的人,面子薄,胆子小,运气方面也有点惨不忍睹……实在是枉费了他的一番好意。
正想著该怎麽跟堤法说明目前的状况,卧室里忽然传来了久违的花瓶碎裂声,纳纳急忙跟著堤法冲进房间,发现艾蒂克正对著克雷蒙德发泄怒气。
“你居然敢拒绝我的求婚?”
纳纳愣了愣,仔细分析这句话的来源,发现它竟然是从艾蒂克口中说出来的,惊讶得差点下巴脱臼。不过惊讶之余,她也有点羡慕艾蒂克的勇气和自信,撇开任性和傲慢不说,她的个性确实很洒脱,敢说敢做,连求婚这种事都敢随随便便说出口,颇有後现代主义风范。
而对纳纳来说,勇气和自信正是她最缺少的两样东西,现在没有,将来可能也不会有吧。
对於艾蒂克的诘问,克雷蒙德显得十分烦恼,但更多的则是内疚。
“没错,我不能跟你结婚。”
“为什麽?你到现在还相信我是你死去的妹妹?”
“……不是。”
“那就给我一个理由!”
克雷蒙德欲言又止,为难地把脸扭到一边:“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跟你结婚。”
艾蒂克气得浑身战栗,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她伫立在原地,长喘了一口气之後,忽然把脸转向门口,食指指著纳纳,大声问:“是因为那个女仆的关系吗?”
哇咧,又来了,她明明什麽也没做,为什麽老是要扯上她呢?
感觉到带刺的目光扎在身上,纳纳急忙把堤法抓过来当肉盾。却没想到克雷蒙德居然向她走过来,将她从堤法的掩护下拉到了艾蒂克面前。
“没错,我和纳纳已经有婚约了,所以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好像宣布一件丧事似的,他的脸上不带半点喜悦之色,反而苍白得可怕。
撒谎!这个大狐狸,大骗子,大魔鬼!需要他甜言蜜语的时候,他从来不说,可一旦要利用她时,他偏偏又说得如此轻松干脆,实在太狡猾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只有当炮灰的份了吗?
下一刻,艾蒂克便迅速把炮筒对准了她。
“果然是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不但对我下毒,还抢走我看上的结婚对象,你的胆子真不小啊。”
“我……我明明什麽也……”纳纳无力地垂下头,想要为自己辩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艾蒂克转头瞪著克雷蒙德,眼底露出一抹尊严被践踏般的屈辱,“这些天来你对我的关怀体贴,全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把我捧得更高,好让我摔得更重,对不对?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只是为了今天在我的心口捅上一刀,好让你们看到我的骄傲和自尊被你们踩在脚底的样子,是不是?”
克雷蒙德眼露忧伤,可是暴跳如雷的艾蒂克早已失去理智,对他的悲伤视而不见。
“很好!你们等著,我会让你们统统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十分配合地从上空传来:
“那麽,就让我来替你实现这个愿望怎麽样?”
───
说话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那麽优雅,那麽神圣,带著超然脱俗的气质翩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一刻,纳纳几乎以为真正的天主降临了。可是在白色长发底下的那张猫脸面具,却以最直接的方式刺激她的神经,提醒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自称天主的男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落地的一刹那,这个吸血鬼张开双手,缓缓向在场所有人行了个礼。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杰欧瓦。”
克雷蒙德和堤法仅愣了一秒,分别抽出银针和匕首,摆出应战的姿势。同时,两个人好像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把纳纳推到身後,使她远离战场。
艾蒂克却显得又惊又喜,大叫一声“老师”,便提起裙子向杰欧瓦奔去。此时纯真无邪的模样跟之前那个满屋子甩皮鞭的女王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似乎只有在老师面前,她才会收敛起满身的毒刺,表现出跟年龄相符的天真。
“老师,你怎麽会到法国来?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来了多久了,为什麽不通知我一声?”
杰欧瓦却不回答,面具後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悄然瞥了瞥纳纳,又温柔地看著身边的金发少女。
“艾蒂克,你希望他们痛苦吗?”
艾蒂克愣了愣,表情急转,眼中充满戾气:“没错!我恨他们,克雷蒙德公爵和那个东方女仆,我要他们为羞辱我而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
猫脸面具上下晃动,像是点了点头,一眨眼工夫,他的人已经移动到了纳纳身边,而这时他的最後一个字还没从空气中完全消失呢。
“纳纳!”堤法吃了一惊,率先反应过来,飞扑上前,掩护她的同时顺势向杰欧瓦的胸口刺去。
他的惯用武器本是双匕首,以速度和灵活多变的攻击方式见长,可这时由於一只手护著纳纳,只能靠另一只手作单手攻击,再加上心底对碧骸的忌惮心理,这番动作他做得粗糙至极,破绽百出。
“堤法,快闪开!”
克雷蒙德的惊呼声还没落下,杰欧瓦的身影便消失了,等到他再次出现时,堤法手中的匕首没了,胸口却多了一根染血的木桩。这根木桩原本是屋子里一把雨伞的手柄,现在却被杰欧瓦拿来当作武器,当他把手移开时,木桩在身体表面只露出短短一截,可见其尖端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堤法的心脏。
“堤法!”克雷蒙德和纳纳同时叫起来。
“……”
堤法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著胸口,没能发出一丝声音,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猫脸面具又转向克雷蒙德,举起从堤法手中夺过来的两把匕首,悠然自得地在空中转了两圈。
“杰欧瓦──”克雷蒙德勃然大怒,眼中冒火,腮帮隐隐鼓起,几乎把牙齿咬碎。
一瞬间,纳纳的心中警铃大作。
糟糕!克雷蒙德被激怒了,这样下去他也会像堤法那样被杰欧瓦刺穿心脏!不行,必须赶快做点什麽……对了,如果对象是她的话,杰欧瓦应该不会轻易动手才对,毕竟他不久前才刚刚救过她……
突然,“叮”的一声,克雷蒙德的银针被弹飞了,杰欧瓦的身影晃了晃,又开始模糊起来──
纳纳心脏一阵抽搐,在还没考虑清楚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冲动地扑向克雷蒙德,挡在他面前。一时间她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到,空荡荡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杀死克雷蒙德!
仿佛在回应纳纳的心声似的,杰欧瓦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依旧用那种虚无般的柔和嗓音,对著纳纳说:“放心吧,我本来就不打算杀他,那个魅蓝也没有死。我想做的……只是制造和散播痛苦而已。”
他说这番话的语气,就跟一个死神没什麽两样,不,从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来看,他远比死神要邪恶得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往往比死亡更可怕,他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欣然选择了前者。
没错,纳纳渐渐明白过来,他确实自始至终都贯彻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制造痛苦。他布下舞台,物色人偶,编写剧本,然後便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欣赏人偶们痛苦的表情。无论是伊雷娜、艾蒂克还是克雷蒙德,都是这个原则下的试验品,而她,也因为穿越时空,阴差阳错地落入了他的掌心,来到他的舞台,成了他的木偶。
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夜出手救了她吧,因为对他来说,她是一个独特的人偶……
纳纳的思绪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杰欧瓦突然伸手抚过她的腰,将她轻轻揽在怀里,而他的另一只手又勾过艾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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