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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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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恨我?”
杰欧瓦以沈默作回答。克雷蒙德抚著额头,颓丧地在沙发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你为什麽要把那样的痛苦加诸在我身上?我不认为我们之前结过怨,我甚至根本就没听说过你。”
猫脸面具後的目光突然降低温度,变得有些冰冷。纳纳不安地看著他,希望这是她的错觉,但接下来的话却证实了这点。
“确实,你不可能听说过我。”杰欧瓦以细长的手指支撑头部,略微偏过头,仿佛回忆往事一般喃喃说,“但你总应该听过‘希尔凡娜’这个名字吧。”
蓦地,克雷蒙德看了一眼床上的堤法,十分诧异地问:“这是我们母亲的名字,有什麽不对吗?”
“没错,你们的母亲……她便是那五个碧骸的其中之一。”
终於,克雷蒙德看出了他那掩藏在神格面具下的人性,不客气地揭开他的真实想法:“原来如此,你只是将自己和她的恩怨,报复在她的下一代身上,杰欧瓦,原来你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杰欧瓦却完全不在乎。
“你错了。如果我想报复,你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不止是你,那五个碧骸,那些为碧骸效命的魅蓝,萨伯同盟,乃至全世界的吸血鬼,全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的声音落下,四周又陷入沈寂。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就像没有人会质疑人类的存在一样,也没有人敢质疑杰欧瓦的能力。
“那为什麽我还活著?为什麽那些吸血鬼全都活著?”
仿佛料到克雷蒙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杰欧瓦的面具轻微晃动,眼睛黯淡无光。
“当我知道那样做会让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吸血鬼时,我害怕得停手了,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其实最不能忍受的是孤独……在她死後,我越发体会到这一点。”
“她是谁?”
“……”杰欧瓦沈吟片刻,缓缓回答,“最早降临到这个世上的天使。”
天使?
纳纳一听到他的回答,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强烈的想法:这个所谓的天使,说不定跟她一样,也是由杰欧瓦的黑暗祝福制造出来的。因为他曾说过,她是千年来唯一一个吸收黑暗祝福的人,那麽也就是说,在千年以前,也曾经有过跟她相同情况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他最重要的“她”。
想不到,杰欧瓦居然爱上了自己制造出来的天使,真难以想象,他这样的纯血碧骸也会动感情。
不过照这样看来,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克雷蒙德应该会答应接受杰欧瓦的帮助了吧?
克雷蒙德向同样是“天使”的纳纳瞥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至少,他的天使还在身边,跟杰欧瓦比起来,他已经够幸运了。所以虽然杰欧瓦还是杰欧瓦,但此时此刻,他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了。
“那麽,最後一个问题。”他盯著猫脸面具,疑惑地问,“为什麽你会愿意帮助我们?”
杰欧瓦这次不回答了,而是转头看向纳纳,把烫手山芋直接抛给了她。
咦?纳纳露出严重心虚的表情,尴尬地跟他对视一眼。
不会吧?难道他要她当场说出他们交易的内容?那样一来,她穿越时空来到中世纪的秘密岂不是会被拆穿?
克雷也真是的,谈话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握个手确认盟友关系不就好了嘛,干嘛还要问东问西问到她头上来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她绞尽脑汁编造谎言时,杰欧瓦从她心里接收到了焦急和为难的情绪,他略微迟疑了片刻,便放下长腿从躺椅上站起来。
“坦白说,我其实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脸。”
他边说,边把手搭在面具的边缘。
“不过,也该是时候让另一个我出来和大家打声招呼了。”
克雷蒙德听得一头雾水。这跟他的问题有关系吗?而且,“另一个我”又是什麽意思?
纳纳的了解程度不比克雷蒙德强多少,她知道杰欧瓦是想替她隐瞒交易的内容,但猜不透他为什麽要提到自己的脸。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确实蛮好奇的,这个如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到底长了一副什麽样的面孔呢?
就连堤法都使劲睁大眼睛,想依靠仅剩的视力看清杰欧瓦面具底下的真实模样。
“我愿意帮助你们,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另一个我。所以,如果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他吧。”最後,杰欧瓦挑断面具的系带,语气轻松地说,“跟我比起来,你们一定会更喜欢他。”
最後一个字消失在嘴边时,他的脸向上抬起,身体仿佛毫无知觉一般仰天倒下,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落地的冲击将猫脸面具高高抛起,面具底下的容貌也随之呈现在众人眼前。
纳纳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第一个尖叫起来:
“天哪,是萨尔特?……杰欧瓦居然是萨尔特!!?”
---
萨尔特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茫然地打量四周。在他的视野范围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俯视他,脸上带著一种混杂了恐惧和震惊的表情。
“克雷?纳纳?”他眨眨眼,作出仔细回忆的样子,然後像是想起了一件令人困扰的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克雷蒙德和纳纳不约而同退开一步,无声地瞪著他,那表情就跟见到鬼似的。
“怎、怎麽了?”
察觉到他们的紧张,萨尔特停止动作,小心翼翼地问。
他面前的两人仍然一眨不眨瞪著他,老半天才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又皱著眉继续瞪他。
萨尔特被他们两个瞪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到底怎麽了嘛?我刚才……做了什麽?”
克雷蒙德冷声问:“你不记得了?”
“我……我刚才做了个梦,但是,梦的内容记不清了……”他有点慌张,结结巴巴说。
“哼。”
“你不相信我吗?克雷?”
等了半天也不见克雷蒙德有新的回应,他转而看著纳纳,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纳纳看著这个她最喜欢、最信赖的朋友,多少有点於心不忍,试著问他:“那个,萨尔特……”
“嗯,我在听。”终於不再被漠视了,笑容难看得快要哭出来的萨尔特连忙殷切地点头。
“你真的是萨尔特?”
这次却是哭笑不得了。萨尔特苦笑著抚摸自己的脸,声音颤抖:“纳纳,别吓我呀,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纳纳严肃地说:“我不认识这样的你。”
“诶?”萨尔特的头上瞬间降下晴天霹雳,把他劈了个措手不及。他打了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著纳纳,眼底一片难以言喻的伤心。
“这、这是怎麽回事?”他看著天花板,在原地旋转起来,“我还在噩梦里吗?”
克雷蒙德似乎认定了萨尔特是在演戏,长久被欺骗的感觉让他心情糟糕透顶,所以在这种心情下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别装了,萨尔特,杰欧瓦已经把你出卖了……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你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吧?想不到,你居然会是碧骸,如此逼真的演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难怪你会自称是无神论者,没错,你确实可以说是个无神论者,因为你自己就好像是神一样嘛。”
萨尔特难过地看著克雷蒙德:“对不起,我听不懂……”
他确实听不懂,一个字也听不懂,什麽碧骸,什麽演技,他完全不知道克雷蒙德在说什麽,更不知道他为何会这麽愤怒。
而更令他伤心的是,居然连纳纳也这样看他。
在他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热切盼望纳纳能说些他能听得懂的话,好把他从这场噩梦中拯救出去时,这根最後的浮木也离他远去了。
“对不起,萨尔特,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
说著这些话的她,连自己也觉得很沮丧:“我很喜欢萨尔特,一直都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看待,我也不讨厌杰欧瓦,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救了我,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当我知道这两者居然是同一人时,我觉得受到了沈重的打击,连带地,我也讨厌起他们两个来了。”
萨尔特张著嘴,一边喃喃重复纳纳的话,一边焦急地分辨话中的涵意,听到最後,他突然呆住了。
“你是说,你讨厌我吗?”
“我、我不知道……”
“纳纳?”
纳纳心情复杂地捂住头,一时没办法理清思绪,匆匆向大家告辞之後,便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克雷?”
克雷蒙德一想到杰欧瓦对西德拉和纳纳做出的事就气愤不已,现在又看到萨尔特无辜的脸,越看越火大,连招呼都不打就气冲冲走开。
萨尔特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精神恍惚了一阵,开始看向房间里唯一还留下的那位伤患。
“堤法?”
堤法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要睡觉。”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萨尔特脸色惨白,几乎是跌跌撞撞走出了堤法的卧室。
由於从小就有女装的癖好,他并不是没有被人冷眼相待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令他伤心。而不可思议的是,今天这些冷眼对待他的人,全都是不嫌弃他的女装、对他付出真心、也得到他真心的好朋友,他本以为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和他们保持朋友关系,却没想到这个愿望在短短几分锺内破灭了。
他想,一定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才会让像纳纳那麽善良的女孩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她说,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
可是,天哪!他却连让她失去信任的原因都不知道!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做错了什麽?
───
晚餐时间,纳纳孤零零地坐在餐桌旁,面对一堆冷掉的菜肴,毫无胃口。
克雷蒙德和堤法都是魅蓝,很少吃人类的食物,所以通常情况下她总是一个人用餐。只有当萨尔特来到城堡时,这种情况才会改善,因为他和纳纳一样也是个人类,吃人类的食物,而且吃得还很多的样子。有他陪伴的晚餐,纳纳总是觉得特别愉快。
而现在,萨尔特却不在餐桌旁。
纳纳沮丧地想,这一定是杰欧瓦跟他们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他又一次成功制造了痛苦,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他那微微扬起嘴角的欠揍表情了。
但问题是,萨尔特呢?他到底知不知情?是明知自己体内有另一个人而在他们面前演戏呢,还是真的像他表现出来得那样,对此一无所知?
她一边用叉子捣著肉酱,一边心神不宁地看向窗外。
不经意地,她看到萨尔特的身影。
在一棵结满金秋果实的大树下,他蜷缩著坐在那里,目光涣散。一会儿,他拼命敲打自己的脑袋,想要从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一会儿,他又颓丧地抱住膝盖,缩成刺蝟状。
他仍然穿著杰欧瓦出现时穿的那身白色长袍,凌乱的长发被分成两股,分别夹在两耳之後。照他平日的习惯,假如不穿上华丽的女装,梳好完美的发型,他是绝对不会走出房间的。但此时他任由自己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神情落魄,仿佛一个失去信仰的教徒一般,什麽都顾不上了。
纳纳收回视线,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後还是决定去向萨尔特讨一个说法。
无论结果如何,她至少可以不再用这种不明不白的心情来面对他,这样应该对两人都有好处吧。
十月的天气越来越冷了,纳纳走出房间的一刹那,冷风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著远处的萨尔特,想了想,回到衣帽间拿了两件毛皮大衣,然後步履不稳地向他走去。
萨尔特正在苦思冥想拼命寻找自己的错,突然,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触感搭上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狼狈地跌到一旁。
“萨尔特?”纳纳举著毛皮大衣的手停在半空中。
“纳纳……”萨尔特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看看她手中的大衣,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
纳纳叹了口气,後悔地想,这分明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善良、最亲切的烂好人萨尔特嘛!她居然会怀疑这样善良的好人,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过了呀?
她给萨尔特披上大衣,自己也躲进大衣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时间有一刻静止了,随後,两个人的道歉声同时响起。
“对不起,纳纳(萨尔特)!”
“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纳纳听见萨尔特如鼓的心跳声,发现他紧张得发抖,於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部,缓解他的不安情绪,同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喂,萨尔特,你老实告诉我。”她认真问,“你知道不知道杰欧瓦是谁?”
萨尔特立刻十分老实地点头:“我知道,耶和华是天主教所信奉的神。”
“不,我指的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诶?”萨尔特涨红了脸,连连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记得你刚才提起过这个名字,还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纳纳将信将疑地看著他。
“你可以对我发誓,说你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人格吗?”
“我可以发誓,我从来……”萨尔特顺口就回答,但下一秒,他又犹豫地把话吞了回去。
“怎麽了?”
“呃……”萨尔特回避纳纳的视线,为难地说,“这个我恐怕没有办法发誓。”
“什麽?那就是说,你是知道杰欧瓦的存在的罗?”
“不,纳纳,你误会了。”他急得不知所措,俊俏的眉头被他挤出深深的皱纹来,犹豫了许久,他才抱著脑袋说,“好吧,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了,我全都告诉你吧。”
稍微冷静下来後,他低声说起了第一次察觉到体内有另一个人格时的情形。
“十五岁那年,我因为昏倒被抬回到家里,管家告诉我说,他们在法国南部的某个海边找到了我。当时我很惊讶,因为按照我的记忆,我只是独自出门散了个步,绝对不可能去那麽远的地方,但事实上我却真的去了,因为我的衣服里全是海边的沙子,嘴里也都是咸涩的海水味。这件事隔天还登报了,让我觉得很惶恐,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觉得,我或许不是一个正常人。
後来,类似的情况又多次发生,我经常醒来以後发现身处地点和记忆中不符。我越来越害怕,开始变得不敢出门,还叮嘱仆人不准放我出去,可是,那些措施完全没用,我还是经常在家以外的地方醒来。
某一天,我的医生告诉我说,我可能患了一种叫作双重人格的病,换句话说,我的身体里还住著一个人,当我失去意识时,那个人就会代替我支配我的身体。
我被医生的话吓到了,开始拼命寻找解决的方法……後来,我终於找到了,那就是扮女装。”
听到这里,纳纳惊讶地“咦”了一声:“萨尔特,你扮女装难道不是因为兴趣?”
萨尔特苦笑道:“对不起,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病,所以欺骗了大家……其实,当我穿上女装,开始作女性打扮之後,另一个我出现的次数就大幅度减少了,我想也许是因为那个人非常讨厌人妖的关系。”
纳纳禁不住抹了抹额头的汗。
的确,如果对方是杰欧瓦,那就说得通了。那个如神一般高贵的吸血鬼,假如在夺得身体主权以後,发现自己居然穿著裙子、盘著头发、脸上还贴著美人痣的话,一定会气到吐血吧?
“所以,从那以後,我就只能伪装成人妖,尽量作女性打扮,以此来压抑体内的另一人格了。”
他说著,嗓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
“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能彻底抹杀他的存在,结果就导致了今天的错误。我真的不知道他对你们做了什麽,更不知道该怎麽获得大家的原谅……”
“萨尔特……”
“纳纳,告诉我,我该怎麽办?”
在他最沮丧、最脆弱的时候,纳纳站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温柔地将他的头搂在怀中。
“没关系的,萨尔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相信你了,我想克雷和堤法听到事情的真相以後,一定也会相信你的。”
“真的吗?”眼里泛著晶莹的微光,萨尔特哽咽道,“你肯原谅我了吗?纳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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