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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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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脚步声又自响起,轻轻进了门。

赵佑站起来,毫不意外地,迎上那双略显倦色的温润眼眸。

“你现在就要走?”秦冲问。

两队人马同住一处院落,铁士安排车马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

“我娘病了,要我立即赶回去。”

秦冲轻轻掩上房门,忽然大步过来,长臂一伸,揽他入怀。

“这些日子,我都没顾上你。”

“我没在意。”

赵佑抿唇,自己不是也没怎么顾他,大局为重,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原说要跟你一起回去的,但是——”但是现在还带着秦业……

秦冲眼神一暗,低道:“我必须先送二哥回家去。”

“我明白的。”赵佑把头靠在他胸前。

秦业现在这副模样,是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自己更下不了手去杀他,倒不如远远避开,再不相见。

这手足俱损之伤,治愈率极低,他外公蓝铁心断然不会去治,倒是梅花国皇后宁若翩还有一点可能,是以必须尽快送回苍岐,由南越皇帝秦远山以旧日收留之恩为由,亲自去请。

自己回赵氏王国,他往南越,分别已成定局,相逢又是何日?

赵佑轻叹一声,忽见秦冲俯首下来,深深吻上他的唇。

这样的亲密,似是久违,又来得那般自然,默契。

秦冲的舌在他口中,轻撩浅拨,继而缠绵深入,倾情相待,却又惶然无依。

以往他算得上是温柔,就连在不醉翁的石室里那一回都是,而这一次,却带了几分狠劲,吻得赵佑略微发痛。

秦冲紧紧搂着他,仿若要揉入骨血,喘息的间隙,在他红肿的唇瓣上低喃:“三儿,三儿,三儿……”

“嗯,我听着,听着的,你说……”

“我不想,真的不想跟你分开——”他闷声闷气低语,“你等着我,我把二哥送回苍岐,然后就去找天京找你,等着我,一定等着我……”

难得见他又是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赵佑只觉好笑,应得倒也干脆:“好。”

秦冲抚着他的面颊,眸色深沉,又道:“到时候,我就向你父母提亲,我们再不分开。”

说罢,由不得他拒绝,低头下来,以吻封缄。

不知不觉,时光流逝,院子里马鸣声声。

赵佑沉醉其中,脑子里迷糊地想,幸好,只是短暂的分离。

劫难过去,剩下的,应该都是圆满了吧。

……

撇下行动缓慢的南越车队,所剩都是赵氏王国与大美帝国的铁骑精兵,教程自然快了许多,马不停蹄穿过赵氏王国内陆,直至帝都。

除了投宿驿站,一路上赵佑几乎连喘口气的空闲都没有,那封信笺已经被他揉成一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再无多话,任他脑袋想痛也想不出,到底母亲会是什么病,严重到何种程度。

急促的马蹄声叩击着草木丰茂的狂野,四下的丘陵逐渐拢成一团团青色,人马终于进入帝都地界,比预想的行程快了好几日。

城门。

宫门。

殿门。

几乎是横冲直闯,最终,止步于一扇俨然紧闭的朱红木门。

“母妃!”

伸手就去推门,却是纹丝不动,有人在里面上了闩。

天子回京,这一路并未刻意隐瞒,宿的又是驿站,按理说早有消息传回宫中,难道母妃竟不知自己今日回来?

还是,真出了什么事……

“开门,快开门,是我回来了,母妃……”

赵佑又急又怕,啪啪拍打着门板,半晌,里面才传出冷冷一声。

“你还舍得回来?”

赵佑脑袋一懵,没错,是他娘亲的声音,嗓音清冷,却中气十足,并非重病缠身之人。

“母妃你没生病?”他下意识问道。

门里冷笑声响起:“是,我没病,是我逼着你外公些那封信,我倒要看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赵佑扶着门框,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装病。

转念明白过来,停战议和这等大事,他既下了诏书让汤伯裴前往南越谈判,朝中宫中岂有不知之理,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种种纠葛,母妃应该也都知道。

过去他和元儿被秦业害得那么惨,受尽欺辱,九死一生,现在却轻易放过仇人,还跟对方的弟弟纠缠不清,母妃生气发火也是必然。

想到这里,赵佑放柔了声音:“母妃你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想怎样就怎样……”蓝婉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厌恶,“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赵佑眼眶一红,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天不是长途奔波,劳累不堪,好不容易赶回帝都,向来慈爱有加的母亲却是冷言相对,闭门不理。

扑通一声,他屈膝跪下:“娘,孩儿知错了,你开门好不好?”

门内一片静寂。

呼吸声细微而喘息,过得一会,话音悠悠响起,平静无波:“要我开门可以,你去把奕诚找来,你们一起来见我。”

陈奕诚?

赵佑保持动作没变,眼神投向不远处的小太监小桌子,努嘴低道:“还愣着做什么,去陈府把陈将军找来!”

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他跪得两腿发麻,小桌子才满头是汗回来,喘着粗气,茫然摇头:“陈府回话说,陈将军买回家啊,不是跟陛下打南越去了吗……”

“什么?”赵佑蹙眉,心底不由得一沉,“他不是早会帝都了吗,怎么会……”

陈奕诚当日负气离开,没回帝都,又是去了哪里?

挥手屏退了小桌子,赵佑直直跪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

背后脚步声起,一只手掌搭在他肩上,来人对着房门温声道:“好了,婉晴,你早也盼晚也想的,好不容易把佑儿盼回来了,赶紧开门吧,佑儿一路赶回来,也累坏了,难道你这做娘的就不心疼?”

说话之人正是蓝铁心,铁士恭敬立在他身后。

许久,门内都每一点回音。

蓝铁心叹口气,又转头对他道:“你娘也是担心你,她现在心里一时想不通,你先回你寝宫去,过阵再来。”

赵佑应了一声,被蓝铁心从地上拉起来,刚走两步,又回头道:“母妃你放心,我这趟回来就不再走了,好好陪着父皇和你。”

还是没听到回应,他暗叹一声,这才转身,慢慢跟上前方两人。

一回来就吃了个闭门羹,情绪难免低落,没精打采听着蓝铁心与铁士对话,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你个傻小子,我当初从山上把你捡回来,就是觉得你小子资质不坏,想着给佑儿做个伴儿,谁知你这么多年还是没长劲儿,当了皇帝又如何,哼,到头来还是个跟班。”

“这怨得了我吗,要怪也该怪您,没再早些捡我回来,让别人有机可乘。”

“你还说,都是你自己笨,这么大一个人放你身边,你都不看紧!”

“我看得紧他的人,可管不了他的心。”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你太笨……”

赵佑听得哭笑不得,外公的医术闻名天下,武功文采又是卓然不群,可这脾气却跟小孩子似的,还嫌自己不够乱吗,非还要把铁士搀和进来?

“外公!”赵佑疾步过去,挽住穆青的胳膊,转移话题,“对了,你前一阵不是在炼什么丹吗?炼得怎么样了?”

蓝铁心呵呵笑道:“这炼丹可是个长年累月的活计,哪有这么容易就出成果?我年前在深山里遇到个隐士,跟他探讨了一番,深感获益,等你父皇身体大好了,我就再进山寻他去。”

赵佑回宫就直奔月清宫,还没见过赵文博,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赶紧问道:“不是说父皇醒了吗,现在他在哪里?恢复得如何?”

“醒倒是醒了,但精神还是不济,身子也虚,我弄了个药蒸房让他呆着,你这会也别去打搅他,等再过半月就让你们见面。”

祖孙俩又说了几句,不知不觉就来到昊亲王赵元的寝宫。

赵元此时已经两岁半,由一大帮宫人哄着,在玩一只木头做的小马。

“哥哥骑大马,元儿骑小马,驾——”

众人正被那憨态可掬的动作逗得直笑,那离殿门最近的一人忽地瞥见来人的身影,仓皇跪倒:“陛下!”

“见过陛下。”屋子里立时跪了一大片。

赵元困惑抬起头来,朝他瞅着一会,眉开眼笑跑过来,脆生生叫道:“哥哥!”

听得这一声,再有疲惫,再是委屈,也全都消失在九霄云外了。

……

在宫中一待就是好些日子,每日退朝后就是直奔月清宫,但不论他软语温言,甚至撒娇告饶,蓝婉晴铁了心一般,始终不肯见他,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与陈奕诚一同前往。

天大地大,却教他去哪里找陈奕诚?

只得暂时作罢,将心思先放在政事上,等母妃气过了这阵再说。

朝中秩序还算安稳,铁士低调随行也没引起太大惊扰,而南越那边,据汤伯裴传回来的讯息,正与对方处于拉锯战,和谈在短期内是不会有大的进展。

这一日,阳光灿烂,天气晴好,被他急招而回的孟轲终于抵达帝都城。

赵佑与铁士早早换了便服,等在城外迎接,孟轲人还没下马,就跟着一路驰骋,翻山越岭,来到那片熟悉的土地。

已经两年过去,昔日焦黑寥落的废墟上矗立着全新的庄园,红墙灰瓦,绿树环绕,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与周围紧致格格不入的是,那庄外的小山上一快快整齐的石碑,矮矮的土包,泛着淡淡的青光,简陋而冷清。

赵佑数了下,统共是四十四座。

孟轲见得他的动作,面露愧色:“当时只收敛到四十三座尸首,有的已经看不出容貌身形,所以碑上就没有署名,形势实在糟糕,又找不到主子,属下就自行做主,将他们简单下了葬……”

赵佑摆了摆手:“你做得很好。”

他走过去,手指抚过一块又一块石碑,就像是抚过那一道道年轻坚实的背脊,那都是一起饮酒高歌一起同甘共苦打天下的弟兄,如今却长眠于冰冷的地下,他实在是愧疚在心,无颜面对。

最后一块石碑,比之前的四十三座略微宽大一些,碑上刻着五个大字:“乐裕之墓”。

“乐……裕……”他喃喃念着,只觉陌生在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乐主吗?

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

站在碑前,心底却没有太多的悸动。

一切都过去了。

转过身去,却见铁士正盯着那石碑,嘴里轻声嘀咕着:“下回一定要带着那家伙过来,叫他看看他自己的……”

“你在念叨什么?”赵佑挑眉发问。

“没什么。”铁士撇撇嘴,再不说话。

赵佑在石碑丛中又立了一会,叫人取来准备好的香烛,给每一处碑前都上了香,摆上供品。

看着萦绕升腾的轻烟,赵佑轻吐一口气,忽然道:“执法弟子何在?”

“属下在。”一名面色肃然的高大男子出列,手上捧着只半人高的长形旗盒。

孟轲愣了下,讶异问道:“主子,这是……”

“孟轲,你还记得我在风离时跟你说的话吗?”赵佑眼神投去,示意那男子当众启开漆盒,盒中乃是一根漆黑的长鞭,粗壮缠绕,森冷骇人,他看过一眼,随即收回眸光,面向众人朗声道:“我曾当众发誓要取秦业人头血祭亡故的弟兄们,却在紧要关头违背誓言,对其手软,放其生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的制定,不在求永远无人犯错,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一视同仁,我结交奸人,执法弟子谨受指责,不得徇私。”

说着跪伏在地,对着座座石碑,以背脊朝向众人。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他的真实身份早已不在遮掩,除开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其余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国之君当众受刑,却是想都不敢想的骇人之举。

“主子,不可!”孟轲跳起来,伸手拦住那执法弟子,怒道,“我是礼部管事,所有刑法都须得过我的手!”

“我才是教主。”赵佑沉声道,“行刑!”

“不能——”

孟轲情急大叫,还要争辩,却被铁士一把按住:“他心意已决,便由他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而那个人,何其有幸,能得他这般眷顾维护……

赵佑垂下眼睫,轻轻启口:“行刑。”

“慢着!”铁士上前一步,立在他身侧,眸光掠过众人,“当年灭门杀人的两大恶人,凤如岳已经左眼被挑,死于雪崩;秦业也是手足尽断,形同废人,教主只是基于一念之仁,才放他一条生路,于情于理都没有大过错,这九鞭之刑太重,我建议改为三鞭,大家意见如何?”

众人齐声高叫:“没有意见!”

赵佑知他相护之意,暗叹一声,沉声道:“执法弟子,还不用刑?”

“是!”

那执法弟子不敢有违,哗啦一声展开长鞭,随着那一声响动,远远地,帝都城上空紫光一闪,剑气龙吟。

是琅琊神剑!

他出门之前已有预见,刻意将剑放在寝宫之中,没想到还是有所感应,竟欲救主。

赵佑闭上眼,凝神相抵,过得一会,剑气逐渐淡下去,回归平静。

“用刑。”他使出全身之力,吐出这两个字。

执法弟子再无迟疑,抡鞭而起,毫不留情打将下去。

啪的一声,赵佑只觉得后背剧痛,衣衫破裂,皮开肉绽。

他全部念力都在抵制神剑对行刑者的反击上,身上没有半分抵御,这一击之下,险些痛得昏死过去。

但神志却是清醒,知道自己这口气一散,以神剑的护主本性,必会对那执法弟子全力攻击,于是生生忍住,喘着粗气道:“继续……行刑……”

执法弟子看着他背上已经渗出鲜红血渍,停下动作,有些迟疑。

“我命令你……行刑……”

赵佑双手撑在地上,忍住喉间不断翻涌的腥甜,正打算接受又一轮鞭打,忽觉腰间一麻,被人点了穴道。

恍惚间,听得铁士的声音:“我是副教主,余下的鞭数,由我来受!”

“我是礼部管事,又曾暂代教主之职,甘愿代为受刑,最后一鞭是我的!”孟轲也在旁急道。

人群中有人叫出来:“属下愿代为受刑!”

“属下愿代为受刑——”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一声声在耳边回荡。

这是他一手打造的日月神教……

这是他福祸相依生死与共的好战友,好兄弟……

赵佑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一口气梗在胸口,终是昏过去。

……

那余下的两鞭,最终还是由铁士和孟轲分别领受了去。

孟轲只是个文弱书生,一鞭下去元气大伤,留在山庄休养,而铁士却跟没事人一般,受刑后即是抱起他直奔回宫,找他外公蓝铁心救治。

包扎好伤口,蓝铁心给他灌了几大碗药汤,又与铁士分别输了些真气给他,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连一鞭都伤成这样,你还逞能要捱九鞭?还叫执法弟子不能徇私?真是个疯子!”铁士坐在他床前,语气又冷又硬,实则包含了太多的关切与心疼。

赵佑不是没听出来,但背上撕裂的剧痛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哪还有精神去关注这些,只得趴在榻上,有气无力低喃:“我这不是高估了自己能力吗?一直以为这身子骨还不错,没想到还是个外强中干的……咳咳……”

“别说话,好好养着。”

赵佑扯了扯唇角:“不是你问我话吗?”

外公给的疗伤药真是管用,服了之后,渐渐地,不那么痛了,睡意也慢慢来了。

“铁士……”

“嗯?”

“这药还有么,叫人给孟轲也送点过去,还有你,也要记得要上药。”

“别管我们,你顾着你自己就好。”

赵佑迷糊想了一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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