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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by宅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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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唔,小长假过了大半……
咳,周末愉快。


、第 16 章

罗致衡从印着‘宝贝爱’的纸袋里拎出一筒牛皮纸,陆东跃咧嘴‘啧’了一声,顺手递过裁纸刀,“至于么,一瓶酒而已。”
罗致衡白了他一眼,“知道这酒多少年纪?你都得叫它‘哥’。”说着小心地用裁纸刀将外头的牛皮纸划开,露出里面的防震泡沫。
陆东跃讽刺他:“瞧这衣服装得,该不是扒到半夜也扒不到芯吧。”罗致衡啐他一口,小心翼翼地将泡沫扒开,露出里面的老旧瓷瓶。
陆东跃抿嘴笑,“就剩小半瓶了吧。”罗致衡咂咂嘴,“这玩艺儿喝一口少一口了。”
醇香的酒斟满薄瓷小盏,只能慢饮浅酌。 
陆东跃取笑他,“喝茶细品,喝酒豪饮。喝也这么小杯子,喝酒也这么小杯子。我看你倒不如喝开水,至少倒得痛快些。”
罗致衡满不在乎地,“看你是真没喝过什么好东西,我不和你计较。”可埋汰归埋汰,却仍是将小盏轻放在他面前。
陆东跃这个人不好烟酒也不嗜茶,和他谈论这些无异是对牛弹琴。给他好茶好酒,他也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罗致衡但凡有好酒好茶,却总是拖他一齐分享。
相较于分享的内容而言,分享的对象更加重要。
陈年的酒劲头十足。罗致衡酒量一般,几番推杯换盏下已经有了醉意。他剥着花生米,抱怨似地说道:“谣欢那丫头到哪儿都不省心。走前还说得好好地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结果人一撒出去就管不了了。前两天打她电话没接,再打又关机,老太太担心得跟什么似地。一个劲地跟我念叨说都是我给她撑腰,让她跑这么远去……”
“她和行楚在一块,坏不到哪儿去。”陆东跃搓着花生外的红皮,慢慢地说道:“等春节让她回来过年,你耳朵也就清静了。”
罗致衡看他一眼,笑得有些古怪,“我说老陆,你现在是怎么个打算?真要结婚呐。”
“嗯。”
罗致衡呛了口气,花生险些卡在气管里。他捶了捶胸口,“你真的想清楚了?结婚可不是儿戏。”
“已经和老太太透了个底。”
“老太太同意?”
“不同意。”
罗致衡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不同意才是正常。接下你想怎么着?”
陆东跃瞟他一眼:“你兴灾乐祸啊。这么见不得我娶老婆。”
“我当然想你早点成家立业,”罗致衡一脸痛心疾首,“可这成家也得看对象啊。我不能看你面前有一大坑我还推着你往前走,边推边吆喝‘坑里有温泉,泡泡更舒坦’。”
陆东跃笑着捶他一拳,“嘴够贫的。”
“我这不是贫嘴,老陆。我是和你说真的,几十年兄弟不是白当地。我就闹不明白你这么清醒一人,怎么这次做事这么糊涂。”罗致衡喝上头了眼眶周围就开始发红,“就非那姑娘不可?”
陆东跃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将无意中滴溅在上头的酒渍划开来,模模糊糊地一团。
“我妹妹死心眼,打小就喜欢行楚这没得说。可你呢?你才认识那女的多久?就非她不娶,你不娶了她这辈子就没法儿了过?你别跟我说什么一见倾心之类的鬼话,那丫头长得不差,可也不是那种能一下子能戳进你眼窝子里的。她有什么好,让你跟着了魔似地。”
陆东跃单手支腮,另一只手仍在桌上画着圈:“你问我她哪里好?”
“总不会凭白无故吧。不扯长相,浅薄!她是特别温柔呢,还是特别善良。是特别有女人味呢,还是特别善解人意。”罗致衡歪着脑袋,“总得有个把比平常人好的地方,要不然呢?”
“致衡,你爱安君吗?”
“废话,那是我老婆。”
“如果安君只是安君,不是谁谁的女儿,谁谁的侄女。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也不隔墙住着。天南海北人海茫茫,你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能一眼认出来吗?”
罗致衡的回答比先前慢了几秒,“要你这么假设的话,我和她有可能压根就碰不到。”
“所以说,遇见合适的这么不容易。”陆东跃将微湿的指尖按在另一手的掌心里,搓了搓,“我怎么能放过。”
罗致衡愣了愣,“按照这么说还真是一见钟情了啊,……你当我三岁孩子啊,这么哄我。我闹不明白她怎么就合适了?”
“爱信不信。”
罗致衡的嘴角抽了抽,挤出一句,“白认识几十年,我还真没瞧出你丫是一情圣。”腹诽得却是更恶毒些:简直就是老房子着火,越烧越旺。然而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八卦或是讥讽好友的感情生活,他仍想让对方迷途知返:“你为她值得吗?”
“你问我值不值得……”
“你好好想一想,为了她和老爷子对着干,为了她给老太太添堵,为了她和打小就跟着你的兄弟翻脸。这些都是你的什么人呐,至亲骨肉!你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吗?你是中了什么邪了非她不可!就算她只是你那便宜弟弟的女朋友,你也不该动那心思。你动就动了吧,……谁他妈没混账的时候,我也是该给雷劈地搭了把手。你要是玩玩也就算了,事过后就一拍两散断个干净。怎么就魔障了,非娶她不可。”
见他不说话,罗致衡越发来劲,“不说她和叶行楚分手了,以后他们见面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就说你娶了她,你娶的老婆是你那便宜弟弟不要的女人。你让别人怎么想?你也能忍得下!”
陆东跃静静听他说完,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听着耳熟,就和前几天陆西瑶找我说的一样。你们串通好了的?”
这油盐不进的浑蛋。罗致衡愤愤地,“我是真后悔。要知道你一开始就打这主意,我就不会兜这事儿。”
陆东跃安慰道,“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罗致衡气得发笑:“你少给我说便宜话。我是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你要还这么一意孤行,以后被老爷子打断腿也是活该!”缓了缓,又说:“不是我要看你笑话,就算你最后你运气好成了事,那也只是结婚。结婚只是开始,以后日子还长着。那女孩子看着柔柔弱弱地,可身上却有股子拧巴劲儿,就是那种往死了钻牛角尖的。你只要男欢女爱就别放感情!感情这种东西,谁放得多了谁就是输家。别看你现在这么掐着她,以后指不定她往死了磨你。”
陆东跃冷下脸,一言不发。
话不投契,气氛也就不如往常热络。
酒瓶见了底,罗致衡走路也不大稳,陆东跃叫了计程车送他回家。罗致衡婚后和妻子住在城东的新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但交通十分方便。
安君一边向他致谢一边搀扶着丈夫进门,罗致衡半醉半醒,“还是老婆好,等我回家,给我开门。”说着要撅嘴亲,安君扭头避开,“我这是起来给儿子泡奶粉,顺便给你开的门。”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往丈夫的腰眼肉掐去,掐得男人嗷地一声惨叫。
陆东跃笑眯眯冲不远处抱着奶瓶的小家伙拍拍手,“皓皓。”
小家伙眨眨眼,像是在努力回忆对方是什么人。很快小家伙就摇摇摆摆地朝他走来,“伯伯。”
陆东跃抱起他,在软乎乎脸蛋上亲一口:“这么还不睡?”皓皓咧嘴笑了笑,又狠狠地嘬住奶嘴啾啾啾地吸起来。
安君把丈夫安顿好出来,见儿子趴在陆东跃肩上睡得正香,她赶紧上前把儿子从他身上揭下来,不忘打趣道:“陆主任,您这抱孩子的姿势可真标准。”
“早点练习,免得临时抱佛脚。”
陆东跃回到计程车上,司机问他去哪儿。他随口报了个地址后便闭眼假寐,等车停下来后却是一阵愕然。
“您刚才说的就是这里。”司机强调,“我可没听错。”
陆东跃下了车,见那层的窗户里还亮着灯光。鹅黄的颜色,朦朦胧胧的一团。很奇异地,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立刻宁静下来。
他拔通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还没睡?”
“没有。”
他能听出她平淡声音下的厌倦,没有刻意掩饰地。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脸部有些僵硬。
“在做什么呢?这么晚也不睡。”
“写工作计划,明天要交的。”
他哈了口气,一团白雾在眼前散开,“猜猜我在哪里?”
“哦,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略有些孩子气地:“你猜一猜。”
“想不出来。”
冷空气像是从听筒里溢出,沿着耳道入侵大脑。透骨的寒冷令他再也无力扬起嘴角,“你还有多少要写?”
“还剩一点。”像是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她补充道:“写完就去睡了。”
他的话被堵在喉咙,最后只余一声长叹。
通话结束后不到五分钟,那团暖黄色的灯光便熄灭。黑峻峻的窗户往上无限延伸着,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
这样寒冷的夜晚看不见几颗星星,月亮却是悬挂在半空中。小小的、细细的一轮月牙,哪怕用尽力气洒下微弱光芒,却仍不尽如人意。
是这样的瘦弱而固执啊。
他在这样的月光下停伫,久久不愿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隐隐可预见大陆以后的婚姻生活了,这油盐不进的浑蛋……


、第 17 章

一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
入冬后天气便越发寒冷,绵密的小雨不再缠绵诗意而是变得让人讨厌。打伞觉得多余,可不打伞的话这些雨丝便挟杂着冷空气粘在头发和皮肤上,冰冷而黏腻。
办公室里生病的人骤然多了起来,时不时能听到打喷嚏或是咳嗽声。有病得厉害的连续请假,也有仗着身体好的每天喝满八杯水硬扛着。
“幸好没到最忙的时候,不然这么多人请假可怎么办。”吃午饭的时候有同事议论道,“公司也不多招两个人,就算实习生也好啊。小苏你说是不是啊?”
苏若童往嘴里塞着米饭,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下午开会时忽然觉得全身发冷,人就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她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其实从聚会回来的次日她已经觉得不适。前阵子缺勤太多她不想再请假,就自己拿了些药吃,看来是治标不治本。
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已经十分疲累,这样的天气很难打到车,地铁和公交站台也是人满为患。于是先找了间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出来时雨已经停了。但是温度也骤降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楼下时突然发现家里的灯光亮着。她愣了一下,直觉得是被人私配了钥匙。瞬间的愤怒过后是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身体与精神被消耗到了极致,她已是身心俱疲。
推开虚掩的门,不出意料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男人。见她回来他起身走过去接她的包,“堵车堵得这么厉害。”又问:“吃过了?”
她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湿漉漉的伞被放在门后的小篮子里,很快便洇出一圈的水渍。鞋架上的鞋子滴着水,她找了张报纸铺垫在下面。可是当目光触及鞋架上突然多出的那双老旧皮鞋时她立刻便呆住,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陆东跃低着头,嘴角噙着丝微笑。
她蓦地跳起来就要冲向主卧,他反应迅速地扣着她的胳膊,低声说道:“动静小点儿,刚刚睡下。”
男人的脸在视界里渐渐变得模糊。
她捂住嘴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大悲大喜,脱力似地缓缓往下滑。
他架住她,将人扶到沙发上。
她目光涣散地听他细细解释:“下午才接到的消息,去的时候太赶,回来路上堵得厉害,手机又碰巧没电了所以没有通知到你。人没什么事,就是这几个晚上没睡好。精神状态比较差,好说歹说才肯去休息。”他抿嘴笑了笑,“我可算知道你这固执的脾气哪儿来的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可声音仍然发颤,“都……结束了吗?”他凝视着她的脸,点了点头。她捂住脸轻轻地啜泣起来,这么多日子以来所积累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全释放了出来,排山倒海般地淹没了她。
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房间里很暗,可仍能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块黑影,当听到那熟悉的、断断续续的鼾声,原本止住的泪又接连滚了出来。
她扶着门框慢慢地蹲了下去,一股无以名状的悲怆从心底掀涌起来,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可仍然有被挤压得变了调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她强忍得近乎脱力,连心脏都抽痛起来。
她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长出坚硬的外壳,变得坚韧、无法轻易摧毁。可她仍然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卷曲、无助而脆弱。
他弯腰捞起她,贴在她的耳边细语,“你看到了。”顺手将门再次掩上,说道:“这下放心了吧。”
她看着他,眼里还残存着些许迷茫与困惑。待胸腔里的那颗小东西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她终于拾回理智,“谢谢。”
陆东跃轻轻拍她的背,说道:“听你说句谢谢不容易,我今天东奔西跑也算值得了。”
真心的微笑刚刚爬上她的嘴角,下巴便被他勾了起来:“不会真只说句谢谢吧?”
她的笑容立刻僵硬了。
他引诱她:“多少给我点甜头。”她意识到不妥,可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攫住唇。他的入侵极为强势,没有给她一丁点的反抗机会。
碍着一墙之隔睡着的人,她不敢用力挣扎。他拿捏住这点,越发放肆地吮吻着。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即使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浓重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围。苏若童本就有些低烧,此时被他吻得近乎缺氧。人渐渐地软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在她快昏厥过去前,他终于放她一马。她大口地喘着气,眼里犹噙着泪花。他揽着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颈慢慢摩挲着,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
急促的呼吸终于归于平缓,然而她眼底的惊愕与恼怒不减。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样的对视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对峙,她的愤怒与他的愉悦成为鲜明的对比。
房间里突然传来咳嗽声,她在惊慌失措间将他推搡到客厅的另一头。正要开大门时他扣住她的手腕,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她的手指从门把上松开,“怎么,现在是要赶我走?”
她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你怎么敢在那里?”苍白的脸将唇色衬得十分鲜艳,像是沾着露水的樱桃一样红润。
他按捺住再次占有的冲动,反问道:“那你想在哪里?”
她险些气得昏厥过去,“你,你太过分了。”知道他卑鄙,可没料到他竟然还这么无耻。
他脸上带着极淡的笑,可目光却是冷冷地,“我过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说我过分?”他捕捉她飘忽的眼神,“若童,现在就想要过河拆桥,未免太早了些。”
她沉默了。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父亲回来了,他手上就没有了底牌。相反,若不是他有十足把握拿捏她的七寸,他绝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父亲回来得如此突然,她虽然惊喜却也不免提心吊胆。
于是反问道:“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陆东跃恨她的不识好歹,也恼极了她油盐不进的顽固脾气,“你想得倒美!”说着上前一步,单手扣住她的脑袋便狠狠吻了下去,在她挣扎喘息间又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见鬼了才会给你!”
知道她有所忌惮,于是越发蛮横张狂。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他控制着她、把持着她。他想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女人,即使知道这样的占有并不完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有足够的耐性与时间,只要坚持下去,他总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的眼睛、她的气味、她的唇舌让他沉溺其中。血液被心脏的高频率律动泵压,在血管里奔腾咆哮着。她给予他太多的美好臆想,臆想得越多便越发躁动不安。
他其实于精神上的渴望更加强烈。但是,这样强烈的渴望不可能仅限于思念。他想将她完全地占有,借由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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