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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by宅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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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的时候接二连三受打击,周五时报名没报上,很是窝火。其实是有点心灰意冷了,这本写得很波折。我第一次觉得,麻痹我有可能坑文。
可是……坑文这种事,不是你想坑就能坑的。
总得想想坑底的人。
唔,我努力吧。


、第24章

暴雨到次日才渐渐停歇。
这场罕见的豪雨给城市的排水系统带来极大的压力,城区不少地方被淹,连主干道也有近十厘米深的积水。起前苏若童还担心家里的情况,等到住处后发现自家住的楼地势高,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有生以来第一次夜不归宿,虽然事先打电话报备,但是苏若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苏俊文脸色也不太好看,也是碰到天灾这客观理由,否则没有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容忍女儿外宿在别个男人家里。
虽然精神不济,但苏父还是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等陆东跃走之后他就问女儿昨天情况,其实苏家的家庭教育非常民主。父女俩之间从不存在交流不畅通的情况,但毕竟是父代母职,有些话再委婉也问不出口。
父女俩之间的对话难得这样支支吾吾。
苏若童涨红脸,心里是把陆东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原本就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已经领证的事,现在这个样子更是说不出口。
她知道陆东跃另有打算,否则他已经将这件事大张旗鼓昭告得人尽皆知。横竖都是木已成舟,他想怎么样就随他去。
放假前相对清闲一些,外省的同事都已踏上了归途,办公室一下子就空荡了。不管是供货商还是客户也都像是进入了冬眠期,连电话都鲜有响起。
下午收到通知去行政部门领取福利品。今年新任领导人倡廉倡俭,公务单位的福利比往年锐减,有的是完全取消了。受到这样的连锁影响,一般企业的年终福利也精简了许多。
“购物卡只有五百,去年还有一千呢。油也少了一桶,哎,发苹果做什么呀,这么重难道要我背回家呀。还是外地的好,福利还能折现。” 同事一边抱怨着,一边左右看看,“小苏,小苏。我们一路的,能不能让你男朋友顺道捎我回去呀。”
陆东跃从来没打算把自己藏着掖着,但应她的要求还是会很自觉地回避。那次他送她上班,将车停在离公司稍远一些的路口。彼时下了小雨,他探出身来将伞递给她,恰好就被这位看到了。
这位人倒不坏,就是有些碎嘴兼自来熟。那时还挺乐呵地说上次你送的那花真漂亮,就是挺可惜那么大的一捧最后都便宜我们了。陆东跃笑了笑,说若童也和我说了送花太浪费,不如送些糖果巧克力什么的实在。就这么说着还揽了揽她的腰,真情流露的模样让人看了都眼红。
这个男人在慢慢地渗透她的生活,日积月累后变成理所当然。并不是她毫无防备,而是她本就束手无策。
苏若童只得含糊道:“他可能没空,……不如我们拼车。”同事笑嘻嘻地说道,“行啊。能回家就行。”
过年前的两天路上的行人和车明显减少,连公车都空旷了。同事咋舌,“不看不知道,咱这儿的外来人口这么多啊。啧啧啧,难怪地铁一年比一年挤,房价一年比一年高,真不是供需不平衡的事儿。地就这么点儿大,人来了这么多哪吃得消哇。”
她低头压了压箱角的皱褶,说:“要没有外来人口,地方经济也发展不起来。经济发展不起来,说什么都是虚的。所以从根本上说,人与城市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同事捂嘴笑道:“你说得一套一套地,就跟电视上的经济学家一样。”说话间冷风吹来,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拉紧了衣领。
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不少,但没有一辆停下来的。又站了十来分钟,同事扛不住了,“得,我把这苹果送大厦的保安好了,省了打车的钱又省了力——”后半截的话含在嘴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
苏若童第一反应是陆东跃来了,但回身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陆南嘉大约从来没这么不修边幅过。他像是熬了几夜没睡,胡子拉茬地连双眼都布满了血丝。本来是个孔雀似的小公子,哪怕出去买盒酸奶都要穿得整齐,而现在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不说,连头发都胡乱翘着。
这个在她印象里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贵公子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他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似蓄满了愤怒的力量。苏若童怀疑如果自己不是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前这位暴怒的男人会毫不迟疑地当场将她撕碎。
多少能猜到他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一无所知。所以陆南嘉是迁怒也好、找她算账也罢,都是没有道理的。
寒风袭来,她缩了缩肩膀,打破僵持局面,“方便捎我们一程么?”
陆南嘉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阴沉沉地看了她几秒后咬紧后槽牙,弯下腰抱起她脚边的那箱苹果快步往车子走去。
同事有些发怵,“这谁啊?看起来可凶了。”竟然有些退缩的模样,“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吧。”再没眼力劲儿也该看得出来气氛不对,要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她可真是受无妄之灾了。
苏若童笑了笑,“没事的。”帮着将苹果搬上车后座,尔后报了地址。
陆南嘉虽然怒火中烧,但难得地在人前还能保持着风度,没有失态。等那们下了车之后,小公子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眨眼间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他握着方向盘,手背上暴起了青筋,来回调整了几次呼吸后终于开口,“你知道我哥出事了么?”
她摇头。
陆南嘉冷笑一声,“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了?你跟他不是搅一起去了么?怎么他两天没和你联络你也不奇怪,也不会打个电话问问?”撇见她一脸漠然地看着窗外,火气更是蹭蹭往上窜,克制不住地怒吼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啊!”
苏若童心想,倘若她是真的没心没肺那倒好了。这样的人通常都过得挺快活,就算被人打击得体无完肤,也会很快恢复好。
就像现在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仍要面对他人的指责。她想装做若无其事,可心里却依然介意。
她和陆东跃本是独立的个体,然而在别人眼里他们已然是被捆绑在一起。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她、联动着她。这样的认知令人生厌,她一直在排斥、抗拒,但是现在她却已经彻底失去了否定的立场。
苏若童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如其所愿地问道:“他怎么了?”
陆南嘉冷笑两声,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位小公子挟着满腔怒火飞车而来,本想义正辞严地讨檄,但是到了跟前却不知为何无法发作。
这一路上见这始作俑漠不关心的模样,他简直是五内如焚。他为自己的两个哥哥不值,当初简直是瞎了眼了爱上这么个女人。要不是自小家教严训不打女人,他都想将车往旁一别,直接给她两个耳光,哪怕回去后要吃几顿排头他也认了。
可是他有再多的愤懑与冲动,都在想到陆东跃的那一刻烟消云散。陆家的小公子从未有过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感到沮丧、挫败、心有不甘。
见陆南嘉脸红脖子粗地憋着劲,苏若童本是不打算再继续问的。可是,她也不能任由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公子将自己载去莫名奇妙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南嘉扯出一个有点扭曲的笑。他说话时鼻音浓重却满带讥讽,越发显得阴阳怪气:“我哥都要为你死了。你权当行行好,去看他最后一眼成不?”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要看挨打么,马上就有了。
打得满地找牙。
上周和小编说了这周入V,结果周四打击太大忘记这茬子这事儿了,没有事先知会大家很抱歉……


、第25章

一直到许多年后,每当陆南嘉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会心惊肉跳。
那本该是个很安逸的午后,陆云德难得回来得早,心情也好。陆南嘉拿着新得的金骏眉来讨好父亲,正在烧水的时候见兄长进来,他还挺高兴地招呼对方同饮共品。
陆东跃却是看了他一眼,说:“南嘉你先出去,我有事和爸爸说。”他那时便隐隐有不好预感,想着心底硌着那件事,便笑着耍赖,“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啊,国家机密啊?”
“你胡说什么,”陆云德轻斥道,“一点分寸也没有。”
陆东跃的目光在弟弟脸上点了点,又很快挪开,“爸爸,我要和您报告一件事。”
用上‘报告’这个词,就代表着他的态度十分郑重,也说明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就像当年他申请调去驻边时,也是用这样郑重的态度向家人说明。陆夫人是一万个不愿意,软硬兼施地阻挠。最后还是陆云德力排众议无条件支持,他才能如愿以偿。
陆南嘉站起来背对着父亲,挡在哥哥面前以口型问他‘你要做什么’,可陆东跃压根没理他。虽然打小就怕这个哥哥,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是生出了无限的胆气。因为陆南嘉知道,今天大哥恐怕是下决心要引爆火药桶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决定在今天摊牌,但陆南嘉却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说那件事的好时机——叶行楚才走多久啊,至少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行啊。
更何况今天实在凑巧,母亲和姐姐结伴上美容院了,要真有个什么事也没个劝架和稀泥的主儿。
陆东跃料得到弟弟会阻止自己,但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地坚决。一个要前进,一个要阻挡,这一推一搡之间动作太明显,陆云德怎么会看不见。
“你们俩兄弟在做什么?”陆云德脸上已经没有笑容,“南嘉,你让开。”
陆南嘉犹想力挽狂澜,可是在几秒的对视后他默默退到一边。他知道他阻止不了陆东跃,谁也阻止不了。
陆云德对长子一向倚重。这个儿子不似小儿子那样没定性,他做事向来稳当,从不让人很操心。
“你说吧,什么事?”
陆东跃的头微低,视线正好和坐着的陆云德对上。他的目光坚定,声调不高可却十分有力,他说:“爸爸,我结婚了。”
任凭陆南嘉有再丰富的想象力也绝想不出哥哥会扔出这么个原子弹来,一时间他张口结舌,傻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云德也是大吃一惊。
他知道这个儿子一向有主意,念书也好择业也好,他的人生规划从不受人摆布。就算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从来也都是建议而不是决定。
可是相较于学习或是工作,婚姻的性质却是全然不同的。
陆云德在婚嫁上给予儿女们最大的自由,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允许他们轻率对待。
老一辈人都讲究个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的根本却是基于两个家庭的文化层次与个人素质上的某种统一,统一的地方多了,分歧自然就小了。
从古至今婚姻美满的鲜有,只因为生活处处琐碎。爱情的浪漫在现实的繁中被不断地消磨,疲累倦怠的时候谈情说爱就显得多余且不合时宜,相濡以沫才是相伴长久的根本。
陆云德相信儿子的眼光和判断力,他选择的伴侣一定不会偏离他和妻子的要求。但是素向行事谨慎的儿子居然在不告知父母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地结婚,这其中必定是隐瞒了什么。
陆云德沉下了脸。
果然,陆东跃继续说道:“若童现在是我的妻子。”
陆南嘉看到父亲的脸在瞬间变得铁青,而自己的两条腿竟然开始发软。他哀求似地看了眼哥哥,盼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
陆云德站了起来,缓缓开口:“你说,谁是你的妻子?你要娶的是谁?”
“若童,苏若童。”陆东跃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起伏,“我要娶她,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陆南嘉连叫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挨了父亲一巴掌。陆云德经历过真正的烽风岁月,虽然如今身处和平年代但他的手劲却一点没松。
看到大哥开裂的嘴角滑下血丝,也看见父亲气得浑身发抖。陆南嘉直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也好。可该死的他竟然张口结舌,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陆东跃垂下眼,说:“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了。”视线落在父亲攥得紧紧的拳头上,他只缓了两秒便继续道:“我和她已经登记结婚,是合法的夫妻。”
陆云德声色俱厉,“你和她登记结婚?你知道她是谁?她是行楚的女朋友!”
“他们分手了。”他不记得自己将这话重复了几次,不过短短五个字说出来时却异常地艰涩。
陆云德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儿子的脸,“行楚才出国多久?”
如果换另一个人,早已在沙场老将锐利的目光下缴檄投降了。可是陆东跃来之前已经做足心理建议,也做好了承受父亲怒火的准备。因此在面对诘问的时候他表现得大方坦荡,又冷静得可怕。
父子俩就这么对峙着,这样紧张的气氛让空气都变得僵滞。陆南嘉暗自叫苦。他是更偏心哥哥,但是父亲正在气头上,他要是轻举妄动那谁也讨不了好。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打破僵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重击。陆南嘉回神不及,只能眼看着大哥被打倒在地。
这一记拳头实在是狠,陆南嘉发誓自己都听见骨骼相互碰撞的声音。连陆东跃那样高大的身形也抵受不住地扑倒,他咳了两声,满嘴都是血。
陆南嘉顿时头皮发炸,惊叫着扑上去。
陆东跃整个脑袋都是木的,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晃。他老子确实宝刀未老,这一下子足够让人脑震荡的。他甩了甩头,正要站起来就见弟弟扑过来,煞白的脸上一副快哭的表情。
这个弟弟总是不省心,从小就经常挨父亲的打。因为这样见父亲就和老鼠见猫似地,今天胆子倒是大了,敢顶着来。
陆东跃不自觉地笑了笑,可很快就呛到咳了起来,有血沫飞溅出来,地板上猩红点点。
陆云德不肯罢休,怒目圆睁着上前踢他一脚,怒喝道:“你给我站起来!”
陆东跃推开弟弟,刚摇晃着站起来就被父亲揪住了衣领。他早已做好准备承受暴怒的火焰,于是再无顾忌地坦白:“我喜欢她,我爱她。她和叶行楚的关系已经结束,现在她是我的。我的妻子,以后会是我孩子的妈妈。”
即使陆云德再怎么暴怒也好,这个关系已经不可能逆转了。陆云德气得浑身哆嗦,想起战友临终前的托付,他连声音都发颤:“行楚是你的弟弟,你就算再喜欢……”
“我也得忍,是不是?爸爸,你欠叶叔叔的,我不欠。”陆东跃讥嘲地看着他,“他们分手后就各是自由身,为什么不可以再有选择?”
陆云德毕竟老姜弥辣,此时已渐渐控制住情绪,冷笑道:“就算是那女孩子移情别恋,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难道你想让我相信你在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做?”未等他说话就接道,“收起你那套鬼花样!”
陆东跃苦笑一下,说道:“我是做了些事。可是爸爸,能被轻易离间的感情,那也是不长久的……”
陆云德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这次他下手比之前更狠。陆南嘉见大哥口鼻都涌出血来,他再也顾不得形象地跪在地上抱着父亲不停踹向哥哥胸腹的腿,声嘶力竭地求饶。
可他越是这样,陆云德就越是暴跳如雷。陆东跃一点也不反抗,他是存了挨揍的心,在陆云德眼里他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条死狗,于是越发用上劲。
说是愤怒,其实失望之情更重。他万万没想到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做出这样无理败德的事,暗渡陈仓造就即成事实,又是如此地冥顽不灵。
陆云德在愤怒之际亦是伤心几十年心血付诸东流。
陆南嘉趴在哥哥身上护着他,腰背也挨了好几脚。他不过偶尔去去健身房,又贪食好玩,身体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只这几下就顶不住哀哀叫疼。
陆云德一手将小儿子拖开,另一手将长子扯起来又是两记耳光。陆东跃高大的身子晃了晃,有些支撑不住地扶住一旁的矮几。陆云德上前来往他胫骨处狠踢一脚,他在剧痛中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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