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重口味女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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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你为什么没有早对跟他打个招呼，或者商量一下啊……”裴奶奶摇了摇头，“当年你爸爸因为你爷爷管得太紧，早早的没了，我心里埋怨他，暗地里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你们一天天长大，除了学武，你爷爷和我不去过问你们对未来人生路上的任何安排，愿意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什么，反正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她在原著里连裴萝这个人的事情都很少说到，有用的时候才会提一句，更不要说她父母去世的原因。穿过来这么久也没听爷爷奶奶说起过，她以为是他们不能触碰的伤痛，所以从来没多问，就像她没有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一样。现在忽然听到奶奶说起这个，满脸哀戚却还带着微微的笑，裴萝的心里忽然就不可抑制地剧痛起来。
对待外人她可以冷静，可以据理力争，对待敌人她可以很穷追猛打，毫不留情，但对待得之不易的亲人，她一直以为这是穿越来到这里，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在家人面前，她从来不会去计较得到付出，从来只会对他们表现出开朗活泼乖巧懂事……以及她所能表现出的最好的一面。包括宁越在内，都是如此。
可因为裴爷爷裴奶奶一再的不重视，她到底还是心里开始轻慢这些了吧？她竟然会天真地以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就必定是心中所愿，心中所想，所以高考报志愿的事，她一直以为不过是件爷爷奶奶不会在意的小事，于是她就……直到昨天才告诉他们，才知道他们早已经从李老师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因为以往的许多事情，裴萝以为，裴爷爷和裴奶奶不问，就是不在乎。六月二十三二十四号高考成绩出来，电视报纸新闻以及擦肩而过的行人嘴里讨论的都是这个，爷爷奶奶也从来没有要问过她考得怎么样，打算报什么学校……她的心中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以为而已。他们不说，只是以往的悲剧给予的哀伤太重，于是压抑了所有的关心和渴望，故作不在意。
当爷爷奶奶在李老师那里听到她道喜的声音，他们是不是会很舍不得、很难过、却还得装作不在意呢？其实，他们一直在等待她主动告诉他们她的好成绩她要报的学校她将来要做的事对不对？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不能再一直坚持下去呢？
裴奶奶还在笑微微地说，“可是小越与爷爷奶奶不同啊……他那样在乎你，当然就会在乎你的感情、你的未来、你的人生每一步。你要试着去从他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们现在换个位置，你会是什么心情？萝萝，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带了小越回家之后，爷爷奶奶就一直看着你为小越做了许多事。帮他找回他最宝贝的东西，一次次试着逗他笑，给他欢乐……你那样勇敢热情，一点点融化了那孩子心里的冰块。奶奶希望你能不要做回小时候那个害羞内向的萝萝，小越来家里之后，你忽然就变得热情，开朗，努力，无所畏惧，像个小太阳一样……爷爷奶奶曾经很担心也很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但不得不说，如果是因为小越的到来，我们感激他，因为改变后的你与你的父亲何其相似，他曾经非常向往自由、渴望飞到最高处，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怕。而你果然是他唯一的孩子，是我们裴家的女孩儿，你是爷爷奶奶最骄傲的孙女。”
裴萝早已经慢慢蹲在裴奶奶面前，扬起脸，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裴奶奶听完她的话之后，她的眼泪无声地掉落下来，一颗，又一颗。
她拼命摇头，伏在奶奶的膝头，轻声地道歉，“奶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乱想，不该以为你们不在意就不用说，不该不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她的眼泪一直在不停地滑落，融进裴奶奶墨蓝色的长裤里，“几年前我就问过您，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对我这么苛刻，这么凶。那时候您曾告诉过我，爷爷不是不爱我，还举了例子，对我说看事情不应该只看表面……可是我却还是忘了您的教诲。对不起，奶奶，我也很对不起爷爷。我太笨了，却自作聪明，不是个好孙女，不值得你们这么费心，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裴奶奶摩挲着她的发顶，“说什么对不起，爷爷奶奶身体都还好，还能够再慢慢看你们长大，变得更加懂事，懂得人情世故，懂得这世间每一份不同的爱意……”
如果身体不好呢？
她已经让他们失望让他们难过了啊，即使他们也许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心情宣之于口。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概真的伤这对老人太重，而她因为无知，因为太过肤浅，而让他们又感受了另一种痛，另一种难过。并且因为前车之鉴，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将那份痛说出来。
“奶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裴萝泪眼朦胧地看着裴奶奶早已银白的发，满脸皱纹的笑脸，终于忍不住语声哽咽起来。
裴奶奶依旧在很和蔼慈祥地笑着，笑容里没了之前的哀伤，眼中再没有痛楚，只有欣慰，“萝萝你是真的……长大了啊……奶奶怎么会怪自己的乖孙女呢？别再哭了，当心明天你的眼睛肿成核桃啊……那你爷爷又该怪我多嘴害你掉眼泪了！萝萝你是不知道，那老头儿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因为你上了A大，心里可得意了呢。咱老裴家的孙女儿，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多光荣啊！我偷偷听到好几次他夜里给那些老朋友打电话炫耀……”
裴萝的眼泪一下子落得更急——原来爷爷那么在意她的成绩，那么在意她读了什么大学，奶奶一定也是一样的心情……她都做了些什么？奶奶居然还这么夸她，她怎么配？
裴奶奶弯下腰去给她擦眼泪，“别哭啦，奶奶还说你长大了呢，现在就哭的像个小花猫，再哭奶奶明儿早上就得给你准备好热水消肿了……”
裴萝一直在不停地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奶奶，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我会努力让你和爷爷以后都只为了我高兴！”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想错了这么多、做错了这么多……一定要努力把这些错误牢牢记住，绝不再犯！要让爷爷奶奶再也不会因为她而伤心难过，将现在的都补回去。就像奶奶说的，幸好他们身体好，她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
裴奶奶也笑着站起来，打趣道：“可算是不哭了啊？别忘了奶奶刚才说的，去跟小越说清楚，别让他老不回家，你爷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裴萝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奶奶，我这就去找爷爷说，然后去给宁越打电话。”
“你去吧……”裴奶奶转过身去找自己的针线篮子，忽然又说了一句，“不要让小越太伤心，那孩子也不容易……你让他习惯了你的啊，既然一直都很惯着他，不如就继续惯下去吧……”
“嗯，我知道，我会考虑清楚了跟他好好说话的。”裴萝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那奶奶再见，我走了，您早点休息。”
爷爷这个时间必定是在练功房练功的，这么多年雷打不动。
裴萝进去的时候，却听到爷爷在用招式的时候，会发出大喝声——她有点奇怪，要知道爷爷早已经是世外高人的那种形象了，指导他们或者给他们演示招式，亦或者她主动跟爷爷请求过招的时候，他都不会发出声音，一招一式跟打太极似的，有一种悠然自在的感觉，然后还把她打得不停地趴下再趴下，最后趴地上喘得跟狗一样爬不起来。
他怎么会发出声音？
裴萝打开门进去，她这才注意到，这些天爷爷都不是直接在夜色里练功，无论是月色明朗，还是星光灿烂，或者乌云沉沉，他的习惯都是在练功房一向不开灯的。
当然这个习惯也渐渐影响到了她和宁越。
可是似乎，昨晚她就看到练功房里的灯光？今晚爷爷也是开着灯的。
裴萝更加觉得奇怪，爷爷是怎么了？
她走进去，爷爷刚好一招白鹤展翅，行云流水般漂亮自然，练功服很宽松，爷爷的一招一式都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淡然自若，有一种海纳百川的气度。
裴萝忽然站定——面对着爷爷她始终无法做出在奶奶面前那副模样，她想，如果她哭了，爷爷一定板着脸骂她没出息，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简直不像他裴玄的孙女。而且……他分明就是不想给她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她很爱她的秘密啊。
“爷爷！”她大步走上前去，裴爷爷转身的一瞬间，她忽然笑得灿烂，大声叫，“对不起，其实我还是很想不管你有多不耐烦，不高兴，都要坚持事无巨细地把我的所有想法都说给你们听！以后会继续不管你们烦不烦骂不骂我嫌不嫌我都这样的！我一直都很爱说话啊，特别是对爷爷奶奶和宁越！”
清朗的夜色当中，裴爷爷的表情有一瞬间定格。
裴萝干脆闭上眼睛，继续大声吼：“爷爷，我一直都很爱你，很崇拜你！你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偶像！”
一直在白鹤展翅的裴爷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一个翻身稳住，语气凶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裴萝你这小丫头今晚是怎么回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没事居然敢来逗你爷爷玩儿？！”
“我很认真地在告诉你啊！因为我最崇拜爷爷，最爱爷爷奶奶，所以知道爷爷最大的愿望！我会报北京的学校，只是为了您的愿望哦！我原来打算做成功了之后给您一个惊喜的。如果不是想让未来的您更加骄傲，A大请我去我都不会去的！北京有什么好？黄沙漫天的，哪像我们这里有山有水咱家还住在A级风景区？！”
“你给我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说这些肉麻不肉麻？你爷爷我的牙都要酸倒了！”
裴萝忽然想到，以往她去找爷爷说自己跟着宁越报理科了、化学学得不错了、最可怕的物理也搞定了，成绩越来越好，考到全校前十名了、带他们物理的副校长表演她了……爷爷似乎都是这么几句话。
原来……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真的不想听，只不过在嘴硬而已，这样可爱的反应……她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真的不耐烦呢？她真是个大笨蛋，智商负数啊！幸好经过努力，经过不断地挑战宁越的耐心，她还是考到了A大。
裴萝心中一片清明，只觉得看什么都高兴，就连窗外那个在黑漆漆的夜里，一点也不美观的歪七扭八的老树也让她想要灿烂的笑，“爷爷，不要嘴硬啦，有人跟我说了你的秘密哦，其实您最爱我了对不对，嘿嘿……”
裴爷爷：“滚滚滚！”
“嗯，本人这就滚喽，您留在这里偷笑吧！我回房间去打电话，保证不在这儿偷听您的笑声！”裴萝再一次说完，脚步轻快地转身飞速离去。
裴萝洗过澡之后，走进书房里，看了看这个基本就是她和宁越共同用了将近四年的房间，不大的空间里，满满都是她和他的气息。她摸出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个快捷键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刚刚买手机的时候，她对这些智能机都不是很在行，正在摸索时一不小心把手机格式化了，连电话薄都没了，似乎……这个快捷键还是他一边说她笨，一边帮她下载软件弄好手机告诉她各种功能的时候设置的……
她按下绿色键——他会不会不接电话，或者已经睡了呢？
事实上，裴萝全都猜错了。
似乎在“嘟”的一声长音之后，那边就接通了电话，但却没有声音，只有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似乎在静悄悄地宣告着那边并不是没有人。
裴萝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声叫道：“宁越，我是裴萝。”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之后几天大概都更得晚，妹子们不要等，第二天看就好。
我的完结倒计时从5现在变成10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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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裴萝从来都不是一个习惯沉默；能够忍受安静的人，而且这也绝不是她今晚的目的；似乎因为她的不自知；所以把一切都搞砸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要做出补救；那么就勇敢一些吧！
裴萝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带着笑意说道：“对不起；关于出去旅游的时候，在黄山上你对我说的话，我……”
明明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针对什么来道歉；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的勇气。
没有谈过恋爱的菜鸟，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她，不仅在黄山上听到宁越隐晦的告白时，用了最糟糕的方法来自己进行思考，就算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刻，她也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满是忐忑——如果她理解错误，如果她现在做的依然是错的，那又要怎么办？
她停住的时间有点长了，那边传来冷清的声音快速说道：“我在听。”
其实他是想说，他在等吧？
是啊，他一直在等。从出去旅游的第二天跟她说了那么意义重大的几个字开始，他就很有耐心地在等，正因为他的耐心，他的安静，不逼迫更没有追逐，才让她对自己的错误一直都不自知，直到他生气的时候，直到奶奶跟她说话的时候。
直到现在，他还在等。
明明他已经那么生气了，可是她的电话打过去，他还是立即就接听了啊……
其实……裴萝忽然就笑了起来，趴在床上，看向窗外的星空，“对不起，宁越。我对感情上的事情，所有的认知判断，全部来自言情小说，从来没有任何亲身经历，所以，那时候听到你的话的时候……我的脑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有……唔，惊惶和无法置信吧，还有……羞涩，以及，认真地想起来，对于你这样优秀的人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其实心里不是没有喜悦的。”
她打开了窗户，凉爽的夜风安静地轻轻拂过，这么几年来，相处的很多画面都在眼前一一浮现，渐渐的，裴萝就不再有任何的畏惧，就连心跳声也慢慢平均了下来。她想，这一刻的自己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写东西写得最投入，最开心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就十分流畅了。
“但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你那样聪明理智，即使对你的话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但那一刻的惊慌失措让我逃开了，而因为你的耐性和宽容……或者说纵容也可以？我明明伤到了你，却还不自知，并且下意识地不去想给你的答复。我希望这个时间可以无限期地延长再延长，却忘记了你的心情。你或许早就发现了吧？没有人逼迫、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我是个很蜗牛的人，不想去考虑那些让我惊惶、不安、无法确定的东西。就像学习，如果不是因为有月考，我不可能坚持每一天都那么努力学习的。”
“你……太好了，所以我忽略了你的心情。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其实我并没有反感你，我的生活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有你的影子，你知道的吧？我并没有接触很多的男孩子。”裴萝笑了一声，似乎在学着宁越的样子嘲笑自己，“整个高中，这个早恋泛滥的时代，都没人跟我表白过或者写过情书……所以，你一直都占据了我生活大部分时间。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去伤害，具有唯一性的你？”
那边依旧只有宁静的呼吸声。
裴萝当然也没有要他回应什么，继续说道，“但是因为我是个最菜最笨的新手，所以……当面对人生里第一次……好吧，你这样子样样第一的校草的表白的时候，对自己也有些怀疑的。我想我没有要拒绝你的意思，只是需要时间思考。因为你没有问，没有人给我压力，我就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你，在心跳速度不受控制可能出糗的情况下，告诉你我在看清自己的心情，看清自己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回应你。”
“我思考的时间太长了，并且没有去告诉你一声，我在捋顺自己的心思，对不起。”裴萝再一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