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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薄-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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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人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就都怔住了,君桓笑着抬头闭了闭眼,就又接着对静颜道,“颜儿,和我拜堂入洞房的虽是你,可我娶的人却是静嫣,如今更又写了休书,我和你已没有半点绊系,君楷君楷对你很好,你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我也放心,”说到最后这一句时,他似再难承受,猛的转过头去。
君楷第一个跳起来,冲到君桓身边,压低着嗓子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君桓却不再出声,他闭上眼昂起头,薄薄的唇闭得死紧,静颜就听见自己的心里“砰”的一声,分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这分明是没有打算再活着回来了,所以,才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安排好。
静颜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瞬间流了满脸,她死死的用手按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拼命摇头,“不,君桓,不。”
君桓转过头来,强忍着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柔声道,“颜儿,之前我没能将你照顾好,对不起。”
静颜顿时就疯了,她顾不得边上有人,扑过去捂住君桓的嘴,“你不能这样说,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你不能有事。”
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他了,往日种种皆有原因,自己从答应姐姐替嫁于他时,就该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不是吗?
痴爱恨怨遇到生死一瞬时,她才知道,原来对方的平安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管她对他如今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她都绝不要他出事,绝不要!
若在往常,静颜的这个动作一定会将君楷的心刺成了窟窿,可是此时此地,君楷却全然没有找个感觉,他死死的盯着哥哥的脸,一字一句,“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个怕死的逃兵?”
“不是逃兵,是肩负着为柳家传宗接代,奉养二老晚年的重任,君楷,你不许任性,”柳君桓瞬间迸发出做为兄长的气势,厉声喝着君楷。
“不行,阵前没了先锋,不管你收不收得回梁州,皇上都会问罪于你,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的让你去送死,”柳君楷吼道。
君桓就急了,叫道,“君楷。”
兄弟二人正互不相让,柳老爷过来摆一摆手,对君桓道,“咱们柳家世代忠良,绝不能因为怕死而断送祖宗的贤名,老大,让他去吧。”
形势逼人(五)
说话间,他来到窗前,对着外面的一弯冷月平静的笑,“我和你母亲都已过花甲,就算立刻死了也不算短命,而柳家香火还有君楦,他如今虽下落不明,我却相信他此时一定是平安的,而颜儿如今已不是柳家之人,想来就算梁州夺不回来,只要柳家人战死在沙场之上,皇上也不会再为难她的了。”
柳老爷这番话让屋子里一片死寂,他分明就是破釜沉舟要以死证明柳家清白的了,过了许久,柳老夫人突然就也笑了,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凛然安静,她轻轻走到柳老爷的身边,用一种崇拜仰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抿嘴微笑着道,“老爷说的是,柳家世代忠正,几辈子都没有出过贪生怕死的人,咱们这一代也绝不会有,”说到这儿,她转过头来,看向两个儿子,正色道,“君桓,君楷,你们听着,西赫对柳家有恩,这份恩情我们生死不忘,可是个人的恩怨和国家的忠孝大义相碰时,个人的恩怨就只能放在一边了,这种民族上的大是大非,你们一定得分清楚,知道吗。”
君桓和君楷神色一凛,齐躬身郑重应道,“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静颜满心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想到善良热情的多娜,她只觉得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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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桓就带了君楷前往兵部点将调兵,而柳老夫人就带着静颜往柳家祠堂里来,向祖先焚香祷告,祈求道,“柳门秦氏,柳门孟氏婆媳二人虔心祷告,求各位祖宗千万保佑秦氏膝下的三个不肖子孙,如今柳家遭遇忠义两难之事,若君桓、君楷能从沙场上平安凯旋,并能顾全西赫之义,秦氏愿以此绵薄卑贱之躯,偿了柳门这场劫戮!”
说完,就深深的拜了下去。
静颜跪在她身侧,听得柳老夫人依旧称自己为“柳门孟氏,”知道在她的心里,自己依旧是柳家长媳,一时心里倒不知是悲是喜,只是亦觉得若果然君桓和君楷无碍,又能全了西赫多娜的情义,那就算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了,于是她就随着柳老夫人虔诚的拜了下去。
从祠堂出来回到齐晏堂时,已是中午,才进屋,就听一个丫鬟来报,“有贵客在南苑里等着见夫人和表小姐。”
正如君桓所说的,昨儿到晚上时,柳府的家生奴才们就都被发送回来了,只是君桓父子考虑到圣旨上说的,静颜交由孟父带回好生教导,自是不能光明堂皇的出现在柳家,如此,静颜进出间都在脸上蒙着纱,对外也只说是柳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儿过来侍奉姑母。
柳老夫人一听竟有人直指要见她和静颜,心里就有些紧张,看着静颜时,静颜略略一想,就命道,“请到齐晏堂来。”
那小丫鬟奉命出去,静颜就招手叫过另一个丫鬟来,指着桌上一套自己的衣服吩咐,“你穿上这些衣服,一会儿人来了,你就只说是我便好。”
柳老夫人顿时就明白了静颜的意思,点头向那丫鬟道,“嗯,表小姐不见外人,你且装一装她。”
那丫鬟倒也伶俐,很利索的就换好了衣服,静颜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就示意那丫鬟陪柳老夫人坐着,自己起身隐在了屏风后面,听见帘子上的银铃叮当一响,她悄悄挑开帷幔看出去,却又惊又喜,来的,竟是自己的母亲。
她大喜之下再顾不得,一甩幔子急步走出来,满眼含泪的看着孟夫人,柳老夫人忙摆手将屋子里的人都支了出去,向孟夫人叫了声,“妹妹,你来了。”
“母亲,”这边静颜已经哭着扑进了孟夫人的怀里,一时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柳老夫人过来想劝时,却自己的眼泪流得更凶,一时间,三人抱在一起直哭成了一团。
不知道哭了多久,三人才渐渐的平静,孟夫人抹一抹泪,就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边打量边眼泪又流了下来,“颜儿,你竟瘦得这样?”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撇过脸去,“我如今已经没有了嫣儿,若是你再。”
“娘,”听母亲提起死去的姐姐,静颜又是心痛又是歉疚,半年不见,孟夫人苍白憔悴,鬓边的发线亦白了几分,竟是老了十岁的样子,她含泪道,“娘,女儿不孝。”
柳老夫人想到静嫣往日乖巧的样子,虽是出于心机却也到底给她带来了许多的安慰和欢笑,当下眼泪也簌簌而下,“妹妹,都是柳家牵累了你们,害了嫣儿”
三人这样说时,就又是一场好哭,终于,还是静颜先按捺下来,她将母亲扶坐在椅子上,就问,“娘,您怎么来了?可是父亲有什么事要交代?”
此时乃是非常时期,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父亲定不会让母亲在这样的时候往柳府来?
“是啊,”孟夫人就点点头,她拿绢子点一点眼角的泪渍,道,“是林家那边的事儿。”
“林家?”静颜心里就一惊,姐姐死了,自己恢复了孟家次女的身份,和林家有婚约的人,可就是自己了啊!
“难道是林家要娶亲?”
这样想时,静颜的心里就直冒汗!
柳老夫人也惊得怔住,“什么,林家要娶亲?”
【前两天没有更新是因为太忙太累,今天虽然也忙,但是精神还好,所以今天多写了些,今天三更。】
屋漏偏逢连夜雨
孟夫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苦笑道,“如今,满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颜儿假冒西赫公主,犯下了欺君之罪,那林家自是不敢再要颜儿的,可是偏那林家公子听说此事后,于五城兵马司押解颜儿进宫时,被他赶过去远远的瞧见了颜儿的容貌,竟就绝不肯退亲了的,更逼着说要立时将颜儿就迎进门去,如今那林府上闹得鸡飞狗跳,消息传到咱们家,把我家老爷也急得不行,这不,就只好让我悄悄的过来这边找你们商议了。”
静颜顿时哭笑不得,那日进宫受审,一路上多少人看热闹,她实在没想到,那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未婚夫的林公子,他居然也在其中?
只是聪明的人在得知自己犯下欺君之罪时,早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这位林公子却对自己一见倾心,不离不弃起来,她实在不知道他这到底是重情义无所畏惧呢,还是愚蠢?
柳老夫人看看孟夫人,又看看静颜,憋了半晌才道,“妹妹,你知我知咱们家的人都知道,颜儿已是君桓的人,如何还能再嫁去林家,与那林公子成婚呢?”
“可不就是嘛,再说了,颜儿已不是完璧之身,又哪里还能再嫁别人呢?”孟夫人边说边拍着桌子,无奈而又焦躁。
柳老夫人回头看看静颜,一时也没了主意,“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正急时,就听外面有人报说,“老爷回来了。”
君桓、君楷去调遣兵将,柳老爷到底不放心,虽被夺去了官职不能再进阅兵场,却还是跟去,留在阅兵场外打探去了。
此时柳老夫人一听丈夫回来,顿时大喜,说话间,柳老爷已经掀了帘子进来,边问道,“说是有客人,谁啊?”
待看见是孟夫人时,他顿时一愣,这边孟夫人已起身见礼,而柳夫人性子急,她等不得丈夫和孟夫人寒暄,就急忙将那件事说了,柳老爷也是一惊,“竟有此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有事就越来事?
孟夫人见柳老爷也拧着眉头,她心下更急,道,“我家老爷的意思是,如今只能孟家要求退亲的了,可是又找不到好借口,毕竟林家没出过错,咱们挑不出理儿来。”
静颜想了一想,就上来道,“娘,您就让父母告诉林家,说我得了痨病,眼见着治不好就完了,我就不信那林家的公子肯娶一个痨病鬼回去,就是他肯,林侍郎也再不可能答应,不是吗?”
“这这怎么行?”柳老夫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拉着静颜的手,心疼的道,“好好儿的女人家,做什么咒自己得那晦气的病呢,不行不行。”
静颜轻轻摇头,“婆婆,静颜并不忌讳这个,更何况,如今皇上那边儿还记着静颜的罪呢,今儿传出痨病的消息去,不管那林家肯不肯退亲,过些日子只说死了,难不成那林家公子还能要了我的尸首去?那时,一来能解林家之围,二来,皇上那边也就不了了之,非是静颜怕死,静颜只是不想皇上治罪之时,更牵连带累了父母。”
这样说时,她纵是再忍,也还是落下泪来。
一时,各人都泪眼相对,就连柳老爷堂堂男子,心肠那样硬的人,也禁不住眼眶发热,他轻轻点头,“媳妇这话很是有理,只是委屈媳妇以后得隐姓埋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静颜转头看向柳老爷,“公爹放心,左右军中无人认得我,我再乔装打扮女扮男装,绝不会有人能想到,孟府中的痨病之人竟是身在西征的军中呢。”
柳老爷和柳老夫人、孟夫人就大吃一惊,齐声问,“什么,你要跟着去西征?”
静颜毅然点头,目光坚定的道,“是,我要跟君桓、君楷去梁州。”
“不行,”君桓、君楷直到天黑才回到柳府,一听静颜竟要跟着西征,都断然拒绝。
静颜也不着急,她不紧不慢的道,“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不放心多娜。”
君楷性子急,他冲过来一把握着静颜的手,“此去梁州本就凶多吉少,而多娜本来就恨恨我们,若她再看见是我们带的兵去和他们打仗,只怕吃了我们的心都有,你不能去见她。”
静颜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调里就带了些悲凉,“是啊,若换做我是她,我也会恨你入骨,可是她对咱们有恩,待我也跟亲姐妹一样,这一点不管怎样都不能改变,就算为国家为大义不得不和西赫刀兵相对,我也还是放不下这段姐妹之情,就算就算她杀了我,只要她解恨,我就算即时死在她的刀下,也是值得的!”
“颜儿,”这一次却是君桓开的口,他深深的看着静颜,“你,真的要去?”
“是,我真的要去,”静颜看着君桓幽黑深远的眸子定然点头,神情凛然至极!
孟夫人还在,眼见女儿如此执着,就捂着嘴哭出声来,静颜转身抱着母亲,在孟夫人耳边道,“娘啊,女儿从小就听爹娘教导说,做人得有情有义,西赫和大晋如今为敌,却不代表女儿就可以忘记西赫待咱们的那一份恩情,若女儿今日不跟去梁州,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孟夫人是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的,平日里虽温婉无求,决定的事却再难动摇,也只得点头,抚着女儿的发无奈叹道,“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下你们这一对磨人的孽胎来,一个已经丢开爹娘去了,你又是这样的性子,罢了,罢了,你若再有个好歹,我只当我没生过你们这两个孽障!”
西征(一)
这样说时,已经泣不成声。
这边君桓就跪下了,“岳母放心,君桓一定会照顾好颜儿,绝不让她有半分闪失。”
君楷也跟着跪在了孟夫人面前,发誓道,“伯母放心,君楷定会好生保护颜儿,绝不让她有事。”
看着这兄弟二人,悲痛无奈着的孟夫人竟没察觉君楷居然也亲昵的叫着女儿的小名,她拿绢子拭一拭眼泪,就一手一个扶起兄弟二人,点头道,“好孩子,你们一定要多加保重,我和你母亲定每日都在佛前为你们烧香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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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直到半夜时,方才由君楷护着悄悄的送回孟府,回来时,静颜正站在齐晏堂的院子里等他,此时已是深秋,君楷的鞋尖上已沾了霜花子,不由恼道,“天这样冷,你怎么还站在外面?”
静颜轻轻摇头,只问,“我母亲到家了么?”
君楷点一点头,“我怕惹人眼目,就没有进府去拜见伯父,嗯,颜儿,你可是担心二位老人?”
“是啊,姐姐没了,我正该在膝前尽孝的时候,却还让父母这样忧心,真是不孝,”静颜的语气黯然。
君楷仰头深吸一口气,他想安慰静颜,然而此情此景却又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停了许久后才道,“颜儿,你说,西赫到底为什么突然攻打梁州呢?”
静颜抬头看一眼他,摇头,“这也是我想问的,西赫汗王并不好斗的样子,大王子为人也敦厚,而攻打梁州就是跟大晋翻脸,他们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
(文)“是啊,”君楷道,“今儿在兵部,我和大哥查看梁州传报时发现,西赫在打下梁州之后,并没有乘胜接着攻打梁州边上的城池,竟像是只借这座梁州城向大晋撕破脸般的,这实在不合情理。”
(人)“是吗?”静颜也愣了,按常理,一个国家攻打侵犯另一个国家,不管有多少个借口,说到底,也还是为了将他国的国土城池占为己有,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更和领土疆域的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此,再没有谁会做那无用功的买卖。西赫此时既然选择向大晋宣战,不趁着大晋醒神之前乘胜进攻多占城池,难道就只为了让大晋知道他们不干了要和大晋为敌,然后坐等大晋过去收拾他们?
(书)他们吃饱了撑的?
(屋)“那,君桓怎么看?”相比于政治上的见解,静颜下意识的就觉得君桓的见识也比君楷广一些。
君楷倒也不以为意,“我是先锋,要比大哥先到梁州,大哥让我尽量先按兵不动,等他率大军赶到后再做道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君楷,你辛苦了,”就着廊下灯笼泛过来的微光,静颜看着君楷清瘦了一圈的脸,心里尽是忍不住的心疼。
君楷的眸子就闪闪烁烁的看过来,许久,才说了一句,“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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