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娜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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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的情人幽会，没想到却出了意外，他当然不能把他的推论直接告诉那个孩子，那他刚刚听到女主人的反映就知道，就感觉这事假不了！交警边挂断电话边在心中腹诽着。看着眼前车祸现场的惨状，真是太惨了，六车连撞，两死七伤，虽然车祸中的人都已经被送往了医院，但现场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浓重的血腥气一直扑鼻而来，他十分庆幸自己早上没有吃饭，要不非吐出来不可，唉！事故发生在交通要道，现在又正是上班时间，真的很麻烦啊。

周月年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回事真的！这怎么可能，他家的车，因为旅游，爸爸已经半个月没开了，这一定是电话恶作剧，他要告诉爸爸，对告诉爸爸“爸爸，爸爸。”周月年大声的喊起了爸爸，却始终都没有听到周辛雄的回答，他尤不死心的去书房，去厨房，去卧室，甚至连妹妹的房间和游戏室都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爸爸的身影，最后周月年推开了王贵芳母女的房门，只看到屋中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早就已经不见了，房间也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周月年站在门口，彻底的傻眼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和爸爸玩藏猫猫吗？”周月娜被哥哥的大喊大叫声吵醒，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跟在哥哥后面转，看到哥哥在了欢欢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她忍不住奇怪的问道，爸爸会藏在这里吗？

“娜娜，娜娜。”周月年回身猛的抱住了妹妹，不断的轻声低语喊着妹妹的名字，泪也早已经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哥哥，你为什么哭？是因为找不到爸爸藏哪里了吗？”周月娜被哥哥的眼泪吓住了，从小到大她就没看到哥哥掉过眼泪“爸爸，你快出来，别藏了，妈妈，妈妈，哥哥哭了啦。”她慌忙的喊着，想让爸爸妈妈来帮忙。

听到女儿的大喊声，李玉青终于回过神来，她疾步走到了周月年和周月娜这两个孩子身边，双手紧紧的一把，把这两个孩子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眼中的泪水也是同样控制不住的清流而下。

“妈妈，你怎么也哭了？爸爸那？”周月娜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哥哥和妈妈都哭了？妈妈过来了，爸爸那？怎么还藏着，不肯出来。

李玉青的眼泪掉落在周月年的头上，顺着发丝低落在他的前额“走，我们去医院。”周月年在这一刻，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要去医院，没有亲眼见到事实，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妈妈，我们去医院。”他对妈妈说着。

“去医院干嘛？”周月娜奇怪的对哥哥问道，怎么一觉睡醒，哥哥和妈妈都变得怪怪的，爸爸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玉青被儿子的话点醒，急忙的道“电话，我的电话在哪里？”她慌慌张张的四处找着自己的电话，刚刚那个人只说是出了车祸，并没有说清楚具体情况，她要问个清楚，没准只是轻伤啊，她在心中自己安慰着自己。

周月年把一直紧紧攥在自己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妈妈，眼中全是哀伤，对她说道“妈妈，他说了，在红十字医院。”

医院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有生离死别，有生病的人对新生的然然希望；有新的生命诞生，有人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周月年刚刚在下车的时候，在医院门口，就把爸爸已经去世，而王姨重伤抢救中的事告诉了妈妈。李玉青听到儿子的话后，身体虽然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倒下，我要坚强，我不能倒下，孩子不能在没有妈妈了，她们需要我，李玉青在心中不停的警告着自己，她一手一个的紧紧牵着孩子们的手，直直的挺着自己的背，走进了红十字医院的大门。

“妈妈，妈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周月娜莫名的对着将要看到的事情感到害怕。才七岁的她，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出来哥哥和妈妈浑身上下那满是沉重的哀伤。

“月年，你和妹妹呆在外面，妈妈自己进去好吗？”李玉青有些迟疑的对儿子说道。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那一幕。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周月年不肯接受妈妈的安排，直接拒绝道。

“那我们走吧。”李玉青看了儿子一眼，知道自己无法打消他的念头，又不放心女儿自己在外面。李玉青母子三人走在医院通往停尸房的长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

对着门口的医生缓缓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李玉青武装起自己的内心，跟在医生的身后，进入了停尸房，医生满是同情的目光看向这母子三人，对李玉青问道“不用让孩子回避下吗？”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是男子汉了！”周月年不等妈妈回答，就直接做出了决定。

“我也要留在这里，我不要和妈妈还有哥哥分开。”周月娜心中满是不安，更是不肯和家人分开。

“请打开吧。”李玉青说道，紧紧的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放，现在不只是孩子没需要她，更是她需要孩子在身边啊！

“那好吧。”医生见她们母子三人意见一至，也就不在坚持，缓缓的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第二十三章　难以承受的事实

盖着尸体的白布被医生缓缓地揭开，一张五官严重扭曲变形，被挤压的血肉模糊的脸渐渐的显露了出来，那张脸已经被撞得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李玉青浑身轻颤的站在床的一边，忍不住用左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双目圆睁的仔细看着那张支离破碎的脸，她心中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的丈夫。

“啊！”周月娜被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吓得惊声惨叫了起来，“好可怕，好可怕！”。眼前的出现的惨状吓得她几乎要晕了过去，这是什么？血肉模糊的那一团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周月娜害怕得赶快闭上眼睛，只能不断的尖叫，脑海中一直闪现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血，血，好多的血，那已经干涸的鲜血虽然不再流淌，但刺鼻的血腥气息依然不断的伤害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的心，似乎一闪而过某种饥渴的异样感觉，体内深深埋藏着某些东西好像在血腥的刺激下蠢蠢欲动着。

周月年同样也被床单下面所露出的人面部凄惨的样子吓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爸爸会被撞得变成现在这样的血肉模糊，那张脸，就像被硬生生的压扁了一样，五官早已分离，找不到原来的位置。

“娜娜，乖，娜娜，没事啊。乖，哥哥在，不怕哦。”当他听到妹妹的惨叫声，周月年自己开始在心中后悔刚刚没有听妈妈的话，还非要固执的带妹妹进来，刚刚看到爸爸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他自己都差点尖叫出来，更何况一向胆小的妹妹。

“月年，你先带妹妹出去好吗？”李玉青说道，她知道女儿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可是，现在的李玉青，心里哪里还有一点点要去安慰女儿的心思，现在女儿的尖叫声只会让她的心更痛，脑中更乱。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让周月年把女儿先带出，再让女儿留在这里，不止女儿会崩溃，她也会。

周月年听到妈妈的话后，这次他再也没有反驳妈妈，他轻轻的抱起还在闭着眼睛只顾惊声尖叫个不停的妹妹，疾步向停尸房外走去。“娜娜乖，没事啊，哥哥在，不怕，不怕啊，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没事了，没事了。”周月年边走边在妹妹耳边细心的安抚着，周月娜在他的轻声安慰下，尖叫声慢慢的停了下来，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在不断的流出来，她仍然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只是紧紧的依靠在哥哥的怀里，感受着哥哥那温暖的体温，把头埋在周月年瘦弱的胸膛前不停的轻声哭泣。

依旧留在停尸房内的李玉青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躺在床上那一动也不能再动的人，眼前的这张脸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丈夫？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硬朗健硕的周辛雄！她不信，她不相信，在李玉青的心中周辛雄是无所不能的，当年他不但能在那么凶险的环境中把自己救了出去，而且十多年前周辛雄所经历的那些危险的杀手生涯，都没有夺走他的生命，都能平安无事的活了下来，现在周辛雄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小的车祸击垮，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需要证据…。

李玉青猛的把白布全部掀开，她双手颤抖着，哆哆嗦嗦的解开了尸体上那早就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一只手持双斧正在呲牙撕咬的棕色大熊，模样的纹身在死者的左胸下显露了出来，那是周辛雄特有的纹身。全世界仅此一个！他的纹身是当年加入杀手组织后，升级成为第一杀手时，组织的领袖特意让人给周辛雄纹上的，以证明他第一杀手尊贵的身份，棕熊手持的手持的双斧是杀手组织的标志，周辛雄曾是杀手组织首脑心目中的接班人选。所欲给了他这一荣耀的纹身，这一切，却被李玉青的出现打乱了，周辛雄为了爱情，放弃了他的一切。

天！真的是他！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周辛雄！李玉青扑双腿发软的扑通一下，就这样在了冰凉的地上坐了下去，冰冷的双手颤抖着不敢置信的在那早已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上轻轻触摸着，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接受了丈夫已经死亡的事实。李玉青把头靠在周辛雄的尸体旁，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出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医生对眼前出现的这种场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每天来这里认尸的人，要么就是无动于衷的瞅那么一眼，确认了身份后，转身就走，一刻也不肯多呆。要么就像李玉青现在这样在尸体旁哭得好似天崩地裂，可是不管是是哪种人，都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新的生活，从无例外。医生悄悄的走了出来，他知道这时候家属需要的是一点时间来接受事实，而不是旁人无谓的劝说。

医生刚推开门，往出走时，发现随着他的开门的声音，李玉青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跟着传了出来，他慌忙的赶紧把门关上，怕在刚刚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医生心怀不安的像那两个坐在停尸房旁椅子上的两个孩子看去，只见那个大一点的男孩正紧紧的把妹妹抱在自己怀里，嘴中轻声低语的安慰着。似乎没有听到李玉青的哭声，他这才定下心神，轻轻的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孩子，别太伤心了，一会你妈妈出来，叫她来找我签字，好吗？”医生交代完，转身离开了这阴冷的地方，朝自己温暖的办公室走去。

周月年听到了医生的话，却并没有开口回答，他只是轻抬起了头，对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听清楚了。然后继续低头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妹妹。现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不能让爸爸担心，要替他照顾好妈妈和妹妹。周月年在心中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是那个才十四岁的小男孩了，生活上的骤变，让他长大学会了坚强。

其实周月年刚刚已经听到妈妈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停尸房里面传了出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与妈妈一样的感同身受，他也好想哭！

周月年看着怀里那刚刚就被吓坏的妹妹，她还是一直不停的哭泣，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周辛雄的眼泪早已润湿了他的眼眶，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倾洒而出，他也低声的痛哭了起来。一道门，隔开了一家人，只有那那连绵不绝的痛哭声，一声一声的在这冰冷的停尸房的里外同时响着，响着…。不曾停歇。

　第二十四章　阴差阳错的对话

周月年坐在窗前，阳光穿过窗帘的薄纱，变得朦胧而迷离。他抬眼望去，看见美丽的夕阳，正在尽绽光芒。总是在这不经意直之间，由夕阳无声的记录下人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夕阳用它锋利的光，在天空镌刻下生命中漏去的记忆，填补空白。夕阳把它最后的光芒洒向了人间，只见那小区屋顶上，树梢上，行人的身上……它的光芒无处不在，给人们带来了安详和快乐。它以红彤彤的笑脸向人们作辉煌的告别。小草对它轻轻弯了弯腰，花儿对它慢慢点了点头，小区内悠闲散步的行人也都禁不住向那美妙绝伦的夕阳看上一眼。对于夕阳它自己来说，这就足够了，虽然短暂，但它已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美好，可以安心地走了。夕阳就像跳水运动员那样，以一个轻快敏捷、水波不惊的优美姿势入了水，最后一缕霞光也伴随着它离去……

人生于天地之间，仿若白驹过隙，只是忽然而已！周月年知道这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人的生命没有了，就彻底的结束了。今天，妈妈也离开了他了！离开了妹妹！离开了她才只见了一眼的孙子！自从爸爸当年去世后，妈妈就一直心如死灰般的活着，今天这个结果，也是她期盼已久的吧？周月年轻抿了口酒，双眼饱含着泪水，心中对着那已经缓缓落下的夕阳默念着“妈妈，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一如当年。”他恍惚中记起了十三年前，爸爸刚刚去世时候的那些事情。

周月娜被爸爸车祸后那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凄惨样子吓得发起了高烧，被医生诊断为她受惊过度，让周月娜留院观察几天，所以当天周月年和妈妈也在医院住了下来，在医生给周月娜打过镇静剂后，她才渐渐安静的睡着了。

“月年，你在这看着妹妹好吗？”李玉青对儿子叮嘱道，此刻已经是周辛雄去世后的第十个小时了，她也从乍闻丈夫的意外去世中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女儿已经睡着了，她想去看看王贵芳，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当时车祸现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一向小心谨慎的丈夫怎么会出车祸？

“妈妈，你要干嘛去？”周月年不解的对妈妈问道。

“妈妈，想去看看你王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李玉青对儿子回答道，满汉哀伤的双眼轻轻的停留在自己的这两个孩子身上，心中默默的想着，辛雄，你知道我多么想现在就陪你去吗？可是，咱们的孩子们还那么小，他们已经没有了爸爸，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在没有妈妈，变成了孤儿。辛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孩子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养大，然后再去找你，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手术室的灯一直闪烁着，从王贵芳被送进去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多个小时，李玉青从女儿病房出来，就一直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她想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车祸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她完全想不明白，以周辛雄那利落灵巧的身手，为什么会无法从车祸中逃出来反而会被当场撞死，而王贵芳却可以活着被抢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人为什么会是她？在此时此刻，李玉青心中只有对王贵芳的怨恨和对自己的后悔，如果，自己不要求丈夫送她就好了，那么现在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护士们一个个来去匆匆的在手术室走进走出，李玉青本想上前问问里面的情况，却发现跟本没人有空搭理她，她只能一直傻傻的坐着，等待王贵芳人被送出来。在王贵芳被送进手术室的第十五个小时后，一个身穿医生装扮的中年男人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喊道“谁是里面人的家属？”

“我是。”李玉青听到医生的叫喊，急忙应声的走上前去。

“里面的人已经不行了，麻烦你先在上面签个字，然后就可以进去看她了。”医生对着李玉青摇了摇头说道，然后把伤者的病危通知递了过来，让她签字。

“什么？你说什么？她已经不行了？”李玉青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