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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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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高贵?什么又是卑微?不过是人所拥有的权势大小罢了,当他可以威胁自己时就一副不可一世的贵族样子,当他要仰仗自己的鼻息过活时立刻就变得比伦敦最穷的乞丐还要卑微。
所谓高贵不过是这样肤浅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无聊的托兰西把王冠扔下楼,冷笑,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就是他,托兰西,绝不想做那种‘高贵’的人。
他,只要尽情卑微就好。
那个老爷不速
来者便是客。
不速之客也是客。
托兰西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他喜欢这样,地面坚硬的触感能把他和以前穷苦的记忆联系在一起,尤其是他刚刚才鄙夷完贵族的存在,就更需要一些东西把自己和那种虚伪分割开。
他坐在楼梯上,看着大厅里的门,等待着一个人。
从他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待,等了整整一年,等着仇人按照剧本自己送上门,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底下心脏的跳动,踩着自己心脏的节拍,他念道:“卢卡,保佑哥哥,你和我同在。”
耳朵非常尖的卢卡从墙角走出来,一只手按在托兰西头顶,摸了摸,笑道:“乖哦……”
气氛沉静了一秒,托兰西面无表情地瞧了他半响,抓住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往下一推,卢卡就像是车轮一样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才停住,他勉强爬起来呜咽道:“不……不能……哭……呜呜呜呜……”
要是叶轻舟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凉凉地对托兰西吐槽道:“等到命运齿轮转动的一天你会后悔的。”
当然叶轻舟不在这里——在也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托兰西把卢卡推下去后继续摸着自己的心口发呆。顺着他的心跳,敲门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响起。
他心脏一紧,整个人跳起来,上前两步随即又退回原来的地方,不再坐下,沉着一张脸绷紧身体站在原地。他想跑过去开门,可是又觉得赛巴斯那样恶心的恶魔完全不配自己亲自迎接,又害怕太久没回应的话,赛巴斯带着夏尔走开,从此再也找不到踪迹。如果真的这样让自己的仇人逍遥一生,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该怎么办!
游弋的视线扫到在地上打滚求抚慰的卢卡,他冷道:“还不去开门!”口气那是相当凶悍。
“不去!”卢卡也生气了,真的是有了姘……头忘了弟弟,才遇到大变态几天就对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又打又踢,这样的哥哥讨厌死了!
“不去我揍你!”
“你已经揍过了!”卢卡指着自己擦伤的地方毫不示弱地回答。
“再揍一遍!”托兰西恶狠狠道,说着挥了挥拳头,卢卡看到他认真的神色,非常熟悉自己哥哥的他立刻知道托兰西是说真的,虽然很委屈,但是怎么样都不想再被揍一次的他只好一步一顿地挪去开门。一边走,一边喃喃道:“讨厌的大变态,讨厌的大变态……”把今天这一笔账统统记在了叶轻舟头上。
好弟弟法则第三条,哥哥是绝对没有错的,就算有错也是别人教的!
即使走的再慢,一分钟后他还是打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提着箱子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高领风衣,领子竖起来把整张脸埋在里面,带着高高的礼帽,黑色,礼帽上的帽带也是黑色。
一个面目不明,从头黑到尾的男人。
他微微启唇,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而优雅,“我是一个到处旅行的人,今天恰好来到这里,没想到转眼间大雨瓢泼而至,能否请您收留我一夜,让我避避雨,歇歇脚,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是不甚感激。”
“不用感激。”卢卡回答道。
“什么?”赛巴斯很奇怪地问道,回应他的是面前关上的门。
卢卡站在门里面淡淡说:“如果让你进来的话是不甚感激,那么不让你进来不就是不用感激了吗?”说完还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夸奖道,“我真聪明。”
不,少年你某种程度上无敌了。
托兰西完全被这种神发展惊呆了,对啊,为什么人家来借房子我就要借给他啊!那种连脸都不露的家伙怎么看都非常可疑好吧?而且还拿着一个大箱子,谁知道里面装凶器没!可是不开门的话,送上门的夏尔就要跑了啊!可是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么奇怪的家伙开门啊!
感觉脑子里有一块完全崩溃掉的托兰西暂时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同时陷入死胡同的还有赛巴斯,他举起一只手在犹豫。敲还是不敲,这是一个问题。人家都那么坚决地拒绝了,自己还敲门的话是不是看起来也太不要脸了,可是不敲门就破门而入那不就是贼了吗?更丢人啊。
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真的怕夏尔跑掉的托兰西跑下去打开门,看到他开门,赛巴斯把举起的手塞回斗篷里,脸埋在衣服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还好没跑。——by松了口气的托兰西。
还好刚刚没敲下去——by正准备再敲一次门的赛巴斯。
于是宾主尽欢,赛巴斯和托兰西两人心里各怀鬼胎,看起来非常和睦地坐在餐桌两边,等上菜。
视力非常好的托兰西看到准备去厨房的卢卡,赶紧说道:“我一点都不饿,所以只要给这位先生做一份就好了。”说完还记得对赛巴斯说道,“喂,远道而来的客人你饿吗?”
“实在是麻烦了,在下腹中确实有点饥饿,精心准备的晚餐也被不知是谁偷走了,所以能吃点东西实在是再好不过。”
“您说话真有意思,一看,啊,不,是一听就是有教养的那种人,所以到别人家吃饭还挑三拣四这样子无礼的事情你是一定不会做喽!”
“……”完全不明白托兰西为什么这样说的赛巴斯只能答应道,“当然。”
“那么,”托兰西温柔得笑道,“等一下记得全部吃完哦……哪怕剩一点儿,也许你要找的东西就再也没办法找回来了……”说完这样意有所指的话后,他斜着眼扫了下赛巴斯的箱子,果然看到他放在箱子上的手指抽动了两下。
“……当然……”
全看你了,汉娜!做出那种蓝色的咖喱让赛巴斯好看!托兰西在心里呐喊道。
不负他所托,卢卡托着一个餐盘放在赛巴斯面前,里面的咖喱不是蓝色,也不是红色,而是……彩虹的颜色!红尘黄绿青蓝紫的色块均匀地分布在餐盘里,一看就让人想捂着胃遁逃啊混蛋!
托兰西抱着肚子,免得笑出声来,“撒……开动吧,客人。”
不过赛巴斯是什么人,他压根不是人,啊呸,他是恶魔,怎么可以拿人的标准来衡量!所以他面不改色地从红色开始吃起,才吃了一口,脸连同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红色,他顿了一下,以匀速把一盘地狱料理吃完了。完了之后还记得用自己已经变成七种颜色的手拿起餐布,擦了擦同样有七种颜色的嘴唇,温柔地笑道:“味道还不错。”
“真的吗?第一次有人夸奖我的料理!您还饿吗?再来一盘吧!”说完不等赛巴斯回答卢卡狂奔而出,又端了一盘回来。
“不,我已经饱……”还没说完的话在卢卡灼灼的还闪着泪花的像小猫一样的眼睛下咽了下去,他拿起勺子,手有点颤抖,继续舀了一勺,然后又一次以匀速吃完。
真是不容小觑啊,赛巴斯,看都看到胃疼的托兰西捂着嘴角,眼睛眯起,就像一只恶作剧的小狐狸。
似乎感觉到托兰西的想法,赛巴斯抬头微笑道,“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怎么可以做……”话还没说完,头就插在盘子里昏了过去。
其实世界上最厉害的执事是卢卡吧!果然是卢卡吧!赛巴斯汉娜叶轻舟统统都只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
卢卡真威武!
赛巴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敏锐的五感让他立刻感觉到屋子里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是托兰西,他坐在床边,箱子放在床没睡人的那一边,箱子上的大锁还关着,不过托兰西的手正按在上面。
“怎么昏过去了呢?”说着,托兰西装作不经意地收回自己的手,按在赛巴斯脸上,居高临下地俯在他身上,眼里有着关切,鼻子贴着他的唇角,嗅了嗅,似乎在感受他的气息,“明明有着如此温柔的笑容……为什么你的气息里却只有黑暗和悲哀呢?一个人的旅行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每一次我一个人的时候心总是会很痛,你呢,你的心会痛吗?”说到这的时候,他的手按在赛巴斯心口,顺着燕尾服的开口滑进去,旖旎的灯光下,金发美少年伏在他身上,一只作乱的手还塞在他的衣襟里,迫切地在……邀请。
赛巴斯勾起嘴角,低垂下眼,附在托兰西耳旁,用同样缠绵的语气说道:“不乖的孩子……可是会遇到恶龙。”
托兰西凑在他耳边,耳鬓厮磨间低语道:“如果是屠龙的勇士,被害的反而是恶龙呢。”
说完两个人都没说话,保持着这样亲密的姿态,只有赛巴斯知道,托兰西藏在他衣服下的手,正好按在心脏上,指甲微微蜷起再松开,不停做着抠出什么的动作。
两人都没注意到,门被打开一个小缝。
过了半晌,托兰西狠狠拥抱了赛巴斯一下,起身坐在原来的位置带着天真的神色问道:“那么这个箱子呢?箱子里装了什么?”
赛巴斯伸出一只手指按在自己勾起暧昧弧度的唇上,轻声道:“秘密。”即使是普通的话,经过他的声线也会被染上一种黑色的诱惑。
托兰西似乎被诱惑了。他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看着赛巴斯的眼中有迷恋,“能告诉我这个秘密吗?”
“那就要用您的秘密来交换了。”
“我能有什么秘密,我啊,没有什么好隐藏。”托兰西坦然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赛巴斯,眼中有笑意。
“您确实是一个‘坦荡’的人,”他拉长了坦荡的发音,“但是您的仆人呢?要知道他可是掩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托兰西笑不出来了。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赛巴斯,虽然自己有时也会怀疑叶轻舟,可是终究……不会也不敢去追根问底,可是即使他怀疑,也不代表要听敌人的挑唆。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克劳德的秘密……
“就在这个地下室里,我带你去看,他的秘密。”赛巴斯说道,诱惑的声线彻底动摇了托兰西。
“那就走吧,让我看看,所谓的秘密。”
跟着提起箱子的赛巴斯,两人走了出去,出去时却发现门开着。
自己没有锁门吗?托兰西问自己,心情激荡下那一点点不协调很快被忽略过去。
那个老爷怒火
托兰西不止一次来到这个地下室,可是无论他来过的次数再多,也无法抵挡这一刻心里莫测的感觉,熟悉的景物在自己手里举着的烛台下拉出扭曲的影,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渐渐隐入黑暗,看起来似乎是被一张黑暗的大口吞噬般。那个男人,不,两个人都知道是赛巴斯站在被黑暗的口中,只有微微侧头才能看见那男人隐没在高领与礼帽间的的一抹死人般白皙的皮肤。
地下室散发着一丝霉味,有着常年不见光的阴冷的味道。整间屋子呈现一个狭长的长方形,左右两边被暗褐色的三层架子包围,架子上放满东西,大部分上面盖着布,布上有着厚厚的一层尘土,走动间,能看见带起的灰尘在蜡烛的火光下起舞。偶尔有几个没有被布盖着的东西,大都是些杂物。
托兰西在前面走,赛巴斯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寂静到恐怖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旅行的人难道不会感觉到孤独吗?一个人,提着箱子,去往完全不熟悉的地域,认识的朋友,爱人,都像沿途的风景一样快速后退,再也找不到痕迹。究其一生只能在不同的地方徘徊,浪迹天涯却找不到一个归宿,永远只能有自己一个人的人生,难道不感觉到悲哀吗?”他问道。
“那么,被名为腐朽温柔套在脖子上,从此失去翅膀和自由,只能在同一个地方挣扎,永远没办法离开的人,也未尝不会难过。”赛巴斯的回答,意有所指。
托兰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懂,脚步不停地继续向记忆中的那个地方靠拢。
终于走到了,赛巴斯拿起架子上的一个盒子,暂时放下手里的箱子,双手并用,用抱起一个婴儿般温柔的神态捧起盒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像只偷吃到金鱼,满足舔着嘴角的黑猫……不,他确实舔了下嘴角,似乎盒子里是什么难的的美味。
“new moon drop。在满月时采摘下的茶叶,会散发出甘甜的香气并且口感和清爽,而这个正好相反,因为实在新月时采摘的,似有似无地散发出如同深不见底黑暗般的香气,别名是‘灵魂的温度’。”
“那么秘密呢?克劳德的秘密呢?”托兰西靠在架子上,笑道。
“啊……那个。”赛巴斯也笑了,“我骗你的。”说着这样无赖的话,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的愧疚。可是托兰西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捧着肚子放声大笑,“实在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你!”你字刚一落地,他迅速隔断藏在架子旁的绳索,立刻,早就吊在天花板上的箱子朝着赛巴斯落下,趁着赛巴斯跳开的瞬间,他飞身一跳,直接跳到箱子旁边,提起来就跑!
提起来……
提……
妈蛋提不动!夏尔你太重了!提着箱子的把手,托兰西使劲拉,但就是拉不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赛巴斯,他心一横,整个人趴在箱子上面,大喊道:“不给你,箱子是我的!我的!”
可是他遇到的是号称抖s的赛巴斯,才不是容易对小孩子心软的叶轻舟,所以这招屡试不爽的耍赖绝招想当然地失败了。
赛巴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提起托兰西的领子,随手一甩,像扔掉什么垃圾似的扔了出去。托兰西在空中划过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弧度,撞在架子上,掉落的灰尘和盒子摔了他一身。
他靠在架子上,怒视赛巴斯,因为除此以外他想不到任何其他的方式能够发泄自己的愤怒。他没有力量打败他,也没有勇气拼上性命和他在战斗,所以他只能把后背的剧痛忍下去,连同泪水一起,绷大眼睛怒视。
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委屈。
以前的他不会感觉到委屈的,但是重生以后从来没有被忤逆过的自己,从来是被宠溺的自己,这一刻有一种委屈的情绪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地,他的眼眶有点红。
赛巴斯顿了一下,没有再追击,只是提起箱子,可是他的手刚摸到箱子,托兰西就连滚带爬地蠕动过来,一只手同样按在箱子上,瞪着赛巴斯,“我说过,夏尔是我的!”
太不知好歹了。
赛巴斯冷冷看着他,冷笑道:“不行呢,可不能让你碰,要是被你这种肮脏的下等人碰到的话,少爷会受伤的。”
托兰西僵硬了,他看着赛巴斯眼里的冷酷和鄙夷,忽然有滴泪珠顺着眼角流下。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少过被鄙夷的经历,刚开始的时候还会难过痛苦,后来他为了锻炼自己,就故意在那些鄙夷自己的人面前出现,忍受各种嘲讽,辱骂。直到有一天,无论接受什么样的侮辱,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感觉,哪怕是被人吐口水,扔石头,殴打,他也不会再有丝毫的伤心。这样的他,不会因为任何恶劣的对待而有情绪的波动,可是却在卢卡说爱自己的时候泪流满面。
这样的自己,这样的只会被爱伤害的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一点点侮辱都会感觉到痛苦?
真是……退化了。这样想着,他垂下头,两只手抱住箱子,就是不肯放手,“夏尔是我的!”他盯着赛巴斯冷道。
赛巴斯叹了口气,又一次准备抓住托兰西的领子,但是……
一个人出现在托兰西面前,一拳揍在赛巴斯脸上,把他整个人打飞出去。
“实在很抱歉,手脚什么的不听使唤。”叶轻舟捏了捏自己的骨节,发出爆豆子似的噼啪声,“看到不顺眼的家伙情不自禁地就想揍他的婊……子脸,如果造成了什么麻烦,请赶快去死一死啊!”
说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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