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放纵-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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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7。　第二三七章　教员组
　　　　常力大概被电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我看到张斌从车间端着一杯水出来，给常力喝了，王胜告诉我们，这是怕他tuo水，天太热，人电的时间长了容易tuo水。
　　　　“这是杀鸡给猴看！你们接下来都小心点，别自讨苦吃！”王胜狠狠地说道。
　　　　常力在被电完之后，小孙队长对他进行了教育，直到他表示一定老老实实接受监组长的管理，才被允许归队。
　　　　正好我们在休息，大家坐在地上，王胜去和张斌抬水桶去了。我看看常力道：“咋样？这下你也尝到那滋味了吧？”
　　　　常力说：“cao！也他ma的没啥，多电几次就习惯了，就是这个小队长他老往一个地方电，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都电糊吧了？”
　　　　我一看，还真是，常力的秃头脑袋上面有些地方起了一些小疙瘩。
　　　　很快，八点多了，我们看到队长们陆续来上班了，李中和刘指导来了，三队的胡指导就过去跟他们说了合练的事，很快，几个老大都过来了，我们两个组一共二十二个新犯人被排在了一起，五人一排，排了四排，三队有两个年龄太大的，五十九岁的，去不了老残队，身ti又是在吃不消，就没有编入队列，组长让他俩围着场地慢走。
　　　　李中站到我们的队列前面开始训话：“你们这批新犯人刚来就出现一些问题，我听说今天一早就有新犯人不服从监组长的事件，监组长是代表警官来管理你们的，对抗监组长就是对抗管理、就是对抗改造！对监组长的管理有意见，可以随时向我们报告反映，但是，只要监组长没有被我们罢免，他就有权利管理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整齐而响亮地回答。
　　　　“好！王胜，你今天上午重点带他们进行体能训练！”说完李中等人就进了车间，我们已经隐约听见了车间里传出来的缝纫机的轰鸣声。
　　　　“又他ma的体能训练！”赵大军嘟囔了一句。
　　　　王胜笑着对三队的组长说道：“侯三！你来吧！”原来哪个瘦子叫侯三。
　　　　侯三摆手道：“还是王哥你来吧。”
　　　　王胜就站到队列前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一二两列，跑步走！三四两列跟在后面，跑步走！”我们变成两列开始围着场地跑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王胜喊着口令，我们一起喊道“一二三四！”
　　　　“两两对齐，调整步伐，手臂摆动错误的马上纠正过来！一二一！哪个谁，宝宝错了，快点！”王胜不停地叫喊着。
　　　　太阳高高升起来了，我们还在跑着，我们有些气喘了，感觉xiong口发闷，好些人已经明显跑不动，我们开始冒汗，我们还都穿着春秋囚服，王胜已经换上了半截袖的白色夏装囚服。
　　　　那个侯三开始骂了：“查那！都他ma的快点跑！一个个别象娘们似的！”
　　　　ma的，敢情他不用跑了，王胜还在跟我们一起跑，侯三就站在场地当中乱叫。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开始掉队，侯三就追着掉队的用手掌猛拍他们的后脑，几个掉队的又勉强跟上。
　　　　我对跟在我旁边的王胜说道：“组长，停下歇歇吧，是在跑不动了。”
　　　　王胜听了我的话，喊道：“立定！”还立啥定啊，一个个立马跌坐在地上，我也一下子蹲了下去，感觉肺里面要爆炸一样的难受。
　　　　王胜喊道：“原地活动活动，不要坐下蹲下！全体过来集合，站成四排！”
　　　　掉队的几个也过来了，洪大宝突然跑到旁边的草丛处，“哇哇”地吐了起来。张斌和小劳动王立山抬着一桶水过来，只有两只塑料杯子。
　　　　王胜说道：“好！现在原地坐下休息，两个两个顺序过去喝水。”他先过去喝了一杯。
　　　　李中又出来问道：“跑了几圈啊，这就休息了？”
　　　　王胜说道：“他们都不行了，有一个都吐了。”
　　　　李中过来看看说：“看看你们的熊样！就这身ti也来这深山老林里面改造？送你们去，每人看着，让你们跑，你们能跑多远？”
　　　　李中一句话提醒了我，对啊，我要越狱，就得能跑啊！我突然很渴望这种体能训练，喝了水回来坐下，我悄悄文常力：“咋样，还顶得住吧？”
　　　　常力摇头道：“ma的，这样下去要被他们搞死了。”
　　　　李中说道：“行了，水也喝了，也歇了，起来慢跑十圈。”
　　　　常力道：“cao！还跑！”我说：“别说了，慢跑，没事。”
　　　　就在我们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准备继续跑步的时候，我看到三个抗着扫把的犯人在一名警官的带领下向大门口走去。
　　　　我们在王胜的口令下开始围着场地慢跑，我却一直盯着那几个犯人看，他们走到了大门口，大门居然开了，他们出去了！天哪！他们怎么可以出去那扇大门？大门就那样半开着，那个带队的警官站下点烟，三个犯人开始打扫监狱大门口外面的路面。
　　　　我的心跳在加速，就好像那门口扫地的人是我，那样不是就有机会跑掉吗？那警官并不去看着他们，而是在和门口的另一名看门的警官在抽烟聊天。
　　　　十圈慢跑下来，我反倒觉得气顺了许多，外面再次休息，我坐在地上，抬头问王胜：“组长，那边在大门口打扫卫生的犯人是哪个队的呀？”
　　　　王胜看着三个已经干完活的犯人正在排队往回走，那扇大铁门又关上了。他说道：“你说他们啊，他们是教员组的，这里面最洋差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我突然很感兴趣，问道：“教员组？是干嘛的呀，属于哪个中队？”
　　　　王胜答道：“教员组就是负责扫盲的犯人，监狱有扫盲任务，文盲的都要参加扫盲学习，他们几个就是文化教员。他们住在老残队，一天啥事没有，就帮忙打扫打扫大队部，场院的卫生啥的，哎，对了，你是大学生啊，何生，你好好表现表现，争取进那个教员组，那你的改造就舒服多了！”
　　　　赵大军插嘴道：“俺是初中毕业，要不要？俺也报名！”
　　　　王胜笑道：“估计不行，第一人家暴力犯不要，第二，必须是大学毕业，你这两条都不行。何生，你是暴力犯啊，这事有点难度，再说了，咱四队好不容易来个大学生，咱大统郑飞今年年底就要到点放票了，队里肯定得培养接班人了，我说，何生，你要是干上大统，市劳积是跑不掉的，减刑一年半，还是干大统吧！”
　　　　常力在一旁笑了道：“组长，别说了，好像都是你安排的一样！”
　　　　王胜看了常力一眼，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常力，你这个家伙在这里吃官司要吃些苦头了，你的脾气最好改一改，不然的话，还有更遭罪的等着你！”
　　　　常力道：“你们也太不讲究了，两个打俺一个，不是说好了单挑的吗？”
　　　　王胜道：“cao！就是单挑你能打过我啊？你还是消停点吧，我告诉你，下一次再吃电警棍就不是一根了，两根、三根最多四根一起点你！俺刚来的时候就电了四根的，没把俺电死！”
　　　　他们就象早上没打过架一扬聊了起来，在里面打架，都是不能记仇的，尤其是组长打组员这种，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承受。
　　　　李中看到我们休息又出来了，王胜连忙喊道：“全体起立！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李中站到队伍前面说道：“今天上午的体能训练就到这里，下面离中午开饭还差一个小时，侯三，你把你们组带开，看看你们那边有什么安排，四队的，王胜，带进车间，主意，不许东张西望！不许和老犯人说话！明白吗？”
　　　　“明白！”我们的心情突然很渴望，从昨天来到现在就很想进去车间看看，到底我们的改造要干些什么劳役？
　　　　王胜接着说道：“进到车间门口第一个人要喊报告，里面的警官允许了就报数进入！现在两排一排一排走，赵大军这排先走！”
　　　　这是一排举架很高的铁板房子，窗户上面挂满的破棉絮，两扇木头大门向两边敞开着，小孙队长和老张中坐在车间门口，里面有些昏暗，我们走近了，里面的机器声音越来越大。
　　　　赵大军在门口很响亮地喊了声：“报告！”
　　　　老张中摆了下手道：“进去！”
　　　　“一！二！三”我们报数鱼贯而入。
　　　　哇噻！好大的一个车间啊，两边都是一排排的缝纫机，每个缝纫机的后面都坐着一名埋头苦干的犯人，有几个抬头看着我们，也有在地上抱着布料的，更多的是一堆堆的旅游帽，就在我的脚旁，我赫然看到一对绣着“艾克”商标的旅游帽，还有一堆是“阿地大西”的商标！要知道，这可是当今最流行的体育服装的品牌啊！
　　　　正在看着，王胜在我的后脑拍了一记道：“不许东张西望，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看！现在，全体蹲下，看着你们面这两堆帽子，每人拿一个在手上。”
　　　　我蹲下了，拿起来一顶“艾克”旅游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难道这些世界知名品牌的产品竟是出自于监狱？
　　　　我们每人手里发了一把小剪刀，王胜喊道：“你们注意了，剪刀一定不许丢失、损坏！等下收工的时候，随要事交不上来剪刀，就得持吃生活！关jin闭！现在大家俺我的要求，减掉这些帽子上的线头，有其是里面都要剪干净，自己剪好的帽子放到一旁，看谁又快又好！但是，水要是把帽子剪坏了，今天中午就别吃饭了，吃电警棍！好了，开始干吧！”
正文　238。　第二三八章　将军山
　　　　常力坐在我旁边，我们每个人都坐在地上，在看守所练就的盘腿功夫，现在都用上了。常力说道：“动剪刀剪线头，这算什么劳役？”
　　　　王胜过来轻踢了他一脚道：“干活，别废话，我看你一个小时能剪出几顶帽子！”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帽子，到处都是线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了，王胜说道：“先外面后里面，先表面后夹层，按顺序别乱了、漏了，等下我检查的，第一次mo剪刀，慢点不要紧，谁要是遗漏了线头，或者是蒙混过关的，俺看到了就给你吃生活！快点干起来吧！”
　　　　大家就都低头仔细认真地干了起来，不时有队长过来站在背后看，弄得我们都很紧张，也没有感到时间的长短，突然就被叫停了。我们的剪刀先是被依次收了上去，然后，王胜开始逐个检查我们剪的帽子，我一共剪了三十五个帽子，被查出来不合格的五个，我旁边的常力剪了四十个帽子，不合格的十一个。
　　　　王胜说道：“你们十一个人，剪线头，成绩最好的是洪大宝，剪了三十一个，三十一个全部合格！人家认真！看看你们，最多的剪了四十多个，可是废品十多个，有啥用啊？常力、赵大军、宋刚，你们三个今天中午回去自己反省一下。全体都有了，起立！向左转，齐步走！”我们被带出了车间，里面的机器还在轰鸣着，没有一点要收工的意思。
　　　　小孙队长代我们回去，张斌和王立山也跟着回去。刚到四中队的院门口，炊场的陈虎推着饭车就到了，张斌过去问他：“老虎，中午吃啥好吃的？”
　　　　“萝卜烧肉！”那老虎答道，说着伸手掏出一个小塑料包递给张斌，张斌连忙揣进怀里，说了声“谢了”。
　　　　老虎又对王胜说道：“你大蒜还有吧，吃完了说话。”
　　　　王胜拍拍他道：“好好！够意思。”
　　　　进了院子，小孙队长把所有监房的门全都打开了，王胜让我们进监房等待吃饭，他和张斌王立山一起开始分发饭菜，可是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我们目瞪口呆。王胜回到监房，拿出了一个大号的搪瓷茶缸，跑到外面，盛了慢慢一缸子红烧肉回来，盖好，藏到书桌下面。
　　　　我坐在前面，看到张斌和王立山也都在装肉！我靠，本来也没多少肉，说是萝卜烧肉，其实大部分都是萝卜，没有几块肉，这三个家伙再每人先盛了一缸子肉，等下犯人们收工回来就更分不到多少肉了
　　　　很快，三个人将所有的饭菜都分到各组的门前，这时，院门开了，老犯人们报数跑进院子。
　　　　我们这一次和老犯人一起吃饭，所不同的是，我们必须老老实实坐在监房里面吃饭，而老犯人们则可以端着饭碗四处乱窜着吃饭。照例，又有两个在院子里面吃电警棍的。不知道又是哪两个倒霉蛋，中午的萝卜烧肉很好吃，但是耳畔听着“噼噼”的电警棍的声音，尤其是吃过电警棍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吃饭的时候，王胜拿出来半瓶老干妈辣酱，递给我道：“何生，给你这个，吃饭有这个开胃。”
　　　　我连忙接过来，转身给常力挖了一调羹，对王胜说道：“谢谢组长！”
　　　　“谢啥，要还的！俺看你开了两瓶辣酱，到时候还俺一瓶！”王胜笑嘻嘻说道。
　　　　“行！行！”我说，“只要你让我开，我还你八瓶都没有问题！”
　　　　我旁边的几个同犯都露出了渴望的眼光看着我手里的半瓶辣酱，我干脆把这王胜的半瓶辣酱往地当中一放道：“cao！大伙一起吧，能混到一个监房里吃官司就是缘分，来吧，有我的就有大家的，一起造吧！”
　　　　赵大军说道：“还是你们东北人爽气！俺也来一勺，等俺大帐下来了，俺还你！”
　　　　我说：“cao！吃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铃铃铃！”铃声响了，我赶紧扒拉最后的两口饭，把两个空饭钵往一块一摞，站起来道：“组长，我们不出去洗碗吗？”
　　　　王胜道：“等下，老犯人出工走了，咱们再去洗碗上厕所。”
　　　　大家也都赶紧吃了，我们看到院子里面老犯人已经在跑步集合了，还真是的，现在知道为什么老犯人吃饭不关监房门了，有些犯人就是在水池子后面吃，几口吃完马上洗碗，接着可能就响铃出工了。
　　　　下午我们却没有去车间，而是被带到了大队部的院子里。我们被要求每个人都带凳子，带黑皮本和笔，上大课。
　　　　三队的新犯人也带来了，我们两个组简单整队之后，王胜又带我们练了两边板凳cao，就坐下了。
　　　　第一堂大课教育是大队的朱大给我们上，这朱大看上去就是一脸的横肉，而且油光锃亮的那种，还真像个红烧的猪头！
　　　　这朱大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们差点晕倒！其实后来想想，还真是这个理。朱大说道：“你们到了这里，千万别拿自己当人！你要是拿自己当人了，你这个官司就没法吃到头！你半道就得死在这里！”
　　　　我靠！当时听了这话，觉得后背直冒凉气。
　　　　上了一下午的大课，这个朱大很能讲，吐沫横飞地白话着，主要就是介绍了这监狱的历史以及正在将军山修建的新监狱，说是最晚一年，就都可以去将军山的现代化新监狱了，说得好像是乔迁新居似的。
　　　　“比新收犯监狱还要漂亮！最主要的是那座山叫做将军山，知道是哪位将军吗，是宋朝的方腊！被宋江的军队镇压在那座山，就叫做将军山！”朱大讲述着大宋时期发生在这皖南山区的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故事。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伟人评水浒的一个句子：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
　　　　“传说中在将军山上有一大批方腊义军抢劫的官府富商的财宝，就埋在这皖南大山之中，可是，多少朝代的更替，一直到现在，这笔财宝都找到！”
　　　　我很想打呵欠，但是我忍住了。
　　　　我们结束了来到岭湖监狱的第一堂大课教育，就记住了两句话，一句就是，别拿自己当人，另一句就是，这山里面有一大笔财宝
　　　　回到监房，照例是要整理笔记，王胜说：“晚上讨论，何生就费心好好写那个讨论记录。”
　　　　晚饭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