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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言 作者:年小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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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黎唯哲左边的地方,听著对方咚咚咚咚,一声接著一声沈稳均匀的有力心跳,庄景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被对方给感染了,正在如雷般地敲击动跳,并且脸颊,也正在哗啦啦地放肆燃烧。那个动作,黎唯哲向他伸出手来的那个动作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否认,那真的实在是,太迷人了。
好像只要自己能够勇敢一次,就这麽一次,走上前去,紧紧握住那一只手的话,那麽他就永远,永远,不会再一个人,孤单下去的样子。
这种错觉太可怕了。
庄景玉心想大概是刚才的超重感还没过去,让他头晕了。
所幸黎唯哲倒也没有对庄景玉竟然无视掉了自己伸向他的手臂,这一胆大包天的恶劣行径表示什麽不满和生气,只是优雅地收回手,继续酷酷跩跩地揣回进风衣口袋里。
“喂,”他甚至反倒冲著庄景玉和颜悦色,慈眉善目得紧,朝著对方紧紧捧在掌心的手机,努了努下巴,神情似笑非笑,“你真那麽宝贝这部手机啊?”
其实黎唯哲只是开玩笑地这样问问而已。毕竟第一,他刚才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庄景玉对待这部手机的宝贝态度,能够不要命不怕死地追小偷那麽长一段路,答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难道他还可以睁著眼睛说瞎话,把答案说成是否吗?第二,黎唯哲更清楚,就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以庄景玉这样闷骚内向的性子,他也是绝对不会亲口说出来承认的。
然而世事有时候就是有这麽难料。
“对、对啊。”
什麽!?
听到答案的瞬间黎唯哲先是愣怔了半秒,随即立马惊住了。
什什麽!?他、他刚刚听到了什麽!?庄景玉竟然开口承认了!?
黎唯哲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望过去,只见庄景玉此时此刻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恍惚。他抿了抿嘴,一颗脑袋实在已经低得不能再低,结巴颤抖的声音里,仿佛有一种来自久远,近乎虔诚的淳朴与干净。
“只要别人送我的东西我我都很珍惜”
听到这个答案黎唯哲难免会感到些许失望,然而第一次,他竟然没有放任自己的霸道,去勉强庄景玉说什麽“你不需要去管别人送你的东西,你只需要珍惜我送你的东西就行”类似这样强人所难的过分话语,而是微微一笑,再次不厌其烦地伸出手,温柔刮了刮他被冷风冻得通红通红的小鼻尖,轻声道,“嗯,这样挺好的。”
顿了顿,在庄景玉逐渐抬起,不敢置信的惊讶目光里,黎唯哲又一次转手轻轻弹了弹对方饱满冰冷的额头,笑容愈加深邃,声音愈加温柔。
“喂喂,干嘛露出这幅表情啊,是不相信我竟然会表扬你吗?呵呵,没有那麽一回事,这一次,你做得很好,很对。”
会珍惜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这正是庄景玉的本色,不是吗。这正是那个,之所以能够将他深深迷住的庄景玉,不是吗。
这样纯净犹如婴儿一般的庄景玉,头一次让黎唯哲感觉到,原来像自己这样,根本已经无可救药的恶棍坏蛋,居然也真的可以有,被过滤净化的那一天。
或许即便是恶魔,也终是免不了一份,想要让自己生存的地狱,凝眸出一抹天堂的光芒这样一份温暖,而又奢侈的渴望。
“钥匙带了吗?”黎唯哲问庄景玉。
“唔带、带了,”庄景玉赶紧笨拙地打开书包(当然不再是以前那个,而是黎唯哲後来又重新买给他的一个),在里边一阵捣鼓翻腾,急急忙忙抓起一枚钥匙捧到黎唯哲眼前,示意要递给他,“给给你”
黎唯哲却看也不看,扭过头去直接将庄景玉往前轻轻一推,双手插袋,笑著说:“我看什麽看,让你拿钥匙就是要你开门去的。”
“啊哦。”好像是恍然大悟,又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的迷糊样子,庄景玉满脸茫茫地走上前去,拿起钥匙准备开门。
身後黎唯哲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儿一个没对准,钥匙尖直接划开了老远去。
“以後只要是我们俩在一起,咱们家开门的任务,就全权交给你一个人负责了啊。”
第三十七章
毫无疑问,庄景玉被黎唯哲那一口比一口说得自然顺溜的“家”字,给窘得满脸飞上了彩霞红云。
事实上他老早就想要纠正黎唯哲的这一说法了,就从两人第一次逛超市的时候,他听见黎唯哲这麽说开始。但是庄景玉纠结了老半天到底没敢,或者说是没好意思开口。因为他也不确信,黎唯哲之所以会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个字,究竟是故意如此的呢,还是只是无心之过而已呢?如果只是後者如果黎唯哲只是习惯,把一间两人常常呆在一起的房子称作是“家”的话,那像他这样突然冒冒失地冲上去“纠正”对方,不就是显得太搞笑也太丢脸了吗!?
因此纠结来纠结去的结果就是,现在,庄景玉依然毫无例外地,每一次都被黎唯哲那个脱口而出不打草稿,说得那叫一个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家”字,给窘到浑身颤抖脸颊发烧,心跳快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生怕下一刻,它就会劈啪爆掉。
门打开了。在哆嗦不停的手指的极尽努力之下。接著庄景玉已然轻车熟路地,按开了客厅的灯。
今次再见,这间房子里的家具又比之前多出了几样,稍显齐全了些。尤其客厅西侧那个火光旺旺的暖炉,真是让人看得倍感温馨。
更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此时此刻餐桌上竟然已经摆满了种类多样,香飘四溢的美味食物!热腾腾的香味顺著空气中的暖流缓缓荡进鼻息,不禁让庄景玉觉得,仿佛全身心都暖和了起来似的。
唔还、还算黎唯哲有良心庄景玉默默换了鞋走进屋内,将书包小心往沙发上一放,暗想,总算黎唯哲还没有坏到,居然让自己这个过生日的寿星,在平安夜的晚上,还要苦命悲摧地给他做饭吃的地步
当然,当三分锺以後,门铃声骤然响起,一个小手下模样的年轻人抱著一个正方体形状的蛋糕盒子出现在大门口,等待他的上司,黎唯哲黎大少爷接手签收的时候,庄景玉则更加被对方今晚所释放的无限好意,万般温情,给彻底惊吓到了。
黎唯哲靠在门口懒洋洋接过蛋糕,随意嘱咐了那个小夥子几句(庄景玉琢磨著,应该是关於刚刚那位苦命的小偷先生的事情),随即砰一声关上门,一手拎起蛋糕盒子,大步朝庄景玉走了过来。
“看什麽看?刚才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现在哪里还需要特意派人跑上来一趟啊。”
黎唯哲就是知道,像庄景玉这种人,生平最受不了的,其实倒并非他自己的痛苦(例如被冤枉被欺负被污蔑),而是别人因为他的无心之失,而被迫吃了,他们本不应当吃的,哪怕只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小苦楚。而对於这样的庄景玉,黎唯哲既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柔软心疼,却也仿若病态那般地,深深沈醉在对方天真无邪的傻气,与纯美干净的,真诚深处。
果然,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庄景玉,瞬间就变换成了一张写满“愧疚沮丧”的脸色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冲出去跟那个小夥子低头道歉一般的著急模样,黎唯哲不禁眉峰一凛额角抽搐,顿时感到压力狂大,心中著实懊悔,哎,看来刚刚真不该那麽洗涮他的!
算了,算他败了。
最终,黎唯哲无奈将蛋糕往桌上一放,沈沈叹口气,决定以一个成年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的成熟大度之心态,来包容宠溺,并且呵护珍惜,这样一颗即便身处复杂,却也难得未泯的美丽善心。
“好了好了,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会派他做别的事情去的,或许更苦更累也说不定”说著轻轻拉起庄景玉的手,勾唇微微一笑,“浪费这麽久时间菜都要凉了。走,吃饭去。”
当手掌几乎完全被黎唯哲的大手所包裹覆盖,脚步也不自觉跟著对方往前迈出的时候,庄景玉恍恍惚惚地想,自己真是越来越习惯,黎唯哲把自己当做幼儿园小朋友一般地细心对待了。
宽大厚实的温暖掌心,同来自久远记忆里的父亲不一样,同来自梦境恍然如幻的楚回,也不一样。
那就是黎唯哲的手掌。庄景玉知道。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凭什麽如此确信,那双手上究竟有什麽东西是黎唯哲所特有而别人所没有的,那双手上究竟有什麽东西是别人所拥有而黎唯哲所没有的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他通通都说不上来;然而这却并不影响他,就是如此深深,深深地,知道。
好像只要被黎唯哲紧紧握住双手,他就变得安心,并且勇敢了起来。这种感觉谁都不曾让他有过。父亲永远粗糙汗湿的手掌,让他感到心酸;楚回永远疏离冰凉的手掌,则让他感到心疼。当然庄景玉也清楚,其实他们谁都不想的,可是他们毕竟,总是让他感到难过了;而唯有黎唯哲很讽刺地,竟然会是那个曾经二话不说便将他扔进监狱去的黎唯哲,让庄景玉,什麽情绪都不需要自己主动去感觉和想象,而是自有一股甘甜暖流,缓缓温情地,漫入了他封冻太久的小小心脏。
这个人甚至还帮他过生日。
此时此刻,屋内明媚的烛光,四溢的菜香,一个蛋糕,两副碗筷这些其实再简单,再平凡不过的寻常东西,却已经足够令庄景玉几欲堕泪,感动至极。
竟仿佛真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而对於此的概念,庄景玉确已丧失很久,很久了。
曾经一度期待可以帮自己找回这份感觉的人没有能够做到,而曾经从未有想过,竟然可以帮自己寻回这份温情的对象,如今,却将这样满满一室的浪漫温情,暖暖,呈现在了自己渐趋模糊的濡湿眼眶。
如果直到现在,庄景玉都还坚持认为这是“友情”的话,那他也未免有些,太过於自欺欺人。事到如今他和黎唯哲之间的相处,不用别人无心来开他的桃色玩笑抑或特意来跟他挑明真相,就算沈闷迟钝好比他自己,心底深处,也总能隐隐有所察觉感应。若是真的把那当成友情,於事实来讲,那大概是少了点什麽别的东西;而於他本人来说,他竟会感到些许微妙不堪的怅然失落庄景玉发现自己,居然难以抑制地梦想与渴望著,他和黎唯哲之间,能够有一些更多,更多,超过友情的,美好感情。
而那种感情究竟是什麽,庄景玉实在已经不敢再去琢磨。
他知道自己的确是一个不会记仇的老好先生,但是他却不愿意去正视与相信,自己竟然会只是因为恶魔施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被轻易收买了最该纯洁的感情,与最该高尚的灵魂他变成了一个朝三暮四,或者更严重点来说,一个水性杨花的俗人。
庄景玉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那一颗心,原来也可以像电视里常常演的那样,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分裂成一瓣又一瓣,然後投射给生命里,那些来来去去,走走留留的路人。
黎唯哲是第二个。那会不会还有第三个呢?
不想。不想再有第三个。不想,再有更多。
这是庄景玉在问出那个傻问题以後的下一刻,便从心底脱口而出的,第一秒答案。快且真,令人欲否无法,欲忘不能。
於是直到现在,庄景玉总算真真正正地,感觉到有些害怕起来了。
对於自己竟然也会“变质”的惶惑 ,与对於黎唯哲有朝一日或许会“变心”的恐惧,就此时此刻的庄景玉而言,谈不上哪一种,更加晴天霹雳,惊心动魄。
他想自己绝对是应该好好反省和戒掉点儿什麽了。否则,就真的太危险了。
和上次一样,黎唯哲依旧迷人性感风度翩翩,绅士气十足地替庄景玉拉开了椅子,然後脚尖漂亮地一转绕到他的身後,双手搭上他的双肩,将他往下按坐了下去。
“上次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做饭吗?”
他一边说著,一边也在对面的位置慢慢坐了下来,声音略带沙哑,尤其在随风摇曳的火光烛影里,便显得愈发幽深暧昧了起来,仿佛整间屋子,都被他周身独一无二的黎氏气息所充斥萦绕,暗中流动著一股强大,并且令人无法动弹的胶著烈火。
“我那时跟你回答的什麽,你还记得吗?”
“”
庄景玉原本就是呆著的,一直沈浸在自己对於黎唯哲感情走向的这一巨大恐慌里,而现在听见黎唯哲如此一问他非但没能回过神来,却反倒,呆得更加彻底了。
不过此番情景倒是完全出自黎唯哲的意料之中。於是他努力克制住想要戳点对方额头的鲁莽冲动,忍了一小会儿,干脆拈起一筷子鱼香茄饼,就直接往庄景玉微微张开的两瓣小红唇间,硬生生塞了进去。
“发什麽呆,吓什麽吓?我不是老早就跟你讲过了,基本上我什麽都会做的一点的吗?居然还不肯相信我”说到後来,黎唯哲原本凶巴巴恶狠狠的不善语气里,竟然添杂了些许,实不该是像他这种人所应当有的,埋怨委屈。
庄景玉听得倍感新奇,百思不得其解,可却也多多少少,觉得很有几分任性的可爱,与天真的霸道。他感到心里既痒且暖,热乎乎的不得了。
唔况、况且,嘴巴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味道,好、好像居然还不错诶。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上次,黎唯哲半开玩笑跟自己说什麽,“这麽贤惠,你简直都可以去嫁人了”的这一桩事情,庄景玉奋力咽下口中饭菜,吞吞喉咙,决心报仇:“嘿嘿,如、如果这麽多的菜,真的都是你一个人做的的话,那那依我看,黎唯哲你你也可以去嫁人了嘛”
他以为黎唯哲在被如此开刷以後,就算不至於对自己这个寿星大发雷霆,但至少也会恼羞成怒,狠狠不爽一下的。结果哪知道,他真的是太低估,黎唯哲的脸皮厚度了。
“哦是吗。”没想到黎唯哲在听完以後,竟然只是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
而接下来的重磅炸弹则让庄景玉总算明白了个中原因。
“我随时都可以嫁啊。可是谁娶我?你吗?”
“”
庄景玉败得心服口服。他永远都做不到像黎唯哲那样,自我牺牲到如此程度!
可他没想到黎唯哲竟然还跟自己较起真儿来了。
“喂喂喂,别光顾著埋头吃饭,俗气真的有那麽好吃吗!?居然比我的吸引力还要大?”顿了顿,黎唯哲好看的眉形不自觉皱得死紧死紧。他不耐烦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重重敲击著碗沿,口气既威胁又危险,飞扬跋扈得要死,“诶诶诶,我问你话著呢,再当鸵鸟我可就要踢你屁股了!抬头抬头,回答我回答我。”
“呃”
庄景玉不明白吃个饭怎麽就俗气了人是铁饭是钢啊。再、再说了,这顿饭不是他自己很做的吗?正常人的话,不是都应该会对别人喜欢吃自己所做的饭菜,而感到开心自豪的吗?哎,真搞不懂黎唯哲到底在吃什麽醋闹什麽别扭尤其这吃醋别扭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饭菜!
并且庄景玉也实在很想不通,黎唯哲干嘛一定要对这麽一个,明显就是玩笑话而已的无聊问题穷追不舍苦苦相逼,根本一点都不符合他一贯的逻辑和美学嘛。
实在是难以启齿给出黎唯哲想听的回答废话!就算是女生被表白被求婚,那也都还得忸怩纠结还好一阵儿才能给出回答呢!更、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大男生!拜托请想一想,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在被另一个男人问道,你愿意娶我吗?这种拧巴问题的时候,是可以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说,“yes,I do”的啊!!!
庄景玉努力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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