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之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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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着大腿往前弯腰，华悦兴奋的看着苏涵。

“咦……”苏涵好像抓到什么东西一样看着华悦期待的目光，收出手臂，一手的腐朽叶，窘迫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华悦皱眉的样子。

“有纸吗？”看着苏涵的手，华悦不是失望只是在想怎么清洗而已。

“有手帕，在我这边口袋，你掏掏！”说着侧身给华悦示意她动手。

有些囧了的华悦也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不该动手的僵持在原地，毕竟……她还真没掏过男人的口袋，纵然是男友不……前男友……

苏涵不懂华悦的纠结，示意她快点动手。这时，华悦带出来的手机响了正好拯救了尴尬着的她。

“等等　……”掏着手机直接按下接听键：“喂？”

“小悦，我家里出事了，你能不能把钱转给我，急用啊……”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开机的明浩沮丧低落的道。

“出什么事了？”华悦顿了顿问。苏涵看了一眼背身过去的她，自己用那只没脏的手将手帕掏了出来，默不作声的擦着手。

“我爷爷……爷爷不行了……”

华悦沉默了，她顿了顿道：“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

“我们分手了，你给我妈打电话干嘛？！”

听到一下子激动起来的声音，华悦扯了扯唇，如果开始了不信任是不是就无法信对方任何一句话了？华悦不知道，她知晓她不信这个前男友的话，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不要认为我真的很好欺负，不跟你吵，不跟你闹你就应该觉得庆幸了，不要再说这种有失道德的谎话，这样会让我觉得曾经喜欢过你的我真的很白痴。”

“华悦，我真的没法了，是有事用钱，你还给我好不好？”

“呵呵……刚才叫我小悦现在叫我华悦，明浩，我真的想重复小雪的一句话，你可以再厚颜无耻一些吗？！”

“华悦，你不是这种女人，你一项都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要的啊！穆雪又教你什么东西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是怎样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不要再诋毁我的朋友！”

“我没说错，我可以告诉你，穆雪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她彻夜不归的时候肯定是跟男人在一起了！”

“你……”华悦顿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某个事实，不由自主的话中带了颤音“喜欢小雪？”

“怎么可能！！”

华悦不想听了，她闭起眼睛压下涌起的苦涩，用尽了勇气：“你跟我告白那个时候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们别说这些好吗？把钱转给我……”

“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我一想到你来找来公寓找我的原因是因为你喜欢我的朋友，我就觉得恶心！”

本来在一旁默默无言的苏涵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飞速利落的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放到耳边：“喂，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她和你没关系，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说完直接挂掉电话截断了那边咆哮的声音。

无言的寂灭在风中飞舞，梧桐叶旋风而下轻轻落地。五指不由自主的并拢紧紧握着手机，苏涵静静的看着捂住嘴蹲下的华悦，她在痛苦……

捂住嘴，泪涌出的瞬间，华悦觉得太委屈了，真的很委屈，他说，不喜欢在外面逛街，所以回到公寓看电影，他说，外面嘈杂，所以回到公寓里聊天，一切一切都是自以为的包容吗？一切的一切都是揣想出来的吗？！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五年的感情就这样完了！五年啊！称不上轰轰烈烈但却耗费了多少心神才维系住这段感情！

苏涵站在华悦身边，许久许久都没动，他知道此时如果安慰一下肯定会得到些感情，但……他感到四肢僵硬，动不了。

梧桐树矗立在山上俯瞰着小城里忙碌玩耍的人们，岁月刻下斑驳的痕迹盘在老树根上，多年前的夜，一个女孩抱着一个男孩，僵硬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直到第二天升起朝阳，大人们找来，只见两个小孩抱着依在老桐树脚深深沉睡……





、第8章

躺在床上，屋里黑漆漆的，华悦记不清自己怎么回到家，怎么拉上窗帘隔绝阳光，她只想好好的静静，仔仔细细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份爱情的降临敲开了平静的生活，纵然这份爱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平淡了起来，但华悦一直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而今天猛然觉察到一个非常非常无法接受的事实。

仔仔细细的想来，不知何时与明浩之间最多的话题是穆雪，也不知何时开始明浩总是挑穆雪在的时候来找她，缓缓想来，华悦觉得这应该是自己与穆雪同租后开始的吧。

唇边溢出苦笑，华悦这才发现，但凡明浩来了发现穆雪不在停留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而且这半个小时之中他都是咋咋呼呼的说穆雪太过乱交，无数次想将话题引开最后都会被明浩拽回去，他说的都是穆雪。

但凡穆雪在，明浩总是找着和她吵架闹，华悦一直认为这可能是两人天性不合，此时想来，或许只是想要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这类的吧。而电话之中，他只有说到穆雪的时候没提钱……

“呵呵呵……”捂住脸，华悦笑出声来，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回都在重复，迟钝的那个人是我吧！

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捂住脸的华悦蜷缩着身子拉上被子，告诉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双手插在口袋里，苏涵抬着头看着前方被窗帘隔绝了的屋子，他理不清自己怎么了，只是站着静静的看着，什么也做不到，她很……痛苦吧……

“咦，不是苏家的小子吗？站在这里干什么？”刚打完儿子又盯着儿子做完暑假作业的季云妈妈远远看到杵立在巷子里一动不动的苏涵，走了过去，亲热的道：“上次我家小常多谢你照顾了！”

回过神，苏涵扭头看到季云妈妈，好孩子一般微微一笑，道：“上次是恰好而已，没什么的……”

“走！进去说话，听说你是回来陪你姥爷的！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苏涵就往家里拽。

“呃……”自来熟也太……苏涵愣了愣还是跟着季云妈妈往屋里走了去。

“是不是来找小常啊？不知道她在不在家，我上去叫叫她……”季云妈妈拉着苏涵落座在板凳上，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的真是俊，说着作势就往楼上走。

“哎……不用了！”余光瞄到还在自己手上的手机，苏涵道：“我是来还她东西的！”

“什么东西啊？”止住脚步，季云妈妈扭头正好对上苏涵递过来的手机，接了下来：“这个……”

“刚才她落在我这里了，我来还给她，恩……她看起来好像很累，就不打扰她了！您也别去叫她等她下来了再给她就好了。”苏涵起身，说：“我先走了……要是她下楼了记得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哎，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啊！”看着苏涵转身开跑的背影，季云妈妈皱了皱眉弄不懂现在小孩在想些什么。

夜幕降临，在房间里睡了一天的华悦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没睡着，浑浑噩噩的起身洗了一把脸，楞住的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容，扯了扯唇挤出一个笑，华悦缓缓垂眸……

“小常，起床了？！”季云妈妈很是担心的上楼，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睡了一天。

“恩！起床了！”双手拍打着脸，华悦走出洗刷间正好面对季云妈妈满是担心的目光，笑了笑道：“刚起来……房间还没清理了。”

“呃……苏家那小子匆匆忙忙送来这个给你，是你的吧……”季云妈妈不做多想，将手机掏出递给华悦，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道：“等等我给你热点东西吃！”

“不了！”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华悦笑着拒绝道：“我出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好了，不用大费周章的热一个人的饭，太麻烦了！”

“这孩子，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爸爸他们还没回来！”季云妈妈不认同的看着华悦，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华悦打断了。

“一起来不想吃东西，我出去走走，等下回来后再说……”抱歉的对着季云妈妈笑了笑，华悦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撑着笑容多久，说完便下楼去。

季云妈妈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孩子怎么一下变得不一样了，当然她就当华悦有起床气，所以跟在华悦的背后叮嘱：“你小心点，要是不记得怎么回来就问问人！”

“恩。”华悦点点头，往门外走去。看着华悦的背影，季云妈妈叹了一口气转而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船轻悠悠的飘在河上，灯火缭绕，一个曲扬起，来来往往人们脸上的笑容映在华悦眼里。一步接着一步不快不慢，忘记了停下听听那好听的曲也忘记了抬头看看满头璀璨的星光。

华悦想了很多却驱散不了内心的抑郁，她说不清到底在惆怅什么，已逝去的恋情还是自己的无知？想到这份恋情，华悦不知此时还能不能称它为一段刚刚过去的恋情。

没有太激烈的感情碰撞也没有凄凉这类的感受，华悦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资格对着明浩破口大骂，只是太难看了，弄的好似舍不得这段感情想要挽回一般。

这些日子宛如一个缓冲，现在开始了它慢慢的放送，这个路途就像华悦此时脚下的路一般，慢慢的走，慢慢的消化，但终点在何方却不知晓。

一直以为不管时间怎么流逝，属于自己的幸福都不曾离去，毕竟要的不多，习惯了平和的走和自己慢慢消化所有的不甘，华悦觉得好像遗失了一样人的本能，这种本能叫积累后的爆发。

这个世界没那么多起伏跌宕也没有那么多激情燃烧，明明知晓但此时停歇了脚步的华悦突然很渴望轰轰烈烈一场，就算是要死要活也好过这种独自承受。

结束了一段感情，一般情况下的女孩会做些什么？开派对欢呼重归单身还是独自买醉？华悦觉得自己比较适合独自买醉。

买醉啊……心底感叹着的华悦眺望周围，酒吧是找不到了，偏头笑了，迈腿往小型超市开跑！

走出超市，提着沉甸甸的方便袋，华悦放眼望去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却发现满大街都是人，回去喝肯定是不可能了，想想最后决定去老榕树那里了。

一个人乘着月色照着记忆里的路走啊走，华悦成功的把自己转晕了，站在巷里，华悦顿了顿随地坐了下来，翻开方便袋，看着里面的几听啤酒，苦中作乐的想，其实三十块钱结束一段感情也蛮划得来！

天空上挂着勾月散出晕黄的光惹人醉，星河璀璨宛如铺开的画卷般美丽，小巷里安安静静不时传来铁罐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寂灭。

一罐接着一罐，从越喝越清醒到越来越迷糊，华悦坐在地上抬着头望着天，黑夜也有它独特的亮光，清澈纯粹……

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许多不算甜蜜但有人相伴左右的日子开始在华悦心底明亮了起来，一幕幕在诉说着她的愚蠢和不自知，莫大的嘲讽着此时一人伤感悲天的她。

摇摇晃晃坐没坐向的倒在地上，皱了皱鼻子又灌了一口脾气，噗……喷出来的酒形成一个弧形落地，醉醺醺的说：“好难喝……”

手机的音乐声响起，打破了安静的小巷，华悦皱起眉头，撅着嘴，把啤酒放到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这是什么啊……”脑袋摇摇晃晃看不清的乱按键盘。

“在那？！”微喘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哇塞……你会说话啊……”华悦挣扎着坐起来又仓促的往旁歪下去，索性就趴到地上了。

“你在那？！”走捷径刚到榕树旁的苏涵撑着粗壮的树喘着气，精锐的目光透过镜片四处搜寻。刚刚季云跑到他家来问问有没有看到华悦，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追问了两句得知华悦跑出来几个小时都没回去，家里急的到处找人，打她手机不知道她号码才来找他问问的。

“你是……手机吗～～”笑嘻嘻的对着手机喊，苏涵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了其实很小，所以华悦将话筒的地方放到了嘴边，突然大声喊道：“手机！手机！！”

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拉离耳朵，苏涵闭起眼睛额头泛起青筋，压低嗓音却掩盖不了浓浓的硝烟味：“你、在、那？”

“你在生气？手机……你好厉害哦～还会生气啊～～”华悦惊喜的瞅着手里的长方形手机翻来翻去想要看看它生气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季小常！”怒吼出口，耳边传来的却是嘟嘟嘟的声音，苏涵有火发不出的看着已显示对方挂断的屏幕，飞快的再次播了过去，转身往小巷路跑。

华悦看着手里叫个不停抖个不停的手机，偏头：“哼！你叫吧！我不理你！”说着趴在地上当做无限循环放歌的闭起眼睛：“好困～～”

满头大汗的苏涵穿梭在小城里小巷长街上，怒火中烧，心底宰了华悦千万次！不过就是个失恋玩什么失踪！




、第9章

宽大的房间里色调简洁，倒地的相框，落地打开的书籍、碎掉的茶杯碎片，洒落一地，坐在电脑桌旁的苏涵趴在椅背上带着耳机听着慢缓的歌曲，让自己游走在睡着与清醒之间，昨夜让他疲惫不堪，可以说这一夜也算是自作孽。

苏涵缓缓想　，要是没追问那句话，要是装作不知道的话，现在躺在床上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碰！某种物体落地的声音惊的苏涵迅速睁开眼睛，扭头看去，拉下耳机忍不住扶额。

再次与地面做了亲密接触的华悦背朝天依旧呼呼大睡，从座椅上站起来，苏涵走了过去，蹲在那里哭笑不得，余光瞄到距离华悦头几厘米的玻璃碎片，顿了顿，将华悦抱起一脚踢开地上的危险物品。

安顿好华悦为她盖上被子，揉着太阳穴的苏涵走出房，一眼就看到杨清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茶杯挡住了他唇角幸灾乐祸的弧度，苏涵也不管他怎样了，直接走到屋后拿扫帚，他真担心等等华悦把自己睡死了！

“喂，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善良啊兄弟，是我看错你了……”秦札提着早餐刚刚进门就调侃道。

“滚。”冷冷的吐出，苏涵直接进屋关门，可门外的笑声还是传来进来。

苏涵看着满地报废的东西听着门外的笑声，最后将视线放在床上已掀开被子睡到上面的华悦，深深无力了，他怀疑自己可能中邪才会把她带回家然后又安抚她的家人，说她工作上出了点事要来跟自己借电脑可能今晚回不去。

谎也撒了，人也就带回来了，做了好事却不得善终啊！苏涵决定这一切都要跟华悦讨回来！事实上，他只能过去把被子再次盖到华悦身上然后扫着地才能盘算着怎么讨回来，但也仅仅只是限于想，毕竟某人还在睡。

身下好软啊……带着微妙的感叹，华悦舍不得睁眼，头欲裂的疼皱紧眉头，认命的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华悦来不及去追究这是哪，撑着床坐起就看到苏涵斜靠着黑皮座椅带着耳机，呆滞了那么一秒，昨夜的记忆袭击而来。

捂住张开的嘴，抱着头埋进了被褥，华悦觉得好丢脸啊！许久才找到勇气的她已经来不及顾及头疼这类的事情了，在床下找了半天没找到鞋直接赤脚，猫手猫脚轻轻的往外……

“够了你！”闭着眼睛的苏涵扶额，他忍住咆哮的冲动无力的道。

“呃……”踮着的脚落地，华悦转身弯腰：“对不起！”

睁开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苏涵看着华悦，道：“对不起？昨天我忍受你的无理取闹到现在你睡在我的床上醒来，第一反应是闪人。你真的认为这是抱歉的反应？”

“我……”华悦知道苏涵说的是事实，她宁愿自己昨晚失忆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因为……她霸王硬上弓的亲了这位小她五岁的弟弟啊！

“看来你是记得，那么给我说清楚，你打算怎么负责！”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