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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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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东坡道:“诸葛老人因南宫敬落在‘千鬼壑’凶邪手中,怕我们一时之间无法救出,自然难于喂他服食药丸药粉等物,遂特别为我炼制了一根药刺,叫我在遇见南宫敬时,当作暗器使用,打他一下,只要一丝见血,整根药刺便会化去,把药效渗入南宫敬的身体内部!”
萧瑶恍然说道:“刚才南宫敬满面血渍,莫非是被辛师叔以药刺所伤?”
辛东坡点头道:“我行至此处,因饮酒过量,遂醉于那株参天古木的浓枝密叶之中,谁知一觉醒来,你们竟互相在此巧遇,起了争斗,我听清究竟,知道那少年就是南宫敬,又恰好人在树下,便把握这千载一时的良机,用诸葛老人所炼的药刺,给他来了一下!”
萧瑶皱眉说道:“诸葛老人既有‘妙手天医’之号,岐黄仁术盖代无双,他所炼的药刺怎会失灵呢?”
这回可轮到辛东坡莫明其妙起来,抬头目注萧瑶,诧声问道:“瑶侄,你怎么知道诸葛老人的药刺失灵?”
萧瑶道:“南宫敬中了药刺,仍企图向我行凶,并甘与木小萍同流合污,岂不是足以见得那药刺未生效用?”
辛东坡哦了一声,失笑说道:“这是我未曾叙述清楚,也难怪瑶侄误会,诸葛老人所炼的那根药刺,一经使用以后,并非当时生效,而是渗入被害人血液之中,慢慢化解迷神变性毒素,约莫过了十天半月,当事人再遭受什么大量刺激后,方可能使他憬然觉悟,恢复本来!跋粞肓艘幌耄肿晕实溃骸凹确堑笔鄙В潦κ搴伪卮糁甘荆蚁蚰瞎刺崞鹚盖啄瞎先吮缓χ履兀俊?
辛东坡道:“瑶侄请想,南宫敬所遗忘的,是中毒以前之事,关于中毒以后所发生的各种情况却仍记得,你如今对他提起北天山‘紫竹林’血案,他虽因被毒药迷神,不肯相信,但若诸葛老人所炼药刺之力一旦生效,南宫敬便会把木小萍、戚小香等枕席情人,都当作不共戴天之仇人了!”
萧瑶妙目之中微闪精光,点头说道:“倘若真有这种情况,木小萍、皇甫婷等功力虽高,却因变生仓卒,难免会受严重伤害,但”辛东坡见她说到后来,双眉愁皱,语音微顿,不禁讶然问道:“瑶侄,你想些什么?怎不说将下去?”
萧瑶答道:“我觉得木小萍、皇甫婷虽然难免受到伤害,但南宫敬本人恐也难逃劫数?”
辛东坡摇头说道:“那倒并不见得,因为南宫敬也是智慧如海之人,他只要迷药一解,神志一清,必有报仇保身的自全之道。”
萧瑶叹道:“但愿如此,否则,大恶纵除,英雄亦逝,南宫一脉也从此绝了香烟,仍然是千古憾事!”
辛东坡忽然想起一事,向萧瑶投过一瞥诧异的目光,扬眉问道:“瑶侄,你为何落了单呢?那位‘紫竹书生’顾朗轩,又到哪里去了?”
萧瑶一听提起顾朗轩来,双眉更蹙,幽幽一叹,苦笑说道:“为了抢救南宫敬,丢了顾朗轩,为了寻找顾朗轩,却又救得南宫敬,如今终于把南宫敬再度被木小萍掳去,顾朗轩也未寻着,真所谓错综复杂,波谲云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了!”
这番话儿,把位辛东坡听得如坠五里雾中,目注萧瑶,摇头说道:“瑶侄,你这样一说,真把我听糊涂了,‘紫竹书生’顾朗轩是多么足智多谋、精明强干之人,怎会好端端的丢掉了呢?”
萧瑶苦笑道:“事情是这样,辛师叔,你听我说”跟着便把怎样巧遇“绿袍秀士”万俟碧和“血光圣母”西门红等“西川双妖”,顾朗轩怎样误中“夺魂芒”,自己怎样杀死“绿袍秀士”万俟碧,战败“血光圣母”西门红,却失去中毒昏迷的顾朗轩踪迹等情,向辛东坡仔细说了一遍。
在萧瑶意料之中,辛东坡听完这些情形以后,定也忧形于色!
谁知辛东坡静静听完,脸上竟未露出什么忧急的神色,只是双目一闭,有所思索?
萧瑶见了他这副神情,不禁有点莫明奇妙,咦了一声,叫道:“辛师叔,你你在想些什么?”
辛东坡不理萧瑶,又复沉思有顷,方自睁开双目,向萧瑶含笑说道:“瑶侄,你说顾朗轩已经不是本来面目,特意重加改扮了么?”
萧瑶点头答道:“他如今扮得可难看呢,外号叫做‘独眼鬼见愁’”一语未毕,辛东坡已自取出酒壶,饮了两口酒儿,“呵呵”大笑,接口说道:“瑶侄,我来说给你听,顾朗轩所扮的”独眼鬼见愁‘是不是这么一副形相?
“语音至此顿住,果把顾朗轩易容化装后的形相,向萧瑶加以描述。
萧瑶听辛东坡讲得一丝不错,不禁大为惊奇,向他诧声问道:“辛师叔,你说得一点不错,委实太以神奇,因为若从‘独眼鬼见愁’的外号之上加上推测,你最多只能判断出我顾朗轩兄在脸上戴了一只眼罩而已!”
辛东坡又饮了两口美酒,扬眉笑道:“瑶侄,你赞我推测神奇,大概急于知道我这种神奇推测是怎样成立的吧?”
萧瑶点头道:“侄女当然是想请教,因为我不相信辛师叔能有这等捏指一算,便知分晓的慧业神通!”
辛东坡笑道:“‘慧业神通’四字谈何容易?连你义母那高的修为,也不过只能在有重大事变发生之前,心灵中略生感应而已,我却怎能”萧瑶不等辛东坡话完,便自秀眉双蹙,咦了一声,接口问道:“辛师叔既无前知慧觉,却是怎会把我顾朗轩兄改扮‘独眼鬼见愁’后的穿着打扮,说得宛如目睹,半丝都不差错?”
辛东坡目注萧瑶,点头说道:“瑶侄,你猜对了!”
这一句“你猜对了”,又把位一向玲珑剔透、聪明绝顶的“红衣昆仑”萧瑶,听得宛若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似的,向辛东坡茫然问道:“辛师叔,你
你你这‘我猜对了’之语,却却是怎样解释?”
辛东坡笑吟吟地说道:“瑶侄不是说我对于顾朗轩老弟改扮‘独眼鬼见愁’的穿着打扮,宛如目睹么,故而我说是‘你猜对了’!”
萧瑶几乎不敢相信地瞪着两只妙目,把目光盯在辛东坡的脸上,失声叫道:
“辛师叔,你你是说曾经看见过改扮为‘独眼鬼见愁’的顾朗轩兄?”
辛东坡微笑道:“不错,瑶侄这份神情,莫非还怀疑我这作师叔的向你说了谎话?”
萧瑶从辛东坡的目光之中看出确是实言,并非作耍,遂皱眉问道:“辛师叔是在何处看见我顾朗轩兄所扮的‘独眼鬼见愁’呢?”
辛东坡道:“巧得很,巧得很!天下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奇巧无伦,我看见顾朗轩老弟所扮的‘独眼鬼见愁’之处,就是你和‘五毒香妃’木小萍为了南宫敬而互起争斗的同一所在!”
萧瑶又道:“是什么时间?”
辛东坡笑道:“约莫比看见你早了半个时辰,换句话说,就是我在酒醉之前,看见顾朗轩所扮‘独眼鬼见愁’行经此间,在酒醒之后,又看见你与‘五毒香妃’木小萍起了争斗!”
萧瑶知道辛东坡决不会骗她,委实听得芳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喜悦,摇头苦笑说道:“我当然相信辛师叔不会骗我,也不会看错,但顾朗轩兄却是怎样逃出‘血光圣母’西门红的掌握,他所中的‘夺魂芒’剧毒,又怎样祛解的呢?”
辛东坡微微一笑,向萧瑶缓缓说道:“瑶侄,我方才听你叙述别来经过之后,不是曾闭目思索过么?”
萧瑶点头道:“当时,我曾问辛师叔想些什么?师叔却未曾加以答复。”
辛东坡笑道:“我是就你所说,在推断顾朗轩中了‘夺魂芒’、毒发人昏后的可能遭遇!”
萧瑶问道:“辛师叔,你对于这种推断,有了结论没有?”
辛东坡点头笑道:“有了,虽然在未曾见着顾朗轩老弟,问清究竟之前,不敢说是‘结论’,但我颇有自信,所作推断,定也距离事实不远!”
萧瑶自然关切,立即问道:“辛师叔认为顾朗轩兄是被谁所救?”
辛东坡满面笑容,先饮了两口美酒,又打了一个“哈哈”,手指萧瑶答道:
“你!”
这个“你”字,答复得过于简单,也太出萧瑶的意料之外!
故而闻言之下,这位“红衣昆仑”的如花娇靥之上,再度布满了诧异的神色。
辛东坡继续笑道:“瑶侄,据我看来,顾朗轩老弟根本就未落入‘血光圣母’西门红的手中,你只是上了‘黑心鬼’李华的一个莫大恶当而已!”
萧瑶茫然问道:“辛师叔,你你把我塞入闷葫芦之中了,能不能请你说得明白和详尽一点?”
辛东坡笑道:“好,我把我对于这件事儿所作的推理分析,和你研究一下!”
萧瑶急道:“辛师叔请抒高论!”
辛东坡道:“首先,我觉得顾朗轩误被‘夺魂芒’所伤,身中奇毒之事,应该无可置疑,必属千真万确!”
萧瑶点头道:“当然,我顾朗轩兄根本毫无必要,也决不会对我有所做作,佯作受伤中毒!”
辛东坡道:“受伤是实,中毒也是事实,但那柄‘通天犀角’所制的匕首确是罕世武林奇宝,具有祛解这种极为厉害的独门剧毒的灵验效用!”
萧瑶听得辛东坡这样说法,不禁秀眉双挑,目闪神光说道:“原来辛师叔这番论断,是认为我把‘通天犀角’匕首柄端塞在顾兄口中之举,生了效用?”
辛东坡微笑道:“除了这种原因之外,我想不出另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使顾朗轩老弟逃脱这场劫数?”
萧瑶叹道:“我当时真被‘绿袍秀士’万俟碧的垂死之言唬住,以为除了他独门解药以外,再无其他药物可以法除‘夺魂芒’所蕴的剧毒!”
辛东坡道:“其实万俟碧曾经露出一项破绽,大概瑶侄见了顾老弟身中奇毒,心情太过紧张,才未加注意而已!”
萧瑶皱眉道:“辛师叔认为万俟碧曾经露出过什么破绽?”
辛东坡道:“根据瑶侄所说,你在告诉万俟碧身有‘通天犀角’以后,万俟碧一面宣称除了他独门解药外,别无任何药物可祛解‘夺魂芒’所蕴的剧毒,一面又作垂死前的阴辣手段,向顾朗轩老弟暗加袭击!”
萧瑶点头道:“当时情况确实如此。”
辛东坡笑道:“瑶侄请想,倘若‘夺魂芒’的剧毒当真无药能解,则顾老弟必遭惨祸无疑,万俟碧又何必再对顾老弟暗加袭击,显然自速其死呢?”
萧瑶呀了一声,妙目中闪射奇光,连连点头,说道:“对极,对极,这是矛盾,也是一桩显明漏洞,可笑我当时怎会不曾注意及此?”
辛东坡含笑道:“既然刺激得万俟碧宁甘速死,而对顾老弟再加袭击,可见得‘通天犀角’对于‘夺魂芒’所蕴的剧毒,必有奇妙的克制作用!”
萧瑶苦笑道:“我当时方寸已乱,眼看顾兄剧毒将发,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把‘通天犀角’匕首柄端让顾兄含在口中,也并未立见灵效”辛东坡接口道:
“‘通天犀角’只是灵药,并非仙丹,怎可能立竿见影?它的效用自然是慢慢发挥,把顾老弟所中的剧毒,慢慢祛解!”
萧瑶想了一想,恍然说道:“我明白了,在我与‘血光圣母’西门红相斗之时,顾兄口含‘通天犀角’匕首,静静躺在乱石堆中,药力便慢慢发作!”
辛东坡点头一笑,并目注萧瑶,加以补充,向她扬眉说道:“对了,等瑶侄从西门红口中套出实情,把她骗走,再去往千寻绝壑之下,打算从万俟碧遗尸之上搜寻独门解药时,顾老弟恰好毒解醒转!”
萧瑶微摇螓首,叹息一声道:“太巧了,这时间怎么凑合得如此巧法?”
辛东坡举起手中酒壶,饮了两口美酒,摸摸嘴唇,微笑说道:“天下之事,往往是巧不可解,比这更为凑巧的事儿,还多得很呢!”
萧瑶皱眉道:“顾兄也是的,他既然毒解醒转,怎不在乱石堆中等我,却偷偷跑掉,害得我几乎急煞。”
辛东坡看了萧瑶一眼,摇头笑道:“瑶侄,你对于顾老弟的这种怨语,真是嗔怪得毫没来由!”
萧瑶不解问道:“怎么毫没来由?难道辛师叔认为他应该偷偷溜掉,让我着急?”
辛东坡失笑道:“话应该这样来说,顾朗轩老弟便是为了怕你着急,才匆匆离开那乱石堆中。”
萧瑶茫然道:“辛师叔,你你此话”“此话怎讲”的最后“怎讲”
二字,尚未说出,辛东坡已自笑道:“瑶侄不妨试想,顾朗轩老弟毒解醒来,发现口含‘通天犀角’匕首,身卧乱石丛中,四外一片打斗迹象,你又不见踪影,他的心内却是如何想法?”
萧瑶正自寻思,辛东坡在饮了一口酒儿以后,又复向她问道:“瑶侄,顾老弟当时会不会猜出,你正在深壑之下,于万俟碧的遗尸之上搜寻解药?”
萧瑶道:“他又不是神仙,怎能猜想得到?”
辛东坡道:“根据四周迹象显示,顾老弟会不会以为你是追敌而去,并在匆忙之中,把柄‘通天犀角’匕首塞在他的口内!”
萧瑶目光一转,点头答道:“不错,他的确会有这种想法!”
辛东坡扬眉说道:“既然如此,顾朗轩既担忧你孤身追敌,可能涉险,又知你对他中毒以后的安危关怀,自必赶紧离开那乱石堆中,去找你了!”
萧瑶苦笑道:“我是在绝壑之下,他他他到哪里去找?”
辛东坡含笑说道:“那我就无从推测的了,反正他是乱找,甚而可能顾老弟找你不着以后,又曾回到原处,只不过瑶侄已被‘黑心鬼’李华骗往酒店,以致彼此错过!”
萧瑶连连点头道:“辛师叔所作的推断完全合理,但那‘黑心鬼’李华却又怎能”辛东坡“哈哈”一笑,截断萧瑶的话头,向她注目叫道:“瑶侄,你怎么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连这种显明的道理都想不出来么?”
萧瑶被辛东坡说得面泛红霞,于略一寻思之后,恍然说道:“我我明白了!”
辛东坡向她看了一眼,笑道:“瑶侄是冰雪聪明、玲珑剔透之人,当时想因过于关切顾朗轩老弟的安危,以致有点忧令智昏,如今冷静下来,再一细加思索,自然应该明白!”
萧瑶道:“我与‘血光圣母’西门红相斗之际,那‘黑心鬼’李华定已藏在一旁,他既看见顾朗轩兄毒解走去,又看见我从壑下回转,苦苦寻找顾兄的情况,遂突起毒心,约我于酒店相会,编造了一套谎言,想骗我杀死西门红,他便可独吞‘西川双妖’所遗的巨大财富!”
辛东坡静静听她说完,微笑赞道:“瑶侄果然是智者不惑,一点就透,你这种猜测,包管完全合于事实!”
萧瑶呀了一声,玉颊之上又绽放出刚刚收敛的两片红霞,赧然笑道:“辛师叔,你莫把话儿说得太以尖酸促狭,这‘智者’两字,会使我听得脸红的呢!”
辛东坡道:“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瑶侄偶然上次当儿,根本无足挂怀,如今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行动步骤了!跋粞Φ溃骸拔颐堑男卸街瑁坪跷扌胙芯浚蛭纠吹牡谝灰瘢乔谰饶瞎矗缃裥潦κ寮纫延谩钍痔煲健罡鹄先怂囊┐淘谒砩献髁耸纸牛虻谝灰瘢惚涑上扔牍死市只岷希缓笤俑萸榭瞿舛ǘ圆摺!?
辛东坡道:“瑶侄说得不错,但顾朗轩老弟如今何在,却也相当”萧瑶接口笑道:“顾朗轩兄的踪迹如今极易推测,因为他既由此经过,必是前往‘千鬼壑’!”
辛东坡目光一注,问道:“瑶侄的神色如此泰然,顾老弟单独前往魔窟,你好像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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