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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檀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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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到教会的时候,秃子自称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邀请的是顾莫余,顾莫余自然走在正中间,赵秃子领着他们到里间坐,便唤了修女奉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顾会长一走五年没有音讯啊,如今回来了怎么也不通告在下一声,在下好去登门道贺啊。”只有赵秃子一个人,他说的尤为客气。
顾莫余懒得跟他打太极,非常直接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您,我自然也是没有印象了,至于您想要的东西,我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不得不说,跟五年前比起来,现在的顾莫余霸气多了!若说以前的顾莫余是贪玩的跟别人绕来绕去,现在的顾莫余就是因为一无所知的不爽而直截了当。
喻源几乎都要兴奋的吹口哨了,这话说的,瞬间就把赵秃子精心假笑的脸给拉垮了,整个人面容一僵,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顾会长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教会以前就跟公会是良好的合作伙伴,我这次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赤水河取水权的问题的。”
扯,接着扯!他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对这个世界基本的认知还是在的,《赤水条约》是教会现在最大的本钱,是教会经济来源的支柱之一,他怎么可能放着垄断的生意不做来跟公会搞合作?
“那更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经五年不在公会了,对公会的事情也不熟悉了,现在都已经不大插手公会日常事务的运转了,这个,我怕是跟您谈不下来吧。”
顾莫余自从进这个教会就感到一股浓密的压抑感,这里真的是个让人祈祷以抒发内心苦闷的教会么?为什么自己这么讨厌这里?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到底,您可是公会的最高领导人呢。”吴白水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神情自若,极有自信的说道。
“不,那是你不了解我公会的制度,即使是在五年前,大公会长也没有权利独自一人决定某项提案,必须要跟我们四个人商量,更何况是在隔了五年都没有管公会的今天。”喻源一脸嘲笑的表情,外人一直对公会的制度表示不理解,就连许多在公会里面工作的人都不知道公会的这个奇怪的制度到底是怎样运转的。
“就是这样,耽误你们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顾莫余不喜欢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呆。越在这里待下去他就越难受。
“这么快就走了,公会长,这茶都还没凉呢。”周兴带着深深的黑眼圈走了进来,他一脸病怏怏的样子,很难想象只是相隔五年,他的样子却像是相隔了三十年再见的样子。
顾莫余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懒洋洋的说道:“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跟你们大眼瞪小眼么?”
赵图熙冷笑道:“哼,没什么话?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长生存在?又或者是——怎样才能解除这个长生?”
他这句话说出了口,就真的是没有回头路了。
顾行止慢慢转过已经背过去准备走的脸,眯着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解除长生?”
、论队友的重要性
赵图熙突然一下就哈哈的狂笑起来,他看着吴白水和周兴大声喊道:“看到没,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解除长生,哈哈哈哈,我赢了!这一局我赢定了!”他笑了很久,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整个人都癫狂了,眼睛里绽放出疯狂的凶光,仿佛世间一切都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不足挂齿。
笑过之后,他才慢慢从自己沉浸的那个疯狂的世界回来,得意的说道:“想知道?拿经书来换。”
顾莫余皱着眉头,没有理会他不寻常的样子说:“我真心不知道那本经书在哪……”
可是还不等他说完,吴白水就极度不耐烦粗暴的打断道:“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区区一个卖屁股的小倌在这里嚷嚷什么!你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
顾莫余眼神凌厉的像雪山里濯冰的尖利刀锋一般向他扫过,像是要将人硬生生撕成碎片一般。即使自己不记得,但几时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讲话?!哪个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即使是真的想要自己死的人,也从来没有哪个敢把话说得如此不堪。他阴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压抑的气息,脸色黑了大半,阴沉的笑道:“是吗?那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想起来,那本经书我已经烧了。”
他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顾行止事先给他的经书,非常淡定的划开火折子,那本书就在那三位面前开始烧起来,吴白水一下子就发慒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想冲过去把那经书夺过来,却被喻源一脚揣在肚子上,给踹出去了,他也十分的阴沉的说道:“敢这么跟阿粽讲话的人,都已经去了阎王殿报道,现在怕是转世的都已经快入土了,你小子是嫌活的不够精彩是吧!”
赵图熙一见经书被他烧起来了,整个脸都垮了下来,面容十分扭曲,他那双深陷的眼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瞪得鼓起来,脸上的肌肉都颤抖起来,整张脸看上去与已经开始腐化的死尸无异,声音变得尤为尖锐歇斯底里的吼道:“顾莫余你小子会后悔的!你这么烧下去一定会后悔的!!”
顾莫余冰冷的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后悔到剖腹自杀,这本书也已经回不来了,你,休想得到这个。”
周兴看见在地上燃烧的经书,整个人一下子就像魔怔了似的,所有的理智都已经灰飞烟灭,他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几十教会白袍手执长枪鱼贯而入,一下子就把顾莫余三人包围在其间,整个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喻源呵呵的笑了两声气定神闲道:“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来教会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吧。”
门外一个小白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大主教!杉沙皇家禁卫军突然包围了整个教会,将军李大水亲自带兵!”
赵图熙现在已经完全陷入疯癫了,他没有理会前来报信的白袍,恶狠狠的说道:“呵呵,你们这一群无知的可怜人,你们知道为什么长生会存在吗?因为长生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而你们现在把这个真理给毁了,你们这些人,永世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顾莫余不屑的说道:“真理?能毁掉的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真理。”
赵图熙朝着他吼道:“你懂什么!身为长生人却完全没有保护真理的自觉,你跟周习会被女神诅咒的,永生永世的诅咒!”
他已经不顾任何利害关系什么的了,拖着嘶哑的嗓子极力压抑自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道:“你知道长生是怎么来的么?你以为是被创造出来的?错!长生是这片大陆与生俱来的东西!在帝国建国以前的混沌时期,那个时候的人全都是长生人,他们所有的人都可以活到三四位数!”
赵图熙阴鸷的笑着接着说:“帝国的缔造者?周习只不过是一个盗窃了真理的贼!他集结了军队,打败了当时所有的部落,没收了他们的长生法,禁止长生。他逆反了这片大陆的真理,所以他只活了四十几年就死了,这就是他的报应,死后被部落长五马分尸!教会是侍奉女神遵循真理的存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赵图熙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顾莫余额间流下冷汗,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过往的一幕幕像拨开了那层跨不过的迷雾一般,全部都清晰的展现在了自己眼前——是的,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身形有点不稳。顾行止站在他后面,让他靠着自己,右手揽着他的腰,想问他怎么了,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发现顾莫余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模糊的空茫了,而是跟五年前一样,怒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冷哼一声质问道:“正义?因为这个狗屁长生,我全家都死了,阿止的那么小就没了母亲,你管这叫正义?!藐视个人意志把人像畜生一样拿来当实验体的教会现在还变成正义的化身了?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这不是明显的看不起我的智商嘛!”
顾莫余右手抓着自己腰间顾行止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说:“你知道为了这个所谓的长生,这千年以来大陆上消耗了多少资源,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们的眼光永远就禁锢在这片土地上,你们知道大陆的西边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大陆吗!就算这片大陆上长生是传统,那又怎样,有了这个传统我们就永远无法前进,不要为自己的私心找个那么漂亮的借口,你们不配!”
顾莫余声音都在发颤,他辗转奔波几十载,居然还被人污蔑成是逆反真理的人,这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周兴走上前冷声道:“一派胡言,再说,就凭你们能耐我何?你们难道也以为今天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么?”
喻源啧啧了两声说:“你的外援要是指的周匄的话,那你就真的悲剧了。”
周兴不明所以,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的,周匄和周维礼推门而入,周维礼瞥了一眼周兴,走过去一脚体在他膝盖上,周兴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周维礼走到顾行止身边半跪下来说道:“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大雍皇帝了,对陛下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周兴突然一下机跳过来掐着他的脖子恨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孽种哪儿来的胆子胆敢篡位?!”周匄走过去,一脚踢在周兴头上说:“父亲大人,国内局势已经形同水火了,就算您真的得到了长生回去,政权也不在您这里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对局势的把握这么迟钝了?还有啊,新皇帝可是您最爱的三儿子周卿呢。”
周兴现在已经完全颓唐了,他瘫坐在地上,双眼发直。吴白水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有点不敢相信,他们这,算是输了?不!输了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顾莫余,你不是想要解除长生么,老子告诉你,长生解除的方法就记在你刚刚烧掉的《怙悛经》里,哈哈哈哈哈哈,后悔吧,你永远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赵图熙听了都快气晕过去了,这是他们现在手上最后一张底牌了,是自己保命的信息,就被这个傻叉这么说出去了!他气的一巴掌打在吴白水脸上,几乎要吐血。
吴白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心更是瞬间就要爆了,也一拳挥过骂道:“老贼道,你他娘的气糊涂了,发神经啊,打老子!”赵图熙捂着鼻子一挥手就要旁边的白袍上,可是这种时候谁敢动?他气的七窍生烟,挽着袖子又是一掌过去,两人扭打在一块,比街上打群架的混混强不了多少。
顾莫余一直努力撑着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眼皮就像是铅矿一般重,整个人的意识也开始一点点消散,眼眶湿湿黏黏的,像是有血流出,顾行止无意间看了他一眼,整个人都被吓住了,顾莫余坚持了一会,站也站不住了,往他怀里一倒,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其实不只是他的眼眶,鼻子,嘴角,耳朵,到处都是渗出的血迹,他已经到了极限了。
、遥远西边来的客人
“简言之,靠自身制度的完善,来维持整个公会的运转就是公会的组织形式了。”周维礼站在书房里,拿着一个小木板边画边讲解。底下杉沙垄水的官员坐了满席,薛嘉彧宋秀夫也在其中,两位皇帝分别坐在两侧,也在底下听着。周维礼讲完这一段就宣布休息,顿珠仓决整理了自己的资料,预先走到了讲桌上开始准备下一场课讲。
距那天在教会的变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之久了,顾行止邀请了垄水的现任皇帝,就是顾莫余那一次去垄水商谈茶叶减收时,一旁站着的那个皇子赵怀瑾来杉沙访问,正好又趁着公会的四个公会长都在,顾行止干脆弄了个临时的讲座。
所有人都知道公会的那位大公会长五年不在,但是公会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松散,相反,在顾行止上台以后公会的生意反而是越做越大,但是却并没有听说公会有了新的最高长官,所有人都对这一组织的内部运转感到好奇,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究竟怎么做才能做到最高长官在与不在几乎无异。
顿珠仓决清清嗓门表示开始下一节课,他正色道:“我今天要讲的,不是公会的内部结构之类,说到底,我们四个虽然是公会长,但是这一整套的制度都是大公会长一个人定下来的,所以这其中的由来,只有他才能讲清楚,我今天要讲的是关于盐北之北的荒原。有多少人认为盐北高原的北边是大海的?”
在场大部分都举起了手,包括赵怀瑾。
顿珠仓决点点头示意,开始在木板上画图,那是一张各种歪歪扭扭的线条组成的图,一开始底下还没有人看懂,但是渐渐的,有的人就惊呼出来了——“盐北的地图!”
顿珠仓决很有效率,一张很复杂的地图一下子就画完了,他转过身问道:“刚刚那位识货的大人是谁?”
一个小官员站起来,说道:“是在下,垄水地官司民。”垄水官分六部,天地春夏秋冬。地官是户籍管理及赋税征收的部门,司徒是该部门的最高长官,司民是大司徒手下类似执行官一类的官职。垄水的大司徒带了这么个小官,看来不是他的亲戚就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啊。
顿珠仓决指着一块像睡着的胃一样的形状的地方问:“知道这是哪里吗?”
年轻人点头道:“是盐北高原。”
顿珠仓决又指着他的北边没有画的地方问道:“那这里呢?”
那个小司民犹豫道:“所有人都说是海洋,但是……”他顿了顿说:“我只是去过盐北最北的小城,是一个叫乌怀的地方,但是,那里的人从没有听说过大海…。。。这很奇怪啊,要是盐北之北是海洋的话,那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我……。我也不确定了。”
顿珠仓决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的确,为什么那里的人从没听说过大海,这无论怎么说,都说不通,那么只有一种情况——盐北之北根本就不是大海。”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对他这个结论感到不可思议,盐北之北是大海这句话就像是“我等下中午要去吃午饭”一样让人觉得理所当然,这个大陆,东边是东边海,西边是西边海,南边是淡水海,那北边自然也是大海啊,这还用说吗?底下所有的官员,不管是杉沙还是垄水的都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他,顿珠仓决两只手放在前面往下压,示意台下人安静,这时,一个坐在薛嘉彧旁边的学士打扮的年轻人站起来,十分有礼节的双手一拱,但是语气间毫不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您去过盐北之北吗?”
顿珠仓决正色道:“杜大人,正是因为我去过,所以我才这么说,我亲眼见到过,可你说盐北之北是大海,敢问在座的各位大人,不说盐北之北,有谁去过盐北高原的,请举手!”
底下一片死寂,那位杜大人没有料到顿珠仓决真的去过,一时间也惊愕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顿珠仓决接着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其实是在我们的想象之外的,但是大多数人因为懒惰而不愿去躬亲求索,导致这个世界上谎言横行,我可以随便举一个例子,我叫顿珠仓决,请问各位大人,有谁知道我姓什么?”
他这个问题一出,底下的人倒是踌躇了,在所有人眼中,像顿珠仓决这样的高原人,虽然名字都很奇怪,但是姓氏肯定无外乎在名字前面啊。
那位杜大人看着顿珠仓决说道:“世人之姓无外乎冠于名前,公会长难道不姓顿珠?”
顿珠仓决示意他坐下说道:“我们高原人,根本就没有姓氏,我的名是顿珠仓决,除外无他,没有任何姓氏,我们高原人,全都如此,在座又有多少人认为我姓顿珠的?”
底下再无喧哗之声,一片寂静,许久,赵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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