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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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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这日,三路宋军会合于燕京城西面外二十里的卢沟河畔宛平铺。
由于宋军一路上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因此战车、弩车、大砲、鹅车、云梯等重型攻防器械都随军而进,阵容十分齐整——燕京金军前后三路马步军冲袭都尽数败退。
宋军从三面攻打燕京城:岳飞率部围西面,张所率部围南面,曲端率部围东面。同时,各派一支骑军为游奕军,既防备金军迂回后方偷袭,又可作东南西三面游援之用。
但燕京是一座坚城,攻打难度很高。
在前辽时,就对燕京十分重视,除了派大将重兵屯守外,还在隋唐蓟城的基础上对燕京城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将城墙扩到周长二十六宋里,城墙高三丈、宽一丈五,就是最重的七梢砲也砸不破城墙。后来,宋道宗赵佶(南廷拟的庙号)联金灭辽“收复”燕京后,又将宋军的床弩大砲等装备四城,但被郭药师献城投降半点没用上,如今倒被金人拿来抵御宋军攻城。
尽管宋军士气很盛,但要拿下这座坚城,必得付出极大代价。
于是,宋军围城不攻,派军士在城外叫阵喝骂,极尽羞辱之能事,扰乱城内军心。
完颜宗隽等金将被宋人骂得按捺不住,不顾时立爱的阻拦,号令金军出战。
西城统御是完颜宗隽的亲信撒离喝,一直留守燕京没有南侵,不晓得宋军已非吴下阿蒙,亲自率领两千女真骑兵、并命西城副守御、契丹统军使萧高六率五千契丹军一起出战。萧高六的契丹军中也有从保州大战逃回来的,见到“岳”字大旗时心底就怵了,还未战就已认定撒离喝孛堇必败。
出城后,契丹军没战几个回合,就哗啦退潮般地往回跑。没过多久,撒离喝也狼狈地率领一千七八骑败退城内,却将败兵责任全数推在萧高六的契丹军身上,喝骂斥责好一通,众契丹将领敢怒不敢言。
从东城、南城出战的金军也同样败
退而回,契丹军统领都遭到了喝骂责扩大,有的还被责打了军棍,各自怨恨在心。
从北城驰出的那三千骑兵原想偷袭宋军后方,却反而被宋军的游奕军包抄,也是大败而回。
于日金军头日出战,便四城俱败。
次日再出战,又是败退而回。
完颜宗隽这下学了乖,遂听从时立爱的劝说,只守城不出战,等待北京路、上京路的援兵到来,然后内外夹击,必将宋军打得溃败千里。
但完颜宗隽没有等到援军。
三月初七,一直围城不攻的宋军突然发起总攻。
就是这日,增援应州金城的萧特谋葛率军开城投宋。
而此时,完颜宗隽对萧特谋葛的反叛懵然不知,并对耶律余睹委以南城统御的重任。
若他知道金城发生的反叛,一定毫不犹豫地砍了耶律余睹的脑袋。
因为萧特谋葛在前辽时就是耶律余睹的部下。
但他知道的太晚了。
三月初七,燕京路兵马副都统耶律余睹、契丹统军使萧高六等契丹将领反叛,开城降敌。
金国燕京失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攻下燕京城了,泪奔


、出师辽东

二月底的时候;卫希颜回了一趟临安。
三月初三,是种瑜和何栖云成亲的日子。
两人大婚后,卫希颜只在临安待了三四天,与名可秀商议后面的战略、应付皇帝、处理一些必须处理的事;然后便以“权代欢度新婚蜜月的种相公坐镇江北”的借口;乘坐她的官船箭鱼号悄然从钱塘江入海;直上海州。
时令进入二月中;黄河流域和登州以北的海域都已解冻;再过一段浮冰期;海州水师的战舰就可以直接开进辽东湾了。
卫希颜在等待时机;不仅仅是结冰期的过去,也在等待发动进攻的有利时机。而这个时机在北廷攻破燕京之后来临了。
她的官船才刚到海州,后面就接到枢府急递过来的军报,立即召集诸将开会。
北廷攻下燕京的战况无疑令人震惊。
虽然与会将领中的大多数人之前都相信枢帅的判断——北廷军队必能拿下幽州——但谁能想到,竟是这般轻松地拿下了燕京城?!
“……可见,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坍塌。”卫希颜慢慢地说道,端坐椅中身姿如松,显出挺拔的军人气质。“虽然令人惊讶,但耶律余睹能放下成见,和耶律大石联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辽国是契丹人的辽国,他们的根本利益还是一致的。
“想当年,辽国统治时,漠北草原的阻卜九部屡屡作乱;辽亡后,却给耶律大石借兵借马,积极助他复辽,究其原因,也是利益的分合——阻卜人想要草原,不愿意上纳越来越重的马匹等岁贡,这对以前的辽国来说不可接受,但对现在的耶律大石来说,复国才是首要。因此,在新的利益联结下,昔日的敌人也可成不盟友。——对耶律余睹来说也是如此,与耶律大石的仇怨抵不过复国的利益。”
卫希颜又道:“西夏一直图谋阴山南北几州的河套灌区,那里盛产稻麦,而且水草丰盛,利于放牧,夏人已经垂涎了很多年。再看中原大宋,一直冀图恢复幽云故地——不管朝堂有没有作为,至少想法根植在心底。于是,大家都有共同利益,有共同敌人,遂有北廷、西夏、契丹复辽军、阻卜部四方缔盟,共同灭金。
“而北廷的居中策应,以及在河北战场上显现出来的令人骇然的战斗力,加快了耶律余睹为首的契丹降将的反叛进程。否则,只凭耶律大石那两三万人马在漠北蹦跶,还坚定不了这些契丹人复辽的信心。”
众将听得微微点头。
海州水师都统制李宝目光炯炯,很有些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之态,说道:“北廷已经攻下燕京城,金人距燕京最近的增援是北京大定府(内蒙古宁城)的驻军,从大定府到燕京最便捷的路径是
过长城古北口而入。北廷若在那里放一标人马守住关口,并控住檀州(北京密云),便可稳住燕京,再图蓟、平二州,幽燕之地便可尽下。”
“此事只怕不易。”座中一位将领接口道,“镇守燕京的敌酋完颜宗隽已经率残部从居庸关逃出,居庸关外就是西京路奉圣州(河北涿鹿)的地域,若是此酋盘踞关口,等待北京路、上京路的援军抵达,便能东西呼应,威胁燕京。”
说话的这位将领年约三旬,颌下微髯,目光隐利,绯服军袍的右臂上缝着赤底黑字的“国防”军章,表明他是隶属国防军的将领。此人正是国防军第三军第一师的师统制吴璘,吴玠之弟,在一个月前奉枢府军令率部调到海州待命。
他脑中地理清晰,侃侃而言,“燕京与北京相通之道,一为檀州之北的古北口,一为蓟平二州交界的松亭关,一为平州之南的榆关(山海关)——金军从大定入燕,莫过于这三关。北廷军纵然守住古北口,控扼檀州,但金军还有松亭关、榆关可入。北廷军要想迅速拿下蓟、平二州恐非易事——这幽燕之地只怕短时间内还坐不稳。”
李宝摸着下巴嘿嘿一笑,道:“如果让北边这么快就坐稳了,俺们还打什么?就像枢帅说的,那边的水越混,俺们才好摸鱼。”
众将都哈哈笑起来。
笑声渐歇,吴璘继续道:“幽燕之地既是金人南边门户,又是收缴粮秣财赋的重地,必然不甘心失去,当遣重兵夺回;而西京大同也被北廷围困,此地的得失又关乎到西北两线作战金军的后方安危,金人更不容有失,也必派重兵增援。
“然而耶律余睹这些前辽降将的反叛,必会引起金国上下对契丹部属军的猜疑,既不敢轻易调援幽燕,也不敢调援西京,如此一来,增援这两地的主力就必定是上京路女真各部猛安,以及渤海军、奚军、乌古部、敌烈部这些可以信任的部族军。
“这样一来,东京路的兵员虽然没有调动,但金国在上京路的兵力至少会空去一半,到时我军登陆辽东,东京路就无法得到上京路的增援,对我军的行动就减少了阻力。”
众将听得按捺不住,目光都火热起来,他们早就等得屁股都痒了。
李宝挺身而起,击胸请命:“枢帅,请下令罢!”
水师陆战队的部统制杨再兴砰地弹起身,双腿一扣,用比李宝更大的嗓门吼道:“水师陆战队第二师第七部待命,坚决完成任务,请枢帅下令!”
座中诸将都哗啦一声站起来,声音激昂道:“请枢帅下令!”
卫希颜神色冷峻,“攻打辽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打下来要守住更不容易,你们做好流血的准备了吗?
做好战亡的准备了吗?”
“诺!”众将齐声铿然,“军人流血是意志,军人战亡是荣耀!”
这是帝国军人手册上的话……卫希颜觉得,这就跟念佛经一样,念多念久了就成了信仰。
在她和名可秀的部署中,东北、辽东之战都要打,不仅仅是不能让北廷威望独大,还有重要的一点是——练兵,所谓百战出雄师,他们将来要想同打败女真铁骑的北廷军队争锋,就不能窝在后方看戏,只有流过血、死过人的军队才是铁血的军队。
“诸军听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汝等回营检修器械,做好拔营准备,并令各营严守营盘,无令牌者严禁出营,违者斩!”
“诺!”
***
三月初八,北廷宋军拿下檀州治城密云,并将大定府的金军援兵阻于古北口外。金军立即派轻骑南下,越松亭关,进平州,入蓟州,和宋军战于范阳一带。
之后,金军以平州治城卢龙为据点,和宋军在蓟、平二州展开拉锯战。
而燕京西北面,完颜宗隽率领燕京残部五六千步骑,据守长城居庸关,一方面威胁燕京,另一方面阻截宋军打通幽燕往西京的通道。
三月十五,金军从上京路调拨的一万五千步骑援抵大同,从大同东北的长城密合口入关,却被北廷后续援军徐徽言部阻截在白登河对岸,双方在河桥上展开了惨烈的夺桥战,最终金军被阻在桥北,而宋军也不敢过桥突进陷入敌阵,两军遂在白登河两岸扎营对峙。
三月十七,南廷出师辽东。
清晨卯正,海上雾气还没散去,一百多艘大小战舰从海州湾军埠驶出,行出两三里后,所有战舰都降下军旗,挂上商船的旗号,排成三列纵队往北航行。
十九日晨,这支“商队”驶入登州(烟台)海域。
这一带是北廷和高丽相邻的最窄海域,最狭处仅宽一百五六十里。
高丽国在登州隔海对望的江华湾驻了一支水师,平日都有巡逻,但高丽几百年来海上无战事,这些水师早就养成了太平兵,所谓巡逻通常只是在沿海二十里内应付差事。
相比起来,北廷的水师要尽职得多,加上枢府早有严令加强海上搜罗警戒,以防南廷水师有异动,因此结冰期一过,登州水师的巡逻船都会在百里海域内巡弋。
而且,就在十天前,枢府又有钧令下来,要求水师加大搜巡范围。尽管登州水师的官兵们都认为南廷疯了才会来攻打登州,但对上面的军令还是严格执行着。
瞭望哨在海平面上的视线远远高于陆地,当这队巡逻船游弋离岸一百里后,桅杆顶端的瞭望哨看见远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溜黑线。
北廷巡
逻船立刻往那边驶去,瞭望哨渐渐看清楚,那些海船上挂着白面旗,旗上绣着斗大的“宋”字,又挂着“南洋福兴商号”的旗幡,那瞭望兵便狠狠呸了声,“娘的,又是南洋那帮子奸商!”扯着嗓子往下吼,“是福兴商号的船队。”
福兴商号是前几年从南洋华宋州崛起的一个商会,据说背后势力很雄厚,有官有富,总之很快成了华宋州当地最大的海贸商会,不仅做南洋贸易,还做北洋贸易,商船往来辽东很是知名。
往年冰融之后,就有南北两宋廷的商船北上辽东,和金人贸易毛皮、人参、北珠等,起初有不少海盗,包括高师水师伪装的海盗,都瞅着宋人商船打劫,但自从两边的水师都强悍起来后,宋人舶商便多会雇请水师战船护航。那些海盗被打了几次后,之后看见挂着“镖”字旗的护商船就怀疑那是水师战船,不敢轻易上前招惹。
如果遇上北廷水师的巡逻船,从南廷来的商队要按惯例交纳“过路费”,这是双方不禁海贸的一种默许。一般来讲,巡逻船在检视没有禁榷物后,就会放商队通行。
这会北廷正与金国开战,河北河东之地有不少宋人被金人掳去,南洋商船这会北上辽东,十有八九是交易“生口”——福兴商号,就是率先做生口贸易的海商。
一名巡逻兵恨恨骂道:“直娘贼的,又是福兴商号的奸商!”
另外一人骂道:“南人太无耻了,把俺们北人当生口跟金狗买卖!俺们开上去,逮下这些奸商,娘的,一刀一个砍了!”
船上兵丁都哄起来,“对,一刀一个,砍了这帮缺德没屁。眼的!”
骂归骂,但谁都知道,这会不消说不能与南廷水师开战,就算真个想拿这些奸商出气,只凭他们这四五艘巡逻船,也绝不是那几艘挂着“镖”字旗的南廷水师战舰的对手。
但不管如何,他们有权喝令停船,上去搜检“禁榷物”,怎么着也要恶心下这帮混蛋。
然而,前方的商船队伍没有理会巡逻船敲出的锣声,似乎还跑得更快了。
“直娘贼的,还敢跑,追上去!”
巡逻船上的军士都奋力摇橹,却没有和商船队尾拉近距离,那长长一溜的船队竟没有一只落慢的。
船头立着的巡逻都尉心中惊震,难道这支商船其实全是战舰?——这种速度,除了南廷水师的风帆车轮战舰,还有其他可能吗?
他惊出一脑门子汗。但又追了一阵后,这都尉便肯定了心中猜测,立即喝令一艘巡逻船调头回驻地禀报,其他两艘巡逻船继续远远蹑着。
登州水师的统制官接到巡逻船禀报后,顿时大吃一惊,一边下令加强海防,一边传报京东路的莱
、青、滨、沧四州注意警戒,同时飞传信鸽急报京城凤翔。
兵部尚书韩肖胄接到这份紧急军报后,惊震之下不敢怠慢,立即禀入政事堂。
雷雨荼看完后,只笑了笑,低声道:“果然……,”随即抬头,语气淡然说,“卫轲借道而已,通令沿海戒备即可,不必拦截。”
韩肖胄顿时呆滞,“借,借道?”
这位兵部尚书不是蠢人,至少比南廷那位因贪渎罢却的兵部尚书要聪明得多,一听“借道”就恍然明白了,但这个事实太过震惊,他只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道:“丞相是说,南廷水师要从海上攻打辽东?……这,这真是,疯狂,异想天开!”
雷雨荼端起茶盏,看着深褐色的浓汤茶汁,仿佛自语地道:“不异想,怎么知道天不会开?”说着,抬眼又意味深长地一笑,“敢想敢为,方成大事——这是太师之言。”
韩肖胄的面部愈发僵硬了,一时心底复杂难言。
这位兵部尚书出身大宋名门韩家,是累世官宦的望族,他的曾祖父韩琦、祖父韩忠彦都曾是位列宰执的名相,他也渴望如先祖辈那样功成名就,而大乱后的时局给了他奋起的机遇,他心底也勃勃跳动着比曾祖父、祖父更大的野心和锐气,但无论如何,韩肖胄也无法理解这种“敢想敢为”。
他心里叨念了声“疯子”。
转念又想起雷太师和雷丞相父子定下的北伐攻略,又何尝不是疯狂?
尽管按照机密节级,即使身为兵部尚书的韩肖胄也无权限阅知那份战略的全部,但仅仅是兵部节阅的那部分已足够让人震撼,他甚至在心底怀疑——这北伐战略真的只是意在恢复幽云?
他不敢再猜测下去,因为结果太惊人!
而如今,南廷水师大举北上,这让韩肖胄压在心底的那份怀疑又浮了出来。
北雷南卫……
他默默念叨着都是疯子,心里不禁担忧,大宋是会被带向四夷咸服的强朝盛世,还是被带向大举兵事而颓敝的倾国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河套:内蒙古和宁夏境内贺兰山以东、 狼山和大青山以南黄河流经地区。因为黄河流经此形成一个大弯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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