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同人)家养鬼怪 作者:分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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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洵沉默了一会，他低头想着该怎么对苏琳说，“琳琳，不是我和妈妈怄气，是……我如果回去，要么就是被送精神病院，要么就是被送出国。”
苏琳睁大眼睛看着他，伸出两只手拉着他晃：“哥，你、你说什么啊？”
“别担心，让妈冷静冷静就好了。”梁少洵勉强笑了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苏琳着急：“你不回来，你住哪？”
“别问了，快上课了，回去吧。”梁少洵摇头，别说他现在还没找着房子，就算是找着了，也不能告诉苏琳，否则苏媛转天就能找上门来。
……
“你不回家，住哪呢？”下午放学，喻词也问这话。
“找房子去呗。”梁少洵回答得很轻松，“等我找到住的地方，欢迎你来。”
“……滚。”喻词的脸色可疑地红起来，幸好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值日生还在前面扫地。
梁少洵大笑了起来，喻词拿上书包，推着他出教室门，一出去就埋怨：“你还来真的啊？找房子？上哪找？”
“去便宜的地方找啊。另外还得找打工的，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梁少洵干脆朝后倒被他推着走。
钟唯贤追着成牟跑出教室，扭头找人时正巧看到他们，大喊：“鱼刺，你屎壳郎啊？”
“啊？什么？”喻词没听清，还在卖力推梁少洵。
“你们两个去shi！！！”梁少洵黑着脸，大吼。
成牟不知道在楼上还是楼下吼：“梁少shi！！！”
喻词这回听明白了，忙撒手喊：“奶牛！”
成牟立即“哞~~~”地叫。
听清方位，喻词扭头对钟唯贤喊：“五楼，杂物室里。”
钟唯贤怪笑，跳着楼梯上去了，上面成牟威胁：“鱼刺，你给爷等着！！”
“爷等着呢！奶牛你敢来，爷就赏你一个最新潮的发型！奶牛纹的！”梁少洵吼回去。
成牟欺软怕硬的典范，立即不吱声了。
和梁少洵一起下楼时，喻词说：“上次学生会捐款，那女生你记得吗？”
“哪个女生？爷就记得一条鱼。”
喻词踹他一下，继续说正事：“她叫李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就是她妈服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的那个，她好像在给别校的初中生做家教，那次捐款一直跟我说不需要，好像家教的钱可以养活她自己。肯德基打工很花时间，你不看书了？我觉得家教的话还差不多。”
“嗯，那我回来去找家教，而且教别人，我自己也是复习了。”
“我也这么想，我记得存过她电话，等我问问她那有没有门路，不过今天你先跟我一起回去吃饭，我已经跟我妈说了，她说做你喜欢吃的口水鸡。”喻词边翻手机通讯录，边转身，差点踩到坐在楼梯转角的……一只狐狸。
“我以为你看见那个了，都坐那半天了……”梁少洵挑着眉说。
喻词皱眉，歪头看那只狐狸，还没辨认清楚是不是那几个，那狐狸转过头，用黄九郎的声音说：“恶鬼来了，被聂小倩发现了，公子换条路走。”
……今天出来晚，天已经开始黑了，那鬼这么心急？不，不是什么心急的问题，下面是一楼侧面的小厅，有一个室内养鱼池，难道那正在恶战？
喻词朝楼梯通道里看，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心里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
梁少洵抓住了喻词的手，把他朝中间的楼梯拉：“快走，我先送你回家。”
“那鬼也认识你，如果我们分开你怎么办？”喻词不确定地问。
“所以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送我只狐狸？”
喻词反问：“你看他们像靠得住吗？”
“还好……吧？”
“我靠得住！”干干净净的楼梯间，雪白的墙壁上靠着一坨……不对，是一个很脏的人，像一坨土一样的知秋一叶。
他嚼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草根，扫着梁少洵说：“跟我学修仙，这些小鬼小妖的算什么！”
梁少洵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啥。
“好吧，你靠得住，你看，有个靠得住的了，你放心吧。”梁少洵捏了一下喻词的手，让他安心。
知秋一叶靠得住？喻词直接用一声“嗤”来表示轻蔑——在幻境里被他打地鼠的鬼，要是真的厉害，能成鬼吗？早成仙了！
他拉着梁少洵下楼，看都不看知秋一叶。
“那女鬼很怕他，这点倒是真的，别担心。”梁少洵被他拉着走，小声说着。
知秋一叶立即：“哼哼，知道我厉害就好！你可比喻词有见识！”斜眼瞅着喻词，知秋一叶跟上来。
“在幻境里，我那是让你的，你是活人，我不能伤你不就逗逗你吗？”
喻词黑线：“你可真够无聊的。”
“当然无聊，换你在一个地方关个几百年试试！”知秋一叶说着说着就不见了，楼下有一个学生提着扫帚走上来。
这次换成梁少洵拉着喻词快走了。
到自行车棚时，一只狐狸蹲在车棚上面，白毛的，婴宁。
喻词忽然想，他们总在周围出现，何婉要是发现的话怎么办？
等梁少洵推着车出来，喻词跳到后面，还是老路线，回佳士龙庭。
何婉果然做了口水鸡，喻词才推开门就闻到香味了。
“阿姨，又麻烦您了。”梁少洵一边习惯无比的把鞋脱在玄关，一边对着何婉打招呼。
　
第五十章

何婉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笑着说：“再等几分钟啊；报纸上专家说水果要饭前吃；我切了一盘橙子；就在小刺房间里，你们先吃几片橙子；马上就吃饭了。”
喻词叹气：“妈，现在专家都自称的；你怎么什么都信？”
何婉对儿子上下看了几遍，不问儿子，问梁少洵：“少洵；小刺乖不？给你惹麻烦了没？”
“阿姨放心，鱼刺总是很乖的。”
何婉放心了，想起锅里的菜，急急忙忙跑回厨房：“你们吃橙子！”
喻词等何婉进厨房，才伸胳膊拐了梁少洵肚子一下，压低声音说：“你再这么说话！一会只给你吃鸡骨头！”
“你啃过的，我就吃。”
“去shi！”喻词想提书包砸梁少洵，没能抡起来——书包里还有几罐昨天在自动贩卖机买的饮料，比平时还要重。
梁少洵的书包里也背着，其他零食倒是被同学们分吃光了。
一进房间，喻词就小声问：“你妈不会真的打过电话来吧？我看不像知道的样子。”
“你还盼着我妈打过来？”梁少洵给了喻词一个白眼，“你们家里没事不是最好吗？”
喻词说：“我的意思，你可以睡沙发了。”
“别呀，咱俩挤挤不也一样吗？”
喻词忽然紧张地看门，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何婉没跑来偷听。
“别做贼一样。”梁少洵看着他笑，忽然一抬头朝厨房喊，“阿姨！这几天作业多，我想在这住几天，和鱼刺研究着做！晚上睡觉我就和他挤挤了？”
喻词差点抓橙子砸梁少洵，就听自己老妈喊：“那今晚夜宵想吃什么？”
败了……好吧！他自己的老妈跟梁少洵的妈差别很大，成天就关心老公儿子吃饱穿暖没有，其他一概屏蔽。
梁少洵对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就不和阿姨客气了，宵夜我想吃凉面。”
喻词笑了。
稍后的饭桌上何婉一直在讲夜宵不能吃凉面的无数个理由，哪怕梁少洵都已经飞快地改主意了，但她还是觉得要说清楚，那样伤胃，那样不容易消化，那样……那样……
所以喻词一直在笑。
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塞进自己的嘴巴里，梁少洵就跑喻词房间里，躺床上挺尸了：“阿姨比我妈强悍。”
两个人一起用书桌会很挤，喻词干脆把折叠桌放出来，扔两个垫子在地板上，就坐地板好了，一看梁少洵占地挺大，斜眼：“顶多让你睡地铺。”
“地板也行。”梁少洵倒是答应得很痛快，可答应完之后，就听他小声嘀咕，“反正我晚上能爬上去。”
喻词一脸黑线，把习题集“啪”地甩在桌上问：“你到底干什么来的？下来做作业！”
“哦。”梁少洵老老实实坐下，开始写习题。
几个小时里，只能听到笔尖在纸上走过沙沙的声音，还有偶尔的几句讨论，何婉期间来看过几次，给他们倒果汁或者送糕点。
夜宵是鸡丝面和不知道什么的汤……喻词对汤味非常的别扭，正好把碗推到梁少洵面前：“你一起解决了。”
“多少喝两口，暖胃。”梁少洵把碗推了回去。
喻词用勺子舀起来一看，好像是海参，放下，摇头。
“只喝汤，其他的别动。就当喝水？”梁少洵继续劝。
喻词嘀咕：“像鼻涕。”大号的鼻涕虫。
“那就闭眼，当喝中药！”
“你帮我喝会死！？”喻词不高兴了。
“好吧……我替你喝了，不过一会你得多喝热水。”梁少洵立刻投降。
他抬碗出去的时候，何婉一看两碗都喝光了，高兴地说：“有少洵在就是好，小刺居然喝掉了，我天天换汤，没有见他哪天喝这么干净过。”
“呵呵……呵呵……”梁少洵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何婉还拉住他：“明天中午也回来吧！这两天你在外面陪着他也没吃好，学习可以放放，不要把身体搞差，我早上去市场，给你们焖鳝鱼段，爱吃的吧？”
“爱吃的，谢谢阿姨。还是阿姨好……”梁少洵立刻扮狗腿。
何婉感叹：“小刺像你这么乖就好了，什么都肯吃。”
等他回到房间里，喻词撇嘴：“什么都肯吃哈？猪。”
“猪多好，一身都是宝。你不是也爱吃猪肉馄饨？”
“嗯，别忘了我是妖怪，哪天把你吃了。”
何婉去睡觉了，这房子隔音很好，房门一关，隔着过道放摇滚都不太能听见，所以喻词说话声也大起来了。
“嘎嘎嘎……”梁少洵怪笑起来，“那咱俩看看，到底是你吃了我，还是我把这条胖头鱼当撒西米吃了。”
“胖、胖头鱼？”喻词抓起钢笔当武器扎过去。
“要不然比目鱼？”梁少洵笑着躲闪，“对了，鳝鱼，阿姨说明天就给我焖鳝鱼，你就乖乖躺平吧。”
喻词瞪着他：“我还是做屎壳郎吧……”
“……”梁少洵脑袋砸在了桌上。
周二课间，喻词拽着梁少洵到了九班门口，叫李希希的女生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他们。
这女孩很开朗，即使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得自己承担起生活重担，可是却一点也不吝惜笑容，老远看到他们就笑着说：“什么事呀？居然不等中午约我到外面喝杯奶茶。”
喻词呛住，拍梁少洵：“你的事，你去说。”
梁少洵笑道：“你好，学校对面奶茶兑水太多了，下午放学我请你吃饭，喻词作陪怎么样？”
李希希问：“真的？哇！我明天会不会被学校里的低年级女生暗杀在小胡同里？”
喻词咳嗽：“他叫梁少洵……”
李希希咋咋呼呼地说：“三师兄！”
从高一到高三，月考、期中考、期末考，这个年级的头三名从来没变过人，第一林楚，第二钟雯雯，第三梁少洵，导致有了大师兄，二师姐和三师兄的称号。
“还好不是二师兄。”梁少洵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早就不介意了。
喻词笑起来：“如果昨天那题是老师批错了，你这次就是二师兄了。”
“我昨天晚上就是二师兄了。”梁少洵也笑，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
喻词再次干咳，李希希眼睛来回看，笑眯眯地说：“下午吃饭，请客作陪是你们，不过吃什么我来决定。”
“好啊。”梁少洵头点的干脆。
“那有事下午说了。”喻词摆手，走回教室还要几分钟，差不多该回去了，结果一回头，婴宁又光天化日的穿着附中校服贴在他后边了。
喻词一把，把梁少洵拉到身前，当盾牌用。
婴宁笑了一串，边笑边说：“是来找我的吗？呜呜，好感动，刚转进九班就找来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这狐狸奔放得，绕过梁少洵一把就把喻词给抱住了！
走廊里的学生，包括九班教室里的，全都暴突眼球。
“嗯，鱼刺是来找你的，毕竟他是你表哥。”梁少洵笑眯眯的说，“行了，快下来，我们再不回去得迟到了，可是要吃老师排头的。”
喻词把婴宁从身上“扯”下来，立即能闪多远闪多远，婴宁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一转身，她把梁少洵给抱住了：“表哥！”
周围一片吸气声。
“……”梁少洵僵了一下，表面上依旧笑嘻嘻的，实际上在她耳朵边说，“小翠不是让你来玩的吧？”
婴宁马上放开了，嘟着嘴跑进了九班教室，喻词看到她在里面坐下，而周围同学没有一个表现出奇怪的表情，差点没冲进去质问：难道真“转学”了？她一只狐狸，要身份证没身份证，要学籍没学籍，怎么混进来的？
梁少洵可是一点了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而虽然婴宁看着小，尊老爱幼来说，她只够得上老，还是为老不尊的老，爱幼……那可是差得远了。
“走吧，快上课了。”梁少洵拉了他两把，示意该回去了。
“他们真乱来。”如果昨天在一楼打架是真的，喻词有种自己的生活会被彻底破坏的感觉。
“那么，你要不要把他们管起来？”梁少洵从另外一个角度问，妖怪们乱来，也是因为喻词不管他们，虽然喻词更希望他们走得远远的，让他永远也看不见他们。
“哪有功夫管，”喻词叹气：“这次居然掉出前十。”
“你那几天精神状况太糟糕了，没事，下次就好了。”
喻词忽然看着他说：“给我做家教算了，期中考能回前十再给你算钱。”
“好啊，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住，供我……我就给你做家教。”
喻词被气到，甩开大步冲回一班教室。
“鱼刺，别走啊，我不是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梁少洵在他背后嚷嚷。
钟雯雯把一摞新试题甩在他怀里：“什么真的假的，发了去。”
“累，不去。”梁少洵把习题反手拍钟雯雯肩膀上了。
钟雯雯立即炸了：“你造反！？”
喻词回头看着他们。
“娘娘，老臣告老还乡了。”梁少洵拱手，绕过她，回自己座位了。
钟雯雯气得哼：“告你大头！快来发！”
喻词走过来，把试题接过去了：“我发。”
杨生跟那问梁少洵：“你学习委员，怎么告老？”
“所以我冤枉啊……”梁少洵疾呼，“当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学习委员了。”
杨生乐够呛，喻词也没自己去发，把试题拿过来，分一半放梁少洵桌上，自己发一半。
梁少洵也站起来了，他也就是刚才突然被抽中了懒筋，不想动，现在转过劲来了，当然开始干活。
　
第五十一章

梁少洵这个学习委员想告老；那是开玩笑；但在下午放学前；袁丽玫把喻词找去；通知他宣传部长换人——以前，学生会的人事老师不会直接插手；可她既然插了手，学生怎么也不能拒绝；何况连钟雯雯这个学生会长都在袁丽玫的班里。
梁少洵等在教室里，等回来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鱼刺……你觉不觉得上学很烦？”
喻词翻着书，好像没听见。
梁少洵却知道；看来喻词确实很烦了：“没关系，回去我给你做免费家教，你让我晚上有条毛巾被盖就行了。而且……我给你出气。”
喻词收着书包站了起来：“行了，还要请李希希吃饭，赶紧。”
“也请你吃饭。”梁少洵拍拍他的肩膀，“别总生气，生气其实是气你自己。我还是喜欢平时傻愣愣的你。”
“你才傻！”喻词一抡胳膊，把几十斤的书包砸梁少洵身上了。
“哎哟！哎哟！哎哟！”梁少洵惨叫，“我就差彩衣娱亲了，你都这么对待我……”彩衣娱亲是子女对父母的，也就是梁少洵搞怪的用在他和喻词身上。
喻词差点一下子没上来气：“你……怎么受刺激了？”越来越二了……
“因为你越来越不高兴了啊。”梁少洵很直白的说，“我喜欢你，我想让你高兴。”
教室里还有很多同学，喻词急忙看周围，还好，大家都在吵吵嚷嚷的，没人注意到梁少洵说了什么。
他把梁少洵的笔袋等塞到梁少洵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