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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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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见恒山还杵在那，杀生丸冷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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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灯隐绰，炭火发出哔啵的轻响，屋内温暖微醺，让人睡意朦胧。烛光印着杀生丸的侧脸，像冰冷的雪峰染上几分暖意，显得格外动人。但这注定是没人欣赏的，他此时正盯着榻上的男人，眼神专注极了，似乎一个眨眼也吝啬耽搁。
他像是没听到门外一直未停下的焦急脚步声，也没听到他们刻意压低的躁动声响，黎明来得太晚，他都有些不耐，何况卓东来这群还算不得耐力卓绝的下属。
他也确实没见过比卓东来更能忍耐的人了，他此时握的那只手，白天已被它的主人狠心抓破数次，旧的伤口未结痂，新的伤口就开始破裂，血腥味虽然浅淡，但一直没有消失，他这段时间闻得最多的，就是卓东来血的气味，他或许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味道。
掌心的手指颤了颤，幅度太轻微，可却逃不脱杀生丸敏锐的感知。他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些，眼睫轻颤，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
跟着第一缕微光进入卓东来视线的，还有那只人形妖怪亘古不变寒冰般的脸，瞧着他清冷的眼神和他闭眼前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不由的，他心底微软。
卓东来艰难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跟以往的一点不一样的浅笑，没有莫测没有高深，没有讽刺没有冰冷，甚至够不得优雅，这一点也不像卓东来会露出的笑容，这样浅这样真。。。。这样的轻松。。。。。。
掌心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要勾住什么，杀生丸下意识以指相抵，卓东来这才又缓缓合上眼，眉头再没有皱起过，看上去分外心安。。。。。。。。
杀生丸有些怔松的看着窗外，晨曦终于从黑云的缝隙里探出，黎明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你们一个二个都一副我要弃坑的负心样o（╯□╰）o。。。。我尊的不会弃的。。。。。
、浮云掉。。。。
“大镖局里情况怎么样，出什么乱子没有？”卓东来斜倚在榻上，问半跪在身前的申达。黄梨木榻上铺着他习惯的紫貂裘，厚实柔软，紫色的丝质锦衣服帖的包裹着他的身子，炉火暖热，屋内暖如阳春。
他之前几乎从未在下属面前衣冠不整，坐姿不端，但此次实在无法，他昏迷了不算短的时间，他必须尽快掌握大镖局的各种消息。
“回卓爷，镖局里一切都好，蝶舞那边进展也很顺利。”申达赶紧道，就算卓东来躺着，他的威严在他们心里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我不在这几天总镖头那边有什么反应？”卓东来微微合起眼，看起来有点疲倦，他手上正拿着一封最新的信报，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大镖局联盟下的各种事情，这是卓东来平日里的工作，他游刃有余，只是现在大病未愈，难免有些吃力。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总镖头和往常一样，和夫人上上街陪少主读书，局里很多事情有郭青在操作，一切安好。”
卓东来眼神暗了暗，微叹道：
“郭青吗，他是个伶俐的，他办事我一向很放心。”
申达没有接话，郭青确实聪明，这是他赶不上的，他心头明白，也没什么不满，有自知之明的人往往活得更久。
“我受伤的事情没有传出去。”
“回卓爷，消息完全封锁，也和庙里的和尚交待过了，绝不会走漏一丝风声。”
闻言，卓东来轻笑一声，道：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我很满意。”他不是个吝啬夸赞的领导，因为他知道，适当的赞赏能让一些人更卖力地干活，当然他也不是个喜欢夸奖下属的人，赞词过多，就显得不值钱了，凡事都有度，他向来拿捏得当。
“你。。。。。。。。”他还待说什么，却见那个雪白的妖怪夹着满身寒气闯了进来，也没敲门，也不打招呼，就这么直愣愣冲着卓东来走过来。
而卓东来居然也没有生气，看到他来，反而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挥挥手让申达下去，然后对杀生丸道：
“你来了。”
申达识趣的想绕过杀生丸往外走，却被他叫住：
“站住。”杀生丸侧眼看这个低着头的人类，语气没什么起伏。
卓东来微一挑眉，有些讶异杀生丸居然会和别人搭话，只是下一秒手里一轻，刚刚还在手上的信册已经被杀生丸抽了出来。他黑着脸看他把他要处理的东西丢给申达，还用满是漫不经心的口吻道：
“拿出去丢了，只要他还在床上，就不准再把这些东西拿过来。”
卓东来面色漆黑，喝止真的要照做的申达，道：
“住手，申达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属下！”
申达身子一僵，有些无措的看着杀生丸和卓东来，他是聪明，但再聪明也没有夹在这两人之间的经验。
杀生丸不为所动，冷冷道：
“拿着滚出去，他不会怪你的。”
卓东来气笑了，直起身子正要说什么，却被杀生丸按下，眼睁睁看着申达利落的捡了地上的册子快步走出去，还贴心的和上门。眼底郁气一闪，瞪着杀生丸。
“那个老和尚说你必须修养。”杀生丸道。
“那是我的下人。”卓东来充耳不闻。
“太费脑的事情会让伤势恶化。”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起来，我大镖局的下属都对你唯命是从。”
两人自说自话，谈话居然也进行了下去。这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快有身处的这间老屋年纪大的家伙，现在居然用小孩子一样任性的方式说着话。
卓东来这次死里逃生，他和杀生丸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这变化来的太水到渠成，两个对这方面都不甚敏感的人居然没察觉到。而其间最大的变化，莫不就是卓东来对杀生丸的宽忍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刚刚杀生丸对申达说卓东来不会怪罪他，申达没有不信，他直觉卓东来不会让杀生丸失望，杀生丸也不会让卓东来太过为难。
“不是闲事。”杀生丸终于接过卓东来的话茬，语气平淡却认真。
卓东来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沉吟半晌，他岔过这个话题道：
“你不是很讨厌那帮老和尚，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他睖他，语气有些嘲讽。
“那群人类说了很多蠢话，但有一句却是事实。”杀生丸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如果不来就不会差点送掉性命，你为什么来？明明不是喜欢冒险的你，为什么要来？”
卓东来愣住，对着杀生丸紧盯着他的眼睛，他淡淡撇开眼，道：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多，回答我。”他没让他扯开话题。
一室沉静，卓东来忽然展开一抹优雅的笑容，道：
“我想来，就来了。”
“是吗。”杀生丸淡淡道，没什么表情变化。这算不得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但他似乎已经得到了什么。
听到他淡淡的两个字，卓东来敛了笑，道：
“你以为还有什么旁的原因吗？”
“或许。。。。。”他落在卓东来身上的眼神深邃。
卓东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最终没说什么出来，移开视线看着窗外的天色，淡淡道：
“我们这两天就回去吧。”他已经出来太久了，比他跟司马交代的时间还要久，高渐飞和司马超群的决斗在即，他无论如何也不该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他说我们，杀生丸眸光一闪，道：
“不行。”卓东来远没有康复到可以远行的地步。
卓东来一噎，他什么时候看上去这么好说话了，他说不行就不行，凭什么？
瞧着卓东来瞪他，他道：
“你还没好，你需要休养。”身体不好就要休息，这是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这世上比修养更重要的事情多了去。”卓东来讽刺道。
杀生丸冷笑：
“比如为了大镖局和司马超群奔走劳心。”
卓东来沉默，没有否认，半晌，他叹了口气道：
“高渐飞和司马的决战在即，这一战关乎大镖局的声誉，不能有失。”
“你做这些他未必领情。”杀生丸的笑意更冷。
“我只做我要做的。”他要做的事情，从来不关别人的事。
杀生丸眼底一冷，霍然起身与往外走，卓东来想都没想抓住他的衣角，杀生丸停下，卓东来也意外自己的举动，随即松开手，却不由解释道：
“这是我和司马结拜时共同的梦想，眼下里完成只差一步，我不能让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梦想？”杀生丸冷哼，人类的梦想，脆弱而虚幻，比海里的泡沫还经不起戳穿，卓东来，原来你也有着东西吗？
“你不懂的。”卓东来自嘲的笑笑。
杀生丸浑身一紧，不愿回身看卓东来兴许有些落寞的神情，沉声道：
“卓东来，我不是司马超群，你何必跟我解释。”说完，他大步朝外走去。
卓东来双眼微刺，杀生丸的身影消失后他的身形仍未变化，烛火明灭，他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寂寥。
你当然不是司马超群，你是你，天底下只有一个杀生丸也只有一个司马超群，你难道当我分不清么。。。。。。。他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缓缓靠回紫貂裘里，气息越发清寂。
——————
杀生丸走得不急，心脏规律沉缓的跳着，似乎还没走出刚刚屋里的气氛。他讨厌人类，软弱不说，且反复无常，两面三刀，所以他最该讨厌的应该是卓东来，因为他是其中代表，尽管他一点也不软弱，但论阴狠狡诈，他再没见有人比得过他了。
他也再没有见过比他坏得更理直气壮的人了，所以，他或许还有一个优点，不那么虚伪，所以，他如果不讨厌他，也是有理由的。
杀生丸其实不矛盾，他只是没意识到他讨厌的不是卓东来，他只是讨厌卓东来这样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可以拖着伤病不顾也要为他奔走劳累，更何况这个人一点也不领情。
————
后山：
“师伯，卓檀越没事了吗？”小和尚趁着递水的空隙问了一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他心里很愧疚，因为当时差点误会了卓东来。
恒山慈爱的看着小和尚，道：
“他没事了，那个妖怪天资极佳，教给他的东西他掌握的很快又很好，卓檀越能没事多亏了他。”
“那就好。。。”小和尚舒了口气。
“小木头，你一开始就很关心这个妖怪呐。”恒山有些好奇。
“我。。我第一次看到妖怪，总觉得他不是那种奸邪的怪物。”小和尚有些赧然。
“哦？”恒山含笑看他。
小和尚想了想道：
“妖怪公子虽然看着凶，但眼神很干净啊，而且他对卓檀越很关心也很温柔。”
“但他毕竟是妖怪。”
“人都有善恶，妖怪当然也有啊。”小和尚理所当然道。
恒山哑然，他们一帮老头怎么比一个孩子还看不开，他道：
“你觉得他是善的？”
小和尚刚想说是，但想了想，似乎又有点不确定。
恒山看他为难，不由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
“世事无绝对，你也别太纠结了。你觉得是善的也不一定总行善举，你觉得是恶的，也不一定不行善举，就像你恒越师伯。。。。。。。。”他说着有些黯然。
想到恒越，小和尚也有些黯淡，张口想安慰恒山，话还没说却见杀生丸臭着张脸过来，想开口打招呼，但他却一个闪身直接越过他们。
一帮和尚花了好大功夫才困住这帮活尸，但消灭他们还是一件苦力活。不知道他们变成这副模样还有没有可能变回人，但恒越神志不清，恒山也表示无能为力，眼下只有完全消灭一条途径，都则放了一两个出去，恐怕都会出大乱子，何况这数量这样多。
一个年轻的和尚甩了甩手上发热的法器，看着数量没有消失多少的活尸，苦叹一声，也不知道这活要到多久，虽然他们行动已经迟缓下来，也没有阵法源源不断补充力量，可这些东西完全不知疲惫，跳进去和他们大战也是拿命在拼搏。
忽然，他耳边刮过一股劲风，眼前一花，待定睛一看，阵中央多了一个雪衣公子，正是一脸阴沉而来的杀生丸。他心情不好，尤其是跟卓东来说完话以后更不好了，但他不能发泄在卓东来身上，还好这还有一群杂碎可以给他泄愤。
他冷着眼看身边手脚迟钝呆滞的尸体，五指竖起，以身子为圆周，一道莹绿的光鞭甩出，和尚只听耳边噼噼啪啪的脆响不断响起，眼前的怪物就像被施了法术一样接二连三倒下去，那妖怪的动作就像切西瓜白菜一样轻松。他咽了咽口水，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他还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妖怪。
待阵法中的活尸倒下七七八八，为数不多的一些还迟钝的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杀生丸终于收了手，扫了一圈阵圈外一个个面色惊骇的和尚，冷哼一声，轻巧的跳出来，和尚们像是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解决剩下的活尸，却不约而同的选择离杀生丸最远的那条路。
杀生丸冷眼瞧着，转身欲走，身前跑来一个一脸傻笑的小和尚，小和尚咧嘴就道：
“妖怪公子，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杀生丸看着面前傻笑的这张脸，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真是蠢极了。所以他皱起眉，冷冷道：
“让开。”
小和尚面色一僵，鼓了鼓双颊，又有了些勇气，道：
“我，我。。。。。。。。卓檀越怎么样了？”小和尚终于问出一直挂心的问题。
只是他这问题问出来，杀生丸脸色更冷，重复了一遍：
“让开。”
小和尚似是了然的歪了歪头，笃定问道：
“吵架了吗，你们两？”
杀生丸一顿，眯起眼，居然第三次重复：
“让开！”
小和尚心道：恼羞成怒。。。。。。。
“其实，虽然说是妖怪，但公子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小和尚笑眯眯，一点不受杀生丸气势的影响。
杀生丸面色紧绷，冷哼一声，沉默不答。
“其实比起公子，卓檀越性子更不好，你们两相处应该是公子包容的要多吧。”
“他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小和尚点点头，笑道：
“所以说公子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杀生丸噎住，黑着脸不想再跟这个脑袋抽筋的和尚多话，脚尖微微点地，化作一个光球遁走。
“小木头，那毕竟是个妖怪，你这么贸贸然上前太有失考虑了！”等杀生丸走了，恒山上前轻喝道。
“没事的师伯，我这条命算起来还是卓檀越和那位公子救的呢。”
“人家说不定只是一时起意，你还太小。。。。。。”
“无论原因如何，我们毕竟是被人家帮助了，就像刚刚妖怪公子的作为。。。。。。。。师伯，是不是人
长大了总要计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唉。。。。。”小和尚蹲下身子，手托着下巴望天，道：
“总觉得卓檀越其实是个很寂寞很可怜的人呐，所以能遇到妖怪公子是件很幸运的事呐。”
恒山有些哭笑不得，卓东来是何等人物，你这屁大的小孩居然觉得他可怜，卓东来怎么会可怜呢？他是再厉害不过的人物了，与他为敌的人才该被可怜，只是现在跟这小木头讲肯定讲不通，恒山叹息着看着他。。。。。。。。。
————
“爷，路已经清好，随时可以出发。”
卓东来拢了拢身上厚实的紫貂裘，对申达的回馈点点头，他站在门口，面色仍旧苍白，却站的笔直挺拔，目光遥遥投向院子外面看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半晌，他露出一抹浅笑，对着来人道：
“我们回去，可好？”
杀生丸定住脚步，卓东来说“我们”，杀生丸不置可否，看了看他仍旧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杀生丸冷冷道：
“你不能骑马。”
卓东来有些诧异，却也笑着点点头妥协道：
“那就坐马车。”
杀生丸沉默了，一阵风过，耳边传来卓东来的两声低咳，他大步迈进房间，顺道把卓东来也拉了进来。
“我以为你很急。”杀生丸讽刺道，急着给司马超群东奔西跑。
“左右不过一两天，还耽搁得起。”卓东来脱下他的紫貂裘，没在意杀生丸的语气。
“我觉得自己看不懂你。”杀生丸突然道，或许是有感而发，或许是这么些日子他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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