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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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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髡是从无间渊而来,难道帝释天和紧那罗已经逃到无间渊?并且被这髡所伤?
不消片刻,那髡终究因畏惧钵多罗手上的神珠,好似蜈蚣一般遁进了地面之下。
钵多罗立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目光在龙渊和地面上的深坑上来回流连。
他是有点想去无间渊看看帝释天和紧那罗王现今情况如何,即使他们叛教,一半是因为燕楚七和秦水伯的威胁,但另一半却是因为心之所向。
钵多罗说不出帝释天到底是对是错,若凭心而论,他觉得当日在婆揭毗弗林中,帝释天说的那番话,几乎没有错处,连自己都有所动摇。
佛法无边,是谓教化世人勿入恶道,而今却好似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鼎盛香火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而且……
信仰的桎梏太深,以致人不成人,佛不成佛,处处规矩受缚,失了人的本性。
当初女娲造人,谓之万物之灵,喜怒哀乐,贪嗔痴恨,皆是凡人所独有,也是凡人发挥得最为淋漓尽致。
佛法中庸之道,令人摒除一切爱欲痴迷,无想无念,化作草木静立世间,倒有些像将凡人又打回了泥胚之中,灵性尽失。
崇奉善性,克己律心,本没有错,错只错物极必反,信仰化作牢笼,磨灭那与生俱来的灵性,令世人成那香火奴仆,混混度日,而又茫茫无知。
钵多罗轻叹一声,个中曲折是非,本不是他能理得清的,除了偶尔感慨几分,他也不敢如同帝释天一样做出什么事来。
帝释天此番冒险与燕楚七合作,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他朝会落得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钵多罗虽极为想去无间渊一探究竟,可是……
想到庚炎入龙渊的前一刻对自己郑重其事说的那番话,钵多罗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
半晌,终是紧抱住怀中的天魔琴,静静地俯身坐于地上。
还是等着庚炎回来再说吧。
然而,还未等钵多罗静下心来,方才那个深坑却又开始颤动起来,碎裂的石块到处飞扬,好似又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钵多罗很紧张,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人故意想引他走出优罗钵界。
眼前一阵飞沙走石,钵多罗抬手遮挡突然砸过来的碎石,视线几乎被扬起的尘土全然遮住,一不小心吸入了些许,不由低声咳嗽了两声。
他如临大敌一般盯着不远处的深坑,不确定是不是髡又回来了,因此握着神珠的手更为收紧了一分。
待灰尘散尽,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坑中被抛了出来。
钵多罗望去,顿时脸色惨白。
如果他没看错,那是一截蛇皮,赤墨色的,色彩很鲜亮,皮下沾着零星血沫,还未凝固,似乎刚被剥下不久。
如果是普通的蛇皮还没什么,偏生钵多罗似乎嗅到了他熟悉的气息,即使这段日子并未和少女在一起,但对于她的气息,钵多罗几乎立刻就能分辨出来。
那蛇皮,是从小目身上剥下来的?
钵多罗有些慌张,心间微微发痛。
赤目子本可不必重回魔界,当日她和白河被逼得走投无路,冒险闯过堑魔阀,差点丧命才险险逃出来,钵多罗看得出来,两人是存了永不返回的心思的。
一直以来,赤目子嘴上虽一直说要带他回自己的家乡蛇城,实则最多不过是想于天大地大的凡尘,找一个安身纳命之所,取名为蛇城便好。说是家乡,只是想于心舒坦,找到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罢了,并非她真的愿意冒险再回去。
那魔界的蛇城,对她和白河而言,早已是修罗炼狱,说不定回去就会被人抓住,炼作元丹。
可如今她擅闯无间渊,决定重回蛇城,根本是用性命去博。
若钵多罗猜得不错,怕是赤目子的目的并非仅仅一个小小蛇城。
如果她知晓帝释天叛教之事,也知道优罗钵界是被魔界所毁,那么,她一定推测得出孔雀王定会率领万千魔族重临凡尘,而无间渊内的魔界,便成了空城一座,即使有部分魔族会留在那里,防备也定然没有以前那么坚不可摧。
所以,只要抓住时机,魔界于她而言,几乎是探囊之物。
但是,在这之前,如果赤目子稍有动作,被孔雀王察觉她的心思,怕就是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钵多罗越想越是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查看那蛇皮是否真是赤目子的,可走了几步又生生顿住。
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想引他出优罗钵界,面前的蛇皮很有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想令他方寸大乱。
可他想到赤目子去往魔界不过须庚的时间,似乎不太可能这么快被人识破目的,更何况赤目子聪明过人,狡猾多端,她往魔界是有备而去,就算被人发现,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与其周旋,不可能这么快功败垂成。
钵多罗踌躇一阵,终是收回了脚步,缓缓向后退去,只是目光一直不安地落在蛇皮之上。
毕竟,如果那是真的,或许就是自己间接地害死了赤目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努力存稿,如果以后存稿足,会试着双更!
、第九十回
一夜过去,安然无恙,髡没有再出现,而庚炎也仍旧没从龙渊中出来。
钵多罗抱着天魔琴,经过一夜忐忑不安地等待,心境已慢慢恢复平静。
可就在他以为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的时候,他莫名嗅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并且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人声,浓雾之中,似乎有许多人影在走动。
一时间,优罗钵界看起来危机四伏。
钵多罗皱起眉头,戒备地四处张望,隐约觉得浓雾中有第三者存在,不像是髡,也不像是任何魔族。
从气息来看,更像是……凡人?
钵多罗有些疑惑,这又是为引他出优罗钵界耍的花招?
那惨叫之声越来越近,钵多罗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竟见到一个小男孩从雾中跑了出来!
那孩子年龄最多七八岁,从衣着来看,像极了平常百姓家的小孩。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目惊恐地大睁着,看到钵多罗时,显然也是愣了一愣。
随后,出乎意料地跑到钵多罗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哭喊道:“大哥哥……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和我娘!”
钵多罗看着脚边的小男孩,见他一身尘埃,脸蛋和手上有不少细小的划伤,虽奇怪怎么会有凡人小孩出现在优罗钵界,可探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钵多罗安抚着小男孩,问:“你别哭,先告诉大哥哥出了什么事?”
那小男孩抽泣几声,捏着钵多罗衣角的手死死抓着:“村子里来了好多妖怪,他们到处抓人吃人,好多伯伯婶婶都被吃了……肠子和血到处都是……我好害怕……娘和爹还在里面……他们把我推到小山沟里,叫我快跑……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后来有个妖怪想吃我,我害怕,就一个劲往前跑……然后就遇到了大哥哥你……”
钵多罗擦拭了一下小男孩脸上的血污,他心底明白,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可是,那血迹确实是人血,小孩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凡人,他根本狠不下心置之不理,毕竟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幻象,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你还记得回来的路吗?”
小男孩双目红彤彤的,听钵多罗如此问,迷茫地摇了摇头,又忽而点头道:“那个追我的怪物被爹用柴刀砍了一刀,一路上都在流血,也许跟着血迹就能回去!”
钵多罗默了一下,回头望了眼龙渊,终是叹息一声道:“那你带我去吧。”
沿途留有血迹,还真是用心良苦……
小男孩带他走的那条路果真有一道血迹落在地上,沿途走去,早已不是优罗钵界的边界,而是一条位于凡界的小山沟。
钵多罗很奇怪优罗钵界怎会突然通向凡界,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原因,只有沿途注意四周,在记忆中搜寻,这会是个什么地方。
令人失望的是,钵多罗根本想不出这是何处,毕竟他之前几乎从未踏出过优罗钵界,外界的一切基本于他都是陌生的,所以他想发现点什么,只是徒劳。
“大哥哥,就在前面!”越往前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就越是浓重,钵多罗暗自皱着眉头,将庚炎给他的神珠紧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骤然响起,钵多罗还未反映过来,就见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落到了眼前。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颗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人头!
钵多罗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事物,当下脸色便灰白了起来,他拽住身旁的孩子一下闪到了旁边的树后。
“大哥哥,我好怕!”小男孩尖叫一声,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小脸埋在钵多罗的衣袍间,浑身发抖,偶尔忍不住抬头看几眼,乌黑的眸子里尽是恐惧。
钵多罗神色凝重,此刻算是彻底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不远处有一座小村庄,而此刻村庄却被好几只巨大的狼妖,肆意践踏,并且到处捕食村民,有好些被抓住的老弱妇孺几乎是立刻被吞进了腹中,还有些活生生地被咬断脖子,剥皮食肉。
到处都是惨叫声,满地皆是凡人躯体的残块,简直犹如一场饕餮盛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看到又有一个活人命丧狼妖巨爪之下,钵多罗终于忍不住,紧握着掌中的神珠,纵身飞向了已成人间炼狱的小村庄。
“孽畜!”他大喝一声,将神珠往前一推,掌中翻起一道灵里催动神珠的光芒。
万丈金光,四散开来。
“吼!!”
狼妖几乎是立刻惨叫起来,弃了口中的食物,用前爪遮挡住眼睛,不断后退,只是仍旧无法抵挡住神珠光芒所带来的痛苦。
不一会儿,狼妖们终究难敌神珠,一个个转身迅速逃进了森林之中。
直到狼妖的气息越来越远,几乎再也感觉不到,钵多罗才收回神珠,落到了地面之上。
“大哥哥!”藏在树后的小男孩几乎是立刻跑了出来,“你没事吧?你好厉害!妖怪全部跑掉了!”
钵多罗微微一笑:“我没事,走去找你爹和你娘。”随即望着一片狼藉的村庄,满目哀伤。
小男孩点点头,拽紧钵多罗的衣角,怯怯地贴着钵多罗,与他一同进了村庄。
村庄里死了很多人,还有好些奄奄一息,被吃掉了四肢,地上到处都是碎肉残肢,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大型屠宰场。
钵多罗以为会遇到魔界的人,出乎意料的是,将那几只狼妖赶走之后,四处便恢复了平静。
幸运的是,小男孩的母亲还活着,钵多罗也是那时才从男孩母亲的嘴里得知,这里是佛国边境一带,因大部分人都姓石,村庄便名叫石村,小男孩叫石小来,他的母亲人人都叫石二嫂。
这次狼妖突然来袭,几乎家家户户都失去了一两个亲人,甚至有全家都命丧狼口的。
钵多罗不忍心见这么多人死无全尸,不得善终,便留了下来,为死去的人诵经超度。
村中的人都是被钵多罗所救,因此活下来的人都对他极为感激与客气,钵多罗也并未道出自己佛陀的身份,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西方游历的行者,待他就更为尊敬了。
连着住了几日,钵多罗始终放不下心来,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难道有人将他引出优罗钵界,只为了让他给村中的人诵念佛经?
另外,已经过了这么久,仍旧没有庚炎的消息,而他也没有来找他。
钵多罗很担心,龙渊之中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
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在村庄重建时,钵多罗竟无意遇到了雪蟾精。
、第九十一回
雪蟾精似乎一直跟着钵多罗,他之前并未察觉,是村中的人去采木料时,惊动了潜藏林中的雪蟾精,钵多罗才发现他一直跟着自己。
好在小来及时找到他,不然,怕是雪蟾精终会误伤村民。
钵多罗赶到林中时,雪蟾精正被众人围在一棵树下,他并未化作人形,还是蟾蜍的模样,因刚遭逢劫难,周围的人都极为惧怕他,似乎之前已经对他进行过攻击,雪蟾精背上的毒疮有好几处都被斧头砍伤了。
见到钵多罗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村民,胆子更加壮了,作势就想提起斧头去砍蟾蜍妖怪。
哪知钵多罗在看到蟾蜍妖怪的时候,愣了一愣,竟然没有立刻出手降妖,还低声叫出了妖怪的名字。
那巨大蟾蜍似乎也认得钵多罗,原本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下,忽而抬起了头,两只结着丑陋疤痕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望向了钵多罗。
有人便疑惑地问钵多罗,是不是认得这个妖怪?
钵多罗回神想了想,解释道,雪蟾精是他前不久收服的妖怪,已经改邪归正,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跟着自己而来,还请众人手下留情。
村民对他本就极为尊敬,听他如此说,又思及那蟾蜍确实至始至终都没有伤到任何一人,因此便信了钵多罗的话,都收回武器。
钵多罗走到雪蟾精面前,见他身上破裂的毒疮夹杂着鲜血,想必方才他是一点也没有反抗,所以才会被伤得这么深。
之前,雪蟾精拔下庚炎那头紫金神龙的护心鳞时,钵多罗有一瞬间以为他仍旧争强好胜,野性难训,因此那时叫他不要跟着自己,是存了不想再见他,任其自生自灭的心思。
而今想起来,当初他决定以身相替,为雪蟾精清除体内浊气,本意是想教化雪蟾精。
可当时他极为决绝地赶走雪蟾精,倒有些违背自己的初衷了。
“原来,你还跟着我。”钵多罗俯身,掌心翻起一道似水灵力覆在雪蟾精的伤口上,“你先变作人的模样,不要吓着村民了。”
雪蟾精缓慢地昂了昂头,短小的趾头轻轻按在钵多罗的衣摆上,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膜拜在钵多罗脚下。
钵多罗一阵恍惚,忽而忆起第一次被雪蟾精掳走时,他就是这样安静地伸出短小的趾头触碰他,向他无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此刻,他在此做出同样的动作,不禁与昔日的画面重叠,钵多罗一声感慨。
与此同时,雪蟾精浑身散发出一阵漆黑的光芒,渐渐出落人形。
待光芒散尽,钵多罗才看清面前的雪蟾精。
依旧身着自己那长长的披风,长有毒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起来有些冷酷,两只结着厚厚血疤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钵多罗,一只手正轻轻牵着钵多罗的衣袖,似乎在无声地请求他。
他想留在他身边。
钵多罗明白,雪蟾精的心思就如同法华和白河他们一样,可是,他已经决定脱离佛界,就不想与关于佛界的任何事任何人再有牵连。
即使是雪蟾精,钵多罗也潜意识地觉得,他们之间缘份已尽。
在村民的攻击下,雪蟾精没有伤害他们一分一毫,就已然证明,他牢记住了自己当初对他说的话。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担心的。
分离,已经是注定的事。
“我……不想……走……”
围在不远处的村民忽而听到那妖怪变作的丑男人说话了,都诧异地窃窃私语起来。
“妖怪说话了啊?!”
“他说他不想走?什么意思?”
……
石小来也听到了蟾蜍怪的话,见他浑身毒疮,又是个瞎子,此时变成了人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倒是显得极为可怜。
孩童毕竟单纯,他几乎立刻跑到钵多罗身边,抱着他的手,细声细语地对钵多罗说:“大哥哥,这个妖怪看起来好不一样,好可怜……”
钵多罗没想到小来不惧怕雪蟾精,竟敢离得他这么近,抚了抚小孩的头道:“现在的他确实和害人的妖怪不一样。”
“他是不是想跟着大哥哥?”小来问。
钵多罗看了雪蟾精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见小来若有所思,张口就想说什么。
钵多罗立刻出声打消了他的念头:“他不可以留在村里。”
雪蟾精毕竟是妖怪,与凡人在一起,就如同将一匹狼放在了羊群里,即使狼磨去了野性,即使羊不害怕,钵多罗也始终不会放心雪蟾精与凡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小来皱了皱眉头,听钵多罗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嘟了嘟小嘴,不再多说。
钵多罗转头继续对雪蟾精说:“我说过,你不必再跟着我,你体内的浊气已经被全部拔出,没有再跟着我的必要。”他不动声色地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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