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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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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多罗将书卷放回去,水墨化作的书架一下融散,宛如水间的漩涡,快速旋转几圈,原本还林林总总的书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难怪钵多罗之前并未注意到,实是这书架也如混沌一般,变幻靡常。
“蜻蜓回归原本,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见过阿释拏迦了。”钵多罗走到氲出身前,对他示意,氲出了然,立即回归灵体,附进了墙上挂的那幅画间。
庚炎的目光本落在钵多罗身上,见他走到那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前,片刻那人影便如积雪融化聚成了一团幽光,随之目光跟着那团幽光落到了墙上的一幅画上,可就当他看清那画时,脸色倏尔微变:“这画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钵多罗好奇地问:“你见过?”
庚炎默了一下,平静回道:“是有些眼熟。”
钵多罗的眸子闪了闪,沉吟一阵:“这画……”莫名扯起谎来,“是我所作,本是致歉于丹禅子,以为小目求来菩提果,不想丹禅子仍未原谅我,似乎还记着优昙钵华的事,不过却还是给了我救命果子。”
庚炎收回目光,沉默许久,散发着寒气的脸上一副似有所思的样子。
他确实觉得眼熟,好似在哪见过,听钵多罗所言,此画定是画的丹禅子,可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半晌,久思未果,庚炎也不固执于此,想起方才钵多罗说的一句话,问道:“你还想离开这里?那一堆糊涂事,还不够你清醒清醒?”
他虽冰封于莲池,却还知晓外界的事,乾达婆王和雪蟾精相继殒命,本还以为能使眼前的男子收敛一下,不想他竟还是那副老样子。
钵多罗走到画下,目光落到画间的人影上,眸里含着春风一般的笑意,一旁的庚炎见到,竟觉得十分碍眼。
“我本不喜欢这里,即使再美,也像是死寂的囚笼。刚从活人墓走出,又怎能再亲自走进另一个笼子。”钵多罗坦言,没有丝毫遮掩。
庚炎冷笑:“不喜欢,却能从这世上翻找出来,你的理由果真个个都独出心裁,与众不同。”
钵多罗回首看向他,此时的庚炎不像平日里那始终挂着随性笑容的傲慢神尊,即使天生上扬的嘴角本似露有笑意,现下却也看起来寒如冰冻三尺,冰冷的气息直扑钵多罗的面门,他在心底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不知那时的我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带你找到这个地方。但我想,于今日的我而言,一切皆成云烟,再冥思苦想,都已毫无意义。”
“好一个皆成云烟!”庚炎突然提声冷冷重复了一句钵多罗的话,在钵多罗不解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对他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两个字,已明显是动怒了。
钵多罗身形一顿,注视了庚炎良久,他虽察觉庚炎似有异样,但见他神识清明,中气十足,眉目间泄露着淡淡的疲惫之色,钵多罗默了一会儿,终是不忍,微微一笑,点头回道:“我稍后再来探你。”
庚炎不再言语,闭目静静休憩。
钵多罗也不再停留半分,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就在钵多罗离开不久,庚炎却忽而睁开了眼眸,他望着钵多罗离去的门边,失神地低语:“沧海……”
深邃的眸底漾起时光的涟漪,将他卷入了很久很久以前。 
◇◇◇
紫色的毛罗勒依旧只盛开了一小片,在优罗钵界边界淡薄的云雾里,好似笼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
清淡的香气,混合着一股湿意久久徘徊在鼻尖,越走近,便越嗅得清晰。在一片无声静谧间,就好似一个无形的人,在冥冥中牵引着她。
赤目子一步一步踩在毛罗勒上,耳边能听到细小的花茎碎裂的声音,裙角抚过毛罗勒的小花,只要再低垂一些,便好似能压断花朵的脖子。
“出来见我。”她的脸色至今都很苍白,毫无血色,眼角下还有未干的泪痕,就好似不久前才刚刚哭过,鬓角垂着几根凌乱的发,使整个人看起来更为憔悴。
一阵微风抚过,花香更是扑鼻而来。
“是在找我吗?”飘渺沉重的声音,好似风一样,由远而近飘荡开来。
赤目子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
“当初说的话,作数么?”她依旧甜美的声音含着一丝沙哑地说,赤墨色的眸子失神地望着某处,下意识轻咬了一下艳丽饱满的嘴唇,目光虽看起来有些涣散,话却说得极为肯定,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当然作数,”那声音如是回答她,不似方才那么遥远,此刻就仿佛近在咫尺,“我一定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赤目子闻言沉默,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
面前忽而显现一个人影,白袍长发,一模一样平凡的五官,一模一样的及地长发,当赤目子看见那双一模一样的黑色眸子望着自己时,明知里面的光彩不一样,明知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那晚看到的一切,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她。
她闭上眼睛,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就会不停地在脑海闪现,就好似再次身临其境;睁开眼睛,耳边却能清楚地听到那甜腻的吟哦,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句比一句更为媚艳入骨。
赤目子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毫无目的的四处奔跑,连跑出了混沌也浑然不知。
这几日,她不敢睡觉,也不敢停留半刻。只要慢下来,眼前又是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阴魂不散一般,只要她稍微放松所有的神经,心就会刺骨般的疼痛。
她很累了,真的很累,腿很痛,新长出不久的嫩肉似乎又裂开了,可是她不敢停下来。
其实,如果那晚她仔细瞧一下,便会发现那个被人压在身下的男子,和自己心心挂念的人是有一处细微的不同的——
她心心挂念的那个人,现在的眉心上,已经多了一颗细小的红痣,而那晚看到的那人,并没有那如同印记一样的红痣。
只可惜,或者太过在乎那人了,以至于当赤目子猛然看到那画面时,所有的理智和聪明全都一瞬间崩溃,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细微却又十分明显的地方。
也许,现在她就不会这般折磨自己。 
赤目子将目光收回来,她怕此刻的自己再去看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会受不了控制不了情绪,冲上去抓住那人疯狂的咆哮。
她很清楚地知道,面前的这人并非自己心里一直以来所记挂,所珍惜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赤目子勉强整理好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锐气不减地问面前的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那人浅笑,妖冶的目光中,好似溢满了慈悲的光芒:“什么都能实现,只要是你的愿望。”每一个字眼,都对赤目子充满了诱惑力。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即使现下浑浑噩噩的,赤目子仍旧保持着惯有的警惕,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付出,才能有得到,更何况,这是一笔昧着良心的买卖。
那人见赤目子虽倍受打击,却依旧能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不由有些赏识她了,露出的微笑也愈发的仁慈。
“真是可爱的孩子,”说出的话里,尽是带着一抹宠溺的夸赞。
赤目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她听到那人接着说:“我能让你如愿以偿得到想要的东西,代价,只需你将自己的蛇胆给我。”
赤目子怔住,无意识地垂下了头去。
蛇胆……原来是要蛇胆么……
“舍不得?”
赤目子摇头,凌乱的发丝扫过憔悴的脸颊。
“我可以给你,”她回答道,几乎没有深思其中利弊,“但是,除了我想得到的东西,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可以。”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十分轻松。
赤目子又深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目,片刻,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气势,释然地对面前的人吐出沉重的两个字:“来吧。”
那与钵多罗一模一样的人,始终微笑着,在赤目子放松身体的那一刻,身形轰然消散。
半空中,弥漫的雾气里忽而出现一个黑色的庞大身影,缓慢地蜿蜒游走着,漆黑的鳞甲在雾中发出细碎的光芒,赤目子看了久才认出,那竟是一条没有头的巨龙。
可就在她看清的那一刻,巨龙猛然游走而下,毫不留情地穿过她的胸口,黑气,迅速从她的胸口蔓延全身,她只来得及徒然睁大双目,便重重倒进了毛罗勒的花丛中。
身体里,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
好冷……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鼻尖明明嗅到的是淡淡的花香,可她却莫名觉得,是死亡的香甜气息。
她缓缓闭起双目,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过眼角,滴落在毛罗勒的花瓣上。
钵多罗,为你,我可以万劫不复。


、第一百一十二回

庚炎的房内,钵多罗小步踱在梨花图下,窗边软榻上的男人仍旧支首熟憩着,面容平静,身上那股寒冷的气息消散了不少。 
“冰雪为魄玉为魂,拼骨梨落素惊尘。一了千丈叹如意,九霄百重笑劳生。你若是醒着,就起来陪我说说话。”钵多罗侧头睨向庚炎,温润的声音平平淡淡,比之风更轻,比之水更澈。
“你想说什么。”难得的,傲慢的神尊此刻竟真开口回道。
钵多罗缓缓走向他,道:“就说说我身上的母种如何剔除,外界搅得风云涌动的邪魂尸人如何消灭,还有,你的伤势到底有否大碍。”
“那你先告诉我,为何现下你不愿留在混沌。明明这个地方是你带我寻到,你却说不喜欢。明明前不久你才问过我是否能收留你,现在却想离开。你告诉我,到底哪一句话才是真的?”庚炎依旧闭着双目,吐出的话很平静,可语气里却是步步紧逼。 
钵多罗一愣,没想到庚炎对这事耿耿于怀,无奈地笑道:“你真是……我现在不想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能躲过外界的一切,却不能躲过阿释拏迦。何况,我想外界因我而生的邪魂尸人,我始终是有责任将其清灭的。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反悔。”他仍旧牢牢记着,他说过要永世陪着他的,所以即使不在混沌,钵多罗也会实现自己对庚炎失信千万年的约定。 
庚炎睁开深邃的眼眸,直直望向钵多罗,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片刻,那天生微扬的嘴角又染上了一直以来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看我的样子,像有大碍?”说着,收回目光,缓缓而道,“母种是阿释拏迦本体一半的邪魂,也就是他的元神。人生七情六欲,存有善念就必有恶念,不论佛魔、仙神,还是六道外不晓众生,能识天地,便能被天地所识。阿释拏迦所谓邪相,正是监管世上邪念一面,再善的人亦有恶的一面,再恶的人也会有善的一面,所以邪相可以无所不在,邪魂更是本就深种世人。你原是这世间的异数,生于道外失落之地,不属天之内,也不在地之疆,生死不在轮回之中,命数也非天地可以勘破,来历成迷,除了你自己谁也不会知晓。若照如此说,阿释拏迦本不能侵蚀你的元神,但是,当年随佛祖入世的你,执意投入轮回,佛祖以优昙钵华所带失落之地的气息重塑你,给你的身体始终是用这天地之物所造,并非你原本的尘外之身,加之,至今都未开窍,阿释拏迦自然有机可乘。”
“可是,”钵多罗打断他的话,“那两滴精血全拜阿释拏迦所赐,才能回归我本身,现今的我,正处于开与不开窍的边缘,只要一步,最后的一步,便能重归当初那个来自道外的失落之人。阿释拏迦曾说,助我寻回精血,是想我面对本性,我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但,这于种于我身上的母种有何益处?明明若我不开窍,他使母种侵占我的身体不是更好?我可不会真的相信,他会真做出那么孩子气的举动……”他沉声思考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难道……”
“他是贪图你的尘外之身,”庚炎接过话来,“那样的身体,这个世界,六道之中,即使六道之外,都可能无人将其束缚。否则,真正的你,又怎能随意穿行时空与天地之间。若真有那一日,恐怕这个世界便会全然颠倒错乱,时空也会被他任意扭曲拼接,连我也无力阻止。所以,不论你是否开窍,你都是他逃出龙渊最好的契机。”
钵多罗笑了笑,俯身坐于庚炎身旁:“说得如此玄乎,就好似我的本身厉害得已无人与之抗衡,你是不是太过抬举我了?你莫忘了,佛祖亦能穿越天地与时空之中,也正是因为佛祖,我才会到这世界来。”
庚炎却道:“佛祖是以其元神寻见你,而你可是带着本身入此世的。时空的奥秘比之天地更为玄妙,若皆能毫发无损的穿行时空之中,道法之外,岂不是早已颠倒错乱。”
“这么说来,或许我便是那编织时空的人?”钵多罗随意猜想。
“若是仅仅如此简单,你的来历又为何至今无人知晓,亦无人参破?我说过,这世上知晓你来历的只有你自己,无论外人如何猜测,都并非是你根本。除非是你自己道出来历,否则,即使猜测你是时光之主,亦无法证实你存在的意义。”
“如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钵多罗略微好奇地问。
“便无人知晓。”
钵多罗沉默,方才的笑意已缓缓淡去,过了片刻,他问:“母种成熟之日,应该就是阿释拏迦夺我身体之时,对不对?”见庚炎并未反对,他继续说,“我想知道,母种何时成熟。”
庚炎蹙起眉头,默了一会儿,回道:“精血既已归来,开窍之日就是母种成熟之时。”
“也就是说,当我记起自己的名字时,阿释拏迦便能重生这个世界?”
庚炎未答,似乎就此默认了。
钵多罗一时不知是该开心还是忧伤,半晌,问道:“那么,又该如何剔除母种?”
庚炎坐起身来,忽而一瞬不瞬地盯着钵多罗:“阿释拏迦所种母种,最终目的是你的尘外之身,简单说来,只要你不开窍,他便奈你无何,半边母种并不足以成就大事。只不过,依存你身上半边母种而出现这世上的邪魂,便会不停吞噬活体,无法抑制。”
钵多罗若有所思一阵:“你的意思是,开窍,就是失去本身。不开窍,这个世界终将沉沦?阿释拏迦是在赌我对这个世界的喜爱之情,以我对这个世界的深切喜爱,断不会让他将这世界毁于一旦。所以,我一定会开窍。”
“只说对了一半,”庚炎缓缓起身,向前走去,“你可还曾记得佛祖寻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钵多罗一听,又记起一个关键:“灭度之劫!佛祖是希望我能助他找到渡过天地衰竭这一大劫数的关键。”
“所以,就算阿释拏迦不利用你的感情,不占据你的身体,你终究还是会开窍,这是你来这世界的宿命。”
钵多罗脸色微变:“那么,如今被阿释拏迦所利用,母种之事真的已毫无解决之法?”
庚炎走到门边:“这个,要问你自己,解决之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钵多罗略微苦笑:“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
庚炎顿住脚步,略一挑眉:“那我给你一个提示。”他回首看向钵多罗,道,“在你没有收回那两滴精血,还做着被困于优罗钵界的妙生尊者时,你的心思根本从未有人看透过,我们所看的,只是你给我们看到的。就连你自己都被自己所欺骗,又何况是我们。”
钵多罗一惊:“障眼法?!”
庚炎嘴角微扬:“既然你已找到答案,我便不予明说了。”说着,一拂袖,走出了房去。 
钵多罗哭笑不得地站起身来,想要追上去问清楚,那孤傲的神尊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要使障眼法,也得他会才行啊……曾经的他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到那一切,可现在,要他再来一次,恐怕已是不容易了吧……
钵多罗头痛地扶额。
想到庚炎提起他的来历,神色又微微黯淡了下去。
来历……他的来历究竟是什么呢……一个失落之人,究竟还有着怎样的身份……
久思未果,寻不见一丝头绪,钵多罗终只得无奈地离开了房间。
混沌的夜□临,缭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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