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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清皇储 作者:vendred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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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胤禩倒也没有多难堪,三人低调上门,宣读过康熙旨意之后,玛尔珲客气与胤禩道:“八爷,奴才也是奉旨办事,这……”
胤禩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屋子里只有他们几个,那些小蟹小虾都在外头候着,于是玛尔珲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他:“八爷,如何您会背上这么严重的罪责,您可是有脱身的法子?”
他显然是很着急的,自从郭络罗氏嫁给胤禩,基本上来说安王府也就跟八爷一条绳子上蹦跶了,尤其康熙这些年屡次打压安王府,他的几个兄弟的爵位降了又降,如今他们全部的宝都压在胤禩身上,就指着靠他翻身,要是胤禩就这么阴沟里翻船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奔头?
胤禩冲玛尔珲示意,俩人单独去了里间说话,只剩他们俩之后,才笑着开了口:“法子是有的,不过这回,得靠你帮忙了。”
12、喂药
孙礼安推开窗,外头已经下了一整天的大暴雨依旧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他转过头,胤礽慵懒地歪在炕上正在打棋谱,一副悠闲之态,完全没有半点的失落和难堪。
另一边的床上,胤禔趴在那里无聊地看着书,屋子里一片沉默,只偶尔才有落子声和书页翻动声响起。
孙礼安走到胤礽身边,低声问他:“爷,可要传膳吗?”
“一会儿再说吧。”胤礽懒洋洋地回答,随即又问道:“明日能启程吗?”
“还不知道,得看皇上那边怎么说。”
因为连着两日的大雨,圣驾没有继续启程回京,就在原地停留了下来,胤礽闷在这屋子里不能出门,成日里对着胤禔这“瘟神”,也实在是有够气闷的。
当然,于胤禔来说,胤礽这阴魂不散的“扫把星”一样碍他的眼就是了。
胤禔的奴才进来,低声与他禀报:“爷,方才收到消息,宗人府的官员已经上了八贝勒府拿了人了。”
胤禔还没有开口,胤礽先哂了一声,问道:“玛尔珲亲自去的?”
“是,安郡王和延寿贝勒、苏努贝子一起去拿的人。”
“他们仨?”胤礽嗤道:“有他们仨去拿人,老八进了宗人府还不照样有爷的待遇。”
胤禔轻笑了起来:“老二,你这是在嫉妒老八人缘好?”
胤礽斜眼他:“爷需要嫉妒他?”
“至少他在外头的名声可比你这个废太子好得多了。”
胤礽冷笑:“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胤禔摇了摇头,不再说。
胤禔的奴才又去端了药碗进来,小心翼翼送到他面前,顺便与他说道:“爷,皇上那边才召见完官员,说是一会儿会来看您。”
胤禔撇了撇嘴,自从上路之后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康熙了,还当真以为老爷子不管他死活了呢。
胤礽听了这话却突然站起了身,走到了床边来,在胤禔伸手接药碗之前先将之接了过去,然后在胤禔略显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笑眯眯道:“大哥,弟弟伺候你用药吧?”
胤禔的嘴角微微僵了住,面前的胤礽脸上是他甚少见过的灿烂笑意,胤禔看着却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一颗跟着一颗立了起来。
胤礽却似乎完全没有觉得半点不对劲,也丝毫不尴尬,勺子舀起一勺药,就送到了胤禔嘴边,还微抬了抬下颚,示意他喝。
胤禔道:“你做什么?”
“伺候大哥你用药啊。”胤礽理所当然道。
“不需要。”这三个字胤禔说得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胤礽余光瞥见窗外出现的熟悉身影,哪里还管胤禔答不答应,勺子直接往他嘴里送了去。
被他这么强行一喂,胤禔差点给呛死,咳了几声过后好歹最后是吞了下去,胤礽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又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胤禔就怕他又强灌,赶紧张开了嘴。
所以康熙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胤禔“虚弱”地靠在床头,胤礽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给他喂药,兄友弟恭的“温馨”场景。
在门口站了片刻,康熙看着,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一直到康熙身边的太监出声提醒,胤礽两个才同时转过了头,胤礽佯装惊讶地站起身,然后又跪了下去:“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胤禔也想起身,就被大步进来的康熙给制止了住。
胤禔谢过恩,瞥一眼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胤礽,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他突然被鬼附身一般的原因了,然后便是十足无语。
康熙问起胤禔:“你身子怎么样?”
“好多了,谢汗阿玛关心。”
康熙点了点头,又关切叮嘱道:“过两日回到京里之后你就回府上静养吧,你的差事朕会让其他人去接手,缺什么直接派人来与朕拿便是。”
康熙还是头一次对自己这么大方,胤禔有些受宠若惊,再次谢恩。
胤礽还一直跪在地上,微低着眼一言不发,康熙在关心过胤禔之后目光才慢慢转到了他的身上,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好半晌,才问道:“你身子好了吗?”
“已经好了。”
又沉默了片刻,康熙轻叹了一气:“明日雨停了朕就会下令启程,回去之后你去咸安宫暂住吧。”
“儿臣领旨。”胤礽有些意外,不过不用在上驷院那种鬼地方睡帐篷,他当然乐得遵旨。
康熙没有多留,唉声叹气了几声再次叮嘱胤禔多歇息就离开了。
人走之后,胤礽脸上的小心恭谨之色当下就没了,又换成了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胤禔看着忍不住就嘲了起来:“二爷还当真是能屈能伸,这会儿倒是肯低头了,之前当众顶撞老爷子的那气势去哪里了?”
胤礽甩甩袖子站起了身,斜睨他:“跟你有关吗?”
该低头时就低头,之前那只是一整日受的刺激太多才有些失了控,胤礽其实并不是个不能忍的人,而且,就算不为他自己,也得考虑一下他嘴里说着不在乎的毓庆宫一众,尤其是他的几个儿子。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跟人说的就是了。
胤禔白眼他:“药拿来。”
方才药就只喂了两口,还有一大半这会儿都冷了,当然胤禔也很清楚,现下看戏的已经走了,也别指望面前这位爷再跟他扮兄友弟恭给他伺药了。
胤禔的奴才也很有眼色地伸手准备接过药碗去,胤礽原本当真是不打算再搭理他,这会儿看胤禔一副粗声粗气看死自己就是没心没肺做戏给人看的模样,好吧虽然这是事实,但却依旧心有不爽,偏偏就不想让他如愿了。
于是一眼横向胤禔那奴才,冷声道:“你下去。”
被他这么冷眼一瞪,小太监头都低了下去,却又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胤礽又开了口:“怎么?你还怕爷毒死你家主子吗?”
对方看胤禔一眼,见他虽然面色不豫却也没有反对,这便躬身退了下去。
人走之后,胤礽才笑着再次在床边坐了下去,手里依旧握着那药碗,挑起眉看胤禔:“想喝药?”
胤禔对他的恶趣味很无语,也没好气跟他斗嘴,干脆顺着他的话,嘴角扯了扯,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是啊,还请二爷高抬贵手,药碗给我。”
“爷不是说了爷喂你?”胤礽好整以暇地说着,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
“老爷子走了,你给爷伺药他也看不到,不需要惺惺作态,”末了,他又加上一句:“你不是说最讨厌这一套?叫人恶心?”
正是胤礽刚废的那天和他说过的话,现在被胤禔拿出来回呛,胤礽倒是半点不恼,反而笑着道:“你都能给爷喂药了,爷当然也要投桃报李是不?”
闻言,胤禔愣了一愣,回过神时眼里已经泛起了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朝着胤礽勾了勾手指:“老二,你到底知不知道爷是怎么给你喂药的?”
在胤礽略显疑惑之时,胤禔已经慢慢向着他靠了过去,就如那日在车子上的情形如出一辙。
胤礽微皱起眉,想着要不要一拳送上他的鼻子,胤禔已经在近到离他双唇之余寸于的地方停了下来,嘴角弯起,轻笑:“就是这样。”
然后贴过去,在胤礽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胤礽蓦地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胤禔竟然会来真的,这会儿倒当真是耍人不成反被耍了。
胤禔眼里闪过一抹嗤笑,似乎全不以为然:“如何?还要喂吗?”
只愣了一下,胤礽就回过了神来:“你是这样喂的?”
既然都说出口了,胤禔也干脆就坦然承认了:“你昏迷不醒,药喝了又吐,只能这么喂。”
胤礽看着他,一侧的嘴角慢慢扬起,然后在胤禔暗忖他这个小动作是什么意思时,胤礽已经微仰起头,将手中药碗剩下的那一半药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双手扯住了胤禔的胸前衣襟,嘴对嘴几乎是撞到了他的唇上去,在胤禔因为太过错愕而睁大眼的同时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把自己嘴里的药就这么全部度进了他的嘴里去。
喂药的过程中,胤礽一直眼带戏谑笑意,一瞬不瞬地直视着胤禔的双眼,就像是挑衅一般。
虽然俩人的姿势十足是很暧昧,但周身那冒着冷气的气势,实在很像是要打架。
好半日,在药已经全部喂完了,胤礽把胤禔的唇啃出血丝来之后才悠哉放了开,嘴角嘲讽的弧度更上扬了一些:“如何?还要继续吗?”
胤禔从震惊中回过神,终于还是尴尬地转开了眼:“滚远点。”
胤礽乐得大笑,总算是扳回一城,出了上次被他调戏的那口恶气了。
13、胤禛
如此耽搁再耽搁,圣驾终于是在九月下旬回到了京城。奉旨留京监国的三贝勒胤祉和四贝勒胤禛出城跪迎皇帝回銮。
胤礽依旧在马车里,他这回倒是终于摆脱了胤禔了,没有跟他一块,在进入直隶地界之后,康熙许是觉得他一废太子还坐那么舒适的车子让人看了不好想,就又给他换了一小破车,当然,比之前那不挡风的囚车却是要好得多了。
胤礽本也不大在乎,车子在城门口停下来之后,就撩起帘子朝前看了过去,康熙已经下了车,不管是随行的还是接驾的人俱是跪了一地,胤祉和胤禛两个跪在最前头,除了他这个“犯人”反倒没了这待遇,他倒是能安生待车里。
康熙与接驾的人说过几句话之后,重新上了车出发进城。
跪地上的人也都爬起了身,胤祉翻身上马,看一眼康熙后面不远处跟着的胤禔的车辇,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缰绳,心有不甘。
原本他琢磨着这一次定能让老大彻底不能翻身,结果突然生出一出八贝勒派刺客刺杀废太子直郡王以身挡剑的戏码,他反倒成了老二的救命恩人了,自己再拿那码子事情来针对他,结果大有可能适得其反,但怎么想,还是……不甘心。
胤禛则面无表情,即使这段时间一桩跟着一桩惊人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他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世人都知道四贝勒向来低调不沾惹是非,不管外头如何风云变幻,总牵扯不到他身上。
当然,胤礽却未必是这么想的就是了。
回宫之后,胤礽奉旨直接搬去了咸安宫。
深秋时节,天气渐渐冷了,又时常下雨,不用在上驷院旁睡帐篷当然是再好不过,而且也没那么难堪。
咸安宫外有层层八旗兵把手,胤礽再不得随意接见外人,除了那接替了胤禔的差事,奉命看守他的胤禛。
胤礽原本压根懒得搭理他,不过胤禛却倒是十分殷勤,胤礽不见他,他却时不时地让下头的人传话给胤礽,嘘寒问暖,然后据孙礼安说,每日他去给康熙请安,康熙问起胤礽的情况,他还帮着说了不少好话。
而他越是这样,胤礽就越是不耐烦,连眼不见为净都做不到,送走了一个瘟神又来另一个,他想在这咸安宫里过两天安生日子,偏偏就有人不自觉非要贴上来给他找不痛快。
这日晌午过后,胤礽从小憩中转醒,孙礼安给他打了水进来,顺便与他禀报才听来的事情:“二爷,听说皇上明日要在乾清宫亲自审问八贝勒呢,而且叫了众皇子都去旁听。”
也是了,让宗人府那些老八的走狗审,能审出个什么东西来?
胤礽嗤笑了笑,问他:“四贝勒来了吗?”
“在外头。”
因为领了这差事,虽然胤礽不乐见他,胤禛每日早午倒都会来这咸安宫一趟,最后胤礽撇了撇嘴,吩咐道:“去把人给爷叫进来。”
“嗻。”
孙礼安领命退了下去,很快就把胤禛给带了进来。
胤禛微低着眼,很恭敬地与他问安,虽然国礼不用做了,他倒还记得家礼那一套,然后才在一旁站定,等着胤礽问话。
窝在暖炕上的胤礽目光缓缓扫向了他,打量了一番他恭谨的神态,嘴角浮起讥笑之意,好半晌,才慢慢开了口:“知道爷叫你来做什么的吗?”
“还请二哥直言。”
顿了一顿,他说道:“老四跟众位哥哥弟弟的关系倒是挺不错的嗯?”
胤礽一边说,一边转动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语气慢条斯理,意味不明。
“是……都还不错。”
虽然面上一派镇定,胤禛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他素来低调,与众兄弟都是好相与的,和胤礽关系一贯不错,和老八老九也时常往来因为住得近还会约着一块喝茶看戏,和老大、老三也都素无恩怨交情尚可,老十四是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即使他跟他额涅关系有些尴尬,跟胤祯却也算合得来,和胤祥又比别人还要亲厚一些。
总体说来,胤禛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就是一个老好人,和众位兄弟任何一个都处得还可以,也不多事,在外臣眼里的形象就是没有多少存在感,表现一直都是不功不过,在康熙面前还不如几个小弟弟得看重。
所以,状告皇太子染指军权意欲起兵犯上的那个是胤祥,即使胤禛和他走得近,也没人会想到他也有份且还是主谋。
毕竟,老十三因为天资聪颖这些年很得圣宠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说他野心大了,不知天高地厚想挑战储君,也并非说不过去。
那所谓的证据,虽然掺了的水分是很多的,却也足够叫胤礽倒台,而康熙,虽其实并不太相信胤礽当真敢胆大到谋朝篡位,只是他的种种出格举动已经让他忍无可忍,才顺水推舟废了太子,当然,觊觎储位的胤祥是不可能讨到好的,所以也被康熙彻底厌弃,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但就是,胤礽被废了,康熙辗转反侧了几天,日思夜想着又觉得不甘心,他花了心思下足血本培养了三十几年的皇太子,就这么败了,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失败不是?康熙是不甘心就这么失败的,而且他想来想去,其他那些个儿子又各有各的不足,储君位置乃至日后的皇位给哪一个他都觉得不甚放心,于是不免隐隐有了后悔的心思,废太子的事情……应该再多考虑一下再下决定的。
当然他老人家这些复杂纠结的心思,现下基本说来,还没有人知道就是了。
所以胤礽被废了,胤禔又被康熙亲口堵死了前程,便就人人都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只是胤禛比任何人都能装,完全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半点意向就是了。
胤禛现下怵的地方在于,胤礽为何会知道他也有份参与扳倒他?甚至直接点出了他才是主谋?
在胤祥将废太子那日被胤礽掌掴的事情和胤礽说的话派人密信送给他之后,胤禛这些日子其实一直有些忐忑难安,胤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有了确实的证据?
但事情过了这么多日,老八都倒霉了,他这边倒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却更是让胤禛迷惑。
当然了,心里再不安,戏也得演足了,康熙叫他看守胤礽,他便每日都来报道,且关怀备至,完全一副好兄弟的做派,甚至帮他在康熙面前说好话,那是因为,康熙每每问起胤礽时的神态语气,都让胤禛隐约觉得,他老人家还是希望胤礽好的,所以当然,得往好的方面说。
胤礽突然又笑了起来,在胤禛略显惊讶的时候,再次开了口:“爷听说,皇上明日要亲审老八?”
“……是。”
“爷还听说……”胤礽说着,拖长了声音,故意吊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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