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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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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再来寻死,就连原本与柱子和小山兄弟缠斗的几个流民也都吓得两腿发软,且战且退。围着前头商队的那些人也没占到便宜,被商队的护卫们打死了好几个,余下的流民见状不妙,立刻招呼着,犹如一群乱蜂飞快地逃离,只余下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大堆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仓促之间赶的稿子,明天有时间再来修改。

哦,不对,应该是今天了。

第二十三回

二十三

商队的护卫们迅速清点留在地上的尸体,护卫中死了有五个,其余剩下的都是来劫道的流民,骇然有十八具之多,更可怕的是,其中有十二具都是几乎同样的死法,三人被割喉,余下九人则是一箭封喉。

从昨儿宋掌柜让车夫一路跟着前头的商队起,那些护卫们一直没给过他们好脸色。这并不奇怪,护卫们都是商队重金聘请来的,收的商队的银子,而同安堂的马车一路尾随,分明是想要蹭保镖,故这一路过来,护卫们对他们很是不屑。

但经此一战,所有人都对他们一行另眼相看。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但地上那十几具余温尚存的尸体无一不在提醒着刚刚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个纤瘦娇小的女孩以一人之力,用极端残忍而冷酷的方式了结了十二个人的性命,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把正在滴血的匕首在衣袖上胡乱地擦了两把,收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钻进了马车。

“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人。”琸云年岁小,此番激战早已脱了力,一上马车就蔫蔫地往下倒,歪在车壁上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朝宋掌柜道:“这些流民显然是有人鼓动的,里头还藏着弓箭手,十有□是冲着商队里的人来的。宋掌柜去跟他们提醒一声。”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很快的,竟有浅浅的鼾声传出。

贺均平掀开车帘探进个脑袋来,才欲开口说话,忽瞅见琸云躺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只当她伤在了哪里,顿时吓得抽了一口冷气,疾声问:“琸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让我看看。”说话时,手脚并用地翻上马车。

宋掌柜先前被琸云震得发懵的脑子这会儿终于渐渐清醒了些,朝贺均平“嘘”了一声,悄声道:“方姑娘没伤着,应是累极了,这才上来歇歇。”说话时他已瞧见贺均平右手胳膊上一大片殷红的血迹,脸色一白,立刻拽着他下车道:“看你这胳膊都快废了,赶紧下来我给你包扎包扎。对了,还有柱子和小山他们呢。”

宋掌柜跳下车朝四周看了一圈,柱子正领着小山兄弟在清点货物,他们三个也都挂了彩,身上的衣服划了许多口子,到处都是血迹。宋掌柜顾不得去警告前头的商队,赶紧唤了他们几个拢来包扎伤口。

也亏得他们做的是药材生意,车里就装着不少止血的药,宋掌柜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把他们几个包扎好。商队的护卫瞅见他们有药,也厚着脸皮过来求,宋掌柜自然不吝啬,亲自将药材送到那些护卫手上,顺便又去拜访了商队的首领

琸云被马车颠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歪在贺均平的背上,那小鬼被她压在身下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双目紧闭,微翘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眉头微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柱子先前靠着琸云的肩膀,她一动,柱子立刻就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琸云,又迷迷糊糊地掀起帘子朝外头瞅了一眼,喃喃道:“这是哪里?”

宋掌柜揉着太阳穴道:“这里是新丰镇,今晚我们在这里留宿。”

说话时,马车已经慢慢停下,外头有人低低地招呼道:“宋掌柜,客栈到了。”那人说话的语气很是恭敬,听声音并不似赶车的马夫。

宋掌柜小声解释道:“是金针坊的伙计。”

琸云立刻会意,这金针坊应该就是和他们一行的那个大商队了。

“那个刘二少爷给我们送了不少银子。”柱子在一旁插嘴道,语气中难掩兴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足足有一盘。”

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贺均平和小山兄弟,贺均平揉着眼睛小声嘟囔,“琸云可是救了他们的命,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实在不足挂齿。”

小山和小桥都不敢插嘴,只时不时地偷看琸云一眼,目光中满是敬畏。他们俩之前虽早听说琸云是贺均平的师父,但对她的本事并没有一个直观的体会,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尚未长成的小姑娘——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今日琸云面不改色地连杀十二人,这才让小山和小桥彻底地被震惊了。事实上,整个商队的人都吓得不轻,从事发地到新丰镇这一路,大伙儿连大气都不敢出,既安静又诡异。

琸云身上有两道口子,一道在左肩,一道在脖子上,都是长箭划过留下的擦伤,并不重,只蹭破了些皮,微微渗出些血丝来。因她是个女子,这一路又都在睡觉,故宋掌柜并没有给她包扎上药。

因这一路窝在光线昏暗的马车里,琸云的伤口并不惹眼,可这一下车,贺均平立刻就注意到她颈项间的那一道血痕。“啊——”他一声惊呼,指着琸云的脖子急得跳起来,“琸云你的脖子流血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凑,手指伸到琸云的伤口边蹭了蹭。

琸云的颈项白皙嫩滑,带着温暖的气息,贺均平凑得近了,隐隐嗅到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少女体香,他忽地一懵,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

“没事儿吧。”柱子也凑上前来瞅了两眼,大大咧咧地摇头,“擦破了点儿皮,伤口都结痂了,没事儿。”乡下的女孩子们都是粗放粗养的,这么点小伤实在算不得什么,柱子见得多了,完全不把它当回事儿。

“要是留疤了怎么办?”贺均平被寒风吹了一阵,总算清醒了些,担心地道。他想要再往琸云身边凑得再近一些,可又有些不安,仿佛再往前走就会万劫不复。他咬咬牙,终于还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在琸云的脸上扫了一眼,又飞快地挪开。

宋掌柜微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道:“回头我制个祛疤的药膏擦一擦,不会留疤。”

琸云无所谓地挥挥手,“无妨,便是留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辈子她身上的疤痕不少,剑伤刀伤不计其数,岂会为了这么点小伤痕费脑筋。

金针坊在新丰镇早订了客栈,足足包了两个院子。因琸云于他们有恩,刘家二少爷特意让了四间上房出来,琸云和宋掌柜各分了一间,余下的柱子和贺均平及小山兄弟两人一间。贺均平这次没有提意见。

事实上,他忽然变得很安静,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咋咋呼呼地说个不停,也不总寻小山兄弟的不是,一入夜就躲在房间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小桥好几次想开口搭个话,瞅见他乌幽幽的渗人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晚上宋掌柜叫上柱子一起,将刘二少爷送的谢礼送到了琸云的屋里。

寒暄了一阵后,宋掌柜正欲切入正题,琸云忽地开口问:“宋掌柜可向那刘家二少爷警告过了?”

宋掌柜眉头微蹙,素来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又嘲讽的讥笑,“兄弟阋墙罢了,这种事实在不少见。”

琸云依稀记得上辈子的益州城里也曾有金针坊的铺子,不过生意做得并不大,东家姓刘,是个肠肥脑满的纨绔,常常流连于益州的各个妓院。他也曾来过小红楼,砸了不少钱欲一亲“嫣姐儿”芳泽,不过小红楼的头牌又怎么是他能亲近的,最后琸云也不过是不情不愿地出来见了他一面。再往后,那刘老板便很少见了。

琸云把记忆中那个刘老板与今儿遇着的那位刘家二少爷对比了一番,十分肯定不是同一个。不知上辈子的刘二少爷是不是就死在了这一次的劫难中?她的重生是不是也改变了他的刘家二少爷的命运呢?那么,陆锋的人生是不是也会改变呢?

“这是刘家二少爷特意送来的谢仪,方姑娘莫要推辞,若不是你力挽狂澜,只怕我们这一行人都要死在路上。不说刘家二少爷,便是我也深受大恩,只可惜宋某身无长物,无以回报。”经此一役,宋掌柜对琸云的态度又隐隐有了些许变化。

今日流民冲撞之时,宋掌柜只当自己要把性命丢在了那里,没想到竟被琸云扭转乾坤,实在是既意外又震惊。他早知琸云聪慧机敏,胆识过人,故待她很是客气,却万万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身手,更没想到的是,她杀起人来也如此辣手无情。她满脸血污,面无表情地跳上马车时,宋掌柜脑子里一阵轰鸣,只当看到了地狱修罗。到而今再见琸云时,依旧有些不自在。

柱子则瞪着那一盘子元宝眼睛都直了,只是琸云没发话,他也不敢拿。

琸云笑笑,从盘子里拿了个元宝扔给柱子,笑道:“这个给大哥玩儿,至于剩下的——”她很无所谓地将盛着银元宝的盘子推到宋掌柜面前,正色道:“做生意最缺的就是银子,这些钱放在我手边也无用,倒不如先由宋掌柜收着,到明年开春,我们用钱的地方可多得很。”

柱子得了个元宝已是心满意足,也不管琸云怎么处理余下的银子,眉开眼笑地把元宝塞进怀里,笑嘻嘻地朝琸云道:“大哥前些天在城里瞧见了一匹红艳艳的绸布,好看得紧,等咱们回去了,我就去把它给买回来给二丫做一身漂亮衣裳。”

宋掌柜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插话道:“方姑娘性子洒脱、不拘小节,这本是好事。只是而今这世道总有人看不得别人好,一不留神就有些闲言碎语往外传。方姑娘到底是个女孩子,而今年岁小也就罢了,再略略大些,恐怕于名声有碍。”

柱子闻言很是一愣,歪着脑袋看琸云,小声地问:“二丫,宋掌柜到底在说啥呢?我刚刚不是说给你做新衣服的,他咋就忽然教训上了。”

琸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安静下来,转过头又朝宋掌柜道:“宋掌柜的意思是——”

宋掌柜把手举到唇边又咳了咳,轻声道:“在下的意思是,以后在外行走,方姑娘若是男装打扮兴许要便宜许多。”

第二日大早,一身男装的琸云精神奕奕的地从屋里走出来,笑眯眯地朝打着哈欠一脸萎靡的贺均平打了声招呼,不顾他诧异意外的眼神,身手矫健地跳上马车,又回头朝他招手,“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三天同学来访,俺做了几天的全陪,昨晚陪聊到凌晨一点,实在没有精力码字了。

欠下的稿子我会努力补上来的,呜呜。我保证!

对了,明天这些娃儿们就长大了,哈哈哈哈!!!

第二十四回

二十四

小游山脚,黄石坡上。

自从去年年初燕王起兵谋反,益州这一带愈发地不安定,三天两头都是打仗,连带着这一路的商客也少了许多。许二麻子领着山寨的一群弟兄百无聊赖地坐在山坡的树荫底下一边挥着袖子扇风,一边呲着牙埋怨着这鬼天气。

小游山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一滴雨了,天气却一天比一天地热,毒辣的日头仿佛要从天上掉下来,烤得地上滚烫。

“老大,老大——”山下放风的富贵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奔到许二麻子跟前,激动得一张脸黑里发红,“老大,来了群大肥羊,足足有十几辆马车,货物码得跟小山似的,更要命的是才带了六七个人。”

许二麻子顿时又惊又喜,高兴罢了又有些狐疑,摸了摸下巴问:“你可曾看清楚了,那不会是同安堂的马车吧。”

益州到燕地这一路,没有人不晓得同安堂有两个要命煞星,年纪轻,长得好,却偏偏都有一身好武艺,更要命的是他们俩杀起人来可真真地犹如修罗转世,这一路的山寨土匪都在他们俩手里吃过亏,只要听说是同安堂的马车,立刻躲得远远的,就算马车里装的金山银山,他们也不敢染指半分。

富贵拍着胸脯道:“要是同安堂的马车,俺怎么敢上来报信。小的早就仔细看过了,上头没有同安堂的旗帜,车上也没有药味儿,十有□是别处来的,不晓得小游山里有大哥这号英雄人物才敢这么乱闯。”

许二麻子被他这一番马屁拍得很是舒坦,拍了拍衣服下摆上的灰跳起身,朝树下零散坐着的十几个土匪一招手,高声喝道:“弟兄们都给精神点,咱们下山去发个大财!”说罢,便领着这一干土匪大摇大摆地往山下冲。

还未上官道,许二麻子果然就瞧见了那群肥羊,拢共怕不是有近二十两马车,车上堆得高高的,也不是装的什么。队伍前后只有六七个骑着马的护卫,许二麻子飞快地查看了一圈,没瞧见那俩煞星,终于放下心来。

他朝身后诸位兄弟一挥手,大伙儿会意,立刻操出家伙奔上前去将大路拦住。富贵抬头挺胸地扯着嗓子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诸位土匪也跟着齐声嚷嚷,一边挥着手里的家伙一边高声大吼,意图一开场就将众人吓唬住。

车队果然缓缓停下,领头那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角,从里头探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来,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鬓若刀裁,明明是极文秀清雅的长相,却生得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闪着凛凛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许二麻子两腿一软,身上顿时打了个哆嗦,惊呼一声,来不及跟诸位兄弟招呼一声,掉头就往山上跑。余下的土匪们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看着他飞快地消失在山间小路上,还摸着脑袋在那里议论纷纷,“大哥是怎么了?咋忽然跑了?”

正纳闷着,马车上的年轻人皱着眉头跳了下来,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清俊的脸上一片寒冰,冷冷道:“刚刚那是许二麻子?怎么,上回在小爷手里吃了亏,今儿想要找回场子?带的人也忒少了吧,就这十几个,还不够小爷塞牙缝的。”说罢,他又扭过头朝马车里喊道:“就几个小喽啰,很快就打发了。你睡你的!”

“是二煞星!”富贵立刻认出他来,一边朝众人做手势,一边干笑着连连往后退。贺均平再往前走了两步,那些土匪们仿佛一群受惊的雀鸟,立刻一哄而散。

贺均平伸了伸胳膊,有些扫兴地摇摇头,转身复又跳上马车。

一身男装的琸云眯着眼睛正在打盹,刘二少爷斜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时不时看她一眼,眼神清澈,目光温和。贺均平看得心里头一堵,很不痛快地插到琸云和刘二少爷中间坐下,堪堪挡住刘家二少爷的视线。

四五年过去,不仅是贺均平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少年郎,琸云也渐渐张开,出落得艳光逼人,便是一身男装也难掩丽色。不晓得她是女儿家的,也不过是感叹几句这小哥儿长得好,可也有像刘家二少爷这样知根知底的。贺均平总觉得,这刘二少爷对琸云不安好心。

为了不让刘二少爷再盯着琸云,贺均平没话找话地寻他唠嗑,“听说贵府大少爷年初的时候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啧啧,真是倒了大霉哦”

刘家两位少爷不和几乎是益州人尽皆知的秘密,几年前刘大少爷派人怂恿流民劫道欲加害二少,正是被琸云打断了计划,之后还请宋掌柜特意去警告过。而今大少爷莫名其妙地摔断了腿,若说不是二少做的,贺均平可不信。

二少却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脸坦然地笑了笑,回道:“可不是,要是大哥好好的,我也不必这大热天的亲自送货,还劳得贺公子与方姑娘大驾。若不是你二人一路护送,我们这一路怎会如此通畅。”

刘二少本只向宋掌柜借了琸云,贺均平得知后死皮赖脸地跟过来的,他可不放心让琸云一个人与居心叵测的刘二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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