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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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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贺均平还能被她给糊弄住,但而今却是越想越不明白,再仔细想想她幼时曾经糊弄过他的那些话,真是漏洞百出。
但既然琸云不愿意说,贺均平倒也不追问。他可不傻,既然晓得琸云不愿意提,自然有她的道理,他若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恐怕琸云立刻就得逃开,再也不理他了。
那些壮汉旁若无人地寻了位子坐下,高声喊着店小二过来伺候,桌子拍得“砰砰——”响,煞是吓人。店里的客人们果然面色变色,胆子稍稍小些的,赶紧结账走人,店小二却是躲不开,挤出笑脸巴巴地过来伺候。
“有什么好吃的都赶紧上,再弄几坛子好酒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高声吩咐道。店小二面露难色,小声回道:“客客官,小店是茶楼,这店里头只有些小点心,没有旁的吃食。倒是前头的宏升客栈有酒菜,诸位客官不妨去那边,离得也不远,出门不过几步路就到了。”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那络腮胡子很不耐烦地一拍桌子,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直把店里的众位客人吓得心都颤了几下,剩下几个也赶紧付了钱飞快地逃了出去,贺均平不欲惹事,正欲也跟着一起走,不想琸云却忽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沉着脸小声道:“稍等,听他们说些什么?”
贺均平微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愈发地觉得看不懂她了。
“那些人都到了?”
“刚到晚上再”那些人压低了嗓门在商量些什么,瞥见琸云与贺均平在,声音愈发地压得低,这样躲躲闪闪的样子愈发地让人生疑。
“走吧。”琸云也察觉到那些人格外谨慎,知道她们今儿听不到什么了,遂站起身来,扔了锭银子给那店小二,尔后拉着贺均平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兔儿爷”,琸云拳头一紧,脚步微滞,似欲回头寻那人算账,但终究只是顿了顿,生生地忍住了。
待出得门来,琸云方才一脸严肃地道:“那些人果然是土匪,应该是从别处来的,恐怕已经盯上了人,一路跟过来的。”
贺均平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琸云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最后还是道:“他们还害的人应该就住在客栈,我们去跟人家提点一句。”
二人走了几步,果然瞧见客栈大门口停了不少马车,有管事模样的正指挥着下人搬运马车上的行李,看这架势,竟是个大户人家。大厅里也坐满了人,正中央的桌子周围坐了三个主人打扮的,一对中年夫妻领着个少年人正说着话,也不知说到了什么,三个人一齐笑起来,琸云听到那少年人的声音,顿时打了个激灵,脚下没留意,一个趔趄往前倒下去。贺均平慌忙伸手拉她,总算没倒在地上,但却撞到了那少年人的身上,年轻人手里的茶水顿时洒了一桌。
“我说你这人——”年轻人生气地转过身来朝她怒目而视,俊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没长眼睛啊?”他气鼓鼓地骂,待看清琸云的脸,被她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瞟了一眼,脸上顿时一红,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下来,结结巴巴地小声道:“怎怎么这么不小心。”
贺均平实在见不得这少年人看着琸云的眼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了声“抱歉”,便拉着琸云欲往楼上走,琸云却不动,死死地盯着那年轻人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仿佛是遇着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有惊有喜,还有说不出来的庆幸。
“阿云——”贺均平直觉不对劲,他的心忽地跳得厉害,越来越多的事情无法掌控,好像琸云也离他越来越远,这让他忽然生出些无力感,说不出的担心和害怕,“阿云,”他又唤了她一声,拉了拉她的衣袖。
琸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去看着那少年人,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敢问各位可是姓舒?”
那年轻人一愣,不由得回头看了自己父母一眼。中年男人眉头微皱,凝神看了看琸云,起身回道:“在下正是姓舒,请问二位公子有何指教?”他见多识广,只一眼便能看出琸云与贺均平二位绝非等闲,故言辞间颇为客气。
琸云勾起嘴角笑笑,仿佛只是善意的提醒,“方才我们在隔壁的茶楼吃茶时遇着一些壮汉,他们在茶楼窃窃私语,说什么舒家人已经到了客栈,今晚便要行动。我看他们行为举止绝非善类,故特特地过来提醒诸位一声,省得晚上着了旁人的道儿也不晓得。”
厅中诸人闻言脸色顿变,中年妇人立刻白了脸,拽住男人的衣服小声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倒是那年轻人却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些土匪,怕他们作甚,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晓得晚上有人要夜袭,早早地做好准备,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中年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小声骂了一句“你懂什么”,罢了,又郑重地朝琸云谢过,道:“多谢二位公子提醒。”
琸云笑笑,朝那年轻人看了一眼,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二人一进屋,贺均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认得他们?”
琸云点头,老老实实地承认道:“认得那个年轻人,他叫舒明,唔,他曾经与我师父有恩。”她传说中的师父再出江湖,琸云张口瞎编,“我早跟你说过的,我师父,那个能掐会算,早就算出来他们舒家将有一劫,就在今年年底的方头山下。因为时间久了,我险些就给忘了,幸好今儿遇着了他们。”
贺均平半信半疑,他不止一次地从琸云口中听说过那个神秘的师父,虽然他一会儿是个僧人,一会儿是个道长,但若不是有这么个神秘的大人物,也无法解释琸云那通身的本事,而今更不得了,竟还化身成个能掐会算的半仙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琸云一脸严肃地道:“师父甚至都跟我说了哪些人是谁派来的。”她压低了嗓门轻声道:“兄弟阋墙的事可不少见,刘二少爷家不就有过么?”上辈子舒明的父母便是死在他的叔叔手里,舒明被府里的下人拼死护送出去,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回到舒家后,他那两个叔叔又多次暗下杀手,舒明暗中调查,这才晓得父母被害的真相,一怒之下设计将那两个叔叔杀死,尔后才被逼上了方头山。
贺均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似有不信,但见琸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又不是在瞎说,脑子愈发地乱成一团糟。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山笑眯眯地问贺均平,“石头大哥今儿买了些什么好定西?”
贺均平一直想着白天琸云说过的话,心不在焉地听着,没回话。小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地问琸云,“师父你不会又跟石头大哥吵架了吧。”
“谁跟他吵架啊。”琸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出去遇着一**凶神恶煞的强盗,便忘了这事儿。对了——”她一脸郑重地提醒道:“今儿晚上客栈恐怕不大太平,你们俩警醒点,别睡死过去。万一那些人找错了房间,摸到我们那边儿去了,可不能傻兮兮地白挨刀。”她其实有些担心,那些强盗身上都带着杀气,绝非善类,说不准还真会赶尽杀绝,将客栈里所有人都给咔嚓了。
小山和小桥立刻紧张起来,脸色也变得认真而严肃,小桥显然也是存着跟琸云一样的想法,道:“我听说外头的强盗都心狠手辣,下手绝不留情,不会把我们给卷进去吧。”
“晚上睡觉前把刀放在枕头底下,那些人也不过十来个,我们仔细提防着,吃不了大亏。”贺均平终于回过神来,低声朝小山与小桥吩咐道。
用完晚饭,贺均平便直接去了琸云屋里再不肯离开,“我若不看着你,一会儿那些强盗进来,你保管得冲到最前头去。”他盯着琸云道:“我还不晓得你的性子啊。”
琸云讪讪地笑,“那不是师父叮嘱过让我一定要护住舒明么。”虽说去方头山做土匪没什么不好,但她却实在不希望舒明被逼上方头山。既然老天爷让她在这里遇到舒明,那便是上天注定了要她助他一把,若是能护住舒家老爷夫人,也不枉上辈子舒明在她身边勤勤恳恳的许多年。
因琸云事先提点,舒家上下早已紧张起来,护卫们彻夜不眠地守在客栈内外,只等门外稍有异样,便出声提醒。
果不其然,二更之后,客栈外果然悄无声息地来了一**蒙面人,墙后的护卫立刻警觉,飞快地将消息传进屋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屋里的舒明也提起刀意欲开门迎敌,被舒夫人死死拉住,急道:“你要去哪里?那些强盗都杀人不眨眼,你若伤到了哪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舒明无奈道:“娘,孩儿也是学过武的,哪里就那么没用了,您若是这么一直拦着我,我整天窝在家里头,哪里能有什么长进。”
“不行!”舒夫人斩钉截铁地道:“你要长进哪里不能长进,日后让护卫们陪着多过几招就是,哪里就要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们动手了。反正娘不准你去,说什么都不行。”
舒明拿他这个母亲实在没办法,只得求助地看向舒老爷。舒老爷却摇头,沉声道:“明儿莫要胡闹,现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说罢,外头又传来一阵阵兵刃交接的声响,间杂着些许闷哼与惨叫,舒夫人的脸色愈发地煞白。
舒明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守在舒夫人身边。
外头早已打成一片,客栈里的客人们都听到了动静,纷纷开门查看,瞅见那刀光剑影,血肉纷飞的,立刻吓得两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连“救命——”都喊不出来。琸云早已拉弓上弦,待那些强盗稍稍一靠近,长箭便呼啸着直奔强盗要害而去,“嗖——”地一声响,立刻带走了一条性命。
她又连发了几箭,很快便被楼下的强盗发现了踪迹,那络腮胡子立刻认出了她,怒道:“就是那兔儿爷杀了小三,兄弟们,赶紧上去灭了他。”
他话刚落音,立刻就有三四个强盗朝琸云所在的方向冲过来。他们可不是以前琸云押货时遇到的那些乌合之众,一上手琸云便发现这些人通通是练家子,手里头颇有些工夫,动起手来又狠又准。虽说琸云武功不差,但到底寡不敌众,绕是与贺均平联手,应付起来依旧有些吃力。
一不留神,她背上就被划了刀口子,虽然不深,却多少渗出些血来,在夹袄上印出一道狭长的血印。她还没怎么反应,贺均平却已大怒,大吼一声,竟是不要命地朝那些强盗冲了过去。
琸云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赶紧跟在一旁帮他掠阵,那些强盗都身经百战,自然看出这二人很是难缠,其中有个汉子眼中精光一闪,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立刻冲上前去与琸云二人缠斗起来吸引走他的注意力,另一人趁机暗下黑手,那将淬了剧毒飞刀朝琸云胸口掷去。
琸云反应还算快,一见不对劲,慌忙侧身欲躲,但终究晚了一步,眼看着那飞刀就要刺入胸口,身上忽地被人撞开,却是贺均平挡在了她身前。
“石头大哥——”隔壁的小山和小桥解决完一个强盗冲过来救援,正正好瞅见这一幕,顿时大惊,高呼着冲进屋来与将那几个强盗隔开,琸云趁机拔了三支箭,瞄准敌人,箭箭毙命。剩下最后一个强盗,被悲愤的小山和小桥不要命地砍了一刀,从窗口逃了出去。
“贺均平——”琸云扔掉手里的弓箭,慌忙将倒在地上的贺均平抱在腿上,低头查看他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处一片青黑,淌出的血甚至带着些许腥臭,顿知他中了剧毒,一时间心神巨震,脑子里竟一片空白。
第五十七回
贺均平倒在琸云的怀中早已不省人事;平日里红润光彩的脸颊立刻变得煞白;嘴唇泛起乌青,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小山和小桥都吓傻了;扑上前来早已不晓得说话,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琸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吩咐小山去问舒家是否有随行的大夫,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检查贺均平的伤口。
他被那枚飞刀伤在左胸上方近锁骨的地方,飞刀没入胸中约莫有两寸;淌了不少乌血,琸云仔细查看;确定了并未伤到致命处;这才回头朝小桥道:“你去准备些烈酒和纱布,我得把刀拔下来。”贺均平的伤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身中剧毒,她虽在药铺里做了许多年,但对毒术却是一窍不通,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将毒血逼出来,然后赶紧寻大夫救治。
小桥早已习惯了万事听从琸云指挥,闻言赶紧奔出去寻客栈掌柜要烈酒。待把东西准备好回来的时候,小山也领着舒老爷和舒明过来了。
“听说贺公子受伤了?”舒老爷刚刚进屋,一眼就瞧见了刚刚被琸云抱到床上昏迷不醒的贺均平,脸上顿时露出羞愧内疚的神色,关切地上前查看贺均平的伤势,待瞅见他胸口泛黑的飞刀,绕是舒老爷见多识广,也立刻变了脸色,“那贼人好歹毒,竟在飞刀上淬毒。”
琸云实在没有精神与他们寒暄,只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贺均平,一边伸手擦着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边转回头朝小桥催道:“东西都找来了没?”
小桥赶紧将烈酒和纱布搬上前,琸云伸手接过,打开酒坛子到处一碗烈酒来先洗净双手,尔后又坐到床头,缓缓将贺均平扶得坐起身靠在她胸口,一手稳稳扶住贺均平的身体,一手握住飞刀柄,牙一咬,心一横,手中用力,“蓬——”地一声将那淬毒的飞刀拔了出来。
污血立刻从贺均平的伤口“汩汩——”地往外淌,直吓得小山和小桥两腿发软,琸云倒还镇定些,也不顾还有外人在,飞快地将贺均平上衣扒光,露出洁白的胸膛,先将他伤口的污血挤出,想了想,又用烈酒漱了口,埋头将他伤口处的毒血再一口一口地吸得干净。直到那伤口再渗出的血变得鲜红,她这才停手。
小山赶紧上前帮忙,用纱布沾了烈酒清洗贺均平的伤口,擦洗干净后,再一层层裹上干净的纱布。待一切都妥当了,众人这才暂且先送了一口气。
虽说琸云一直没搭理他们,但舒家父子也一直守在屋里不肯走,待见琸云终于暂时歇下来,舒明才赶紧上前拱手道:“若非诸位出手相助,恐怕今日舒家上下早已无一幸免。贺公子因救我们才受伤,父亲与我实在内疚不已。只可惜此行并未带着大夫,不过我这里倒有一颗清毒丸,是早年从神医洛大夫手中得的,虽不能解百毒,但多少能有些用处。”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琸云。
琸云而今满脑子只有贺均平一个,丝毫没有推辞,道了声“多谢”后,便接过瓷瓶将药丸倒出在手心,转头伺候贺均平服下。
小山低声问:“师父,我问过店里的伙计了,这镇上连个正经大夫都没有,街尾倒是有个暂住的游方郎中,要不要我去请过来?”
“那顶什么用。”琸云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脑袋,忽地想起什么,赶紧朝小山道:“你们俩赶紧去收拾收拾,小山你去准备马车,车里备个火炉子,小桥去收拾被褥行李,被子多要两床,我们马上动身去找大夫。”
小山大惊,“外头冰天雪地的,便是勉强赶了马车动身,便是最近的寿通县恐怕都得两天才能到。”
“我们不去寿通县,”琸云沉着脸,一字一字地道:“我们去方头山。”她若是没记错的话,方才舒明口中的洛大夫就曾经在山里待过几年,算起来,可不就是现在这时候。便是洛大夫不在,山里也还有旁的大夫,总比束手无措地守在这客栈里头强。
“方方头山?”舒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那那不是远近闻名的土匪窝么?方公子要去那里求医,他们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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