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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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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信眉头紧蹙;让她们吐了黄豆。随后又拿出一个煮熟的蛋;看大小不是鸡蛋;应该是鸭蛋。他把皮剥掉,将蛋白分成三份;每一份上插了一根细小的针,放在三人面前:“含进嘴里。”针很小,不会伤到口腔。三个人照做。须臾;苏御信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这么一看;他安心地长吁一声:“没有中蛊;这我就放心了。”
柳欣是个大学生,长了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苏御信问他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苏御信说:“你们看到的那个人皮是草鬼婆,也就是专门给人下蛊的蛊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你们,所以我担心你们被下了蛊。如果中蛊了,你们嚼黄豆的味道就像是煮熟了一样,满口生津,香香甜甜;如果这个蛋白跟细针变黑,也说明是中蛊了。两次测试都没变化,我可以肯定你们没中蛊。”
在苏御信测蛊的这段时间里,苏御安走遍了整个别墅里的房间。回来之后对弟弟摇摇头,表示现在的别墅内并无异常。并说:“吴太太脖子上的挂件已经没用了,给她挡了一次灾,最好处理掉。”
对自家哥哥点点头,苏御信拿过黄天翔带来的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护身符卡给了哥哥:“这个是柳欣身上的,估计就是这个护了她一次。现在也没用了。”
就是说,如果那个草鬼婆再来,三个人都要面临死亡。最后,黄天翔举手发言:“苏御信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能分散保护你们。所以我建议,大家都住在这里来,办事也方便一点。吴太太,你看可以吗?”丁香点点头,黄天翔继续说:“咱们这是关上门说私话。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如果我把实情向上面汇报肯定会有压力,没人会相信草鬼婆和蛊毒这种事,所以你们不要奢望警方会采取积极行动在这方面着手调查。但是我信得过苏家兄弟,所以,我还是愿意听他们的意见。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保护幸存者。警方不会因为这点事拨出人力保护你们,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御信兄弟俩。”
跟着黄天翔过来的两个女警相互看了看,表示愿意留在这里保护几个女孩子。
丁香给帮佣们放了假,带着几个女孩子安排房间。黄天翔在意围墙外面的事,就拉着苏家兄弟出去看看。三个人站在墙根下,苏御安捂着口鼻干呕,苏御信皱着眉头后退数步,黄天翔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苏御安压着恶心劲:“这是什么?太臭了。”
“是骨头。”苏御信跟黄天翔要了一副手套,扒开了一块破了水泥的地面,继续往下挖,不多时,挖出一个小罐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倒出两只已经死掉的虫子和一截黑乎乎的骨头。他告诉黄天翔,“这两个虫子就是蛊虫。这块骨头,看上去像是头骨,我没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从草鬼婆尸体上取下来的。但是这种事,草鬼婆的魂魄干不出来。肯定是人为的。”
杜先生!黄天翔想起了今早的男人。他查过了那人的基本情况,名叫“杜英辉”是琼宇集团的执行总裁。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苏家兄弟之前,被苏御安打断了话头。苏御安指着被挖开的那个坑,说:“再往下挖,我感觉到下面还有东西。”
苏御信手快,又挖了大约有二十厘米深,拿出一张脏兮兮的黄表纸出来,上面画着很奇怪的小人。苏御信一看,惊的瞪起眼睛:“这,这是护魂符!我去,不是吧,草鬼婆要走舍?”
什么意思?黄天翔不耻下问,苏御信耐心补课:“这种符篆本身是好的,护着你的魂魄一直到投胎为止。但是跟蛊虫和头骨搭配在一起就是问题了。是有个人护着草鬼婆的魂魄出来找替身。就是说,死掉的草鬼婆想要占用别人的身体,把那个人魂魄挤出去、或者是两个魂魄占用一个身体,草鬼婆的魂魄会慢慢吞噬掉对方的魂魄,完全占据那人的躯壳。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走舍’。”
这时候,苏御安终于了解到草鬼婆的动机。它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那些女孩子,是想在她们身上走舍。但是,为什么迟迟没有成功反而杀了两个女孩?被它威胁到的周晓晓、丁香、柳欣,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现如今琢磨起来,阻止草鬼婆走舍并不容易,况且它背后还有个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投机取巧的方式,是彻底灭了草鬼婆;以绝后患的办法是找出幕后者,铲草除根。
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苏御信安抚他不要着急,先处理了这些东西再说。他让黄天翔跑到马路边买了两个袋子,把东西装在里面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正考虑地点问题,忽听别墅里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喊,三个男人拔腿往里跑,一进门就见周晓晓站在电视前面,指着屏幕不停地说:“就是他,就是他!我记得他的声音!”
黄天翔一眼看过去,不由得紧蹙眉头:“杜英辉。”
苏御安走到周晓晓身边:“你是说昨晚遇到的红眼睛男人是电视里的这个?”
周晓晓脸色不好,但是绝对够清醒:“我不会记错。他的声音太特别了,我不会记错。就是他,昨天晚上把人皮叫走了,对人皮说‘不要乱跑’然后人皮就没了。真的,你相信我苏御安。”
不等苏家兄弟说话,黄天翔上前几步,问周晓晓:“你看的清楚吗?”
“不是看的。”周晓晓急着解释,“当时我只看到他一双红眼睛。啊!他没有影子,还有声音,你们不觉得他的声音很特别吗?”
的确,电视里接受采访的杜英辉有一把特别好听的嗓音,这让黄天翔忽然想起昨天他站在身后,叫出那一声“黄公子”让自己的心猛地一颤。如果周晓晓说的是实情,那么,这个杜英辉到底是什么人?
“杜英辉我去查。”黄天翔跟苏家兄弟说,“你们先去把东西处理掉,下午在这里碰头。”
临走前,黄天翔让一个女警带着周晓晓去医院看伤口。苏御信也叮嘱了留在别墅里的人别在屋子里闷着,全部去院子晒太阳,驱驱阴气。
说到对付草鬼婆御信还是有些经验的,可眼下的情况明显跟以前有些出入。草鬼婆没下蛊,他的那点经验无用武之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了防止草鬼婆走舍,苏御信把那些东西烧掉之后,急着回家画几张符篆给三个女孩,另外还要准备其他东西。哥俩一路上都很少说话,苏御安满腹心事,担心的只有御信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苏御信也是非常不安,担心的只有哥哥特殊的体质会不会引来草鬼婆的窥伺。走舍,可是不分男女的。快到家的时候,苏御信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握住了哥哥的手:“哥,你能不能。。。。。。”
“不能!你想都别想。”
“你都没听完我说什么就拒绝吗?”
苏御安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回避这件事,不跟你去吴家住。不可能的,你到哪我都得跟着。”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苏御安有些气闷,甩开他的手快步朝着楼门走。御信急火火地在后面追,一口一个哥,叫的他心里郁闷。哥哥的倔强是从小就有的,御信自然了解这一点,但是不劝他心里过不去,索性抓了人推到墙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听我的,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你会分心,说明对手不好应付,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出去?我是没有你强,但是自保还是可以。”
“哥!别跟我固执,你哪里能自保?”
“你以为这段时间偷着修炼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那算什么修炼?你连师父都没有,修炼什么?”苏御信真的生气了,“就白叔叔那些书,能教给你什么?现在,你连护身符都丢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失散了十八年的重遇之后,这还是御信第一次跟自己正面发火。御安心里有点酸,却不想跟着他一样由着自己的脾气乱来。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御信紧抓着肩头的手腕上:“御信,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是我要你跟我分开,是我要甩开你一个人出去拼命,你能在家安心的等着吗?我不想十八年前的事再度重演。我可以死在你的身边,但是决对不要让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流血流汗。”
该死的!这都是什么比喻?御信捧着御安的脸,对他低吼:“不准说死在我身边的话!”
他知道用词不当,也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了御信的心。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懊恼,低低沉沉地说:“我只是想,想在你身边。”是的,他仅仅是想呆在御信身边。分开了十八年,他与他的关系虽然只是兄弟。但经历过两次事件之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相互依靠,对御信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兄弟”这个概念。但究竟是什么,御安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做不到,御安死都做不到。
微凉的手慢慢地搂住御信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御安的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御信,只能这样抱着他,表达自己绝不动摇的态度。这样的御安让御信心疼,心疼的无言以对。两个人只能这样相互拥抱着,试图瓦解对方的坚持。
忽然!
御安猛地抬起头,扭脸看着旁边。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男人,还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兄弟俩深情相拥。御安红透了脸,赶忙推开御信。御信也看到了男人,这一回惊讶的直接吼出声来:“老头子!
御信叫他老头子,老头子。。。。。。。苏念。。。。。。苏念,叔叔!?
老头子来的太及时了!这是苏御信第一个念头,转而紧紧抓着哥哥的手:“老头子,我哥找到了,御安找到了!”
苏御信兴奋不已地把哥哥推到面瘫叔叔面前,苏御安非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叔叔。就像苏御信第一眼看到白颉的念头一样,这位叔叔真的四十岁了?跟自家白爸一样是妖精吧?苏御安知道这样打量长辈很不礼貌,紧张地说:“叔,叔叔。”
苏念的脸的确很年轻,至少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但他那双眼睛,深邃而又冰冷,毫无感情色彩地盯着苏御安看了半响。忽然勾起嘴角微微笑了:“御安。。。。。。长大了。”
苏御信一手推着叔叔,一手拉着哥哥,三人进了家门。苏御安还是有些尴尬,借口去泡茶躲进了厨房里。客厅那边,苏御信正兴致勃勃地讲述他跟哥哥的相遇过程,以及这几个月的经历。苏念始终不抬眼、不吭声,安安静静地听着。苏御安端着泡好的茶出来,满心喜悦地看着神采飞扬的弟弟,心里美滋滋的。

49、10

在苏御信说个不停的时间里;苏御安偷偷观察着苏念。。。这人着装就很奇怪,穿着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裤子;脚上居然穿了一双圆口布鞋。这都什么年代了;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开会穿这种鞋吧?叔叔果然像弟弟说的那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很奇怪。后来;说到了那个搐气袋,苏念不像白颉那样感兴趣,只叮嘱他们要收的稳妥;好歹也是个宝贝。御信笑言:那玩意已经到了白颉的手里;估计会收好吧。
“御安。”苏念忽然开口;“你养父,对你好吗?”
“嗯,非常好。”苏御安说道,“从小到大他对我都好。昨天听说我护身符丢了,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打听。”
“御安,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苏念忽然这么说,让苏御安极不适应,在刚才他就觉得纳闷,为什么御信只字不提草鬼婆的事?难得苏念来了,请他帮忙必定马到成功。他瞥了眼御信,便说:“叔叔,我们遇到件棘手的事。”接着,他把从遇到吴文飞到今日的事巨细无遗地讲述一遍。最后,期盼地看着苏念,等他的回答。
苏念的神情从进了屋子就是一脸的漠然,完全没有改变过。即便听着御安的讲述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苏念的沉默几乎让一向稳重的御安都失了耐心,见他忽然动了动,紧忙问:“叔叔,您,能帮忙吗?”
“不。”苏念拒绝的干脆,“御信的委托案,他自己处理。”
这算什么叔叔?御安压制着火气,转头看了看御信。这才发现御信压根就不在意苏念的态度。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对着自己笑的眉眼弯弯,似在说:他就这样,别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御安深吸了一口气:“叔叔,现在御信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天天喝汤药。而且对方的底细我们也没摸清。如果您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忙,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万一御信出了什么意外。”
“那是他技不如人。”苏念言简意赅,“我还有事,这次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叔叔!”苏御安猛地站了起来,“御信有危险这个事实你明白没有?”
苏念居然无视了暌别十八年恼了火的大侄子,起了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苏御安气不过,跑去拦住他的去路:“叔叔!你当真不管?”
那双深邃的让人禁不住会后退的眼睛定定看着苏御安,苏念没对他说什么,转回头看着懒在沙发上的御信:“需要帮忙吗?”
“随你啊。”御信吊儿郎当地说,“你不愿意出手我也没办法。不过呢。。。。。。”他起身走到御安身边,揽着他的肩膀,“给点建议总是好的。。。。。”
哥哥为了弟弟,弟弟为了哥哥,只是表达的方式有各自的不同。苏念眼神幽暗,在兄弟俩的脸上打量了一番:“草鬼婆魂魄走舍,并非常人肉身所能承受。虫乃蛊,草鬼婆一段时间内必要放蛊。。受得了草鬼婆的蛊,才能被它走舍。”言罢,他看着苏御安,“若御信死了,我回来报仇。”
在苏御安的概念里,苏念虽然冷漠,但对御信应该非常关心的。他没料到对方不肯出手帮忙,还说出报仇的话。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忽然,苏御信搂紧了他的肩膀,轻声道:“他一直这样,别误会。”
这样还要他不要误会?苏御安觉得这已经不是误会的问题了!但苏御信却是没有像他那般恼火,只是笑道:“其实也是我不争气。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听他的话,教我的本事有一大半学的不到家。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索性早就不管我了。”
他不该那样对御信。御信心里堵得慌。
“哥,那句话是真的。老头子虽然对我采取了放羊吃草的政策,但我真有了危险他可是会第一个杀过来。那人啊,就是别扭,超级别扭。”
真是一对奇怪的叔侄!苏御安的火气在弟弟的笑脸中融化,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御信夸张地蹲在地上喊疼,御安的手揉着他的头发,他抬头看上来,兄弟俩相视无言,却是十足的默契。
今日上午,在郊外一片收割过的庄稼地里站着本该到哪个不知名的山沟沟去的白颉。他绕过好像刀剑似地麦梗,上了田间小路,弯弯绕绕的推开一间早已废弃的小屋。外面阳光明媚,小屋内阴暗潮湿,他摘下上眼镜走到屋子深处,站在角落前低头看着地面上那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从手包里取出满是铜锈的小镜子按在液体上面,翻过了镜面,那液体已经把镜子侵蚀的完全变黑。慌忙地丢掉手里的东西,脸色惨白。
“是他吗?”白颉忧心忡忡地自语,“十八年。。。。。。。到底还是被他找到了。”
破旧的小门又被推开,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白颉弯腰:“教授。”
白颉摆摆手,并没有去看他。微微一声叹息之后,打开了手包,竟然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和一个黑色夹子的证件递了过去。老人一怔:“您这是。。。。。。”
“告诉他们我暂时回不去,剩下的事让别人接手吧。去把家里那边的房子锁了,你也不要回去。”
老人接过东西谨慎地收好,在白颉推门离去的时候,问他:“那御安少爷那边怎么解释呢?”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那孩子了。”白颉笑道,“他甚至没见过你,不是么?”
老人躬身:“是我逾矩了。”
白颉笑的爽朗,摆着手迎向屋外明媚的阳光,遂念叨着:我白颉的儿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桌子上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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