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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骑与万人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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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问过虞府之事,得知凉军阻在其间,通不得消息,不由一声喟叹。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在下当初十年寒窗,为的也不过如此。”他身上烫得厉害,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胸口不适却一日日减轻,渐渐能与李承嗣闲聊,“世事难料……若将此时境况说给十年前的张君瑶,必是一顿迎头痛骂。”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这十年来,虞府出去的马匹何止数十万,丁口却几乎未增……龙椅上那位只知横征暴敛,却不知贱民被逼到尽头也会反抗……”
李承嗣蹙眉道:“先帝在位数十年,既未大兴土木,又从未加税,坊间诸业如前朝一般均是十税一,手工、医药、刊印仅二十税一,如行商这等暴利行当,赚得盆满钵满,也不过是五税一,横征暴敛又是从何说起?”
张君瑶道:“——鼓励农耕,祈年全境免税,还以官价收粮,对吗?”他苦笑道:“公子说的不错,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虞府家家户户都在为朝廷养马,到头来却是倾家荡产……”
李承嗣道:“军马乃是官价统购,一匹普通军马的价格足够一户人两三年的开销,且不必缴税,怎会倾家荡产?”
张君瑶道:“一匹马从马驹养到能驰骋沙场,最少也要两三年时间,其间花费的精力金钱数之不尽……官价虽看起来丰厚,却有大半仍是要喂到马身上去的。”
他虚弱地闭了闭眼,道:“而且公子有所不知……朝廷为了保住这片仅有的产马地,严禁农耕,我虞府的粮食几乎全部来自祈年,横跨整个大衍,路途遥远,粮价翻了一倍不止……若遇到灾年,黑市上能喊出四五倍的价格,却不能不买……”
李承嗣道:“朝廷年年补贴虞府大笔银两建官仓,平价售粮,为何要去黑市买?”
张君瑶摇头苦笑道:“官仓的米能吃么……公子宅心仁厚,不懂得这里面的勾当。”他咳嗽了几声,接着道:“除却去外头自个儿放牧,官府也开放官家马场,提供草场、干草、盐渍块,可是惯例却是拿粮食来换,这一进一出之间,不知道多少银两无形中饱了胥吏私囊。”
“而收马时又分为几等,一等马才能拿到全额价钱,若是评到末等,呵呵……数年心血都打了水漂不说,想领到新的马驹也是千难万难,只能私下去问别家买……向宇凉凉国私卖军马乃是死罪,除却卖给官府以外别无他路,多少人只能主动塞钱,只求至少不被故意挑剔。”
李承嗣冷冷道:“这等欺上瞒下的畜生,何不向朝廷检举揭发?朝堂诸公必不会坐视不理!”
张君瑶道:“公子难道以为这是一两个人做出来的?官仓,马场,官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莫不如此,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整个虞府,不,整个大衍,都系在这张网上!虞府这些年来上下官员换过许多任,不管原本如何,一旦坐上这个位置,都逃不出旧例,不是默默遵从成为其中一员,就是无声消失……若查起来,只怕从虞府到朝堂上,没几个人干净。检举?朝廷会为了这些贱民处罚上上下下所有官员?蒙相历经三朝,素有清廉之名,状纸上门也是装聋作哑……至于龙椅上那位,只怕更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李承嗣默然,只听他又道:“这许多年过下来,本也惯了,只要肯下力气,总能混个肚饱。可是先帝好大喜功,连年用兵,前线马匹吃紧,虞府征马开始按人头算,不论男女只要成年都得一年上交一匹……一个五口之家,往往同时养上十匹马便是上限,再多了就难照顾得当,容易发生意外,疫病,走丢……而战事不停,粮价便不稳,日子更加难过……越来越多的人交不上马匹,处罚严厉,连续三年不能如数供马便要下狱,许多人死在牢里。青史上帝王一笔功绩,背后尸骸累累,谁也看不到。”
李承嗣低声道:“宇国南侵,他也是不得不应战……”这声音极低,似是连自己也不能说服。
张君瑶半躺半坐,额头上搭着浸了冰水的帕子,虽虚弱到了极点,眼神却十分坚毅:“张君瑶读了这些年书,俱是空耗时光。义军上下为的不过是将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上,若有余力,当斩妖屠龙……重造一个干净的天下。”
二十八
“这一批人足有五百,已经不是小数目,凉军军力不多,前前后后损失这么多精锐,绝不会不肉疼。朕猜,凉军该不会再派人试探了。下一步要么是派大军前来决战,要么是放弃下三路走廊,撤入虞府,先解决那边战事。若是前者,大部队行军缓慢,距大战至少还有两三日,足够我们多做些准备。哨探要警醒些,防线不妨主动推进一点……”
李承嗣絮絮叨叨,吩咐了许多才将副将打发走,转头皱着眉回到帐内。
“怎么样?”
那大夫摇了摇头。
李承嗣坐了过去,低头看着那个人。
张君瑶脸色灰败,闭目安静躺着。
他颈项已恢复如初,呼吸平静,胸部不适减缓,不再需要李承嗣的手指时刻撑着。
与这些的好转相对,他身上热度却是起起伏伏,越来越凶险。
眼看着这人一天天衰弱下去,李承嗣心情十分复杂。
若是救回来当天便死了,他说不定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然而这些天在他身上花尽心思,竟还是躲不过这条路,令李承嗣心头一阵无力。
“公子……”那大夫轻声提醒,“天明前若还退不下去,这人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李承嗣默然,半晌挥挥手,将人全部打发下去。
眼前的人深陷在昏睡中,面容憔悴,双颊带着病态的潮红,眉头却仍微微皱着,似乎是睡梦中仍有许多悬心之事。
李承嗣倒了一杯茶,喂给榻上的人,却大半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
他摸了摸对方火烫的身子,干燥的嘴唇。
该用的都用了,事到如今,已是无法可想。
他默然饮尽残茶,面无表情道:“送你最后一程。”
他冲着昏睡中的张君瑶潇洒地一亮杯底,不见半滴残余。
承嗣丢下杯子,背对张君瑶缓缓坐了下来,一手支着头颅重量,半捂住双眼。
“昏君……呵呵……”
“今天你算是解脱了……昏君还得继续活下去。”
“是我不自量力……折腾这些,不如一开始便什么都不做。”
“对大衍来说,是不是……也不该再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了……若是蒙冲议和成功,划江而治……若我一开始便死在宫里……”
……
清晨,李承嗣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转过身。
张君瑶面色苍白,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又低声唤道:“公子。”
他愣了半晌,抬手摸了摸那人额头,热度退了。
数日来的疲惫全部涌了上来,李承嗣晃了晃,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张君瑶担心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李承嗣却摆了摆手,释然一笑。
他推了推张君瑶的身子,道:“脚都麻了。过去点,让我躺一躺。”
张君瑶挪动身躯,让出半边,看着李承嗣十分坦然地蹬掉靴子靠了过来,和衣躺下。
他侧着头,凝视着身侧这少年,眼神中似有什么在凝聚。
他仍是半卧着,背后垫得极高,李承嗣动来动去,有些不适,他无声地探出缠满绷带的左臂,垫在承嗣颈后。
李承嗣诧异地看他一眼,道:“不疼了?”
张君瑶微微一笑,道:“命都是你的,还怕疼?”
他手臂勾过李承嗣脑后,探出来将薄被拉平,盖在这少年身上。
李承嗣被这动作挤得转向他胸膛,也未多想,顺势将目光转向他侧胸伤口。
那伤口已然结痂,不复之前的狰狞,时隔这许久,直到今日才算彻底保住了这条命。
张君瑶微低着头看去,李承嗣正枕在他臂上,专注地看着他的伤口,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这一瞬间的影像与他昏沉中,每次睁眼在身边所见的人影,全力救治他而怒吼的人影,坚定地将手指嵌入他体内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
少年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张君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难以克制,轻轻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李承嗣疑惑地抬头,两人距离极近,张君瑶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
他脸上刷的一下涨红,又转为苍白,道:“在下失礼了……”
李承嗣侧着头盯着他,他手足无措,想将手臂抽出,又被臂上沉甸甸的重量所诱惑,只想勾紧手臂,不管不顾,将人锁在怀里。
少年天子懒洋洋踢开被子,张君瑶赤裸躯体一下子露出大半,阳物笔直挺立,十分显眼。
李承嗣嘲道:“才从阎王殿回来,就这么精神。”
张君瑶声音低不可闻:“只……只是晨间……”
他这一辈子恣意纵横,自认无愧于天地,不论战事胜败,是受伤时被俘是获救都十分坦然,此生中竟是从未有过这一刻的尴尬。
对救命恩人怀了如此下流龌龊的念头已让他十分内疚,此刻又突然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光线下,张君瑶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几日之前便化了飞灰。
李承嗣并未起身,仍靠在他臂上,玩味地抬起一只脚去碰那根东西,似在逗弄什么有趣的玩物。
他脚踝秀气,足弓有力,曲线优美,张君瑶看着他碰上自己阳物,竟是心头一跳,想要将那根足趾含入口中,吮上一吮。
这等念头一冒出来便将他自己惊呆,他如逃避般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胯下性器在若有若无的碰触下竟是更显精神。
他这反应让李承嗣觉得十分好笑,伸手拍了拍他脸颊,道:“你怕什么?”
张君瑶紧闭双目,无话可答,满脸羞愧。
承嗣来了兴致,问道:“想要?想要就说……”
张君瑶低声道:“在下猪狗不如……”
承嗣冷哼一声,嘲道:“君子。”
他坐起身来,随手将薄被抛到地上,跨坐在张君瑶腿上,仔细观察那根东西。
张君瑶的性器颀长,秀气,笔直,通身都是肉红色,顶端十分湿润,对他的注视似乎感到十分不安,微微颤抖。
李承嗣伸手剥开看了看,道:“很干净。他们连这里也给你洗了?很尽责嘛。”
张君瑶头顶几乎冒烟,忍羞哀求道:“公子……”
李承嗣冷冷道:“睁开眼,看着我。”
他睁开眼,看到身上的少年随意地探手,解衣。
外衣一层层宽去,少年肌肤一寸寸亮出,晃得他转不开目光。
单薄骨架,淡色乳首,隐见腹肌形状的结实下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等着向下看去,李承嗣却停下了动作。
“最后问你一句,痛快点,要不要。”
张君瑶嘴唇翕合,半晌,他听到自己吐出了那个字:“要……”
李承嗣甩掉最后的蔽体之物,两具躯体均是一丝不挂,贴在一起,张君瑶局促地动了动。
少年身躯前倾,探出两根手指,笑道:“来,舔一下。”
张君瑶茫然地张口含住,舌尖来回舔舐,心头泛起奇妙滋味。
这两根手指曾深深嵌入他的身体,抚摸他的内脏。
想到这个,他唇舌都止不住的发烫,轻舔慢吮,如侍奉什么珍贵的宝物。
李承嗣肆意在他口中搅动片刻,抽了出来,分开双膝,朝自己下身探去。
张君瑶目不转睛,看着少年挺起身躯,一手撑在他身上,一手在下体摸索。他看不到那手指的动作,然而那手腕每个最细微的动作都让他知道少年在开拓自己的身体,阳物迫不及待地流出水来。
李承嗣抽出手指,微微喘息着道:“莫急,这就来了。”
他扶住张君瑶笔直的阳物,挪动双膝,使下身洞口对准那湿漉漉的龟头,缓缓坐了下去。
张君瑶只觉那处一下子被裹进了潮湿而火热的极乐世界,这极乐向下燃烧,渐渐将他一寸寸吞没,直至极深处。
内里滑如丝绒,肛口紧窒,这一下如被什么强力的捋了下去,从头到尾箍出了他阳物的形状!
火辣辣的快感烧得他气息不稳,最敏感处碰着湿热肠肉,竟是突突直跳,几乎把不住精关!
李承嗣将肉棒吃进三分之二,才微微吐出一口气,眯着眼享受体内被男人撑开的感觉,笑道:“君子?……”
张君瑶难耐地动了动腰肢,想要全部塞进他身体,却迫于姿势不能得逞,眼神急切而渴求。
李承嗣看着半躺着的人,挑衅地舔了舔唇,那人瞳孔收缩,伸手握住他腰肢向下猛按!
几乎是同时,胯下肉棒亦是狠命一耸,两下力道相撞,李承嗣膝盖一软,被迫将肉具一含到底,两人同声发出舒爽到极点的呻吟。
李承嗣眼前金星乱冒,肠道不受控制地一阵痉挛,瘫软在张君瑶身上不住喘息,半晌才找回神志,怒道:“不要命了?!”
张君瑶胸部内伤未愈,这一下勉力动作后疼得全身绷紧,然而那被尽根吞没的快感如浪潮不停冲刷,他恍惚道:“若是送在你身上,君瑶心甘情愿。”
李承嗣一怔,斥道:“油嘴滑舌。”
他深深含着肉棒,居高临下看着张君瑶绷紧的下腹,和自己渐渐抬头的龙根。
张君瑶右手骨折,被固定在一边,上身带伤不敢乱动,被这样压制着,明明无比兴奋却不能肆意按倒对方抽插,露出既渴求又痛苦的表情,唤道:“公子……”
李承嗣跨坐在他身上,微微用力抬起身子吞吐那肉红色的阳具,寻找能让自己舒服的方式,一边懒洋洋道:“还唤公子?生分了些。”
张君瑶简直已经被羞辱到麻木,低声道:“贤……贤弟?”
李承嗣无语,应道:“大哥——你安分些,别等会儿给我来个疮口迸裂。”
张君瑶不敢再动,只觉他身体内如一方全新天地,贪婪的黏膜裹着肉具不住挤压撸动,竟有种那物被向四面撕扯的错觉,畅快得失了言语。
李承嗣舒服得全身泛起淡淡的红潮;这姿势下全部的深度,速度,角度都由他自己控制,他如得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不住探索,夹紧男人硬物去撞击体内最敏感之处,又反复以肉具棱角处刮擦那淫媚肉壁,时不时将其吞至最深直至洞口卡在肉囊处,玩得自己全身酥软,呻吟不止。
这样的欢爱少了被人强压着操弄的受制快感,却别有一番舒爽,令他十分着迷。
张君瑶被折磨得阳物暴胀,几乎每次李承嗣吞吐时都本能地要挺腰追上去,难耐地舔着嘴唇,连囊袋都随着他动作缩紧,上下动个不停。
少年两手搭上他双肩,身体前倾,露出个妖媚的笑容,竟是俯首下来,舔舐他胸前锁骨。
那触感细碎而磨人,有舌尖灵巧地划过,湿热淫靡,他低声喘息着道:“别……别这样……”
李承嗣置若未闻,一边挺直身子追寻快感,一边挪动唇舌,寻到张君瑶性感的喉结,咬了上去。
张君瑶被迫仰着头看向帐顶,呼吸急促,喉结被人咬啮的感觉无比刺激,又十分危险,他几乎觉得身上这媚死人的少年要一口咬死他,又隐隐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胸口被承嗣乳首划过,那软中带硬的触感挑起了新奇的欲望,不由伸出手想要捕捉那颜色浅淡的东西。
李承嗣松了口,笑吟吟地躲开,将阳物一坐到底,发出舒畅的低吟,却不让他碰到。
他急切地探出手,终于摸到了承嗣胸口。
男人乳粒本就十分不显眼,张君瑶竟有种捏之不住的感觉,手指用力,不住摩擦捏弄那块皮肤,浑身燥热皆冲到了下身。
李承嗣享受着这如隔了层东西般的钝钝快感,阳物竖得笔直,不由加快了摩擦的动作,两人都不住呻吟,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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