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女神龙]飞鸢逐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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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睡吧。”欧阳明日回过神，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将腰间的五毒锦囊拿出来婆娑着。

“爷，不然我们明天去春风得意宫，把姑娘接回来？”易山问道。

“她会回来的。”欧阳明日答道。

“啊，是啊，姑娘最是口硬心软，怎么会放心的下爷呢？”易山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那我先下去了，爷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欧阳明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如果原因是这个，他根本不会如此笃定，小鸢儿的态度明明就是不想在和他有什么交集，他确定她一定会回来，是因为既然她人在春风得意宫，却又帮助了鬼见愁，那么她一定是不会放着女神龙和臭豆腐的事情不管，他现在手上有这么多筹码，为何不能笃定她一定会回来国师府？只是……他欧阳明日……却要站在她的对立面了……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忙到快十点，刚刚我们游戏版本又更新了一次，这才完事儿，我抽空更了一章出来，今天也只能有一章了，明天开始端午节放假，要出行，不保证更新，三天也许一共最多更两章吧，周一恢复一日二更补上周的进度




、第二十章　心意（迟来的道歉）


“弄月公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欧阳明日看着眼前的弄月和凌鸢二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

“凌鸢闹着要来赛华佗府上看望她的上官姐姐，弄月只好陪她来了。”弄月展开折扇，冲欧阳明日不怀好意的笑着。

欧阳明日闻言，微微皱眉直直看向凌鸢，却不发一语。

“我带弄月公子来找司马长风和生伯，当然，如果上官姐姐也醒了，那就再好也不过了。”凌鸢想了想，觉得欧阳明日也是重义之人，即便顾及欧阳飞鹰，也决计不会助纣为虐伤害朋友，于是接着说，“还需叫上臭豆腐和邱老爹，有些话我想我们需要摊开来讲。”

“这就是你把人都聚到我府上的用意？”欧阳明日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里面的人大多受过公子恩惠，公子本不是外人。”凌鸢有些心虚的补充。

欧阳明日自嘲的一笑，然后说道，“随你吧，对我来说，你也不是外人。”

*

于是这一夜的国师府里，有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有人见到了传说中的少主，有人欢喜，有人忧虑，也有人不以为然。

欧阳明日无疑是忧虑的那一个，他一个人来到庭院里，故意不去想客厅里的众人，好看的双目微微合着，“你来啦？”

凌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又上前几步，在他身旁的石矶上坐下。

“你知道的比我能想象到的要多的多。”欧阳明日偏过头望向凌鸢，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大胆假设，小心实践罢了。”凌鸢掩饰的清了清嗓子，“谁让他们都姓司马。”

欧阳明日想起自己自称姓欧名阳，眉头微微皱起，“哦？那么小鸢儿还假设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喂，赛华佗，你把试探当饭吃吗？”凌鸢被他问得一阵烦躁。

欧阳明日闻言，抿紧嘴唇，看向凌鸢的眼神幽深，让凌鸢没来由的感到心虚。

凌鸢终于还是在眼神的交锋中败下阵来，她早该知道这厮从小就傲娇，哪怕到死都未必学得会正常的交流方式，“我听人说欧阳城主大人二十多年前曾有一子，不过已经夭折，如果有幸活下来，想必正与国师年纪相当。国师自称姓欧名阳，那在下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此欧阳非彼欧阳呢？”说着，凌鸢暗暗握紧了‘噬妖剑’。

出乎凌鸢意料的，欧阳明日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凶相毕露的要求她保密，他只是恍若无意的将眼神移至凌鸢握紧的右手，然后自嘲的一笑，“没错，我就是那个本该死于亲父之手的婴孩。”

凌鸢犹豫了一下，将左手搭上欧阳明日的肩膀，“可想过与他相认？”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可是他偏偏就是我的父亲。”欧阳明日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说我助纣为虐也好，总之我是不会放任你们去杀他的。”

“是他们，我与你父又无冤仇，为何要杀他？”凌鸢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状似不在意的说道，“我总是……不太愿意与你为敌的。”

“我……亦不愿与你为敌。”欧阳明日似是松了一口气，“我的名字叫做欧阳明日。”

“我知道。”凌鸢脱口而出。

“嗯？”欧阳明日挑眉。

“我知道的事总是比你想象的多的。”凌鸢敷衍的一笑，将眼神转向别处，“弄月公子过来了。”

“是啊，好重的妖气。”欧阳明日无奈叹道。

“噗！”凌鸢忍不住喷笑出来，“倒是贴切。”

“赛华佗好兴致。”弄月的语调一波三折，嘲讽意味十足。

“实不愿打扰弄月公子兄弟相认。”欧阳明日笑着拱了拱手。

“你们今后是何打算？”凌鸢问道。　

欧阳明日笑意加深，她明明知道了自己的立场，却还当着自己的面来问，是把他欧阳明日的人品看的太高，还是因为她心意所趋呢

“自然是计划找欧阳飞鹰报仇，并调查半天月是否真的与此事有关。”弄月故意的忽略了他的养母无忧宫主。

“你们已经决意与城主为敌？”欧阳明日微微皱眉。

“啊……我竟忘了，这还有一个各为其主的。”弄月打开折扇，故意将最后几个字的音调加重，“国师大人既已知道一切，却依然决定要为那人卖命？用鬼见愁和女神龙的话怎么说来着？助纣为虐？”

凌鸢闻言微微皱眉，有些担心的看向欧阳明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弄月公子的后牙槽再一次遭了秧。

“凌鸢，你看到了，此时的赛华佗可不是你认为的那个谦谦君子，不过是一个贪慕荣华富贵的普通人罢了。”上官燕突然从树影里闪了出来，接口道。

还未及凌鸢反应，欧阳明日先一步嗤笑出来，“我赛华佗是什么样的人，到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你……”上官燕气结，加上内伤还没好全，只有单手捂住胸口喘气，狠狠地瞪着轮椅上的男子。

“看来寒舍简陋，已不足以为诸位江湖侠士遮风挡雨，明日一早，几位就离了这里吧。”说完，欧阳明日猛地一拍轮椅，便转过身去，狠狠地推着轮椅离开了。

凌鸢叹了口气，正欲追上去，却被弄月拉住。“事到如今，你依旧选择他？”

“你们有家人，有生死之交，而他……”凌鸢咬了咬下唇，不知怎么说，索性住了口，推开弄月的手便转身往欧阳明日的方向去了

“公子怎么也不和上官燕分辨几句，偏要任由她误会着你？”凌鸢见欧阳明日未关房门，便径直走进去坐在他对面。

“那又如何？”欧阳明日奇怪的看着她，“况且这也不算是误会。”

“你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官燕。”凌鸢翻了个白眼。

“不是。”欧阳明日微笑着，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金线。

“啊？”凌鸢挑眉。

“我说，我不喜欢上官燕。”欧阳明日重复道

凌鸢呆了一下，进而垂下眸子，不喜欢上官燕又怎样，他可会喜欢她？而他又算是哪门子的良人？呵……好处是，自己总算不是小三了。

欧阳明日见她垂头不语，便试探着伸出手，盖在凌鸢放在桌上的手上，“山有木来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凌鸢本就有些混乱的脑子顿时成了浆糊，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愿相信，却在对方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试问有几个正常的良家女子能对这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无动于衷的？接着她又想到了无良的系统君，为何此时它不出来告诉自己该作何选择？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像琼瑶女主一样扑到对方的怀里嘤嘤哭泣？凌鸢此时一团乱麻的大脑已经不能给她足够的技术支持，“我不知道……”她最终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虽然心里的小人在无限鄙视着自己的逃避行为，“我喜欢着你，但还没有到非君不嫁。你说喜欢我，我却无从体会。想来我们不曾心意相通。”　

欧阳明日在凌鸢没有第一时间露出他希望的表情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对方并没有一走了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将事情往好处想的呢？真是毫无理智可言。想着，欧阳明日露出微笑，“自然还是要有更多点时间相处才是，不然我为何总要留你在身边呢，一切的借口都是明日的心意所趋，你却始终是不明白。”

凌鸢被他的温柔对白弄得有些不自在，她的个性实在应付不来这种情境，“等一切结束之后吧。”

虽未明说，欧阳明日却也明白凌鸢所指，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有所犹疑也是人之常情。“也好。”

*

“这么说，明天我们就得离开国师府？”臭豆腐皱眉道，“可我觉得，赛华佗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

“无论是与不是，如今他既下了逐客令，我们也不好继续赖着不走。”司马长风道。

“没错，如今半天月和欧阳飞鹰虽然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联手，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赛华佗……弄月公子在春风得意宫岂不是会有危险？”上官燕道。

“不会，无忧宫主视我为亲子，断不会害我，而春风得意宫也算是我半生心血，我弄月断没有在自己家里被害的道理。”弄月公子哂笑道。　

“凌风，你不要太信那个无忧宫主。”司马长风急急开口。

“那么你呢，我的哥哥，你有多信生伯？”弄月挑眉

“这……”司马长风刚要分辨，却被臭豆腐打断。

“好了好了，明天大家依旧各回各家，一切按商定好的来行事，千万不要私自行动。”臭豆腐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额额额，说来真的不好意思，看到有读者来微薄和QQ催更，更加的觉得抱歉，之前的三周忙到爆炸，在公司没时间更新，然后我表姐从法国回来暂时住在我这里，回家也写不出个什么，直到今天又动笔才发现，我靠，手生了，都快不会写了，姐们儿说我这是报应，⊙﹏⊙。。。。这可肿么办。。。。肿么办啊。。。、、PS：保证不坑，不管因为工作忙而暂停多久，都不会坑。




、第二十一章　是非？

第二十一章是非？

凌鸢亦在隔日离开了国师府，只因她一句不似邀请的邀请，欧阳明日并未再做阻拦。她说“你又不是不能来看我，还怕我敲你竹杠不成？放心吧，悦来客栈将来无论开了多少家分店，都不会收你赛华佗一分费用。”

回到客栈，伙计们都一如往常，只有周嫂神神秘秘的拉着她说了一些诸如国师虽好，却终究是个残疾，让她好生考虑清楚之类的话，凌鸢笑着谢过对方好意，面对众人的这个误会却不置可否，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将会走到哪一步。　

在感情上，凌鸢是坚持理智并且慎重的，好感一词，最是不可靠，她所要求的爱情，是独占，是唯一，是生死相依，是至死不渝，她明白自己的极端个性，也明白自己绝望的爱情观，一旦被自己爱上，那个人将受到的束缚是与生死相关的，她或许可以相信欧阳明日的许诺，却决计不敢放任自己深陷，毕竟，一旦对方中途逃逸，她一定会去追上去，毁了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凌鸢发现大堂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了，近日江先生家中有事不能来，她便又客串起了说书人的角色，而欧阳明日也会在每日的这个时辰出现，二人却很默契的没再提及前事。

“今天，我们继续说曹操传，我记得世人对曹孟德有这么一句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此言非虚，在一切发生之前，他也许也曾想过一心一意去辅助幼主匡扶社稷，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然启动，注定了他无法做一个鞠躬尽瘁铲佞除奸的忠臣。毕竟，无论是谁，站在了那个乱世之中，既然不能流芳百世，那也不妨就此遗臭万年。”凌鸢自幼就是欣赏曹操的，因此讲起曹操传来也带了十足的个人倾向，看到下面有些书生学究模样的人们似有些不赞同的窃窃私语，她只是微微勾勒唇角，有的时候，人们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实在可笑。

“闲话不提，我们前回说到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后逃亡的路上，与自愿追随他的陈宫陈公台一起借宿在吕伯奢家中，却因为误会吕家人心有歹意而将他们尽数诛杀，待他们看到后院捆绑的畜生，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个误会，可惜悔之晚矣，陈公台痛心疾首，埋怨曹操多心以致误杀好人，正在他二人准备继续赶路之时，恰逢吕伯奢从邻村沽酒而归，曹操遂挥剑砍伯奢于驴下，陈宫大惊，‘刚才是个误会，现在又是为什么？’曹操回答说‘伯奢到家之后，见我杀死多人，如何肯善罢甘休？必然引人来追，那就是你我的大祸了。’陈宫闻言，怒不可遏，‘此乃大不义也！’曹操不以为意，笑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凌鸢说到这，抿了口茶水，又悠悠的重复道，“各位，想想看，‘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是何等的骄傲？仿佛那是真龙天子君临天下时对皇权的宣告，而不是亡命之徒穷途末路时对杀戮的借口。这句话，自诩仁义代表的刘玄德说不出，江东霸主孙仲谋也不会说，但这并不能就此表明，他们就不会有负天下，毕竟，他们中有谁私心里不是想成就一身霸业，赢得万古流芳呢？在下私心看来，曹孟德其人，不屑于所有表面上看去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因为他从来就是朗朗乾坤之下举世无双的真小人，他的言行从不掩饰野心，目光所及，简单纯粹到毫无歧义，他曹孟德要的，自始至终，就是这天下。”凌鸢一口气说完，见台下众人多数都是听故事的表情，唯方才几个书生依旧是一脸的不赞同，她也不强求，只是继续接了下去。

“然而，陈公台其人正直刚烈，具备着自古以来文人特有的不屈节操，他对曹操这番话自然不是不认同的，当夜，二人在夜店投宿，曹操先睡了过去，陈宫则辗转难眠，他想‘我原以为曹操乃是一明主，没想到竟是狼心狗肺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于是，陈宫举剑想要刺杀曹操，正可谓，‘弃官随君逐末路，谁知君心似豺狼。’至于这曹操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凌鸢说完，站起来向大家拱了拱手，便走下台推了欧阳明日的轮椅进包间吃点心去了。

“听起来你偏喜爱曹操。”欧阳明日喝茶的姿势十分优雅，这一直让凌鸢很好奇，明明从小就是被一个疯老头带大的，如何有这般贵气？

“那当然，”凌鸢哗的一声打开说书时用来装腔作势的折扇，“我家主公文成武德，当乃天下第一主公！”

“呵。”欧阳明日笑道，“都说曹操奸猾多疑，挟天子以令诸侯，多行不忠不义之事，比如他斩杀吕伯奢的行为着实令人不齿，而小鸢对待此事的看法似乎……”欧阳明日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措辞。

“你是想说我不但不鄙视此小人行径，竟然言谈之中还颇为赞赏？”　凌鸢接口道，“你还想说，我的道德底线似乎有点太低了？”

“不，我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呵，公子不必这般小心，”凌鸢微微一笑，“跟你我初见那时相比，公子现在实在小心的过分了。”　

欧阳明日微微皱眉，他早知凌鸢性格多变，确定了心意之后自己确实总是小心翼翼的与她相处，毕竟他有欺骗的前科在，只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摸不透凌鸢的想法了，她本是个初出江湖不谙世事的女子不是吗，难道不该像上官燕那样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吗？

“我不是上官燕。”凌鸢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