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今好不容易处理完族里的政务,月刹立即提了滋补的药材前来登门求见,不料雪祈以“身体不适”为由,愣是闭门不见,连他拜托管家转交的药材也是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月刹想不明白,雪祈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漠,就算碍着空桐与濮阳两族族长的身份,雪祈也没必要避他至此。

管家见月刹怔怔望着空桐府邸的匾额发呆,生怕他想不开在自家门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忙又和缓了语气道:“濮阳族长,要不这样吧,您送来的药材,小人先替您留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帮您跟族长说说?”

月刹见管家如此说,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将药材交到管家手里,郑重表示感谢。

转身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道:“请问……你们族长的弟弟,空桐雪烙可是在府上?”

管家一怔,随即垂下头道:“小人不太清楚二少爷行踪。”

“难道又偷偷溜出去了?”月刹心里咕哝着,兀自摇了摇头,告辞离去。

他一路上走得极慢,心里还在纠结着雪祈避而不见的事情。迎面走来两名年轻的空桐弟子,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入他耳中。

“这几日神木峰似乎闹得很凶啊!”

“怎么?”

“听说三大家族的长老们天天往神木峰上跑,甚至有些年纪大点的干脆就赖在神木峰上不走了,整日高呼什么为了皇甫家族的血脉着想,为了芒宿万民的未来着想……”

“哦,你提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我哥上次有参加珑山的戮魔大战,听他回来给我描述,说原来以前曾被选为少妃的那个端木花嫁居然是个男人,而且听新任尊主的意思,是想继续留着这位男少妃做妻子啊。”

“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长老们最紧张的就是言灵一脉的子嗣问题,如果尊后是男的,如何给尊主诞下子嗣,所以几乎三大家族所有长老都被动员去神木峰静坐抗议去了。”

月刹渐渐放缓了脚步,双眉拧得很紧。

其实当初他们四人隐姓埋名在偏远小镇上一同生活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阿寻和阿错的关系不同寻常,当时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如果他们两人真心相爱,他倒也乐见其成。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人的真实身份竟是少尊和少妃。

若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依然会继续祝福他们白首偕老,但无奈如今他已是一族之长,按照芒宿的规矩,族长只负责处理本族事务,无权过问神木峰任何事宜,而长老们才是联系神木峰与各大家族的纽带。

上次在珑山,空桐雪祈为风音圆的那一次场,已经是他身为族长所能做的极限了,说多了便是越权。所以如今风音和花嫁的婚姻遭到各大家族长老们的围剿,月刹虽然同情,却也无能为力,每每联系自身,总是隐隐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这般胡思乱想着,那两名空桐弟子已经与他擦身而过,谈话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不过我听说,似乎端木花嫁自己也不太愿意坐上尊后这个位置呢,听说昨天尊主与诸位长老对峙时,尊后就出现在了银琅殿,当众请求尊主废去他尊后的封号。”

“哎,这世上有谁不爱权势呢。在我们芒宿,尊后地位仅次于尊主,甚至可在尊主病重之时代行尊主之职,就算端木花嫁是个男人,恐怕也拒绝不了这么大的诱惑吧,他这么做,该不会是以退为进吧?”

“不会吧,要不要这么复杂啊?我原本还在想,如果两个男子能真心相爱,怎么说也挺不容易的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这爱情都变了味呢。”

“所以说啊,世间一切感情,一牵扯上权势利益,就全都变得不可靠了。就比如说慕容家的那位絮儿小姐,原本不是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夫的么,可是后来慕容家傍上了空桐家族,那絮儿小姐便立即踹了原来的未婚夫,投向了空桐族长的怀抱,前几个月空桐族长已经下了聘礼,听说两人好事将近了。”

“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那絮儿小姐长得可真是花容月貌,若是配我们空桐族长,倒也的确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月刹倏然停下了脚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至于那两名空桐弟子后来聊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雪祈快要成亲了?雪祈居然要成亲了?!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他脸色苍白地原地呆立了半晌,忽然转身发疯似地往回奔去。

却说空桐府邸的管家目送月刹走远之后,才提了药材来到雪祈的卧房,躬身道:“大少爷,二少爷,濮阳族长终于离开了,至于这药材……”

“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放着吧。”半透明的床帐内传来虚弱的声音,一小截手臂探出帐外摆了摆,露出苍白的肤色。那声音喘了喘,又道,“管家,你且退下吧。”

“……是。”管家满脸担忧地往床幔的方向望了望,依言躬身退了出去。

雪祈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听得管家关上门后,才将目光落在床榻旁的雪烙身上,低低唤了声:“雪烙。”

“哥,我在。”雪烙握住他探过来的那只手,用两手紧紧握住。

“雪烙,我知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你离开家这么多年,虽然母亲每日念叨着你,但我想着,能让你在外多逍遥自在一日也是好的,毕竟……咳咳……”他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雪烙忙俯身帮他拍背顺气,眼里噙着泪道:“哥,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乖乖呆在家里,守着你和母亲,再也不到处乱跑了。”

“以后……呵。”雪祈失去了血色的唇角浮起一丝微弱的笑容,“以后,只怕就算你想离开,也由不得你了。”

雪烙皱了皱眉,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只听雪祈道:“雪烙,我的日子不多了,若是我死了,空桐家族的命运,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雪烙忙道:“哥,你别乌鸦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只是受了点伤罢了,等你的伤好了……”

雪祈摆了摆手,制止雪烙再说下去:“你以为我这病,仅仅是受伤的缘故么?严格说起来,这次负伤,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将我原本还能拖一段时间的死期,突然往前提了。”

雪烙蓦然睁大了眼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雪祈道:“之前来为我看诊的那位大夫,你应该不会觉得眼生吧?”

雪烙点了点头,他记得那位大夫姓王,以前他还没有离开家的时候,便常常见到这位王大夫每个月都会往他们府里走动几次,每次入府都会立即被母亲身边的丫头接了去,过一段时间之后又神色匆匆地离开,来去都非常低调。

那时候雪烙年纪小,虽然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却一直以为他是在为体弱多病的母亲做例行检查,从未想到别的地方去。如今经雪祈提起,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在生病?”

“我这病根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雪祈苦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吗,我们年幼的时候虽在同一个宅院中长大,也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却从未见过对方的面。那时我的病情十分不稳定,需日日用药吊着,直到八岁那一年,我的身体状况才渐渐有了起色。”

这件事雪烙怎会不记得,小时候他一直是由奶娘带着长大的,父亲因公务繁忙而常年不回家,母亲又独独守着他那从未谋面的孪生哥哥,以至于他内心一直积怨颇深。

八岁那一年,突然有一天母亲牵着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来到他面前,让他唤那人哥哥,他却一把将那人推倒在地,哭闹撒泼地指控母亲太过偏心那是他们兄弟二人,不太令人愉快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章 大理双鹤(十一)

“原来那个时候,你是因为生病……”雪烙想起以前自己的淘气任性,不由脸色发红。

雪祈安抚地笑了笑:“小的时候,你总说母亲偏心,其实母亲心里最疼的却是你。我们兄弟二人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天生是个病秧子,你却健康活泼得像一头小蛮牛。母亲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能用药将我养着便罢,如果实在养不活,她至少还有你。

“所以在我身体最差的那段时间,她日日守在我身边,不许我踏出房门一步,不是因为她爱我比爱你多些,而是因为……她怕我将晦气传给你,把她另一个健康的儿子也害死。”

雪烙呆呆听着,眼泪“吧嗒”一声,砸在了雪祈的手背上。

雪祈轻轻拍了拍雪烙的脑袋,嗔道:“你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掉眼泪呢?”

雪烙抽抽噎噎地道:“哥,我小时候不懂事,总是在你跟前捣乱,你……你别生我的气。”

雪烙笑了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弟弟,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其实小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每次在病床上咳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听见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你与奶娘仆从们戏耍的笑声,我就在想,我的这个弟弟,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可爱吧,好想早点看见他,因为……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健康的自己。

“后来,母亲答应我,只要我的病情能稳定下来,就带我去见你。那个时候我心里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了努力生存下去的目标,一想到病好了之后就能见到你,连每天吃的药也变得不那么苦了。”

雪烙听到此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趴在雪祈身上泣不成声。

雪祈眼里也含着泪,却依然强自笑道:“雪烙,我从一出生就被大夫断言将幼年夭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所以你不要伤心,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我认真地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尽责的族长,自认为凡事都做到最完美,但我唯独感到过意不去的,有两个人。”

雪烙不明所以地抬起泪眼看着他。雪祈道:“一个,是我的未婚妻慕容絮儿。我曾答应过她,待她过了十六岁生日,便正式娶她为妻。”

“慕容絮儿?”雪烙蹙起眉,总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就是小时候曾来我们府上做客的那位小姐,你还有印象么?”

雪烙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有个女娃子有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府里,只不过那时候雪烙正一门心思策划着翘家大计,所以对府里出现的陌生面孔都没有太过留意。

雪祈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缓缓道:“我记得……当时是你第一次翘家,母亲担心得不得了,我便带着家仆出去寻你,却在半途上遇到了一个被野兽咬伤的少年,我见他伤势颇重,便将他留下疗伤。

“但我对外伤的治疗方式一窍不通,随行的几个家仆也帮不上忙。好在当时有个贵族家的小姐路过,见我在这儿犯难,便主动拿出她随身携带的伤药为那少年治伤,这贵族家的小姐,便是当地富商之女,慕容絮儿。

“当时絮儿虽然年幼,但家教甚严,又因有婚约在身,不便随便与陌生男子接触。于是絮儿便将治疗的方法告诉我,由我动手为那少年敷药。相处的过程中,我们询问那少年叫什么名字,他却闭口不答,絮儿见他佩剑上刻着一个“月”字,便唤他‘小月月’,我一时兴起,也跟着如此唤他,他竟也不恼。”

雪祈说到此处,突然插了一句:“对了,这少年你也认识的,就是濮阳家族的新任族长,濮阳月刹,想来他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就是象征他族长继承人身份的幽蓝剑了。可惜当时我与絮儿都有眼不识泰山,幸亏他大人有大量,未觉得我们冒犯了他。”

雪烙听了这话,偷偷翻了个白眼。想来月刹当时不与他们计较,不是因为他肚量大,而是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偷偷喜欢上了雪祈。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从小就如此闷骚,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也难怪雪祈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却听雪祈继续道:“因了那件事,我与絮儿渐渐熟络了起来,两家也越走越近。后来我听说絮儿的父亲有意与我们家结亲,便推拒了之前曾为絮儿指腹为婚的一户人家。也许在世人眼里,我是凭借权势强行拆散他人姻缘的第三者,但又有谁能相信,我与絮儿是真心相爱的呢。

“人的野心是无止境的,当我拥有了多出来的这几年生命之后,我便想得到爱情,甚至更多。也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太过贪心了,才会突然将我的命收回去,所以对絮儿的那个承诺,怕是守不住了。”

雪烙摇头道:“哥,你别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获得爱情的权利,你想要和慕容絮儿厮守一生,这个想法不贪心,一点都不贪心!”

雪祈没有接他的话,喘着气休息了片刻,又道:“我另一个对不住的人,便是你。”

“我?”雪烙觉得好笑,“哥,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雪祈定定望着他:“雪烙,你可知道,我这族长之位,其实是从你那儿偷来的。”

月刹一口气狂奔至空桐府邸门口,刚要冲上去敲门,便见门自动开了。

他猛地刹住脚步,定睛一看,开门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雪祈,两人对视的瞬间,皆是一怔。

雪祈依然身穿一袭出尘飘逸的白色宽袍,黑色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然后密密地披散下来,越发衬出白色丝带的素净。

“你……”月刹刚想开口,视线落在雪祈脸上,发现他的眼圈有些泛红,脸色十分憔悴,一时间有些无措,连自己刚才想说什么都忘了。

雪祈眼神闪烁了一下,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失陪”,便与他擦身而过。

“雪祈!”月刹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了雪祈的胳膊,“我听说……我听说你要成亲了,这是真的?”

雪祈眉心颤了一下,眼中有沉郁的悲色一闪而逝。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双眼,缓缓转身望着月刹,嘴角微微扬起,神色淡定而从容:“濮阳族长若是不嫌弃,倒时不妨来喝杯喜酒。”

月刹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灭得一干二净。

“……喝喜酒?”月刹指尖微颤,脸色煞白地忡怔了半晌,才缓慢地松开了雪祈的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是,身为濮阳家族的族长,我……怎能不讨杯喜酒喝呢。”

雪祈将双手拢进袖中,微微颔首行礼道:“我有些急事,招待不周,还请濮阳族长见谅。”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月刹望着雪祈远去的背影,突然胸口涌起一阵怒意,扬声讥讽道:“方才我来拜访空桐族长,在外等候了几个时辰都不得见,管家推说空桐族长重病不起,不宜见客。没想到,这才半个时辰不到,空桐族长竟已能下地行走,还能出门办急事,真是恢复神速,可喜可贺。”

雪祈脚步一顿,面色有些僵硬,但他咬了咬唇,没有转身,亦没有答话,又快步向前奔去。

对方如此轻慢的态度,令月刹更是怒不可遏,他拧了拧眉,心道,如此着急,我倒要看看你是去办什么急事。于是尾随而去。

雪祈独自一人在街上疾奔,有好几次差点撞到路上行人,那神色与其说是匆忙,不如说是慌乱。月刹在身后越跟越是疑惑,渐渐加快了脚步,与雪祈保持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但处于慌乱中的雪祈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约摸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雪祈终于在一家豪宅前停下脚步。

守门的侍卫一见到他,便客气笑道:“原来是空桐族长,今日怎么来得如此匆忙?您请稍后,小的这就给您里边通报去!”

“等等!”雪祈叫住了那名侍卫,气喘吁吁地道:“麻烦……代为向絮儿小姐通传一声,就说空桐雪祈求见,有万分紧急之事相商!”

那侍卫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即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朝雪祈躬了躬身,便快步奔了进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