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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华·重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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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不错。”龙越打量完毕,面上并无甚表情。

薛岚有些忐忑,“是因为家父好充门面,这才,这才……”

龙越扬手,“不必解释。薛国公的心思,寡人清楚。”薛岚再三看了看龙越,并未见不豫之色,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上前去拉了拉门环。

门环扣在木门上发出声响,不一会儿便有人在里头大声问道,“何人?”

“是我。我带来了贵客,还不快开门?”薛岚稍稍提高了声音,回道。

“是二公子吧?”里头之人一边问,一边缓缓拉开了门。透过门缝看向外边,确认是自家二公子,这才真正将门打开。

“二公子可回来了。老爷方才还念叨您哪。”仆人躬身笑道,转眼看向龙越,又是笑道,“这位便是二公子带回来的贵客吧?请进请进,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

薛岚正要答,龙越却已言道,“姓越。”

君上为何要称自己姓越?莫不是不愿让父亲知晓他来了府上?想出声询问,又觉不该问。便按捺不提。

仆人却疑惑了,这洪京哪有越姓大家?脸上不显,依旧一脸恭敬,言道,“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

龙越未有阻拦,看向薛岚道,“怎么东道主不带路,领我进去瞧瞧?”顿了顿,低声道,“后悔了?”

薛岚听得最后一句,便觉自己的心狠狠地动了动,那声音极低沉,似要钻入心里去。又觉得身上有些痒,忍不住要看龙越,却又不敢看。

龙越低声一笑,“走吧,还愣着作甚。”平日里见这薛岚还挺聪明,怎的此时倒是有些呆愣?

说来那人极少有如此模样。唯有在自己逗上一逗时,才会有难得的怔愣。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弯了眉眼。

薛岚壮了胆子看向龙越,便见得龙越眉目柔和,眼中有流光划过。如此模样的君上……当真是第一次见着。这般……这般引人。

是因着自己?还是……因为他人?薛岚环顾一圈,除了君上与君上的那名护卫,可就只有自己了。莫不当真是因着自己?

内心莫名雀跃。随在龙越身后跨过门槛,接着快走几步,走至龙越前边,“我来给您带路吧。”

三重庭院,门内有门。有葱郁大树结满了绿叶,在地面上形成斑驳阴影。凉意随着微风轻荡了,走在其下便觉舒适。

“此处便是我的院落了。”薛岚停了步伐,言道。

龙越随意扫了一眼,“住处要紧的是舒心。此处暑气不重,是个好地方。”

薛岚笑笑,眉间有满意之色,“我带您去别处坐着歇歇。”

“老爷,二公子带了客人回来。说是‘贵客’。”仆人咬重了“贵客”二字。

薛奉衔问道,“贵客?姓甚名甚?”该不是薛岚又带了穷酸秀才回府吧?早就和他说了,莫要再带些杂人回府……

“说是姓‘越’。”仆人见自家老爷皱眉凝神,却似是未能思索出个结果,便道,“小的看着并无甚特别之处。穿着看起来还行,可面目是普通陌生得很。且这‘越’姓……洪京似是未有‘越’姓大家吧?”

“再容我想想。”薛奉衔轻摇一手,言道。姓越?未曾听过有姓越的……名字里头有“越”字的人倒是有……

心里陡然一惊。莫不是那位主子吧?愈想愈觉不妥,向仆人言道,“快,快领我去见见。”

不管是不是,得亲眼瞧见了才可心安。

小花园中。有石桌石椅在空地处。仆人端上点心茶水,便退至较远处候着。

薛岚双手执起杯盏,与眉相齐,言道,“今日不宜饮酒,我只好在此以茶代酒,敬一敬您了。”

龙越缓缓执起杯盏,与薛岚同时一饮而尽。刚放下杯盏,薛岚便执起瓷壶倒茶入龙越杯中,“以茶代酒,少不得要糟蹋茶水。这杯茶,您可认真一品。”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里的茶自是比不上宫中的,不过您试试或许会有别样感受。”

龙越微一颔首,复又举杯细品,“甘甜清香俱有,好茶。”

薛岚笑道,“您这话倒似是哄人的。”语毕才惊觉,自己竟是对着一国之君说出这等话来。可想想又觉是好事,能与眼前人这般相处,岂不如梦中一般?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莫怪莫怪。”一道声音响起,薛岚一惊,起身唤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薛奉衔睨了一眼薛岚,“有贵客来了府上,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仍端坐在石椅上的男子。

龙越兀自品茶,既不抬眼看向薛奉衔,亦不出声言语。

“听家仆说,贵客姓‘越’?”薛奉衔见得龙越如此,不免有些不豫。

覆云华· 重生 第三卷 宦海沉浮 陆 月下

可薛奉衔一想到,若眼前人当真是那位,又不敢表露分毫。虽然眼前这模样看着不是,可谁知是否用了别个手段,掩了容貌去?

“薛国公看起来气色不错。”龙越放下茶盏,缓缓言道。

薛奉衔一愣,便见石椅上的男子抬眼看向自己,那眼神是熟悉得很……可不就是那位主子?

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惴惴。颤颤巍巍地深伏下身子,“老臣见过君上,君上万福金安!”

龙越向薛岚道,“快扶起你父亲吧。”薛岚便伸手搀起薛奉衔。

“老臣谢君上!”薛奉衔谢恩道。

“先前虽听薛爱卿说薛国公一切尚好,可还是不太放心。如今见薛国公精神劲头不错,寡人心里也稍感安慰了。”龙越淡笑言道。

薛奉衔一脸惶恐之色,“老臣怎值得君上挂心?老臣年事已高,病痛难免,君上政务繁忙,不需在老臣身上费心。”却是一语双关了。

若说在云府倒下后,心里还自得自满。可薛意随后被废,如何还能不知君上已然忌惮薛国公府了?

只怪自己先前看不透,又或者说是被权势迷了眼,竟忘了再要紧的棋子,也只是棋子。先前云府势大,君上需要薛府来平衡势力,需要薛府去分化云府之势。可云府一倒,楚家与薛家便相继受削,却是因着云府除后,便只剩楚家、薛家两家权势赫赫了。

龙越神色未变,“薛国公于朝廷何等重要?因而薛国公当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薛奉衔唯唯诺诺地应了,“是,是。君上说的是,老臣定当注意。”

“薛国公快快坐下吧。”龙越言道。

“是。多谢君上赐座。”薛奉衔坐下,“不知君上今日怎会出宫来?”

“为君之人,总该多看看外边的黎民百姓。方知市井之中有何缺失。”龙越言道。

薛岚吩咐仆人取来新的杯盏,倒了茶递予自己父亲,“父亲喝茶。”

薛奉衔接了,便听君上笑道,“你这二儿子倒是个孝顺的。可见是薛国公教导有方。”

薛岚见君上投来视线,只觉不知如何放置自己双手。而薛奉衔听了又是低落又是欣慰。低落是因着君主口中的“二儿子”三字,想及自己的大儿子薛意。欣慰亦是有的,薛岚虽不及薛意才华出众,可亦是个聪敏懂事的。

只是心里终归是愁苦的……薛意离宫后,便不知去向。竟连自己这个老父,亦不知他现在何处。想着,便觉眼角湿润。

龙越见了不动声色道,“怎不见薛国公府的大公子?”

薛岚听得心里紧了紧,情绪复杂难辨,“大哥他……如今不知去向。却是再未有回来府上。”

“竟是如此?”龙越一脸讶异之色,随后又转向薛奉衔道,“薛国公莫要担忧。想来薛意或许是有何急事,这才未来得及回府。不若寡人稍后派人前去查探他的行踪,也好让薛国公放心。”

薛奉衔心里稍定,可又不免生出埋怨来。若非君上如此对待薛意,想来如今也不致于此……那时刚传出凤后被废,身死宫中还要遣出宫廷的消息时,整个薛国公府都乱作一团。

若非随后有君上密旨告知,薛意身死的消息并非真事,只怕自己当下便按捺不住,要闯入宫中了。

可即便如此,薛意下落不明,久久不归,对于自己这一把岁数的人来说,实在是煎熬。

“如此多谢君上相助了。”薛奉衔言道。只盼莫是薛意自己不愿回来才好……

“不过小事。薛意好歹曾是寡人的正室,关心关心总是应该的。”

面上是感恩戴德的模样,“君上当真是仁君。薛意有错在先,才遭到君上废黜,如今能得君上照拂,实是他的福分。”

薛岚提壶要往龙越杯中倒茶,龙越却伸手止住,“不必了。时候不早,寡人亦该回宫了。”

龙越的手指微微触碰到薛岚的手,薛岚当下便觉全身发烫。手亦在不自觉地抖动。

薛奉衔奇怪地看了一眼薛岚,是因着太紧张了?当真是胆小。平日里也是个时常面见君主的人了,怎的还这般怯懦?若是薛意……

微摇头,自己当初是行错了。薛意那般才识,应该步入官场才是。自己竟一时糊涂,将人送进了后宫之中。真真是糟蹋了。

龙越起身,薛奉衔赶紧回神,亦随之起身,“容老臣与犬子送送国君。”

“不必了。薛国公身子不爽利,还是免去劳累的好。”龙越说着便提步而行。

薛奉衔向薛岚使了个眼色,便躬身言道,“老臣恭送君上!”

薛岚赶紧随在龙越身后,“君上不让父亲相送,总该让臣送送。”

龙越微一颔首,并未拒绝。

“你平日里可会常常惦记你的兄长?”龙越随意问道。

薛岚扯出一抹稍微僵硬的笑容来,“这个自然。臣与兄长年岁相差不大,自幼一起生活,他这一走,臣便会时常想念。”

为何总的提起大哥?莫不是君上心中还有大哥?忘不了他?愈想愈觉烦闷。

“就到这吧,你早些歇息,明日可还要早朝。”龙越在门前站定,言道。

薛岚看向龙越,“君……您一路当心。”

“随风,盯紧两国使臣。在靠近洪京近郊时,请他们来一趟。”云锦淡淡言道。

“属下遵命。”随风应道。

“从护卫中挑选两个身形与使臣相似的人,早作准备。”云锦手上动作不停,落下最后一笔,“届时你将这两封信交予使臣。”

“是。”随风接过两封信件。

“手脚干净利落些。莫要留下痕迹。”云锦顿了顿,又道,“那位派何人去迎接使臣?”

“听说是属意陈礼前去。”

云锦颔首,“可惜了……要是上官俊坤前去,倒是一个助力。”

随风默然不答,又听云锦问道,“除了陈礼,还有哪个官员?”

“太府寺少卿周澹。”随风回道。

“去摸摸底细。说不得会派上用场。”云锦闭眸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于腹前。

“是,属下遵命。”

月色朦胧,对影共酌。微风轻拂,清酒盈光。

“你当真打算明日一早便返回枢城?”男子轻声问道。

“在此处已停留了好几日,实在不宜再耽搁了。”此句确是实话。不宜再耽搁了……本是打算前日便离去的,谁知这一留,竟到了今日。

当真不该心软。这一心软,便使得此刻心乱。若是再留几日,说不得自己就再也不愿走了。而现在虽有不舍,可亦还是能打定主意离去。

“好吧,只可惜未能好好给你践行。”男子笑着言道,某种却是一片黯然,“在此自罚三杯。”言毕便连饮三杯,一滴不剩。

“你又无措,你又何需自罚?”男子回道。若是要罚,罚的也该是自己。这许多年来,总归是自己负了他。

想着便举杯饮尽,“往后多多保重。”

男子闻言一笑,却是直接举壶而饮,“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总有那一日。”燕长寂回道。

男子直直看着燕长寂,“此刻当真似梦。从未想过还能有对酌闲话的时候。”

“当年事过了这许久,即便是放不下也该放下了。你又何需介怀?”燕长寂垂眸言道。

男子不知自己当真是有了醉意,还是心里想借着夜色与酒香,将多年未能问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你可还怪我?怪我当年让你与那人误会至深?”

燕长寂一时默然。在刚知晓穆景做了那些事后,确实感到愤怒怨恨。若非穆景有意引导那人,那人或许不会轻易认定,是自己引来了燕氏人,要报复于他。

可是后来待得心境慢慢平静了,反而觉得穆景之错,并不算严重。若是那人坚信自己,那么即便穆景如何行事,如何言语,都不会造成后来那般结果。

情意使人疯狂。这点自己清楚得很。穆景如此,也不过是因着被情意冲昏了头脑罢了。这般一想,便觉得有些释然。

穆景后来做了许多事,只为弥补当年一念之差所犯下的错。可惜……有些事终不能回头。有些人亦终不能挽回。

那人听了穆景的解释,却还是执意离去。未尝不是因着心里认定与自己未有好结果。继续相处,说不得终究还是苦痛甚于欢喜。如此还不若孤独一生。

而自己,又当真能坦然地与那人继续?当年之事,自己又岂会是未有过错?说来自己亦是未有坚信那人的。不然亦不会轻易认定那人打算伤害燕子,进而使得他心伤。

实在谁都有错。便不知该怪谁了。这六七年过去,怨恨其实已然烟消云散了。只是心里终究留有阴霾。面对这些敌人,亦难以觉得轻松欢喜。

覆云华· 重生 第三卷 宦海沉浮 柒 使臣

“早已不怪了。命该如此,非你一人之过。”燕长寂回道。与那人兜兜转转这许多年,却终究未有善果,如此还能怎般强求?

不过是命罢了。少年时不信天地鬼神,许多年后,终究是信了“宿命”二字。

男子动了动唇,似是喜极,又似不信,一时间竟无法出声言语。

“你亦莫要记挂这些陈年往事了。”伤心事记得越多,心里便愈发难以痛快。

穆景笑着饮酒,“有些事情并非想忘便能忘。”有一线酒液自唇边蜿蜒,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你醉了。”燕长寂面无表情言道。

“醉?怎会醉?我未有醉。”穆景言道,直直瞧着燕长寂,“长寂……”

燕长寂抬眼,“怎么?”

“我许久未见你笑了……能否让我再看一次?”穆景言道。那年那时,有少年在湖畔执扇轻笑,言道,“穆景,可愿与我同游?踏遍天下,看尽美景?”

那年那时,自己应道,“甚好,与尔同游,共享快事!”

燕长寂一愣,随后努力地牵了牵唇角,却终究不似笑容。言道,“你看,我已然不会笑了。自六年前,便不会了。”

穆景低声笑着,“是我之错。”若非自己,当年何以会有那许多事故?若非那些事故,长寂何以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明明是爱笑之人,如今却是不会笑了……自己是再亦看不到那倾世笑容了?

燕长寂回道,“我方才已说,早已不再怪你。你何苦还要将罪责揽于自己身上?”

“即便你原谅了我,可我终究无法原谅自己。造了孽,便要记着,一刻不能忘却。”穆景提壶而饮。

“够了,莫要再喝了。”燕长寂伸手取过穆景手中酒壶,“谁人不造孽?你若时时记着,岂非是给自己找罪受?忘了吧。”

穆景痴痴地看着燕长寂,低声问道,“当真可以忘?”

燕长寂点点头,“忘了吧,那些伤心事,不记也罢了。”

穆景大笑出声,“好!不记也罢,不记也罢!”说毕竟是拍了拍掌。随后却倏忽趴在石桌上,用侧脸枕着冰凉的桌面,“长寂,若可以……若还可以……”

话语却终究未尽。燕长寂看着穆景,可穆景已然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燕长寂唤道,“穆景?”

若可以?如今到了这个份上,当真还能谈“若还可以”?

燕长寂微摇头,便起了身,将穆景搀扶起来,“该回去歇着了。”

酒香还在周遭萦绕不去,可月下对酌的两人已然不见身影。那朦胧淡月,还在上头高高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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