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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非亲非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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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萧毅随时可以申请去国外深造,镀层金回来未必比现在差。

只是做为一个一线大学,校方对各方面的影响力都很大,特别在国内,教育往往与政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萧家也曾给学校捐过款,但说实在的,只能说是个双赢合作,萧家借着学校涨声望还更多些,校方又怎么会给这个面子。

如果传出去,说校方管理层受外界影响而做出什么决定,那简直是有辱知识份子的清高。

不过出于对学生家长的负责,校方还是找了余谨去当面对质。

有意思的是,余谨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妈妈一巴掌就把余谨的脸打肿了,要不是萧爸爸反应及时,萧妈妈只怕是恨不得在余谨身上咬块肉下来。

无论如何,先动手的人就是理亏。也亏得这一巴掌,事情最终有了缓和的余地。

余谨也不是傻冒,冷眼看了下情势,张口只说当时酒吧里有人强迫他喝酒,萧毅就跟那些人干上了,至于其他关系一个字没吐。

校方对余谨的感觉也相当复杂,如果是个烂泥就算了,偏偏余谨和萧毅都是好学生,却两回记过全搅在一起……不是没有人把这回的事和上回同性恋风波联系一块想,可当事人双方都没有提也不承认的事,校方还没那么敏锐,于是就做好人,两边安抚。

总之,最后的处理是两边都加记了处分,退学的事还是按下了。

不过萧家人满肚子怨气,扭头就去申请国外大学,这边直接休学,另外从教育局那施了些压,把萧毅档案取走时顺便消除了所有污点。

于是之后再翻看档案的人只会见到余谨在校期间两度记过,一次是因为个人作风不够严肃,另一次则是严重违反学生纪律,和萧毅没有一点关系。

实话说,萧家人并不解气,觉得太便宜余谨,不过萧毅被关了几天,已经屈服,他们又不是什么恶人,冷静想想丑事不是一人能做下的,也就算了。

只是在这年头,撇开家庭背景不说,学校的推荐远比个人实力重要,许多企业尤其是政府机关更是重视学生履历,光凭这两次记过,余谨想考公务员已经彻底没戏。



34、微妙 
 
整件事情涉及到一些不方便诉诸于口的关系纠葛,学生们所知有限,其中大部份情况是夏宁远从张导师那打听来的。

他从来没想过要借着张导师大开方便之门,若不是齐啸云的提醒,他恐怕只能干着急。

夏宁远不爱麻烦别人,自小受夏妈妈的影响,他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给人方便是行善,麻烦别人就最好不要,因此,联系张导师的时候,语气听着挺冷静,实际上害臊得不像话,脸全程都红着。

这时期的老师都挺有能耐,正如一句话所说的:上头有人,一切好办!

张导师还以为什么大事,听夏宁远说只是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程度,连说很简单,让夏宁远安心等消息。

也确实是小事,张导师一个电话,校方知道多少,他也知道了多少,转头就一五一十全告诉给夏宁远了。

余谨的事情校方也挺愁,都已经记了两次过,要是再犯什么错,就真的只能退学了,好在余谨从始至终没动过手,往轻了处理不是不行,只看校领导什么想法。

人与人之间或许就是个投缘,张导师喜欢夏宁远,自然愿意做顺手人情,他随口帮衬了两句,记过就变成了警告。

关于这一点张导师也如实说了,不过他倒没讨要人情的意思:“小远,如果不是萧毅休学,余谨记过是不可能消的,现在虽然没记在个人档案里,校方还是有留底。”

夏宁远明白张导师的意思,表面上是从轻处理,可校方对余谨也惦记上了,影响仍然在,只不过在最大程度上有所缓解。

“学生啊,学习还是第一要紧的。先说好了,你要是也出这些妖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导师半是警告半是训诫,主要想敲打敲打夏宁远。

都说物以类聚,虽说看夏宁远不像是那样的人,但这种事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夏宁远也不是青春期小孩了,他听得出张导师的关怀,不由得对这位长辈更是感激,连连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学习,又把期末考的复习情况报备了一番,再说了说下学期的学习计划,这才擦着汗把电话挂了。

有人重视是好事,但被赋予厚望,就有点压力了。

齐啸云看夏宁远一副惶恐的样子有些失笑:“看起来张老真的挺喜欢你。”

夏宁远苦着脸没应话,如果他说宁可不要未免显得太白眼狼了,他还做不出来。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齐啸云忍不住摸了摸夏宁远的脑袋,此刻在他眼里的夏宁远像极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大型犬,好可爱。

夏宁远差点炸毛,男人头顶摸不得懂不?正要抱怨,看到齐啸云微勾的嘴角,又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傻笑着往齐啸云手里蹭。

不过,想到余谨,夏宁远忍不住长叹:“说实话,我想再劝劝余谨,可是他不见得能听进我的话。”

齐啸云放在夏宁远头顶抚摸的手一顿:“想做就做吧,他不接受是他的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夏宁远打心里同意齐啸云的看法,不由得“嗯”了一声。

齐啸云又微微笑开:“我陪你一起。”

“谢谢。”夏宁远喜欢看齐啸云笑起来的样子,那是只有他才能享受到的特别的温柔。

虽然有了想法,但毕竟是快要期末考了,夏宁远各种忙碌,几天后才找到时间和余谨碰面。

就这几天时间,余谨整个人都憔悴了,眼睛下泛着淡淡的青,唇色苍白,走起路来魂不守舍,就像一阵风也能吹跑。

他看到夏宁远的时候,眼睛一亮,就像是一个渴极饿极的人看到了食物和水,又像是绝望之中抓到了救生草,但看到夏宁远身边站着齐啸云时,那亮光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夏宁远没本事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丰富含义,所以注意不到。

宿舍里的人都识趣地避开,给他们三人留出谈话的空间,但余谨整个人却像是全副武装起来的刺猬,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紧绷着,似乎在时刻防备着。

夏宁远看着余谨沉默抗拒的样子,心中觉得痛惜,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突然理解了原来余谨看不起自己的原因——或许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根本就是个错误,只是自已作贱自己。

他相信齐啸云的眼光,萧毅或许真的喜欢余谨,但也仅此而已。

“余谨,忘记萧毅吧,你们不太合适。”夏宁远觉得有些残忍,就算当初有人告诉自己,他和余谨不合适,恐怕他也听不进去,只会执拗地相信人定胜天。

人是不是都会如此,不撞南墙心不死?

余谨肩膀一动,似乎被夏宁远的话戳疼了一般,许久才哑声轻笑:“我不像你,我做不到……”

齐啸云一边眉毛瞬间挑了起来。

夏宁远先是困惑,随即他感到错愕愤怒,有种憋屈感将他的胸腔塞满,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什么叫做“我不像你”?

夏宁远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他感激自己有重生的机会,他认为这一世的余谨何其无辜,他做不出复仇这样的傻事,天真的希望每个人各得其所……

原来在余谨的眼里,这些只是他移情别恋,意志不坚,又或者在余谨的心里,自己是有了齐啸云这条退路,才故作大方的放手?

夏宁远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得知未来被改变的无力感再一次袭来,他觉得悲哀:难道死过一回还不够?

可这是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他只能再一次劝说自己,余谨什么也不知道。

“余谨,路是自己选的,没有人欠你。”齐啸云温声道,只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意,宛如实质,就连夏宁远这么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

余谨身体一震,垂下眼不再说话,原来仍挺得笔直的背微微蜷曲了起来。

夏宁远觉得口中五味混杂,几乎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他有些感激地捏了捏齐啸云的手,换来齐啸云的回握。

此刻在余谨宿舍里,说不准会不会有别人闯入,齐啸云却是毫不介意地这么做了,夏宁远感受到了来自齐啸云的无声安慰,麻木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余谨,别再做傻事,好好想想你未来的打算,感情不是全部,如果未来没有了,讲什么都是虚的。”夏宁远言尽于此,他又隐晦地提了一下校方将记过改成警告的事情,让余谨宽心,并没有提到张导师在其中起的作用。

他想,他能为余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余谨自始至终没再给出任何反应,或许他把夏宁远的话听进去了,也可能没有。

随着期末考的来临,余谨愈发消瘦,精神倒是还好,期末考虽然受了些影响,但落差不大。

所有人都觉得,萧毅这个坎,余谨到底是迈过去了。

这世界上少了谁不照样转呢?

到了放假那天,夏宁远很舍不得齐啸云,收拾行李也一拖再拖,但沈嫣不停地打电话催促,齐啸云实在不能陪着夏宁远干耗,只好任着故意使坏的夏宁远在锁骨吸了一排印子做为补偿。

张诚和廖仕杰今年订的是晚几天的车票,齐啸云和夏宁远不敢在宿舍里乱来,最后是躲在公共洗浴室的小隔间里磨磨蹭蹭了许久,眼看着就要赶不上公交了,夏宁远才意犹未尽地送人出校。

临走之前,齐啸云红着耳朵揪住夏宁远的领口拉近距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给我老实一点,不准离余谨太近。”

因为这句话,夏宁远差点想把齐啸云就地扑倒,直接打晕了绑票回家。

这应该是齐啸云第一次直白表示出醋意,毫不掩饰,夏宁远觉得无比荣幸。

放在平时,齐啸云绝不会凭白无故乱吃飞醋,其实就连夏宁远也没有想到,余谨今年竟然临时取消了打工,默不吭声地订了回家的车票,而且居然这么巧,与他是同一车次。

如果不是夏宁远领车票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同车次的本校名单,他也不会发现。

既然看到了,夏宁远也不能装傻,不过为免齐啸云多想,他还是老实把事情给交待了。

之后约余谨一起回家时,夏宁远还怕彼此尴尬,但看余谨态度自然,没有多么热情,却也不特别冷淡,竟是跟以往没有分别,心慢慢就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像家人一样,彼此间的关系与旁人到底不同,做不成情人,也不可能是陌生人。

这一年的春运特别拥挤,夏宁远和余谨两个人简直是沧海一栗,多亏学生们都是抱团行动,否则能不能塞上车都是问题。

学生们虽然因此怨声哉道,可回家的心却是越发强烈。

更惨烈的是,人人手里都拿着车票,但挤得没法说,甚至还因为加票的原因出现了不少重票现象,有票没座。

夏宁远在前世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这趟回家特意带了些报纸,这样趁着大家来来回回找座的时候,可以先占块地方坐着。

只要撑过一半的路途,座位就会空出来,那时候差不多是晚上,至少能坐上硬座休息了。

回想起去年与齐啸云一起回家,夏宁远泪流满面,简直是天堂之旅啊!

等好不容易有了座位,夏宁远又忙前忙后地搬行李,把余谨安顿好,让他看着座,自己跑去接热水,买盒饭……

夏宁远其实也想坐着休息,可余谨瘦得有些可怕,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夏宁远甚至不敢让他单独行动,光是看他一脸无措地站在走道上被路过的乘客推来推去,夏宁远都怀疑余谨会不会在稀里糊涂中被挤下车。

这样紧迫盯人,夏宁远觉得更是疲惫。

幸好余谨一路上都很安份,诡异的听话,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看包就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错一下,既没有发脾气添乱,也没有甩脸色,只是消极地面对一切。

看着这样的余谨,夏宁远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暗叹一声,自己硬扛了。

更让夏宁远心酸的是,到站下车时,他们顺着人流被动地涌出车站,余谨差点被人挤开,情急之下,居然用两只手揪住了夏宁远的衣角,紧紧的,那种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夏宁远生气的反应……一点都不像余谨。

夏宁远两只手都提着行李,就那么站在涌动的人群中,扭头惊讶地看着一脸不安,用两只手攥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削瘦青年,难过得无以复加。



35、没有你的日子 
 
余谨从来没提过,在与萧毅的那段感情里究竟投入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压力,当然夏宁远觉得就算有机会,余谨也未必会和他说。

只是他没有想到,萧毅的离开会给余谨带来这样大的影响。

不知道他上一辈子死后,余谨是不是也会如此,有没有觉得愧疚,还是终于觉得解脱?

夏宁远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却有些忍不住。

他曾经是用尽所有去爱这个人,真可以说爱到付出生命了,而如今,他却看着余谨为了另一个人伤心憔悴,哪怕心中再无情愫,也同样觉得伤感。

或许是夏宁远的目光太过复杂,余谨如受惊了一般,渐渐松开了手指。

“拉紧点,上车就好了。”夏宁远眼见他被朝外涌动的人流一挤,几乎要被推开,连忙提醒。

余谨迅速地抬眼看了看夏宁远,立刻又伸手牵住了夏宁远的衣角。

夏宁远拿着两个人的行李,身后还缀着个余谨,在人流中奋勇拼杀,好不容易才挤出车站。

本想问问余谨是回叔叔那里,还是去他家,但看余谨仍然低着头跟在身后的样子,夏宁远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余谨乘上回家的巴士。

一路上,两人仍旧是无话可说。

余谨似乎对之前表现出的软弱有些无所适从,窘迫地低着头,不停拨弄着手指。

这还是余谨小时候才会做的动作,夏宁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他习惯了余谨趾高气扬,对自己发号施令的样子,如今反而不适应起来。

夏宁远对他们之间如此压抑的相处感到无能为力,但他实在不懂怎么缓解,幸亏这时手机突然狂震,转移了他的注意。

齐啸云就像是掐准了时间发短信过来:“路上顺利吗?”

微笑不自觉地从心里反应到脸上,夏宁远认认真真的回复:“已安全抵达!很想你……”

脸红心跳地点下发送,夏宁远再次觉得手机买得很对,有些话当面是永远说不出口的,想你爱你不可能一直挂在嘴边,但有了短信做为媒介,似乎就能很好地掩饰紧张与羞涩,表达心意自然变得坦率起来。

过不多久,齐啸云也回复过来:“我也是。”

夏宁远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眉梢,掩都掩不住,他把短信看了又看,甚至YY了一下齐啸云一本正经发短信,两只耳朵却红通通的样子,巴不得能立刻瞬间转移到齐啸云身边,捏捏耳朵。

“是齐啸云?”余谨突兀地开口。

夏宁远笑着点头,下意识看下余谨,却被他直勾勾盯着手机的目光吓了一跳。

余谨倒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你们感情倒是很好。”

夏宁远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这时候说好似乎很有刺激人的嫌疑……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买了手机,号码多少?”余谨大概也觉得话题不太好,为避免尴尬,动作挺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问道。

夏宁远不是个特别敏锐的人,只是上辈子这时候余谨是没有手机的,而且此刻拿在余谨手里的小玩意一身金属壳,在光线下散发出森冷的气息,实在太过醒目,想不注意都难……

余谨有空都忙着打工,平时也从不乱花钱,这只手机一看就不便宜,不像是余谨自己会买的。

仿佛注意到夏宁远的视线,余谨猛地缩了缩手,有些神经质地笑笑:“今年的生日礼物。”

夏宁远这才想起来,他居然把余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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