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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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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他脱了外套,又放平了枕头,安顿他直到他安静地躺下,这才松了口气。
我守着他,等他睡着后才去卧室自带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的很熟了,我摆放衣服和关手机的声音并没有吵醒他。看来他真的是累坏了。

卧室的灯光已经调的很昏暗了,他蜷缩着睡在那里,就像窝里的小动物,我支着脑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皮肤一向都很好,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是连毛孔都看不见。
他是背对着我睡的,这让我多少有些难过,我想伸手让他翻个身,可是又怕吵醒他,想了想,我还是下了床,抱着枕头绕到床的另一边去,然后面朝着他躺下。
我不曾想到自己会做出那么孩子气的举动,如果被他看到了,不知会怎样捧腹嘲笑我。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这些笑容只是在我记忆里的。

我伸出手,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可是碰到他的时候,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往后缩了缩,最后竟然翻了个身,又拿后脑勺对着我。
我僵在那里,还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现在怎么样?难道还抱着枕头再绕回去?那万一他又翻身过来呢?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靠过去,从背后环绕住他,把他单薄消瘦的身体带进怀里。他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也没有什么危险后,便不再动了。
我稍稍舒了口气,把下巴抵在他细软的头发上。然后抬手熄灭了台灯。
“小霖。”我在他颈边吻了吻,轻声道,“晚安。”

闭上眼睛的时候,紧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在这片寂静的夜中,突然有了一丝老人般的疲倦和乏力感。
这十年时光如同一场荒谬的梦境,如今我站在这个梦境的顶点,金钱名利都握在了手中。当我在小小的旧房子里,吃着妈妈烧的隔夜的白粥时,我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把整个T城的车水马龙,繁华如梦踩在脚下。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没有人陪在身边,也没有退路。

在我最穷困潦倒,四处碰壁的时候,在我眼见人情冷漠,官场肮脏的时候,我虽然困顿无助,但是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知道自己要往上爬,知道自己要不择手段地出人头地,然后我才可以让那些不肯正眼看我的人,一个一个,跪在我的面前。

可是当我将那些人的脊椎全部踩断的时候,当我达到自己最初的目的时,却发现自己无所适从了。
我并不喜欢这个圈子,可是我因为仇恨,已经踏了进来,并且再也不可能轻易退出。

那些本应该花二十年三十年去打拼的功绩成就,在短暂的数年内就落入了手中。可是我没有任何成就感,我只觉得眼前渺茫,不知剩下的人生应该去做什么。

难道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直到最后,我都要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在这个我无法改变的肮脏墟场里,过完我的一辈子吗?
这样的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我无法向杀害我妈妈和兄弟的人报仇,因为我根本恨不了他。我无法退出这个令我疲倦的棋局,因为我已身陷其中。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那些人生都像是平白无故的,像是多出来的。
我只觉得我已经将要耗尽所有的锐气和锋芒。我的年轻和干练是表面上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胸腔下面,是怎样的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jj又半天回复不上,我先去吃饭……吃完看看能不能回,挠头~
以为接下来happy治愈的都去面壁,美的你们,人家脑袋瓜子没磕傻呢,随时都能想起来,缓口气儿别给当福利了啊,这群倒霉孩子,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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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向杀害我妈妈和兄弟的人报仇,因为我根本恨不了他。我无法退出这个令我疲倦的棋局,因为我已身陷其中。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那些人生都像是平白无故的,像是多出来的。
我只觉得我已经将要耗尽所有的锐气和锋芒。我的年轻和干练是表面上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胸腔下面,是怎样的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半夜的时候,祝霖做了噩梦,我被他的哭喊声给吵醒,我慌忙打开灯,他紧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全是汗,额发也粘在头上,嘴里不停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我想抱住他,可是他一碰到我便惊恐地退开,尖厉地叫了起来:“不!不要,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小霖!小霖,你醒醒……”他痛苦的样子让我无比难过,我焦急地叫他的名字,试图让他醒来,“小霖!醒一醒!”
他终于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蒙蒙的都是水雾,眼角停着的泪水也淌了下来,他看着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我害怕他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再次变得沉默寡言,空洞麻木,我小心翼翼地唤他:“小霖……”
好在他并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微微瑟缩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好久才抖出一个字:“……蛇……”
我蓦地一凛,祝霖看着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淌:“有蛇……好多蛇……”

那时候的心情真的难以言喻,我喉咙哽塞,将瑟瑟发抖的他紧搂进怀里,我摸着他头发,眼睛也逐渐红了,只能沙哑地安慰他:“没事的,只是做了噩梦而已……不会有蛇了……再也不会有蛇了……”

他还是那么无助地发抖,连嘴唇都是青白的,我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紧紧拥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安慰他:“蛇被拿走了,没有蛇了……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人也渐渐安静了,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很久之后,终于带着未干的泪痕合上了眼帘。我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只觉得心如刀绞。

等他终于睡着,我轻手轻脚地把他安顿好,替他盖上被子。然后走出卧室,打了个电话给手下的老郑。
“三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道:“那个刘景明,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三爷!这,这不太好吧……他好歹也是沈二少的人……”
“我他妈管他是谁的人!带过来!利索点!”

挂断电话之后,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独自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件事的罪责并不在刘景明,而在于我自己。是我亲手把祝霖交给了他,是我想借他的手杀了他。
我知道刘景明不是个好东西,也知道祝霖落到他手里会生不如死,可是那时候仇恨压过了理智,我只想为我的亲人报仇。
扪心而问,我没有任何怪罪刘景明的理由。之前沈蓝安抚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刘景明做的事情的确禽兽不如,你若是怪罪于他,我代你罚他便是。”
那时候我的回答是:“我不责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是我,没理由迁罪任何人。”
现在我的想法仍旧是这样的,错了便是错了,怪不得别人手段变态,要怪只能怪自己头脑犯浑。

我不怪刘景明,然而我恨他。这正如我不要沈蓝责罚他,但并不意味着我放过了他。
和我结下梁子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看一看那些立在墓园里的石碑就知道了。

然而刘景明毕竟是沈蓝的部下,沈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处总还是为闯了大祸的手下撑了一把保护伞,要把他揪到我跟前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可是我不急,我可以等。

更何况,在他还没有落入我手中之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祝霖对任何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但周熙晨说过,他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失忆,他只是自己想要回避,不愿意想起而已。
而一旦他想起来了,那么——
我闭了闭眼睛,不愿想下去。眼前虚幻的宁静实在太过难得,就好比现在,我坐在花园里,身边的他低头凝视着池子里的游鱼。冬日暖暖的阳光透过枯零的残叶落在我们身上,斑驳而祥和。

“小霖……”

“……”祝霖转过头来,安静地望着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起来:“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讨厌你?”他睁着漂亮的杏仁眼,灰色毛衣下雪白的绒毛翻领被风吹动。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曾经,很对不起一个人。”
“……”
“……我都快把他害死了。”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要害死他,你恨他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知是何感受。对,我是恨他,他害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朋友。可是,比恨更深的,却是无法割舍的另一种情愫。
静了一会儿,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他。”
“那他现在呢?他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你刚才说你快害死他了,那他现在,是不是逃走了呢?”
“……是啊。”我终于叹息着说,“他逃走了,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视线落到遥远的云海处,然后轻声说:“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害怕面对自己的罪责,但我害怕面对他的仇恨与伤心,更害怕他的记忆回来之后,他会彻彻底底地离开我,留也无法留住。
我不止一次有过这样可耻的念头,若是,能一直和祝霖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呢……

让他骗自己一辈子,也骗我一辈子。
这样,算不算一种重头开始。

可是,我没想到这场安静的梦,只是短短的几个星期就结束了。
那天祝霖在楼上睡觉,我正坐在客厅里看书,突然接到了管家的通报,说是有个警察想要见我,正在门外侯着。
我正看得入神,听到这样耗子急着见猫的事情就觉得可笑,警察?警察也他妈能管到太岁头上?
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局长啊?是局长让他在外面侯着,我吃过晚饭再抽空见他,不是局长就让他哪儿来回哪儿去。没功夫理他。”
管家支吾了一会儿,才说:“可是三爷,她说您一定会想见她的……”
简直是笑话。我拧起眉:“真有意思,我凭什么会想见条子?”

“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滑冰被鞋帮磨破了小腿,我靠,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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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这时候我才终于微怔,半天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让祝霖和外界联系了,夏志英绵羊脑袋,倒也好说,可是事情太多,我竟忘了还有梁舒榕这个人的存在,不由地倏忽站了起来。
“让她进来!把她带到二楼客厅来!”

要说这个梁舒榕,也是害死我兄弟手足的罪魁祸首之一。之所以能让她活到今日,无非因为我之前一心一意在祝霖身上,而且她毕竟是九分处的人,刀子若是挥大了,只怕也不好收拾局面。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得到祝霖在我这里的消息,并且为了他,独身一身到我家里来。

我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着面前的梁警官。
她背脊挺的直直的,嘴唇紧抿,没有任何一丝官腔,也没有任何的软弱。
我之前是让人调查过她的,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人,她肩膀上的警衔全部是她用血汗换取来的,不存在丝毫水分。进入九分处以来,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个案底极其干净,为人极其磊落的女孩。

她的血性和刚正,是我曾经试图达到的。可是我毕竟是和这条路背道而驰了。对于梁舒榕这个人,我除了暗自的佩服之外,也有着一些苦涩的妒慕。
她今天是单枪匹马来的,我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她。于是便令那些保镳和仆从退下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她。
我摊开手,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沙发,淡淡对她说:“坐吧。”

她依旧直挺地站着,连脊梁都不曾弯一下,单刀直入地就对我说:“程先生,废话也就别讲了,我今天来,是问你要人的。”

我挑起眉尖:“要人?有点意思,你想要谁?”

“你少跟我装蒜!祝霖呢?!他在你家是不是?!”

“梁警官,您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现在说话都得讲究一个有凭有据,您莫名其妙跑到我家里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在家藏人,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别恶心巴拉地和我来这套!我告诉你!祝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他妈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冷笑:“你倒说说,我能对他做什么?”

“你这种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他妈知道!”

“不知道还在这里嚷嚷些什么呢?”我淡淡道,“敢情您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拿我当作消遣?”

“程维!你别给我嘴硬!我调了祝霖他们小区的录像看过了!他没有消息之后,你曾经到他家去过一趟!他家的客厅里全是血,他养的那只狗是被你弄死的!”

我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您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吗?”

“你——!”

“还是梁警官想为了一只狗,立案侦查,给我定个十恶不赦的罪名呢?”

“程维!你他妈别太过分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真要狠了心来整你,我还是有证据的!”
她的这种威胁太小儿科了,唬唬普通的罪犯还差不多,想唬住我,却是白日做梦。
想也知道她指的证据是当初祝霖透露给她的那些,那些内部漏出去的资料确实给我们造成过很大的损失,可是我的兄弟和部下们已经用血和命填补了这个大窟窿,想再扳倒我,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平静地说:“梁警官,凭你那几张破纸头破证据,就想把我整了吗?如果木头做的斧头能凿穿钢铸的大船,那我这几年真是算白混了。”
梁舒榕恨的咬牙切齿,简直快跳了起来:“程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淡淡道:“梁警官,您也不要生门不走走死门。”
这回是真的惹急了眼前这位,我琢磨着她会不会从哪儿折腾出一把枪来毙了我,当然前提是她有这个能耐。
不过她咬的牙根作响,最后只是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声,抡起拳头砸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砰!”的一声巨响,我挑起眉尖,眼见着水晶茶几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竟硬生生裂开几道纹路来,而梁舒榕捏紧的拳头也是鲜血直冒,不由啧叹:“您看看您,这又是何必。”
“程维!我今天他妈的告诉你!要不你让祝霖出来见我!要不老娘今儿就杵你这儿不走了!咱公的走不来,私的有的是办法!”

“随您高兴吧。”我微笑道,“如果您指的办法,是在我这里赖着不肯走人,我是无所谓的。不过麻烦您自己备好茶点,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恐怕没有闲食可以招待您。”
说着我施施然起身,径自往楼上走。在别人面前做出好整以暇的做派是我的强项,哪怕心里波动再大,脸上仍旧可以装的波澜不惊。
可是走了没两步,我就发现梁舒榕竟然跟了上来,不由顿下脚步:“您这是做什么?”
“我跟着你,怎么,你不是无所谓吗?”梁舒榕颇为挑衅。
我强压下愠怒,一字一顿地说:“这倒有意思,我去洗澡,您有兴趣参观吗?”
“无所谓。”她耸耸肩,“需要我给你搓背吗?”
“梁舒榕!”我看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想起祝霖就在楼上的卧室睡觉,不由又急又怒,拧着眉头道,“你别给我自讨没趣!”

她眯起猫一般的眼睛,狭促警敏地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不愿意我到楼上去?”
我暗自咬牙盯着她的脸,我从小到大就没和女人动过手,但我觉得今儿她要再给我较真下去,我就得叫保镖进来把这个疯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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