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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 作者:小秦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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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陈平的功夫而言居然束手无策,叶惊澜蹙额不语,他定睛望去,只见那素衣少年面有薄怒,肩颈处露著一个渗血的牙印子,无疑是刚让人给咬出来的,而被挂到窗户外的叶惊鸿还在扯著喉咙大骂:“你这王八蛋,好大的狗胆子,居然刚这样对我!你立即把我拉回去,否则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你这个孙子,敢欺负你爷爷,你不要命了!”这番虚张声势的叫骂略带著颤抖,罢了,他低首看向底下,街边也停驻了不少人围观。叶惊鸿的眼睛顷刻便红了,哀嚎一声,这次真是把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街边的人都深觉莫名其妙,凤归来也不知是出甚事了,他们先是听见吵闹声,还没整理出头绪来,就突然看到一位少年推开了窗户,後面叶家小少爷白生生的屁股就悬出了窗外,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还像会发光的白馒头似的,两条肥短的腿还在使劲乱蹬。众人全数咋舌了,叶六少好生闪亮的屁股蛋儿。凤归来内,关慎争对小鬼的怒骂听而不闻,他紧抿著唇角,用手压住了肩上疼痛的伤口,瞪了那小鬼一眼便提步想走,这时一个仪表不凡的男人出现了,挡住了他的去路:“少侠留步,你这便想走了?”
本想吃顿饭而已,岂料接二连三有人叨扰,关慎争的性情纵然再淡漠,此时也难免烦躁了,冷冷道:“又有何事?”他的麽指一推,寒剑低鸣,出鞘了几分。有杀气在周围悄然波动,叶惊澜右手轻翻,衣袖中落下一把精致的玉扇,他执扇指住了一地狼籍,微笑道:“我是这儿的东家,少侠你砸了我凤归来不少东西,请留下了银两再走。”
“叶惊澜,你太过分了!”叶惊鸿在窗外喊道,他两边发髻早就散乱了,垂著两个金铃铛晃得清脆响亮,“你弟弟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记挂著几个臭钱,你当心一辈子都讨不到媳妇!”叶惊澜还未说话,关慎争便收起了剑刃,率先拱手朝向眼前玉树临风的东家,语调沈稳地解释道:“东家,这些东西非我所毁,都是令弟所为,我也没有欺负他,倒是他张口就乱咬。”他不喜与人交往,只是师公教育他江湖行走需讲理,不可横行霸道,於是眼下涉及到了钱财赔偿,他不得不多说几句。
一直缩在旁侧避难的小二找到机会出场了,他凑到叶惊澜耳朵边去嘀咕,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大概告知了他。叶惊澜听罢,不由得一脸的好笑,他悠闲地拉过了一张凳子坐下,道:“少侠,祸事是由你毁了我幼弟的画作而起,他不过六岁小儿,年幼受尽了父母娇宠,你何苦激得他像条小狗去乱咬,我的损失总归有你的一份责任。”这话一出,挂在窗外的叶惊鸿又不肯干休了,他气得两颊绯红,叫道:“我怎麽像条小狗了?五哥,你是站在谁那边的?我咬他,那是他先出言辱我的!”
正在交涉的两人权当他不在,很有默契地不将他看做一回事儿。关慎争是很奇怪的人,他行事总以自己为先,但是碍於师公的名声也不愿干会落人口实的事,因此他沈吟了一刻,觉得也有两三分道理,便问道:“你说怎麽处理?”叶惊澜顿时精神大振,他的唇角掀起了温和的笑意,对陈平吩咐道:“去把掌柜的算盘给我拿来。”
陈平动作利索地钻下楼去,不消半会便又钻了回来,手里拿著一个小算盘。叶惊澜的视线在地面上迅速移动,有花瓶、盘碟、菜肴等等,手指随之在算盘上拨得飞快,周围的人犹豫著该不该去提醒著少年一句,小心被叶五给讹了。关慎争也不著慌,反正他的钱财也就那麽一点,任这人算出了天价,也同样只有这麽多了。
一阵精打细算,叶惊澜把数额计好,提起算盘往关慎争眼前一晒,笑道:“总计是二十两,你和小六各打五十大板,我只收你五两,免了五两当交你这朋友。”关慎争将仅有的身家掏出来,折算著也不过二两左右,他把铜钱往桌上一丢,全然平淡地道:“我身上只有这麽多。”
这人倒是大方坦率,叶惊澜抚摩著下巴,他琢磨的目光在关慎争身上打转,最後停留在他手里的青玉剑上,自觉可行地点点头,道:“那便留下你的剑,待你领钱回来赎。”叶惊鸿已经开始哭闹了,关慎争被吵得脑仁发疼,他看了看手中的配剑,这是他有次打了几个窜上登仙山的流寇时捡来的,说到底,这也还不是他的,可他现下实在是想走了。
叶惊澜捻起两串铜钱交给了陈平,见关慎争略有迟疑之色,便往前几步,露出亲切温厚的笑容,道:“少侠放心,待到你将欠钱交回前,我叶某人定会好好代你收著这把剑,不会让它有伤损的,也不会据为己有。如若少侠还信不过,我叶某可以立张字据给你。”围观人群中有人意思不明地轻哼,此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字据条款了。关慎争不识字,要来字据也全作无用,他面无表情地沈思著,发现叶惊澜颇具温纯善良的气质,也便不再多想其他了,把剑扔过去只当了一件烦心事了。
不习惯人群的簇拥,关慎争冷著脸转身想离开,叶惊澜把剑抽出来一看,只见剑身色泽青翠,刃上闪有森然寒光,他在剑尖上弹了一指,内力震出了绝佳的剑鸣,果真是一把好剑。轻易就将这把剑给了别人,又能让陈平说出功夫了得这句评价,叶惊澜对关慎争的武功很好奇,他看著少年挺拔的背影,既然动了这份心念,也便出言挽留,问道:“少侠,叶某人有个不情之请,想与少侠握手结谊,不知少侠能否应了我?”
习武之人自是懂他的意思,这个要求对痴醉武学的关慎争来说,那是毫无难度的,他立即停住了脚步,重新折回到了叶惊澜的面前,也不多说什麽,仅是慢慢地朝他伸出了右手。陈平有点担忧,他走过去想阻止他们,可是叶惊澜也跃跃欲试,他效仿著伸出了右手,然後在他们两掌即将相贴之前,两人不约而同地运动了内力。
一时之间,以两人为中心,四周竟有劲风在盘旋,刮上皮肉会令人疼痛,惊得众人往後倒退了几步。叶惊澜的内力深厚,关慎争同样不低,他们的手掌并未完全贴合,只各自从掌心灌满了内劲,两股肉眼看不见的力量在相互冲撞,半空翻涌,僵持不下。
这番暗斗过了有两刻锺,叶惊澜的眼神微暗,关慎争的眉心轻拢,两人的表情都不甚明显,直到地板被逼裂开了几道口子,气流也震裂了旁边的两张木桌,他们心知执意相斗恐会伤及无辜,於是彼此递换了眼色,之後便又同时收起了招式,各让了一步。
外人都探究不出行道,陈平也很难分辨出胜负,叶惊澜看了看自己汗湿发红的右手,坦然笑道:“少侠年纪轻轻,这麽好的功夫,真是难得,叶某人服了。”关慎争默然不语,他暗中握紧了震得麻痹的掌心,望向叶惊澜的视线也多了一点佩服,微微颔首,这次便再也不肯留了。叶惊澜让陈平备几份熟菜,装在食盒送给了他。
关慎争越过人群出了大门,正巧瞥见了挂在半空的叶惊鸿,那小鬼现在满脸的眼泪鼻涕确实难看极了,他不再搭理,径直往投宿的客栈行去。路人纷纷猜测这少年的身份,叶惊鸿气得大哭不止,眼见那可恶的冤家就要走了,他扯开嗓门大喊道:“你有胆子便留下名字给我,我一定找到你,我一辈子都记住你!”他的腔调拔高得都接近尖锐了,关慎争本是不欲回答的,就是手中还拎著人家哥哥赠的食物,他想了想便略微侧过了脸庞,不带情绪地应道:“关慎争,我叫关慎争。”
那少年的嗓音低沈,念出这个名字居然很动听,有几个小姑娘怦然心动,几颗芳心就地暗许。叶惊鸿泪眼婆娑地目送那人离开,迎面照来的阳光模糊了远去的身影,他咬牙切齿,用力吸了吸鼻子,将那三个字一笔一划地重重刻在了心窝上,还描绘上了少年的容颜。他是从此记住了关慎争,然而对方吃完了饭基本就把他给忘了。两人性格如此迥异,奈何命中注定的缘分太巧妙,一条红线就这般牵上了,多年後成就了一份锦绣姻缘。
叶家山庄乃是武学世家,除了小六之外,其余五兄弟的武功都是极高深的,现在应不至於会输给无名少年,陈平心生纠缠著许多疑惑,他试探著问道:“老板,您与那少年斗了,有几成把握会赢?”叶惊澜弯起食指抹了抹鼻翼,这是他的惯性小动作,他认真回忆著方才短暂的交手,最後也不甚肯定地说:“很难说,那少年功夫不弱,我估计真打只会打成平手或两败俱伤,但我肯定伤得重些,因为他没钱,打烂了凤归来损失都是算我的。”他说完把手一摊作出无奈之状,陈平私下吐了吐舌头,也不问了,连忙过去把小少爷给解救回来,吩咐手下去把人群驱散了。
叶惊鸿刚重获自由,把裤子匆匆一提,立马又冲到叶惊澜的面前,咋咋呼呼地跳著脚:“你这样照顾弟弟,我回去要向爹娘告状,我要告诉大哥,让他们来收拾你!”叶惊澜不耐烦地戳了他的额头一下,抓起桌上的抹布就抹去他脏兮兮的小脸,骂道:“滚你的蛋去吧,明天就收拾东西给我回家,我让几个人送你到家门口。”
“我不回去……我要找……那人报仇,不回去,不回去……”叶惊鸿挣扎著说道,他挥舞著双手四处乱打,瞪圆了黑溜溜的眼珠子,闪动著倔强的小火苗。叶惊澜的脸上挨了几下子,只感到有怒气直烧上了心口来,忽地记起了这小子方才的一句话,这会儿便干脆蹲下来把他按在膝盖上,举手就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屁股上揍:“你刚刚说我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儿?你这小王八蛋,你嫂子这会在房里等著我呢,你居然诅咒我?我要是真讨不上他当媳妇儿,我非揍烂你的屁股不可!”
“说说而已,又不会害你真的讨不上!就算真跑了嫂子也是你没本事,关我什麽事,你干什麽打我!”叶惊鸿撅著屁股挨了几巴掌,刚止住的泪珠再度滚落了,小脾气又闹腾了起来,在叶惊澜的膝上又踹又扭的,嘴上还不知死活地嚷道:“我就说,我就说,你这麽坏,连亲生弟弟都打,嫂子除非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嫂子才不会嫁给你!”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叶惊澜怒极反笑,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可惜叶惊鸿这崽子不懂得观看形势,他的脖子一横,还当真又重述道:“我说嫂子不会嫁给你,你这麽坏才讨不到媳妇,嫂子才不会跟你!”
……
兄弟俩还真杠上了,这说的都些甚麽混话,陈平在旁瞬间觉得天昏地暗,完全看不下去了,他扶著疼痛的额头,和其他夥计一起将还留著的客人都给打发了,把大门一关,挂上歇业的牌子,谢绝了所有参观。凤凰城的这天,凤归来酒肆无疑成了焦点了,此後三日都是最有趣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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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澜居住的府邸在城郊,平日往返都是乘坐马车。他个人偏向骑马,不过带著小孩子不方便。这日闹剧落幕收场了,无心再开门营业,他也就携带家眷早早归了住处。叶惊澜在厢外充当马夫,提携缰绳,挥鞭催马,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在颠颠晃晃中通过了官道。马车里坐著叶惊鸿和武年,两人各坐一处,自从上车後都不曾说过话。
武年和这孩子接触不多,可也了解他的活泼刁蛮的心性,眼下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委实令人不习惯。一个外人应不应当过问太多,他思量了半晌,终於还是挪坐到叶惊鸿的身边去,略显犹豫地摸了摸他散乱的头发,问道:“小少爷,怎麽了?”听出了他语气内的关心,叶惊鸿的嘴唇一扁,悲从中来,扭过身子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哭诉道:“嫂子,五哥他打我,忒恶劣了,你骂骂他吧!”
叶惊鸿原来是消停的了,可今天出这事儿,他明明就是最受伤的人了,结果陈平不开导他,五哥更是还打了他,现在难得有个人对他好,他就想哭了,想让人给他出头。即便不是第一次了,他的称呼还是让武年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微微垂下了眼帘,苦涩地笑了笑,说:“小少爷太抬举我了,叶老板哪里是我可以骂得动的,你也别乱叫我了,让人笑话。”这番自我解嘲般的言辞,叶惊鸿听得一头雾水,他抬起头来看著这男人,眨了眨眼睛收起泪花,满是怀疑地问道:“嫂子,你是舍不得骂他才找借口的吧?你不想帮我这小叔子就算了,我又不会逼你,你说甚骂不动他?你都骂不动,谁骂得动?你当我不知道五哥他怕老婆?”
叶惊鸿向来是口没遮拦的,所用的字眼还不带一点修饰挑拣,这一大通话从他口中如同石子扔掷了出来,只把武年给砸得头昏眼花,僵坐在原地,讷讷不知如何反应。他知道叶惊澜向弟弟说过他们的关系,他以为全会当这是荒唐的笑话,想不到叶惊鸿是当真的看待,武年有些遭受打击,这样小男娃子还就真心将他视作嫂子?难免太滑稽了,何况他几时能压得住叶惊澜?他思绪凌乱地想著,从来就是他被欺负的彻底。
“小少爷,你、你这误会了,”武年艰难地开口道,他安慰似地轻抚著叶惊鸿的後背,将他抱在怀里,自己却有几分出了神,不经意间以郁卒的口吻吐露了心事:“我与叶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他、他只是觉得我好玩,我们两个没多少时日的,等他腻味了,也就结束了。”言犹未了,叶惊鸿已经是错愕得大张著嘴巴了,敢情五哥的心声全是弹给黄牛听去了,这男人压根不懂五哥的真情,他气冲冲地把腮帮子鼓起,责问道:“嫂子,你这般没良心,我五哥他对你是……”这话突然顿住了,叶惊鸿如梦初醒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他俯首认真想了想,果断作出了最好的决定。不能说,谁让五哥要打他,他才不会撮合他们,让五哥以後吃苦去。
以为会再听见无忌惮的童言,武年撩起他搭在额前的发丝,结果做好了准备却断了重要的尾声,於是便茫然地望著他:“什麽?”叶惊鸿笑著摇头,雪白的小脸飞起一抹淘气,眼珠子亮晶晶的,好像暗地里为事窃喜。武年虽然不知道这小孩何以又恢复生气,不过既然没事他也就放心了,他帮叶惊鸿整了整衣裳,随後见他发髻蓬乱,便从垫子下取出一把木梳,重新为他盘上双髻。
别看武年是个村野农夫,他的一双手巧得很,梳发盘髻的力度刚到好处,叶惊鸿舒服得动了动鼻子,倚靠在他的胸前。此时适逢叶惊澜探身来看他们的情况,正巧就见到这和乐融融的场景,他登时凶狠地剜了弟弟一眼,冲他无声骂道:“滚,别靠著他的身子占他便宜,当心我宰了你!”叶惊鸿只推读不懂他的唇语,武年则低头在忙碌,浑然不知兄弟二人有过一番交流。
大约有半个时辰,他们便抵达叶府了。叶惊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掀开布帘,拦腰就将武年给抱了下来,将他和自家的胞弟隔绝开。叶惊鸿不甚在意,心情看似很好,自己跳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先行进府了。武年让刚刚的拥抱惹红了脸庞,他窘迫地望望四周,发现只有树木草坪就松了口气,挣开了叶惊澜也往府内快步疾走。
“你对他那麽温柔做什麽?”叶惊澜追了上去,不容拒绝地搂住了他的腰,隐带著不悦地说:“为夫都还没让你侍候过更衣梳发,你这就先伺候别的男人去了。”武年闻言便停下了步子,他推著叶惊澜圈在他腹间的手臂,眼里悄悄浮现出伤心的神色,然而又迅速抹去了,仅仅是毫无生气地道:“他只是个小男孩儿,又是你弟弟。”这是原因,不是借口,他又不是谄媚的人,平白又怎会去讨好一个孩子。
两人就站在门廊下,宅院里竟是没有一个仆人。叶惊澜不顾拒绝地从背後强行抱住他,将他囚禁在怀抱间,往他颈项咬了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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