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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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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辛兰月和皇后的怀孕,辛家和长孙家暂时维持着和平的表面,暗地里,却在暗暗较劲。
我让李墨染查辛兰月孕期之事总算有了眉目,他偷偷抄了替辛兰月诊脉的大夫诊书和药方,这药量分明是怀孕初期服用的,而且上面备注胎儿为五十天,才一个多月!
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让澹台谨相信辛兰月是造假了,但是,我错了。
当我把证据呈在澹台谨面前时,换来的是他惊疑不定的目光。
“妤是,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冷冷地问。
我有些心惊他的态度,轻声道:“无人。”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道:“妤是,看来朕是太宠你了,你越发大胆了。怎么能插手后宫之事?后宫之事自然有皇后管理,皇后不便管理,也有朕来处理,何时需要你来操心了?兰夫人怀孕几个月朕最清楚,怎么可能是一个多月?好了,你跪安吧。”
那冰冷的语言如重重的冰暴,打得我头晕目眩,心脏像被揉碎丢在雪地里一般,又冷又痛。
我仰面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泪水缓缓地流出。
这是怎么了,我一心为他,反而被他所嫌弃?
他看着我流泪,并不安慰,只是毫无感情地道:“以后,记得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与你无关的,你不用管。”
我掩面,狂奔出去,那一日,所有的嫔妃都知道皇上大发脾气,训了我。
不过短短一日,再见面,大家脸上已经没有了恭敬的表情,都是讥笑和不屑。
宫里跟红顶白的事我见多了,我心凉的不是这些人的变脸,而是澹台谨的变脸。
我发现越是离他近,我越不懂他。
不懂他为何前一刻可以和你缠绵床榻,后一刻便会翻脸无情地训斥。
我懒懒地坐在镜前,任小蝶为我梳着流云髻,画八字眉,梨花妆。
纵是有倾城之色,无人欣赏,又有何用?
我打开梅花酒,一杯一杯,饮到醉才休。而澹台谨,却一连三日没有来看过我。
合宫都无人敢说话,一时间热闹的淑华殿如一滩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在我阴郁不得志的时候,皇后禁足的时候到了。
没人通知我要去朝拜,想当然的,我迟到了!
皇后的脸上带着重返人间的光辉,兰夫人倨傲地站在一边,肖淑妃若无其事地修着指甲,就连李顺华,也朝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匆忙过来朝拜的。
我脑子很清醒,但是宿醉让我的头隐隐作痛。
我微微屈膝:“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冷笑一声:“众人都已经到多时了,你才姗姗来迟。是不是太久没有晨省了,醉妃已经忘了规矩,还是故意无视本宫的旨意?”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解释道:“是臣妾贪杯,一失睡过头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恕罪?”皇后冷笑,凤冠上的珠钗微微颤抖:“倘若明儿她也睡过头了,后儿她也睡过头了,还有谁把本宫放在眼里?”
我知道,她故意拿我开刀,一则重振威风,二则公报私仇。
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
果然,皇后面上含着得意的笑,一字一句地道:“醉妃目无法纪,饮酒乱纪,本宫便罚你到西三所舂米示戒,一日须舂米一石,若少半升,即杖百下。如此罚法,你可服气?”
我冷笑不语,挺直了背,一步一步地走出。
早有太监上来押着我,换了破旧的衣衫,到西三所的暴室。
小蝶眼泪汪汪的去求见澹台谨,却被告知澹台谨外出视察春灾,没在宫中。
我笑着说:“小蝶,我从上就是在冷宫长大,什么粗活重活没干过,这一石米,难不倒你家主子。”
小蝶哭花了脸上的妆容,执意陪我一起舂米。
落难的时候,最能考验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刘碧巧自然是来安慰我的,说是皇上三日后回朝,定然会在皇上面前求情放我出来。
但令我想不到的李顺华已经打点好了暴室里的大小太监,命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不准让我真的舂米。
但那些太监表面上收了银子,背过脸却重新给我弄了满满的一石米。
并且狞笑:“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奴才们也不敢违背,还请醉妃慢快点动作,以免天晚时没有舂完,到时候少不得要挨罚的。”
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仍冷得入骨,久不干重活的我差点拿不起沉重的石舂,这里劳作的人,一个个动作机械而麻木,手上满是冻疮和伤痕,随时都会有人倒下,被拖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我和小蝶努力地舂着米,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手很快磨破了皮,血渗了出来,一碰,疼得钻心。
“主子,你别弄了,我来吧!”小蝶心疼地说。
我摇头:“没事我可以的。”
“苏妤是,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一声冷漠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都跪了下去,俯在地上叩拜。
皇后竟然贵脚踏践地,呵呵,看来是为了我吧。
她摆手,命所有人退下,这才厌恶地看着我道:“你这个贱婢,靠着摇尾兮怜才让皇上宠幸于你,居然还敢与本宫作对?虽然皇上很快就要回来了,但是,这三天之内,叫一个人在宫里消失,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
望着她有些扭曲的容颜,想到那一日我去昭阳殿中送花,无意中听到的对话,彼时太后大权在握,风光无限。漫说皇后,就是皇帝也须惧她三分。
那是个初夏的正午,阳光很是明丽,昭阳殿中宽敞明亮,太后正在用膳,四个小丫鬟立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服侍着。
太后眯着眼道:“现没旁人,你也不必拘礼,只叫我姑姑就好了,今个儿见到皇上了?”
自然是没旁人,因为我地位卑微,且低头默默地作事,在她们在说宫女只是一样使唤的东西,并不是人。
皇后陪在一边道:“是,姑姑。”
“皇上可是生气了?”
皇后偷觑了太后一眼,支唔着没敢说。
是了,那时玉玺和兵符尚在太后手中,澹台谨本就是一个傀儡。
“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叽叽的干什么?”太后依旧没睁眼,语气虽不严厉却吓了皇后一身冷汗。
皇后忙道:“瞧着是不痛快。”她犹豫了一下,看太后脸色末变,又道:“上次皇上曾对臣妾说他已经成年,嗯——是亲政的时候了——”
皇后说完这句话时的神,我觉得比打了一仗还紧张,不自觉地咽住了下面的话。
太后睁开眼,眸中有恨铁不成钢的颜色。
“流华,皇上亲政是迟早的事,你道姑姑为何还把持着朝政?还不是因为你!”太后淡淡地说。
“你若能为皇上诞下皇子,必会被立为太子,我长孙家的地位便牢不可破。我还担心什么呢?”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让皇后不胜汗颜。
人前一向镇定的皇后,不禁用染着丹寇的指甲绞着蜀锦绣牡丹的手绢,银牙轻咬红唇,秀眉紧颦,轻声道:“皇上也只初一和十五来凤仪殿,我也不知为何久久末孕”
太后也忧心道:“皇上一直对长孙家把持朝政不满,你若再无子嗣,我长孙一门要靠谁来保全?”
皇后抬眸道:“姑姑,今儿我听说刘妃有喜了!”
太后睁开眼,挥手,捶腿的小宫女顺从地退了下去,彼时已经是落日融金之时,隔着烟霞绿的窗纱,透来晚风的凉意,将双耳兽鼎内的沉水香吹得微微偏了,一室模糊不清。
我也退了下去,隐隐听到太后问:“那你想怎么样?”
皇后揪然不乐,道:“现下肖贵妃已有个承怡,如果刘妃再生下皇儿,恐怕我的位置更不稳了。姑姑,我想——”
皇后的话没说完已经被太后打断:“流华,你切记你的本份,是做一个贤良温淑的皇后,不是一个拈酸吃醋,小肚鸡肠的嫉妇。你知道,皇上最厌恶这种人!”
皇后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地位不保也不做动作吗?”
太后摇头:“莫非你忘了兰夫人?”
“姑姑的意思是”
以后的话渐渐模糊不清,当时我只道太后是教她温和贤良,却不知是让她借刀杀人,所以我和刘碧巧都错了,以为她的孩子是兰夫人使计,却不知道太后才是幕后的黑手。
我叹了口气,太后去世后,皇后便越发沉不住气了。
比如上次的事,倘若太后在,自然不会出现险些废后,还让长孙令丢失,折了不少精兵良将的事情。
比如今日,她以一宫之尊,不该来这里为我使气。
这般沉不住气,就算这次我扳不倒她,只怕日后也有人让她在宫中寸步难行。
但是,谁是生来就会算计人的?比如我,便因为冲动让澹台谨动怒,以致于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有失必有得,身体和心灵的痛苦换来的是人拔节的成熟和隐忍,是踏在刀尖上还要笑的生活。
步步惊心 第140章 步惊心
第140章步惊心(3096字)
她见我不语,更是生气,怒道:“别以为你不说话便能躲过去,在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纵然皇上知道了本宫所做的事情,那又如何?本宫还不是毫发无损,依旧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看来,上次的事对她刺激甚大,以致于她非要找人发泄出来才行。
我瞄了一眼她的小腹,淡淡地说:“皇后现今怀着皇嗣,不宜动怒,更不宜行恶,臣妾劝皇后为腹中的小皇子积些福吧!”
她遽然一惊,控制不住地厉声道:“贱婢,本宫怀得乃是龙种,自有皇家护佑,何用你来操心?”
我望着她的眼,轻声道:“皇后忘记了吗?李贵嫔怀得不是龙种吗?刘贵嫔怀得不是龙种吗?为何皇家没有护佑到?难道皇后晚上都不会做恶梦,梦到两个没出世的婴孩来向你索命吗?”
“住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五根紫肿的指印立刻高高凸起,皇后脸色剧变,眼中有愤怒,也有骇意。
“来人,把这个贱婢的任务再增加一倍,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闲心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没有!”皇后恼羞成怒地说完,愤愤地离开。
小蝶冲进来,看着我的脸上的伤痕,又惊又怒,我摇头笑道:“没事,脸上的伤痛一下就好了,只怕皇后心中的害怕,却好几夜都好不了!”
因为突然增加了一倍的量,别人都去吃饭了,我和小蝶仍在舂米。
我撒破衣衫,包在手上,再用带子将手和石舂拴在一起,一下一下地重复着舂米的动作。
谷粒四溅中,有谷壳扬起,钻进衣前里,是刺刺的痛,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进石舂里,时间在机械单调的动作里似乎过得特别慢。
一直到月上中天,我和小蝶才完成工作量,两人累得瘫在地上,半晌喘不过气来。
不过总算完成任务了,两人互相扶持着向宫女居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蜂腰桥时,小蝶道:“对了,晚上发窝头,我偷偷藏起了两个,忘在舂谷房里了,主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取。”
我满心感激地道:“小蝶,只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苏妤是今日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与你同富贵,共患难。{}”
小蝶红了眼圈道:“主子快别这么说,我相信好人自有天佑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舂完米的手上脸上全是脏灰,我看那一池湖水新融,十分明净,便蹲下身子,用水来洗手上的灰尘。
血痕遇到冰冷的水,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皱紧的眉头,看来皇后真的打算把我往死里整呢。
只希望,澹台谨能早些回来,我还有一线生机。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明净的湖面上映出一个黑糁糁的影子,我骇然转身,看到一个太监正伸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毫无防备之下,我跌落池中,在沉入水中的时候,看到那个太监匆匆地跑开。
“救命”我张嘴呼救,却有大量的湖水不断地涌入鼻中。
我以为我叫得极大声,实际上却微弱得只能自己听到。
冰冷刺骨的湖水让浸透了我的衣衫,那冬日的厚装因为吸足了湖水增加了重量。
我一张口便喝到湖水,一下子慌了神,只能胡乱踢着,却是越踢越下沉。
胸闷得要命,吸吸渐渐变弱,有泡泡一串串地冒起。
小蝶不在,现在已经三更,谁来救我?
莫非,我要死在这里了?
在濒死的那一刻,我恍惚听到有人猛地投身河中,奋力游向我,搂起我柔软的腰肢,向岸上游去。
“妤是,醒醒,妤是”我的头极痛,像几千根针扎了一般。
有人在唤我,我的眼皮极重,怎么也睁不开。
有人拿滚烫的毛巾替我擦身,拍背,喂了姜汤。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下意识地呢喃:“皇上”
那人沉默了半晌道:“妤是,醒醒,是我!”
我慢慢地睁开眼,瞧见澹台浩墨色的双瞳,一腔柔情中有淡淡的失落。
怎么,不是澹台谨救了我吗?
依稀中,我记得有柔软的唇帮我渡气,那般亲密,那般自然。
让我误以为是澹台谨回来了。
难道是他
我不敢想,不敢去求证答案,假装迷糊地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落水了,怎么会在这里?”
小蝶带着泪笑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主子落水了,奴婢又不识水性,恰好王爷带着侍卫在夜巡,便大声呼救,是王爷救了主子。”
澹台浩脸色凝重道:“怎么好好的会落水?”
此处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只道:“我头还有些晕,想多睡一会。”
众人依次散去,小蝶看看我,又看看澹台浩,面有难色。
我挥手,命她下去。
我低头柔声道:“王爷又救了我一次。”
澹台浩悠然道:“或许这便是缘份吧。”
“你我道是缘份,可惜外人看了却要无事生些波澜出来。”我叹息道。
他突然抓住我的双手,因为有伤在手,痛得我痛呼了一声。
澹台浩阴沉地道:“你告诉我你过得很好,便是这般好吗?”
我凝视着他,心中酸痛,竟然不能以言语相对。
他低头,温柔地吻上我的手。
我骇了一跳,要挣脱,却不能动弹。
他细碎的吻如最温柔的月光,一点一点将我的伤口抚平,禁不住,泪如雨下。
为何我受伤时,那个人永远不在身边?
“妤是,别哭。”他替我拭泪,把我的手按在胸口:“你哭得我这里都痛了。”
我控制不住地喊道:“澹台浩,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好?你分明是叫我不能心安,分明是故意让我欠你的情。”
他冷笑:“皇上的女人?”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道:“若不是那日你求我”
话说了一半,终是不肯说下去。
但脸上霸道张狂的神采却慢慢地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一直问你过得快活不快活?”
我摇头,但以女人的直觉却觉得不能再进行这场对话了。
他却坚持说道:“你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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