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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寂寞,欢迎来搞 by文如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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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大奖不过是空欢喜一场,无奈贴膜哥死活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刮刮乐做的挺规范的,上面还有写中奖地址,”贴膜哥拿着个放大镜研究了半天,连蒙带猜记下那一行字,“我们等下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够兑到奖呢?”
“别开玩笑了,五百万啊!人家不会给你钱的。”阿彪垂头丧气。
“我就去问问,不给的话我们走就是了。”贴膜哥不死心的吐着烟圈,“毕竟是五百万啊,我们得贴多少张膜。”
“也是。”阿彪有些动心了,“我们去看看就回来。
阿乐背着个大包走出门去的时候,碰巧康叔正举着个“神机妙算”的小旗子晃晃悠悠的收了摊往回赶,两人在楼梯间里撞了面。
“怎么又要出去了?”康叔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嘴里也抱怨连连,“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够死没良心的,就留我一个孤寡老人留守在家饿肚子,也不给洗衣做饭。”
受过师父传统教育因此特别尊重长辈的阿乐,见到康叔如此凄惨的境遇也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小声道歉:“因为今天刚好要去工作的缘故,你知道……我的工作时间点有些不固定。不过我已经把饭菜做好放在冰箱里了,热一热就可以吃。不然……我回来给您带鸭脖吧!要辣不要辣?”
“要的,要的!”康叔捻着胡须连连点头,痛心疾首的拍了拍阿乐的肩膀:“阿乐啊,康叔不怪你。现在的钱都不好赚,康叔也知道你和阿彪的难处,一切为了工作,去吧,去吧!”
阿乐挥泪与康叔告别,逐渐融入城市夜晚的阴影中。
而同一时刻的城市那一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典型小市民代表——阿彪和贴膜哥,交握着那张五百万刮刮乐,连生意都无心再去做,等到天一黑就提早收了摊,撅着个屁股直奔兑奖地点而去。
兑奖地点在XX区XX路XX号,这种隐晦到极致的坐标,就算是经验丰富出租车司机一下子也反映不出来该怎么走。两个臭皮匠谷歌地图了很久,终于将这坐标换算成了熟知的地点,其实很好找,就在阿彪家旁边那条酒吧街后面的一片破楼房里。
那边破楼房建的有够久了,但是因为地段好的缘故,坚定不移抗强拆的钉子户猖獗,当时也闹上过微博和当地报纸,政府就怂了,不敢强制拆迁。不光抗强拆,钉子户们还要和政府投资创办的酒吧一条街竞争、抢生意,目的是减少他们的客流量。于是,风风火火的灾后重建工作在破楼房展开,楼层承重结构还是那么豆腐渣,但是外表花俏了不少,一时间大跃进一般翻新了不少桑拿洗浴中心以及其他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娱乐场所,甚至连“新巴克”这种台式咖啡屋都强势入驻,每到夜晚就是一片莺声燕语、歌舞升平。
至于为什么传说中的郭四爷福利彩票的兑奖地点要放在这里呢?
那是因为这一片破楼房都是郭四爷旗下的产业,而那些坚定不移抗强拆的钉子户们,都是伪装而成的郭四爷的手下。
——因此当年号称“锦衣卫”的御前强拆部队开进破楼房之时,见到家家户户都是人山人海提着砍刀的壮汉这种壮丽景象,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许多。
再次将聚焦的目光放到阿彪与贴膜哥头上,两人此刻正走下地铁站,探头探脑的来到酒吧街门前,东张张西望望。
标示地点的路牌已然破旧不堪、东倒西歪的挂在石灰和水泥表面斑驳、涂鸦凌乱的墙面上。
“是这里没错吧?”贴膜哥眯着眼研究了半天,长期的精密作业让他的视力有些劳损。
“没错,没错。”阿彪对着手机里的谷歌地图一阵摸索,蓝色的小点此刻正镶嵌在岔路口之中。
“太好了!那还不赶快过去。”贴膜哥喜不自胜,路指前方。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阿彪连连应和,横刀立马。
但是终究四下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前一步,只有北风呼呼的刮,灰尘飘飘洒洒,扑簌簌的,风中飞来一个拆封的杜蕾斯说明书。
究其原因,这里毕竟是本市最最脏乱差、黑帮分子最集中、贩毒吸毒嫖娼卖淫行为最为猖獗、雄性荷尔蒙最为旺盛的一片区域。在这边的彩票公司……天哪!该不会是地下钱庄吧?
两人咬着牙,你看我我看你,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正想着谁先打退堂鼓呢,却见两个穿着隔壁高中校服的小情侣搂抱着从两人中间擦身而过,消失在了歪斜的霓虹灯朦胧的光彩里。已经提前成熟的小女孩,用暧昧不明的疑惑眼神打量着两个软脚的壮男。
不想被嘲笑懦弱,两人连忙迈步跟上。
30
酒吧街再向里走、破楼房改造的那条后巷,和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二十一世纪的繁盛景象迥然不同,充满着八十年代香港的颓废气息。电线杆子上贴着有效根治淋病梅毒广告抑或是人初油让你四十分钟金枪不倒,如果看得仔细点,还能找到一些真情求偶的征婚启事,画中人无不浓妆艳抹,在夜晚里从专治包皮过长的男科诊所广告里探出两只黑魆魆的眼睛,涂得煞白的脸女鬼一般凝视着路过的行人。
因为是在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区建筑的老式房屋,第一层有一半是建在地面下面的,中间由半突出的台阶隔开,以至于只能看得见一半的门面。家家店都开门营业着,霓虹灯压着路面闪烁着,因为电压不够,光线却很暗淡,四周围就好像鬼城一样。
阿彪掏出手机自备的手电筒功能,照着路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贴膜哥缩着脖子、紧紧跟在阿彪身后,两人每走一步都要张望好一阵子,心脏顶在嗓子眼处狂跳不止。
远远地,手电筒照见一个身材瘦长、穿着白衣的吊死鬼。
“啊!有鬼!!!”阿彪狂叫一声,转头就往后跑,与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贴膜哥撞了个照面,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两人挣扎着爬起来,面对面看见对方煞白的脸,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手舞足蹈的再次摔倒在地。
“阿——彪!”贴膜哥声泪俱下的呼唤阿彪。
“膜——哥!”阿彪胆子大一些,惊吓完之后恢复了神智,装起胆子用手机又照了一遍,这才发现是二楼人家挂的一件土耳其浴专用的白袍,这才长舒一口气,“膜哥,起来,没事儿。”阿彪提起贴膜哥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看,这是件挂着的白色浴袍。”
贴膜哥心惊胆寒的站起来,双腿还有点哆嗦,首先粗着嗓子振振有词的指责了一番这边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与素质问题,继而抨击了乱挂衣物对市容市貌的损害,最后攥紧了阿彪的衣服,催促阿彪大步向前。
还没迈出第一步,却见旁边又一件浴袍发出“科科科”的森森笑声。
两人吓得抱在一块儿,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却见浴袍上露出一张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只有两只眼仁子白白的、滴溜溜的转。
两只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阿彪与贴膜哥两人,青红的嘴唇张开,露出细长的蛇一般长的舌头,又是一阵“科科科”的笑声。
“你……你是什么东西!”阿彪扯着嗓子吼,脑子里都是一些康叔在家教育他的话:看到鬼的时候一定要凶一点,厉鬼怕恶人,千万不要让鬼知道你很害怕。自己的表情够凶神恶煞么?不然再把牙咧开?然后眼睛再努力爆突一下?
没想到对方竟然很诚实,并没有迂回:“我?科科科,我是……吊死鬼啊。”
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贴膜哥又一次倒地不起。
却没想到吊死鬼见到贴膜哥这副惨样,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哇咔咔咔,喂,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胡子大叔,拜托你醒醒啊!”真是奇怪,女鬼说话的方式好像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可没故意要吓唬你哦,中风了可不关我的事。再说装鬼也不犯法吧?”
原来是个装神弄鬼的。
阿彪拿手电筒在女鬼脸上扫了又扫,这才扫到女鬼吊在窗户上的那根钢筋和脖子上的护脖,这些奇怪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一体的装备,目的是为了保护人类的颈椎健康。阿彪又声色俱厉的追问:“你究竟是谁!”
女鬼这才解释:“其实我是这家洗浴中心的土耳其浴女郎,因为惹老板生气被打歪了脖子,在这里吊一吊,矫正一下。”
被打歪脖子、吊着矫正?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阿彪心生怜悯:“你们老板听起来脾气不好啊,你这脖子……没关系吧。”
“是脾气非常恶劣!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就……”女鬼凌空甩了甩头发,浴袍下面没穿内衣,两只巨乳迎风甩动,“我这脖子就这样,前年被我老公掰了一下,关节就有点松动,很容易歪掉。吊吊就好了,这不地球重力是直线向下的嘛。”
阿彪点头:“的确如此,而且脖子会越吊越长,你还能长高,真是一举两得。不过你到底说你们老板什么了?他那么生气?”
还把你的脖子打歪了。
“我说他长得像蛤蟆。”
“哦。”
阿彪没有接得上话,两人一鬼就这样陷入一阵沉默,四十五度角上下仰望着。
必须打破这种沉默。
阿彪清了清嗓子:“我想……问个路。”
贴膜哥立刻反应过来,拿出抄着地址的小纸条,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问个路——XX区XX路XX号。”
女鬼听到地名,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跟前的楼梯:“就是这儿了。”
仰头向上看去,是硕大且暗淡的霓虹灯招牌,上面写着“大波洗浴中心”六字,原本两人还在纠结这店名怎么会如此不和谐,这才发现原来是“大波”后面的“浪”字在岁月的磨砺下失去的光明。
如此风骚的土耳其浴女郎,如此猥琐而邪恶的店名,又开在如此暧昧的地点。阿彪暗自思忖:这……一个GAY进去怕是不太合适吧?但是女鬼已然对他们抛出了非常职业的媚眼:“两位原来是客人啊,欢迎光临我们大波——浪洗浴中心。”
大波浪洗浴中心是一个有很多大波美女提供色情服务的地下卖淫窝点,尽日里都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戏码、弥散着荷尔蒙的气息,姑娘的数量和质量、作风的大胆程度,在附近这一带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这是2012年度优秀企业家——大雕郭四爷的产业之一,挂名在郭氏集团的“四爷投资有限公司”旗下,这个打着投资理财旗号的有限公司汇集了全市的大部分体系化的卖淫和贩毒窝点,每年都为全市的GDP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还得过奖。
若是慕名而来观瞻这日进斗金的企业是何模样的人们出现在此地,一定会万念俱灰的刺瞎自己的狗眼,从此再也不去相信人生。
——因为人生本就不值得相信,人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沿着很暗很破旧的老式踏板状楼梯向上,必须双臂伸直保持自身的平衡,因为四周的栏杆上积累了几十年来的灰尘,木质的简陋扶手上又粘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油腻,实在是让人无从下手。每走一步都能够感觉到没有任何钢筋的水泥板在不堪重负的颤抖,听到瓦砾悉悉索索掉落下来。
心跳有一瞬间的微微加速。
在水泥板最稳固的地方,深深的呼吸一口夜晚冰冷而肮脏的空气,胸腔打开的瞬间,感觉到腰间的那一把惯用了的德国制造、9mm口径的CZ75冲锋手枪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舔舐一些鲜血。
不论是主人的、抑或是主人此次的目标的都好,死亡的气息会让他感到一阵难耐的兴奋。
老旧楼梯的尽头,关不严实的门缝里嵌着一块薄薄的红纱,似乎是舞女裙摆上扯下来的一块,正好堵住偷窥者的眼睛。
却又欲拒还迎的好像一出荒淫无度的闹剧。
为了完成最后一部分任务而出现于此的阿乐,选择了鲜有人知的一条废弃楼梯,从后面迂回而至,来到郭四爷的夜间大本营——大波浪洗浴中心后门的位置。
31
特地为郭四爷预留的私人休息室里,蒸腾着袅袅的水汽。葡萄藤架装饰下的木质浴缸里,放着满满一大桶牛奶味的洗澡水。两位穿着性感装束的妙龄女郎,一个正在将浴盐拨到木桶里搅拌,另一个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放在架子上,两人对视一眼,方才战战兢兢的挪着小碎步来到郭四爷跟前,躬身一个行礼:“四爷,洗澡水为您准备好了。”
郭四爷从加高了的太师椅上抬起头来,正好四十五度角仰面与两位巨乳美女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两位巨乳美女各自愣了一下,一位知趣的伏低了身子,将自己发旋美丽的后脑勺亮给郭四爷,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造成一种郭四爷很高大威猛的错觉,而另一位,却傻乎乎的愣在了那里。
下一个瞬间,珐琅彩掐丝的烟灰缸便径直对着她的脸糊了上来,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同时又是“咔”的一声脆响,烟灰缸深陷在那位巨乳美女的脸上,而姑娘的脖子向右边以可怕的角度歪倒。
“怎么那么蠢!”郭四爷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又向上提了提自己已经到小乳房附近的肥裤子,对旁边站着一溜排的打手示意,“又是一个脖子歪了的,把她也给我拉出去吊一吊。”
两名打手出列,立定、稍息,立定、稍息,以示军纪严明,然后又重新站稳,拖死猪一样拖着歪脖子的姑娘退出房间,大步迈向阳台。
与此同时,刚才围坐在一桌掼蛋的、郭四爷的三名手下,已经福至心灵的将手里的牌做了调换,以保证自己稳输不赢,胜利是属于郭四爷的。郭四爷教训完不听话的女郎,回过头来端详手里的一副好牌,颇为满意的摊给其他三位看。
“四爷好手气。”一说。
“我们都输了。”二说。
“但是输的心服口服。”三补充说。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郭四爷掩着嘴摆手,脸上笑开一朵花。
“郭四爷,再不去泡澡,水就要凉了。”三人奉承道。
“对对对!”郭四爷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指使唯一脖子安好的、余下的那位女郎,“快过来服侍我脱衣服!”
女郎神经性的一阵痉挛,面部纠结,咬着牙方才站起身,眼睛里蓄满泪水。
已经是今晚第二个了。
第一个女郎因为嘲笑郭四爷长得像蛤蟆,被打断了脖子,拖出去吊在阳台。
第二个女郎,也就是刚才那个,因为低头没有到位,让郭四爷仰视了一眼,又被打断了脖子,拖出去吊在阳台上。
根据往年的统计数据显示,每晚被打断脖子的女郎,应该在三个到五个之间,自己……莫不是也要去陪那两位好姐妹?
女郎小心翼翼的伺候郭四爷脱下长裤和衬衫,露出突出来的圆滚滚的肚脐。他那小短手小短腿中间嵌着一个大肚腩的模样,外加因为未老先衰导致的黑框老花眼镜,放大了两只圆滚滚的眼珠子,的确是像极了一只皮肉松弛的肥蛤蟆。
浴缸里蒸腾着的水汽覆盖在郭四爷的眼镜片上,四周的景物也随之变的有些模糊,立刻有保镖即刻递上一副在眼镜鼻梁处朝向两边夹着两只迷你电扇的,高级定制眼镜,电扇呼啦啦的转,赶走原本沾在镜片上的薄雾。
郭四爷耸了耸鼻子,眼镜随之向上挪到合适位置,小短手越过木质浴缸够到架子上摆的遥控器,“噗”的一声打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工业级影院配置的声画系统立即开始运作,照例播映的是郭四爷泡澡时最爱的著名大片《3D肉蒲团》。这就不得不提到这自带小电扇的眼镜还有个优点:它是带偏振片的,其功能同比与3D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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