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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 作者:莫子乔 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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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不要当着人面啊——看,两个都被你吓住了吧?怎么,用不用朕赐你两把剑聊以安慰?朕记得,一把是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一把是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吧?虽然不是原版,但保证外形质感都一模一样哦!”
宫九咬牙:“有本事你把那两把剑——连带用剑的人一并赐予我,我便与你三跪九叩谢恩称臣!”
唐悠竹眨了眨眼,心说:“反正你在弄出那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之前,都必须确保朕的皇位,朕管你还称不称臣呢?总是我老朱家的人。”口中却道:“宫小九你真是爱说笑!朕虽是天下之主,但也没有这样无缘无故剥夺他人财产并人身自由权的道理。”
宫九嗤笑:“也是,作为一个不过是强占了十一亩地就被御史们喷到朝堂上的家伙,你确实没那胆子。”
唐悠竹现在想起那事倒是挺心平气和了:“不是强占,那管庄太监其实付了七成价。何况依法行事,无谓胆大胆小。”
这边唐悠竹和宫九唇枪舌战,那边叶西二人原就退了三丈,此时听了几句,也看出宫九对唐悠竹虽无甚敬意,却也没有杀意,便索性退去。
叶孤城的轻功如海风逐月,西门吹雪则若落雪飞花,都是转瞬便消匿了行迹。
那刺激得宫九必须一直直视着唐悠竹才能忍住不再发作的剑气也随之消失了。
宫九松开了掐住掌心的指尖,轻轻舔过掌心的三个血洞,十分可惜地喟叹一声。
唐悠竹翻了个白眼:“真舍不得,你可以追上去。我会装作看不见的。”
宫九就算原先有那么一两分私底下再去纠缠叶西二人的心思,给唐悠竹这么一激,也尽数压下,转而怒视他:“你事先就知道扬州林家会惹上那么个古怪和尚?那做什么还让深叔也到扬州去?”
唐悠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深叔”指的哪个,十分惊讶:“你真跑去勾搭我爹了?万母妃居然没和你拼命?”
宫九十分不屑:“万贞儿那点子三脚猫功夫,也配和我拼命?”
唐悠竹却忽然感性起来:“也就是万母妃本事不怎么样,却肯为父皇拼尽所有,父皇才待她格外不同呢!”
宫九哼了一声:“她也就这点可取了。”又继续追问唐悠竹:“你既然知道会出现那么个怪和尚,怎么还让深叔犯险?”
唐悠竹苦笑,这事可真是意外。
据曹先生有记载、而唐悠竹现在又还能想得起来的、那僧道二人的几次出场,有甄英莲走失后点化其父的时候、林黛玉三岁欲化她出家的时候、赠与薛宝钗金锁上八个字的时候……但很不巧的是,这些事情发生时,唐悠竹还没什么十分强烈的、想要从他们身上谋取长生机密的意愿。
等到他执念忽起时,已经是只能等着风月宝鉴的时候了。
唐悠竹本也已经准备等着,可恰好有一个折腾出厚炚厚炌之后,又十分无聊的宫小九,唐悠竹自己个儿正努力想和他家酥酥刷情缘呢,哪里愿意理会他?扔一个同性生子的命题过去,本待让宫小九安分几年、顺便为他和酥酥的共同血脉诞生之路发光发热,只可惜宫小九手下虽有些能人,但目前的制造工艺到底有限,想做出来个合用的显微镜都不容易,那种能取出、注入基因,又还不会损害到卵细胞的细针,更是传说级别的……
宫九倒腾不出这个论题,又终于发现了那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几乎也是神话,他倒也不是想着要反悔,只是不免就更热衷于破坏唐悠竹和他家酥酥刷情缘的机会。唐悠竹万般无奈之下,便与他约定了,由他去救治又一次病重的林如海之子,顺便让他知道京中贾家的诸多不堪之处——尤其叮嘱了要让林如海听闻某凤凰蛋那国贼禄蠹的言论,确保贾敏就算真死了,林如海也不会如贾家所愿将林黛玉送入京中,而是选择续娶后妻养育女儿,更绝对不会让林黛玉和贾宝玉有审核瓜葛——借由此引出一个癞头和尚、或者跣足道人,不拘哪一个,只要宫九能制服其中一个、并带到他的面前来,那么约定稻种的亩产就从一千五百斤改为一千二百斤。
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约定,一般人是不肯应的。
可宫九就算明知道那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是个陷阱,也不肯毁诺失信。
但他偏偏又很想、很想当皇帝。
那么靠着其他赌约,慢慢修改原先那个约定,也是个好主意。
虽然这个新约定没头没尾的,唐悠竹也还没说若是他赢了当如何,但宫九自恃武力,并不觉得当今天下还能有什么人能与他抗衡,便爽快应下。
结果?
虽然那一僧一道在曹先生笔下,不算什么法术通天的人物,可勉强也算得上修行有成之人,宫九即便是真的走到武学的极致,也未必能在第一次见识时,就破除修行人的手段神通。
别说制服之后带回,宫九甚至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上。
何其憋屈!
宫九二十一岁时就将那套连老头子都没修炼到最后一层的功法行至大成,他虽不曾自号什么不败、求败,却也是自负天下无人能敌,可不想,还能有人让他连衣角都摸不上。
而京中那个没心没肺糟蹋东西的小皇帝,居然能将事情算得这么准!
——可若真算得那么准,又怎么偏偏在那样的时候,让深叔到了扬州去?知不知道当日他那一剑直取癞头和尚,到头来却差点刺到深叔时,是受了何等样的惊吓?
——虽说及时转开,不只没刺伤深叔还帮他处置了冒犯的贼人,顺便和深叔认识了……
——但本公子想和谁认识,都不需要用那样粗劣的方式!
宫九咬牙切齿。
他潜行入宫之时,之所以惊动了叶西二人,也正是因为他这一份咬牙切齿。
他的轻功其实很好很好,若没有那一分外泄的恶意杀气,叶西二人能否发现他,却还真不好说。
所以其实只是准备要把某糖近日的鸡蛋奶油点心都干掉、再给雨化田换一张奇臭无比的药浴方子让他拿某糖出气的宫九,还没和唐悠竹照上面就先挨了两剑……说冤也不冤,说不冤嘛,又好像还挺冤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两剑虽然让宫九激发了欲望又不得纾解,却也让他没了慢慢与唐悠竹找茬的心思,索性直接质问出口。
可被质问的唐悠竹也很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是让小堂弟把便宜爹哄到江苏云台山寻水帘洞去——可天知道,后世在云台山确实有个水帘洞!他信口说来时,是真想不到便宜爹南下的时候会忽然兴起跑扬州去啊!不就是迷信好友状态、忘了叮嘱随行服侍的人让便宜爹避开扬州么……
喵喵滴,就算是便宜爹,那也是爷的亲爹!你这么一个藏头缩尾只敢化名宫九和我家便宜爹论交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啊!
唐悠竹想要奋起,但他可以忍耐宫小九抢他点心,却实在受不住被恶臭药浴闹得迁怒他的酥酥……
十分可怜的,唐悠竹对宫小九反抗不能,只好由着他耀武扬威地喷口水。
最终还是雨化田先不耐烦了:“行了!陛下都说了他没料到——韩王世子这般跋扈刻薄,可是臣子所为?”
宫小九挑眉:“莫非没料到就没责任了?为了一己方便置尊长于险境……”
雨化田冷笑:“那也比你这个为了一个误会便要谋杀亲父的蠢材瞎子好!”以为能开几张药浴方子就了不起么?大不了他不泡——或最多受不了牛皮糖的歪缠就泡后多洗几遍罢了——凭什么要忍受他当着他的面儿欺负他的牛皮糖?笑话!
督主大人最是护短不过的一个人,他自己将牛皮糖欺负到哭都没问题,却不许别人让他家牛皮糖有一丝难堪。正好呢,唐悠竹前儿还在嘀咕着要怎么把西厂查清楚的事情不着痕迹地透露给宫九知道,雨化田今儿索性就给他挑明了。
那段往事果然是宫九的逆鳞。
他无所谓是否有人知道他弑父的决心,却极不乐意有人提起他母妃之死。
雨化田简简单单一句话,方才还一派冷酷傲慢地和唐悠竹争锋相对的宫九,忽然之间眼睛就又红了。
比他在叶西二人脚下翻滚时更红。
这样红的时候,他如果不能杀人,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唐悠竹一看便知不好,赶紧描补:“当日太平王妃之死另有隐情,你那时因躲在衣橱,看的角度正好产生了错位效应——太平王妃乃是自己撞上剑锋,并不是太平王存心杀死她的。”
宫九的眼中血丝涨得几乎要迸裂开来:“我母妃为何要自己撞上剑锋?你又是如何知道当年之事?”
唐悠竹挠了挠鼻子:
“你说你是朱旭栴,朕虽不计较你身为韩王世子却无诏擅离封地,却也不得不奇怪为何身为韩王世子的你,能在宫中和朕抢上六七十天的奶油鸡蛋卷,韩地却没传来任何消息?略查一查,结果发现韩地依然有位韩王世子在——朕就不得不想着你这擅离封地之事,是否是韩王授意。
结果一查下来,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不小心就发现了当年那事儿……”
宫九不信:“你能查出韩王府中还住着一位‘世子’不奇怪,可要说当日那事……”
唐悠竹又挠了挠鼻子,唤来几个内侍,与他示范几个简单的错位借位造成的视觉误差,看宫九仍不肯信,挥退那些内侍之后,又把雨化田查出的太平王妃之身份隐秘、韩王系与玉罗刹白云城的牵连……尽数与他看了。
整整三寸高的卷宗,宫九不过一刻钟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很古怪。
宫九对于韩王府的记忆,并不只有太平王夫妻二人。
他也还记得,在他两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只是韩王世子,他的母妃也只是太平王世子妃的时候,他有个很好很好的祖父,虽然不曾亲手为他写就启蒙之书,却也曾低头俯身为他做牛马,也曾将他扛在肩头,带他检阅韩地雄师:“祖父不才,只能为我的好孙儿守住这韩地咽喉;好孙儿日后当远胜祖父,将那外族彻底歼灭,让他们再无力觊觎我大好河山!”
可后来,他的父亲成了韩王,他的母妃成了韩王妃,而他的祖父,守住了他那守护韩地咽喉的承诺,却永远倒在那片战场之上。


、第 78 章

宫九这些年;再怎么想着当皇帝,也没做过任何联合外族、损害大明利益的事情。
但他的母妃,却原来是外族探子;所谓对他父亲的救命之恩,不过是借着这韩王世子的身份刺探机密,哪怕是后来成了世子妃、生下了嫡长世孙;也不改初衷;他的祖父会败亡沙场,虽不全因他那母妃偷偷送出的情报;但总也是一个诱因。
很重要的一个诱因。
父亲之所以就狂怒到要动刀出剑逼问母妃,就是因为知道了那一战韩地雄师败得那般蹊跷的一些原因。
宫九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修炼的功法奇特;除了每一次破而后立都能让他获得比上一个境界丰沛高深得多的内力、能让他的五感速度都攀上一个新的高峰之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好处:他的身体对于伤病的抵抗、愈合之能力;也能更上一个台阶。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初初练成第一阶的时候,不过是能把一处一般人七八天才能收口的小伤加快一两天愈合。
但到了现在,宫九之前因为叶西二人的剑气刺激,而在自己掌心掐出的血洞,却不过一刻来钟就愈合了。
可此时,宫九缓缓握紧的拳头,甚至连一点骨节摩擦的声音都不曾发出,他的拳头却忽然软得像一团揉得不怎么好的面团,面团下还仿佛有什么在蠕动着、仿佛想要将之又撑回原先的拳头模样,却还不等那东西撑起来,便又被揉碎、再又蠕动着要撑起……
——这家伙居然是把自己的手骨彻底震碎了!
——而这家伙的愈合能力又居然这般古怪,震碎了的手骨都能这般明显地愈合。
——哪怕这家伙一直在持续震碎自己的手骨,那身体想要自行愈合的决心也那般坚韧……
唐悠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雨化田亲自捏碎的骨头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此时见了宫九这般,却都有些背脊发寒。
雨化田微微动了动身子,以最小的幅度换出最适合护住唐悠竹、也最适合攻击的姿势。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个宫九这般诡异,就不该当着臭牛皮糖的面激他——这家伙就是把自己全身骨头都捏碎了也不要紧,但万一发起疯来伤着自家这个……那真是打老鼠伤玉瓶都不足以形容的。
唐悠竹看懂雨化田那微微一动的目的,心中一暖,胆气愈壮,他也不去和雨化田争着谁挡在前头的活计,只是暗中给呱太下了命令,让他若然遇险,以护住雨化田优先——看袖珍小呱太悄无声息蹦跶到酥酥身前,唐悠竹缓缓呼出一口气,语气轻快地说起:
“听说韩地叔祖最是豪杰,浴血沙场从无所惧,随成祖出征西北诸部时极为悍勇,偏偏是个在子孙上极为心软的——太上皇曾说,先帝听说他扛着韩王叔去逛市集的事情,亦是羡慕不已,只可惜先帝虽羡慕自伤自己不曾得过那般待遇,却不会反过来学着那般爱惜诸子……
倒是太上皇,幼年时曾俯首为朕扮过牛马,后来更为朕亲自写就《文华大训》,反而是韩王叔没学了父辈作风了……”
朱见深对唐悠竹的好,那真是能让许多做儿子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宫九原是最看不得唐悠竹和他炫耀这一点,但偏偏此时听说,那紧紧捏起来的拳头反而慢慢松开了,那不断努力想要恢复、又不断被镇压下去的骨骼,终于慢慢将手掌撑起;眼中血丝迸裂,两滴血水未曾滑落脸颊就被蒸干了,只余两点仿若红漆画出的水滴留在眼下。
宫九伸出手,那手指上除了还留着些凌乱的青紫痕迹之外,已和之前无异。他抹过眼下,指尖将那抹上的红轻轻搓落,而后哼笑:“你岂知是他没学着?不过是爷不屑和他玩儿那般幼稚游戏罢了——没看他留不住爷,都要在府里弄个假世子聊以安慰吗?《文华大训》什么的……爷可不需要那种东西!”
唐悠竹十分可惜地看着他的手——在搓下那两点红之后,那手指上连点儿青紫痕迹都褪去了,雨化田因此对宫九越发戒备,唐悠竹却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不继续捏自己手骨玩儿么?朕还想说现在赶紧儿去设香案祭拜叔祖来不来得及、能不能让他气得从坟墓里头跳出来找韩王叔算账呢——混账不争气的臭小子!你小时候手上给划破一道口子,本王可是急得将韩地的大夫都给拘在府里头整一月;你儿子却给你养得只知道捏自己手骨玩儿、还没有人心疼!”
也不知道唐悠竹是怎么学的,那后头仿着韩靖王骂如今韩王的几句,居然很有几分当日韩靖王的味道。宫九听得越发端不住那张冷酷高傲的脸:“你管我捏什么玩?总没捏到你身上去!”又忽然犯傻了似的问:“设香案祭拜……祖父真能听得见?”
唐悠竹看白痴一般瞥了宫九一眼,斩钉截铁:“当然!不信你问韩靖王叔祖去!”
雨化田的嘴角抽了抽,却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宫九这么个东西能被说得自己去寻韩靖王问话也不错,竟是忍住了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竭力清空了。
可惜宫九有时候虽然会蠢得连左右方向都分不清,又或者被问起他一百个人中若是死了十七个还剩几个的时候,会真的去找一百个人来,杀掉十七个,再将剩下来的人数一遍,才能回答得了……但很显然,他那种蠢,也和他那“旧疾”一般,属于不定时发作。
哪怕他才仿佛犯蠢一般问了唐悠竹那么蠢的一句话,但却也没蠢到真让自己去寻韩靖王求答案。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掰断、看它自己长好、再掰断、再等它自己长好……如此七八次后,才叹了口气:“是我糊涂了,这里离祖父之墓那么远,就算祖父真气活了,我暂时也不知道啊!”
唐悠竹忽然伸手揉了揉脸,放开之后又是笑得十分温和可亲的小模样:“嗯,说得对。”又把那堆卷宗推给他:“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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