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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悬壶杏林 作者:梅隐如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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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是离愁添萦系,更那堪景物狼藉。愁心惊一声鸟啼,薄命趁一春事已,香魂逐一片花飞……”
68原主与醒来
白敛觉得自己自己正走在一片迷雾中;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能够看到的只是他周身不到五米的范围;这个范围里;没有路却左右前后都是路,他只能毫无知觉的在路上不断的走着,不知道累、不知道疲惫、不知道休息。
他走了很久很久,眼前所看到的却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偶尔也会想要尖叫、想要喊人救他、想要发疯;但是他的身体就好像和他的意识分开来了,无论他的意识有多么抓狂;他的身体都只是一步一步静静地不断往前走。
白敛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几年?他甚至都快要忘记他要做的事情;差点沉迷在了这个白茫茫的空间。
“你是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敛只觉得他的话都说不清楚,终于在这个地方看到了一个人,也让他觉得格外的惊喜。
只是,那个人只是把自己卷缩成一团,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听不到白敛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敛推了推他,想要将他给叫醒:“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们要怎么出去?”
“来了,就走不了了。”那个人终于受不了白敛的骚扰,慢慢地抬起头,愉悦的欣赏着白敛脸上的惊愕。
这是一张白敛很熟悉的脸,熟悉到白敛看到这幅样子,下意识的以为这根本就是自己。
不,不对,这也是自己,是重生后的自己,是原本让自己怎么看都不习惯的一张脸。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
“你是白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出原主的名字,总是让白敛感觉极其的别扭,就好像是他自己在叫自己的名字一般。
那个人点点头,看着白敛的眼神带着阴鸷,整个人都有些阴沉:“感觉怎么样?那具身体,还有那些人?”
“挺好的。”在白敛心里,能够重生一次,就是一种恩赐,能够遇到祁老、重泽,能够在看到一次爷爷、二哥,已经让他非常的满足了。
那个人看着白敛毫不做作的满足感,突然就有了一种空虚的感觉,和这样的一个人对比,让他觉得自己无比的丑陋:“身体你用够了那就还给我吧。”
或许剥夺了这个人的想要的,就能让这个人露出痛苦的模样,没有什么样子比痛苦更能快慰人心了,尤其是看着这种满心都是幸福的人痛苦。
白敛听到这个人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带着医生所固有的慈悲:“还需要一些时间,一旦我做完了手上的事情,立刻就会还给你的。”
“我让你现在还给我。”那个人瞪着白敛,一双眼睛极大、极深、看向白敛的时候,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把整个瞳孔都映成了浅红色。
白敛在这个人的头发上摸了摸,看着这个人不断的想要逃脱的他的手力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等我把局都布好了,就把身体还给你。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身体终归是你的,我……不会失言的。”。
“那么你现在就走,没有用的东西,我才不要。”别扭的别过了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白敛带着叹息和纵容的声音他就让步了,他明明发过誓,只要这个人过来了,他就一定要抢回他自己的身子。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身子,也不喜欢和这个身子有关的人、事、物,但是看着那些自以为幸福的人不幸,是丑陋的他唯一能感受到愉悦的事情。
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让他不喜欢的东西,没有让他不幸的东西,没有让他悲伤的东西,没有让他愤怒的东西,自然也没有让他感到愉悦东西。
白敛不清楚他的纠结,看着他这个样子,只是觉得或许这个原主,并不是那么的执拗、自卑,或许还有些别扭、可爱,只不过他为了复仇的需要,已经不小心把原主的形象给定性了,现在去改,那些知道的人也不会同意了。
蹲下来,和这个人保持水平的视线,白敛在见到这个人后的第一次,也或许是最后一次,想要和这个人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谢谢你。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的。”
“谁管你实不实现。”别着脸,他怎么都不愿意再看白敛一眼:“你赶快走吧,待在这个地方,真是污染空气。”
“我……”怎么才能离开?
白敛刚刚想要问出这句话,去猛地发现身边的白雾更加浓烈,几乎是一瞬间就把这个人给掩盖住了,浓烈的白雾在他的眼里猛地一下转为了黑色,仿佛是无边的夜幕,过去便是希望。
仍旧坐在原地的人重新将脑袋埋到臂膀里,身体一下子就没有的任何的力气。
真是个大笨蛋,连骗他的话都听不出来吗?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得到身体的所有权,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因为他的寿命已经尽了。
“白敛,还不归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手里拉着一根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就缠绕在这个人的身上。
他看着那个男人,感受着身上不断束缚着他的锁链,刚刚还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疲惫、倦怠似乎一下子就都消失了,轻轻往上一窜,他的身体就飘了起来。
跟着男人越走越远,即将进入的前方就是无尽的红色。最后回头望一眼他带了这么久的地方,真的是,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啊。
他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世上,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只知道傻乐的小破孩儿。有一年他生日的时候,路过了一个算命的小摊。
“来算一命吧,寿星只要十块钱。”身材干瘦、穿着青布长衫的男人望着他们一家三口,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却奇怪的有一种出尘的感觉。
爸爸妈妈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他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觉得做这些事情的都是骗子。
只有他,因为觉得很好玩,所以不顾爸爸妈妈的劝阻,掏出因为过生日才得到的十块钱,坐到了男人的面前。
快速的接过钱,放到摊子底下,男人笑眯眯的望着他,让他感觉男人的世界里满满的只有他一个人:“寿星想要算什么?”
“嗯……”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想着电视里面那些人,学着他们故作玄虚的就朝着男人小声的说了两个字:“算命。”
男人点点头,并不继续问下去,只是让他把他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那个时候,男人说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话,他没有听懂,也没有记下来,只是后面的几句话,他却是到了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那个男人告诉他:“你的这辈子有三个坎,一个在中学时期,你要保住你的房子,并且一定要好好上学,绝对不能放弃。一个在你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会死一次,却不是真的死了。最后一次,会有个人同你说话,他占据了你的身体,你的死结也会由他打破。他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原本的阳寿用尽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你重新夺回了身体,你就会继承他的寿命,如果你放弃了,那么便是你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这些话很衰,根本不是一个过生日的人应该听到的,所以在爸爸妈妈听到之后,立刻脸色不愉的带着他走了。
被带走的他一直转身向着那个小摊子看去,起初还能看到那个男人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看着他,但是走了几十米之后,那个小摊子却怎么都看不见了。
事实证明,那个男人说的话都应验了,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这样就不错了,他这样的人也能够寿终正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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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有动静了。”
“是要醒了吗?”
“快点,弄点水来,用棉签蘸了,涂在病人的嘴唇上。”
在黑暗席卷了周围所有白雾的之后,没过一会儿,白敛就听到了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他的头快要爆炸了一般。
想要对那些人说声音小点,别吵了,但是身体硬是不听从他的指挥,即使用尽了力气嘴皮子也没法按照他的要求挪动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有些湿润的东西凑了过来,他想要尝一尝,却怎么都尝不到,只是感觉嘴唇被打湿了,虽然还是难受,却比完全的干燥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觉得力气终于回复了一些,一鼓作气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熟悉的纯白。
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东西都捡回来了吗?
三个问题突兀的出现在白敛的脑海里,却搅的白敛刚刚才清醒过来的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病人醒了。”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正好被打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性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立刻朝着外面喊去。
一个男性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赶紧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这几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都带着极其严肃的表情。
那个医生走到白敛的身旁坐下,翻了翻白敛的眼皮,然后低下头在病历上面大笔写下了几个字:“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疼,而且有些晕,还带着耳鸣的症状。”仔细的感受了一□体的情况,白敛已经可以确定他应该是头部受伤了。
69病人与变故
那个医生点点头;又摸了摸白敛缠满了纱布的额头:“你运气不错;在那种车速下也只是被撞伤了头部,弄了个脑震荡;其他的一点事没有。头疼、头晕和耳鸣都是头部受伤和脑震荡的正常情况;这段时间多卧床休息;减少脑力和体力劳动;注意血压情况;过段时间就好了。”
早在医生开口之前;白敛就已经差不多判断出来的自己的情况,所以也不惊讶,同样作为医生的他自然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之后;怎么样做才算对自己最好的。
医生对白敛这么“乖巧”的做法很满意,所以也决定多透露一些东西给他:“你的医疗费已经全部打到医院的账上了;你不用担心。那天撞你的人,通过你留下的车牌号和人数,以及录像资料,警方已经在积极捉拿他们归案,你现在还处在治疗期,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那我当时掉落的东西呢?”对于这些白敛都不是很担心,他当时留下那些字也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就是那些人没有被捉住他也不在乎。
那天他就听出来,那些人估计也就是些普通市民而已,真让他们付医疗费、护理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说不定到最后还会来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情况。
医生指了指床头的方向,对着白敛努了努嘴:“能捡回来的都在那个地方了,不过是一些中药和书籍罢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在意。”
“谢谢。”白敛笑了笑,并不反驳医生的话,当今社会,西医似乎对于中医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喜欢的情绪,他已经习惯了。
医生看的白敛的情况,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吩咐护士记得随时给他换吊瓶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等走到了门口,医生才想起来,他没有告诉白敛,他的那些东西在他出事的第二天就被他拿过哥哥给拿走过。不过想到这两人都是一家的,他哥哥应该会告诉他,医生也就没有返回去,也让白敛少了一个布置先手的机会。
这些都是医生不知道的,白敛同样不知道因为一个疏忽,就让他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现在的他躺着病床上,拼命的想要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但是满脑子却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就去中医住院部那边,把事情全部告诉病人家属。
“要不要喝点儿水?”拿着开水壶的护士给床头柜上的开水瓶灌满了水,还剩下了一些水灌不进去,就扭头看向了白敛。
白敛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护士在对他说话,摇摇头,又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我能去看看中医部的病人吗?”
“医生说了让你静养。”护士果断地拒接了白敛,白敛进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她当时可是去了车祸现场的几人之一,一清二楚。
白敛被护士说的话弄得一阵泄气,虽然知道护士是对的,但是私心里,他还是希望护士能够违反一次对,而放他过去。
当然,白敛是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找问题的,所以即使他这么希望,也不会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在距离病人那边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养着病,直到打满了10天的点滴后,医生看过了他的恢复情况,才终于松了口,同意他去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了。
“那么我现在能不能去中医部那边看病人了?”知道自己能够活动了,白敛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他能不能去找病人和病人家属。
医生把白敛的病历关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显然对于白敛的话相当无奈:“只要你不随便动手,尤其是针灸什么的,绝对不能拿出手,需要开药的话也不能接近药房,那么我的回答是应该没问题。”
作为一个西医,医生真的不太清楚中医那边的事情,但是他明白,白敛的脑震荡并没有完全好,他还需要静养,还需要减少脑力和体力劳动,而具他所知,中医那边会“伤害”到中医身体的,应该也只有针灸和病房里面的药了。
白敛听到医生给他的限制,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在这个还有些阳光的下午,白敛脱下了病人专用的蓝白服装,穿着一身柔软的绵绸衣服,就站在了病人所在的病房门口。
不知怎么的,他本来已经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流畅的动作怎么也做不下去了,心里总是是“扑腾扑腾”的直跳,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他站在那个地方,踟蹰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吐出,下定了决心般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病人家属的声音有些沙哑,白敛推开门进去,却感觉这些人不像上一次见面时那么的和谐了。
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白敛微微皱眉:“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坐在病人身旁的女人摇了摇头,贝齿轻轻咬着嘴唇,那是典型不自信的表现。
女人的情况好像打开了白敛心里的恐慌,不明所以的他呼吸了几下,硬是压下了心里的不适,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那天我回去检查你们给我的药,发现了一些问题……”
“住嘴。”还不等白敛把话讲完,女人仿佛护崽的母狮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好像生怕听到了下面一句话。
白敛被女人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了那个地方。
女人看的白敛的模样,本来惊恐的模样突然变得凶狠,从病床那边一个飞扑过来,狠狠的抓上了白敛手中的东西,大力的,想要把东西给抢过来。
白敛下意识的护着他手里的东西,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有这么奇怪的做法,但是他明白,这些东西对于床上的病人很重要。
比起白敛有些缩手缩脚的表现,女人就好像豁出了一切的疯子,手拉、脚踢、用牙齿咬、用头顶,身体的每一处都能够化为她的武器,只要能够伤到白敛,她就在所不惜。
白敛被女人的做法弄的苦恼不已,虽然女人不能真的伤害他什么,只能在他的身上印上几个牙印、让他疼一会儿,但是大病未愈的白敛根本无法抵御女人的进攻,只能死命的把东西往自己怀里拖着:“你是在做什么?你要把病人给害死吗?”
“你才会害死他,你们都是罪人,你们是杀人的罪人。”女人声音尖锐的叫喊,白敛的那一席话,好像把她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神经给扯断了。
白敛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只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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