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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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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王岳深知从前刘健等人力挺萧敬,对于李荣素来有些不大看得上,现如今李荣坐上位子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啻于一种风度,因此顿了一顿便重重点了点头道,“李公公所言极是,我等虽是内官,可也不是不知道大义的”
“唉,他们是太一味逢迎皇上了。听说西苑那边乌七八糟什么人都有,日久天长确实让人忧心。”陈宽虽知道李荣这话并不是高风亮节,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便如此,李荣说的也是内阁,而没有加上部院,自然并不打算就此把和礼部尚书马文升的旧日恩怨一笔勾销——所以,感慨了这一句之后,他就轻轻巧巧岔开话题道,“这样一万多人犒赏升迁下来,户部尚书韩文会那么好说话?”
“李阁老算得清清楚楚,此番战事结束得快,之前运上宣府的不少军粮还尚未来得及用掉,就以此作为一部分赏赐,再加上还有从南边运来充作本次军饷的太仓银,基本上是够了。”嘴里这么说,可李荣绝不会承认这是徐勋速战速决的好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又说道,“只不过,保国公这次颗粒无收,而且他儿子还卷进了一桩案子去,他回来之后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他毕竟先后在京营和十二团营,把他拉过来,这军权便定了一多半。刘瑾他们几个就算再善于钻营,没有军权,他们就翻不出天去”
王岳一时眼睛大亮:“对对,就算皇上让他们去京营和十二团营之中坐营,就凭他们这些根基浅薄的,一时半会也休想真的拿捏住大权不过既然如此,苗逵那边务必要设法,他这个御马监太监底下可是掌握着勇士营和四卫营的亲军他既和我等不同路,就不能让他再这样捏着御马监亲军不放,怎么也得挑出人来制衡他,最好干脆把他弄出御马监要不,给他个司礼监秉笔的衔头如何?”
对于王岳这个天真的想法,正在吃茶的陈宽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可见王岳看了过来,他哪里好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除非苗逵犯傻了才会放着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不做,反而到司礼监来看人脸色,眼睛一转方才掩饰地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抬起了头来。
“王公公,苗公公又没上过内书堂,大字不认识几个,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见王岳这才恍然大悟,李荣也懒得去说这王炮仗了,直接把桌面上的奏折划拉成了三堆,让人各自挑着自己去分一分轻重缓急,好定下在御前如何呈报。才正看了没多久,外头就有人敲门报了上来,道是坤宁宫管事牌子贾世春求见。一听这话,王岳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老东西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些年仗着他是皇后太后宫里的人,他里里外外没少做人厌狗憎的勾当,就是在咱们几个面前也常常拿腔拿调的,现如今眼看势头下去了就到咱们这儿来求援,见他干什么”
贾世春先是被掌嘴,随即在大太阳底下当众被罚跪在坤宁宫的院子里,这事儿早就在宫里头传开了,司礼监的这几个大佬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然而,王岳话音刚落,李荣就放下正在一旁记录节略的笔,揉了揉手腕说道:“老王,别老是这么火爆脾气。贾世春纵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用得好依旧有他的用处。”
说到这里,他立时高声吩咐请人进来。不多时,就只见一身破旧圆领衫,瞧着仿佛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凄苦老宦官似的贾世春就进了直房,一站稳就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竟是带着哭腔道:“李公公,陈公公王公公,劳你们发发善心,给我一条活路。”
尽管刚刚还说贾世春有用,但见其这么一副嚎丧的架势,李荣的脸色立刻黑了。亏得这是里屋,一道帘子之外尚有一道门,不虞被人瞧见这幅架势,可他仍旧恼怒地一拍镇纸,厉声喝道:“有话好好说,别摆出这个死样子来,咱家这不吃这一套”
贾世春却仿佛是赖定了似的,双膝粘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架势,竟是在那儿又哭开了:“李公公,我也不想这样子,可人都欺到我头上来了自打那一回之后,坤宁宫那些小的全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而皇上身边那几个则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这个一把年纪的我在宫里累死累活伺候了太后娘娘大半辈子,没想到到老了却连脸都丢干净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来得干净”
面对这种哭天抢地一般的妇人行径,陈宽和王岳全都呆了,而李荣的嘴角已经是气得抽搐了起来。而贾世春一边干嚎,一边偷瞥这三个人的表情,见火候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要弄巧成拙,他这才抄着刚刚那一番做作之下已经有些嘶哑的嗓子喊道:“可怜咱们这些宫里的老人,还有外头那些几朝忠心耿耿的老大人们,如今都不受皇上待见。听说锦衣卫还抓了刑部闵尚书曾经用过的一个捕头,诬赖他谋害人命等等诸多罪名”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一时全都抑制不住站起身来,旋即竟是面面相觑。良久,李荣才追问贾世春原委,待弄清楚之后,他才让陈宽扶了人下去,等到人都走了,他就看着王岳说道:“你让东厂的人去打探打探,若是真的,赶紧去给闵珪报个信不,别对闵珪报信,去打探一下闵珪下头哪个捕头捕快受他信赖,到时候东厂想点办法,让他们出面把这首尾收拾干净只要这事情办妥当了,闵珪就欠了咱们的大人情他是浙江帮的中流砥柱,真要是贾世春说的那么一件陈年旧事,那还有谢迁的份,这一份人情,少说也得有谢迁和他两个人承情”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封爵(上)
“来了,来了,少爷回来了”
随着这大呼小叫似的嚷嚷,兴安伯府大门口顿时热闹了起来。尽管往日这三间五架的金漆兽面锡环大门是轻易不开启的,但在今天这喜庆的日子,这大门却破例敞开,两排仆役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门两侧。当随着一阵马蹄声,几骑人先后停在了门口的时候,他们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恭迎少爷回府”
徐勋被这架势弄得一愣,紧跟着,就只见金六笑呵呵地迎上了前,一边殷勤地扶了他下马,一边在嘴里说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虽说是自古少年出英雄,可从古至今,小的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少爷这年纪就封了伯爵的现如今咱们一家里头出了两位伯爵,这更是前所未有的,所以老爷只说了家里要庆贺庆贺,大伙儿就都卯足了劲”
“你呀你呀,我看不是大伙儿都卯足了劲,是你卯足了劲吧?”
打趣归打趣,徐勋下马之后还是吩咐了众人起身,随即又从善如流地说了一个赏字,果然,只听众人轰然应诺,紧跟着就围上前来一个个道喜,逢迎的话是打叠了整整一箩筐,纵使他今天在早朝之后已经被人恭维得耳根子都起老茧了,仍是笑吟吟地点头,直到见了徐良,他才丢开了人前那股春风得意,毫不在乎风度地拿起徐良旁边的紫砂壶径直痛喝了一气。
“在外头我都已经吓得快落荒而逃了,回到家爹你居然还给我来这一套”
“外人你都受贺了,家里人不给你好好贺一贺,那怎么说得过去?”徐良一把抢过了徐勋手中的紫砂壶,这才绷着脸说道,“怎么,是嫌弃你老子没用,一家子人也没什么出挑的,所以宁可到外头去吃请,也不肯在家里摆几桌?”
“爹你可别这么说,我当不起得,我全听您的,要摆几桌摆几桌,要请多少客人请多少客人,反正今天除了这一个平北伯的名头之外,我还领了一笔不少的银子,请客吃几桌饭还是有钱的。横竖破罐子破摔,我也不怕人说我招摇”
“那还差不多”徐良不比那些正儿八经的公侯伯勋贵,对外提起自己的儿子时总爱矜持地藏着掖着,他在市井几十年,这市井脾气是改都改不掉,儿子出息恨不得宣扬得满天下都知道。于是,等到徐勋坐下,他便笑着说道,“之前下朝的时候,英国公和定国公就都说过,今天必定要来贺喜,寿宁侯和建昌侯晚半步,也都说了要来,至于其他的还有六七个。再加上我和你的军中同僚下属等等,家里至少要开上十几二十桌席面,我都已经吩咐人去订了。”
“十几二十桌”徐勋哀叹了一声,忍不住用手用力地一拍额头,“爹,你是打算让我今天被人灌醉?”
“一醉解千愁,你这小子自打回来就一直鬼鬼祟祟,也该放纵放纵在你这点年纪的时候,你老子我还在街头巷尾四处找人打架呢”说到这里,徐良陡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只得干咳一声把这一茬自个截断了,这才说道,“总之你先准备准备,回头客人就该陆续到了。对了,西院的徐经带了一个客人回来,说是你要见的,你不妨先去看看。”
“哦?那我先去一趟,倘若英国公定国公他们过来,劳烦爹先接待一二。”
见徐勋迅疾无比地闪出了门去,徐良愣了一愣之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骂道:“这臭小子”
骂归骂,他心里却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舒畅和惘然来。他打小开始就被无数人瞧不起,纵使发狠练武,到头来也只不过让他有一副壮健的身体,却不想半辈子蹉跎,在认回了这么一个儿子之后,人生却迎来了这样匪夷所思的转机。更难得的是,即便是真正的儿子,也恐怕不可能像徐勋那样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我知道,你之前冒那么大风险非得去打那一仗,一定是觉得你之前那老子对不起我傻小子,我又不是傻瓜,有些事情揭开不如不揭,糊涂未必不是福”
徐勋自然不知道徐良那番喃喃自语,到了西院之后,他就看到伺候徐经的那老仆松伯正站在檐下,一见着他来就扯开嗓门通报了一声。
下一刻,门口的湘妃竹帘就被人高高打了起来,先出来的男子乍一看去收拾得整整齐齐,容貌俊逸眉眼有神,举手投足之间从骨子里往外透着一股风流倜傥,若不是鬓角微霜,说二十出头也决计有人信,那一身寻常的青色直裰穿在身上,硬是有一种不同的精气神。相比之下,病养得差不多的徐经则显得内敛的多,出了屋子之后就快走两步抢在了那人前头。
“徐大人,这便是我常和您说起的姑苏唐伯虎。”
“早就听说过唐伯虎大名,今日方才总算是相见了。”
唐寅今天跟着徐经回来,这才得知徐勋封爵的消息。他从前高中解元入京的时候,也曾经周旋于达官显贵之间名声赫赫,那时候人人对他热络恭维,书画更是每每提笔一蹴而就,旋即便被人都抢空了去,似徐勋这样的勋贵子弟也不知道见过多少。然而如今时过境迁,他的名字在姑苏一带兴许还能管些用,可在这京城却是早已不值一提,因而,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徐勋对他竟一丝架子也没有,他心里的那最后一丝患得患失终于是放下了。
“徐大人过奖,不过是微薄名声,不值一提”
“什么不值一提?书画独树一帜,诗词信手拈来,比单单八股做得好强多了。更何况,你当年要是八股做的不好,怎能在文华最盛的南直隶一举夺下解元?过往的事就不要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当初没个说法,今后未必就一直没个说法。”
唐解元三个字曾经是唐寅最引以为豪的,但自打背了个作弊的名声回乡,这三个字就成了他心里最大的隐痛。此时此刻,徐勋先是盛赞了他的诗词才艺,接着又首肯了他当年一举乡试夺魁,最后更是点到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一条上,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际,差点便要失态地问此话当真。然而,他总算是一咬舌尖忍住了,在徐府一住就是将近两月,和徐勋已经极其熟络的徐经就忍不住了。
“徐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善恶到头终有报,仅此而已。”
尽管徐勋并没有说清楚,可徐经知道这位是最大胆的,心里一时又激动又不安。等到把徐勋请进了屋子,他又拉着唐寅一块先恭贺了其获封爵位,旋即便把桌子上的一沓纸双手捧到了徐勋的面前:“徐大人,这是伯虎兄此番进京之后写的一出小戏,请您赏鉴一二。”
“哦?”
徐勋饶有兴致地接过来,先是一目十行随手一翻,但很快就认认真真看了起来。作为来自后世被无数影视剧轰炸过的人,赫赫有名的唐伯虎的那些词句自然没有他挑毛病的份,可在才子佳人这种最通俗的剧情上头,他的眼光就高多了。仅仅看了几张,他就已经挑出了一堆的诸如高潮不够狗血,节奏不够跌宕等等问题。于是,在通篇看完之后,他就把稿子交还给了唐寅,饶有兴致地和人探讨了起来。
大明朝的上层人士对于副业并没有太大的排斥,就连达官贵人也喜欢没事写两出小戏来,让家里班子演了给大家看,更不要说唐伯虎这等才子了,书画曲艺等等原本就是生计之一。然而,所有这些大部分都是面向上层人士,哪里像徐勋这样力求打动俗人的路子,唐寅原本听着徐勋的评判还觉得不以为然,可等到前头来人叫徐勋赴宴,徐勋匆匆离开之后,他坐在那儿慢慢咀嚼,不知不觉就品出了几分滋味来。
“伯虎,徐大人就是这习惯,想当初我那几出也给他改得体无完肤”
“没事,我只是想,怪倒是他敢冒这样的险,只看他改动的几处地方,就只觉奇峰突起,银瓶乍破,也只有这样的性子,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寅轻叹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了松伯的声音,他立时住口不言。须臾,松伯就引着一个小厮进了门来,却是阿宝。阿宝一进屋子就对唐寅和徐经各深深行了一揖,直起腰之后就恭敬地说道:“徐先生,唐先生,少爷说,原本要请你们去前头赴宴的,但今天来得人太多,未免乱糟糟的,到时候让你们出面反而引人瞩目,有人揭旧事反而不好。少爷还让我转一句话给徐先生,当初在永福寺惊吓过你的人,现如今已经落网。”
要是搁在从前,对于豪门饮宴宾客云集的场合,唐寅最是拿手,可现如今却真心不愿意强打笑脸去凑这种热闹,听了前头半截话不禁如释重负。然而,当发现徐经听了后半截话先是呆若木鸡,旋即就是欣喜若狂地连声答应,他不禁大为纳罕,等阿宝一走他就连忙问道:“衡父,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恐吓过你的人?”
“天机不可泄露。”徐经好容易才忍住对唐寅吐露实情的冲动,却是站起来在屋子里又急又快地踱了几步,这才停下步子看着唐寅说道,“总而言之,咱们盼望多年的那一天,兴许真的要来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封爵(下)
虽说是徐家早已人丁单薄,而徐良袭爵最初也受到宗族不少旁支背后嘀咕,可如今眼看徐勋的势头如日中天,竟然自己也封了伯爵,这一天夜晚,兴安伯府摆开了大宴,竟也有不少徐良或听说过或没听说过的徐氏族人来道贺。
在这种喜庆的日子,他也懒得计较这么多,礼照收就吩咐下头引人入席。而由于定国公徐光祚英国公张懋等等都是带着不少子侄辈来,须臾前头十桌就都满了。而紧跟着来的府军前卫大大小小各色军官则须臾凑满了七八桌,就连原本只是留作不时之需的最后两桌,也随着一群文官士子的前来而占了一桌。
先来的是徐祯卿和文征明祝枝山,紧跟着则是刚刚从居庸关赶回来的王守仁和湛若水,更让徐勋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张彩竟然也亲自来了,贺礼是一幅他自己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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