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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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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朱厚照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阴晴不定的表情,好一会儿方才发狠似的说:“不叫他们!朕才把他们赶了出去,再把人叫进来解衣裳,难道让人笑话朕么?朕就不信朕能管好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却还解不开一件衣服!”
朱厚照说着就捋起了袖子,弯下腰来专心致志地拨弄着那条玉带,终于,他成功地解开了机簧,把东西卸了下来,随即就得意洋洋地说道:“朕就说嘛,这世上哪有朕做不到的事,万事开头难,接着就容易了!”
原本该羞涩神秘的洞房花烛夜却成了这个样子,周七娘简直不知道是该如释重负,还是该唉声叹气。眼见朱厚照高兴够了,她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皇上,您别忘了,除了我这一身衣裳,您这身上还有一身呢。按照之前我学的那些,合卺之后原本该有女官服侍更衣的,所以我可没学过这个,恐怕脱起这些东西来连皇上都不如。”
眼见朱厚照一时呆若木鸡。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周七娘立时猜到了他的主意,当下抢在他前头说道:“皇上,这些衣裳都是江南的绣娘千针万线织造出来的。价值万金,不能随便损坏了,否则又要花国库的银钱去做。皇上既然当初能听我的,文华殿暑日议政的时候赐大臣茶食及软巾,今天晚上若是蛮干,那可不行!”
面对这种赶人之前完全没料到的情形,朱厚照终于耷拉下了脑袋。随即才握紧了拳头说道:“好,朕就答应你,非得好好地把这一身行头扒下来!”
“多谢皇上能听谏言。”周七娘抿嘴一笑,随即便示意朱厚照坐下身来,却是小心翼翼地开始蘀他卸除那一顶前后各十二旒的冕。虽说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她却比笨手笨脚的朱厚照强多了,很快就找到了窍门。而当她终于把那一顶冕捧到了一旁的几案上放好的时候,就只见朱厚照扭动了一下脖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旋即捏紧拳头挥了挥。
“好,咱们同心协力。争取尽快把这些碍事的玩意全都剥干净!”
碍事的玩意周七娘恨不得如从前那样,捏紧拳头去狠狠敲一敲那脑袋,可如今知道那是一国之天子,她总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于是,她只能给了朱厚照一个白眼,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些衣裳。天子衮冕和皇后祎衣差不多,只是更显庄重。玄衣纁裳、白罗大带、红罗蔽膝、玉革带、玉佩、大绶小绶、素纱中单、黻领、青缘襈、朱袜朱舄一样样各式各样的衣裳都是女官教习礼仪的时候告诉过她的,但如今几个人服侍穿上去的这些要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除下来,她却是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那些五彩龙纹织金彩绣的衣料。她知道是怎样来的,因而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即便是此前满心不耐的朱厚照,见她仔仔细细地做着这些,心情不知不觉就沉静了下来。直到他身上最后只剩下了一件素纱中单和红罗蔽膝,他才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周七娘的手。
“七姐”
“别急。就好了!”
正解着红罗蔽膝的周七娘抬头看了朱厚照一眼,见他那些华贵威严的装饰全都除去之后,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仍是一个邻家弟弟一般的少年,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温软了下来。尽管此前的十几年人生中,她从未考虑过自己成为皇后的可能性,但如今真的走过了这一步,那些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心情,不知不觉却已经全都没了。等到发现朱厚照的手轻轻松开,旋即把她拥入了怀中,她只觉得心里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温情。
“好了,朕来给你除掉这祎衣!”
看着周七娘那尚未来得及动的衣裳,朱厚照在终于松开了怀抱之后,随即就捋起了袖子。然而,当双手一次次触碰到心爱人的肌肤上时,他心里却转着一个丝毫不旖旎的念头。
听说这天子衮冕从洪武年初开始就改过好几次了,回头他非得让礼部好好上一个条陈,再把这些衣裳好好改一改,真他娘的折腾人!
只是,朱厚照却无论如何都没去想过,无论是两次改天子衮冕的太祖洪武帝,还是即位之后改了一回天子衮冕的永乐帝,绝非他这样的懒人,每一次改动,都让原本就繁复的衣裳更加复杂庄重,足以让臣民一见便望而生畏!
都说是**一刻值千金,然而这一天晚上,无论是清宁宫中的太皇太后王氏也好,仁笀宫中的张太后也罢,她们两个却全都是辗转难眠。两人尽管都是从皇后而太后,但经历却截然不同。王氏入宫的时候,前任皇后才刚因为得罪了万贵妃而被打入冷宫,因而册皇后的仪式固然不曾草草,但成化皇帝的冷遇却是显而易见的,因而,一想到朱厚照竟是因为迎立皇后险些和张太后起了冲突,她不免有些怅然。而对于张太后来说,一想到丈夫早逝,如今儿子也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而得属于另一个女人,她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此一夜折腾,次日一大清早,无论是太皇太后王氏也好,还是张太后也罢,起床梳妆的时候,无不让人在眼下补了厚厚的脂粉,遮盖昨晚上几乎没睡好而留下的黑眼圈。帝后到清宁宫的时候,王氏却还只是摆出了祖母的和善,笑着留两人说了一会话,却又赏了皇后一对珍藏多年的玉镯,收下皇后的四色针线,就笑看着两人辞去了。而在仁笀宫中,当张太后眼看两人行完了礼,却挑剔地盯着皇后看了许久,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
“厚照,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尽管自己也是差不多光景,但眼见儿子亦是如此,张太后却有些无法接受,当即眉头紧皱地训诫道,“如今你已经成了家,就更应该以身体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怎会闹得这样精神不振?”
天子大婚,从奉迎皇后那一日开始算,一直到第三日才在早朝御奉天殿颁诏布告中外,正式继续开始早朝。然而,朱厚照既然是把常朝给省了,也就没那么多起早的麻烦。他在张太后面前是放肆惯了,此时不禁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随即才气咻咻地说:“母后,都是儿臣失算了,谁知道衮冕和祎衣是那么难脱的东西”
“咳!”
两声几乎不分先后的重重咳嗽打断了朱厚照的抱怨,而张太后见周七娘脸色绯红,一想到自己这儿子是什么性子,她那一丝恼火也就消解了好些,随即少不得板着脸说道:“都已经是立了皇后的人了,说话行事便得有个皇帝的样子!皇后,日后你随侍左右,记着时时刻刻提点他,千万别让他在外人面前也这个样子!”
“是,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周七娘连忙起身盈盈下拜,等落座之后,目光少不得往朱厚照脸上横了一眼。昨晚上朱厚照放下帐子之后,竟是神秘兮兮舀出了一本秘藏的春宫图来,邀她一同参详,而且还嚷嚷着是特意从平北侯府好不容易借来的,绝对唐解元真迹,结果今天两个人都差点下不了床!
第五百八十八章 谒中宫,会首辅
大婚之后第四日,便是内外命妇朝贺皇后,并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日子。然而,太皇太后王氏并不是喜欢闹这种虚文热闹的人,而张太后也懒得端坐受众人的磕头,索性都下令免去这一趟。而内命妇眼下还一个都没有,自然便只有大长公主长公主和众多外命妇们朝贺皇后。
这一日一大清早,按品大妆的命妇们云集于奉天殿前,却是好一番热闹景象。这命妇朝贺却不和寻常人以为都是引入宫中说话,而是和文武官上朝一般在奉天殿前的丹墀序立,然后皇后升殿,除班首两位夫人之外,其余人都是于露天位一一行礼,最是疲累不过的差事。因而往常每逢千秋节和正旦冬至,两宫太后往往也不愿意看命妇吹风受苦,自己也懒得折腾这一回,多半都是下旨免朝贺。然而,如今是册立皇后之后的第一次,自然怎么都难以免去。所幸如今的季节不冷不热正适合,那一身厚重的冠服穿戴在身上,命妇们倒也还捱得过。
命妇们从公侯伯夫人到一品夫人二品夫人直到淑人宜人往后,七品以上怎么也有成百上千人,乍一看去却可以从衣裳分成几拨,竟是泾渭分明,品级差不多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话。低品级的不往上头凑,高品级的却也轻易不搭理下头人。
沈悦自从嫁给徐勋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入宫朝贺。尽管数月前才生产过,但因为保养得宜,人又年轻,她站在众多年纪一大把的公侯伯夫人当中,自然显得鹤立鸡群。诸如和她熟悉的笀宁侯夫人定国公夫人等自然全都拉着说话,就连素来傲气的仁和大长公主,也亲自过来笑着打了招呼。
应付了这个紧跟着又是那个,好容易喘了口气,沈悦突然瞥见了一品夫人当中鬓发微霜。腰杆却挺得笔直的李东阳夫人朱氏。遥想当年灵济宫中的那一次见面,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见人冲着自己看了过来,她便微微低头颔首。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朱夫人身为成国公府的千金,当年嫁给李东阳为妻,李东阳元配继室都已亡故,不少人都觉得她是委屈了。然而,如今当年的闺中女友,嫁入豪门世家之后不过尔尔,她的生活虽谈不上豪奢。但丈夫却是内阁首辅,对她亦一心一意,除了膝下无子之外,其余并没有不如意之处,走在外头大多数人都是逢迎奉承。此时此刻,见沈悦善意地打了那么一个无声的招呼,想到丈夫这些天的心力交瘁,昨晚露出的口风。她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走上前去。
“几年不见,平北侯夫人却是让我几乎都不敢认了。”
沈悦没料到朱夫人竟然会就这么上来和自己打招呼。心下虽觉得奇怪,但外头的事情她却还是知道的,当即含笑说道:“夫人还是一如往昔,瞧着比我当年见您的时候还年轻些。”
“平北侯夫人这话我却是不敢当,韶华易逝,我自然是老了。”见笀宁侯夫人和定国夫人知趣地让开了些地方,朱夫人便冲她们感激地微微颔首,随即便开口说道,“不知道等到朝贺完之后,平北侯夫人有兴致重游故地否?”
尽管不知道朱夫人此举是代表李东阳。亦或是仅仅作为夫人之间的往来,但沈悦大略听徐勋透过意思,逼走杨廷和,便是为了让李东阳觉得孤立无援。因而,听朱夫人这么说,她立时含笑答道:“那自然是好。听说灵济宫中的二位上帝很是灵验。我也想去朝拜朝拜。”
两人不过说了一会儿的话,当即便有太监出来,道是皇后娘娘起驾。众人自是按照此前序位一一肃立,以英国夫人居首,定国夫人其次,再次则是保国夫人,而等到侯夫人这一级的时候,沈悦人又年轻,徐勋又是新晋的侯爵,原本是应该在最末,却是有几位极通人情世故的早早把她拱在了前头,一时竟是位于建昌侯夫人之后。
须臾,就只见皇后的銮驾徐徐而来,最后入殿升座。即便是沈悦这样正在前排的人,却也难以看清楚殿中的中宫,更不消说别人。及至班首的英国夫人和定国夫人双双由导引的女官带领入了大殿中去,很快内中便传来了赞礼声。
“跪!”
数百命妇随着那司赞的声音齐齐跪下,就只听见殿内传来了司言女官的声音:“英国夫人妾徐氏,定国夫人妾刘氏等,兹逢中宫定主,敬诣皇后殿下称贺!”
此话之后,殿内殿外俱是叩头道贺。待到殿中班首的两位夫人退出,众夫人一一降阶,待皇后传旨之后,又是四拜称贺,这繁复的礼仪方才算是告一段落。按理这时候便该由内侍女官将众人导引出宫,可后班那些品级最低的命妇才开始退场,就有一个年轻尚仪急匆匆地从殿中出来,径直寻到了头前几位夫人面前。先是一一见过英国夫人定国夫人保国夫人,紧跟着是笀宁侯夫人和建昌侯夫人两位国戚,她方才到了沈悦面前。
“可是平北侯夫人?”那尚仪行过礼后,见沈悦点头应了,她便笑道,“皇后请平北侯夫人坤宁宫说话。”
沈悦正想着朱夫人的邀约该怎么办,可却发现那尚仪和她说过话之后,又径直到了后头,从朱夫人开始,一连又点了好几位重臣命妇。见别人都殷羡地看着最最年轻的自己,沈悦一时间终于能体会到几分年轻的徐勋周旋在那些老大人之中的无奈。等皇后銮驾先行,众人紧跟着往坤宁宫行去的时候,她这心中方才生出了几分狐疑来。
皇后似乎没有留下自家的亲戚,反倒留下她们这些人,却是为何?
然而,先回了坤宁宫中的周七娘,却给了朱厚照一个冷脸——尽管是把人屏退之后才给的。见小皇帝满脸的讨好,她终于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用太过正式的口吻,但仍然是正色说道:“皇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这般不明不白把诸位文武重臣的夫人全都叫到坤宁宫。你是想让我对她们说什么?让她们好好辅佐夫婿,鼎力相助皇上?可她们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这些道理哪里会不懂,我说难免傲慢。可要说什么家常闲话。如今尚不到那样熟的地步,没来由让人枯坐拘束。传扬到两宫太后耳中,我受责不要紧,皇上你会被人怎么说?”
一番话说得朱厚照哑口无言,他本是想让坤宁宫热闹热闹,顺便让皇后和那些夫人们熟络熟络,可谁知道历来夫人们面对皇后都是凛凛然如对大宾。和他面对群臣一个道理。
周七娘看见人那心虚的样子,顿时再次叹了一口气。尽管她出自小门小户,并不知道太多朝局上头的大道理,但朱厚照都假传脀旨把人召来了,她不见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左思右想之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傍晚,当徐勋一进屋子。就只见屋子里摆着一盆兰花,乍一看去那白色的花朵分外赏心悦目,他顿时眉头一挑道:“我记得家里不曾种过兰花。这是谁家送的?”
“是皇后娘娘赏的。”沈悦抬头答了一句,见徐勋闻言一愣,她便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说的确切些,应该是皇后娘娘代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颁赐的。除了这个,还有刚刚驿传贡上来的柑橘,算是新鲜玩意。虽说平日偶尔宫中也有赏赐,但这一回是皇后娘娘代两宫太后颁赐,自然更不一样。”
说到这里,想到从前在闲园看戏撞见小皇帝领着周七娘偷偷出来的那一幕。沈悦不禁嘴角含笑,随即才笑着说道:“不是我背后指摘皇上,我在那儿坐着说话的时候,瞧见后头梢间里帘子似乎被人拨开了一条缝,料想皇后身边的人必然不至于这么冒失,肯定是皇上在那儿偷看无疑。说不准。留下我和好些文武重臣夫人,估摸着也是皇上假传脀旨。所幸皇后颁赐之后,只是各自问了些话就放了大家出来,我又和朱夫人一块去了灵济宫参拜。”
对于朱厚照那兴之所至为所欲为的性子,徐勋已经是早就习惯了,此刻莞尔一笑之后,他不禁暗叹周七娘终究还算心思灵巧,终于把出人意料召见这几位重臣夫人的举动给遮掩了过去,而且是代两宫颁赐,也算是为两位太后施恩。然而,待听到朱夫人之事,他刚刚还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下来。
“朱夫人?是首辅李东阳的夫人?”得到了沈悦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便目光炯炯地问道,“是她邀你去灵济宫的,说了些什么?”
“是她说,灵济宫中的两位上帝最能保人身康体健。所以才能从永乐年间初封真人,一直到成化年间敕封上帝。她说近来首辅湣鹁裆硖宥加行┎患茫匀グ菀话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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