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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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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陡然一个谋逆的罪名压下来,神英不禁为之色变。尽管左右众将大多数都只是微微犹疑,并没有被刘宇这一番话给挑唆动心,但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再迟疑下去,当即站起身冷笑道:“谋逆?我看谋逆的是你等才对!什么平北侯和刘公公一行人在鄱阳湖遇险,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不成!要不是想套套你们的话,我才懒得见你们这三个犯上作乱之徒。来人,把这平北侯亲笔书信读给他们听!让他们听听宁王作乱,刘公公如何舍身行刺,平北侯如何率军不到一昼夜就尽皆平定!”

此话一出,刘宇和曹元一时勃然色变,而钱宁虽说面色镇定,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见一个年轻军官上前从神英手中接过一张纸笺要读,他把心一横,倏然间拔刀往神英径直冲了过去,然而,眼见神英左右亲兵见机极快围拢上来,他又立时以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的速度疾退,到刘宇曹元身侧的时候,又一脚一个把这两个阁老踢了当做挡箭牌,最后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出了大堂。瞧见一个马弁牵了一匹光背马过来,他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脚将人踹开,就这么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往外疾驰了出去。

这整个过程不过是数息的功夫,当反应最快的军官追了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却已经是钱宁绝尘而去的身影。这时候,神英也顾不得呆若木鸡的刘宇和曹元,在一众亲卫簇拥下快步出了聚将厅,随即沉声说道:“快,派人去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门前两个军士架着一个身穿大红圆领衫的中年太监进来。那太监还不及站稳,就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有气无力地嚷嚷:“咱家仁寿宫管事牌子丁半山,奉命传太后懿旨,拿下钱宁刘宇曹元这三个乱臣贼子!”

面对这乱臣贼子四个字,尤在聚将厅中的刘宇和曹元顿时如遭雷击,几乎是先后软倒在地。他们怎么都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怎么就成乱臣贼子了?

钱宁顺着西山大道逃出去的时候,心里便知道,凭着自己这光背只有辔头和马镫的马,迟早会被后头的追兵追上。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想去思量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个看似仁寿宫管事牌子丁半山的人是不是带来了太后缉拿自己的旨意,神英手中的徐勋亲笔信是真是假,刘瑾行刺宁王的事是否属实,宁藩之乱是不是才刚起来就被扑灭他只是在拼命想自己该如何闯出一条生路来!然而,一股抑制不住的悔意仍然是在四肢百骸蔓延了开来。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和宁王扯上关系,他太心急了!

知道山路不利于追兵发挥人数优势,他自然是竭尽马力,待到了平坦处,他就立时下了马背,又使劲在马股上狠狠用刀背抽了一记,等到其嘶鸣一声没命地跑了,他方才顺着一旁的田埂拖着两条被刚刚一路疾驰而磨破双股之间油皮的腿,往那边几家农舍走去。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从里头出了来,却是一身斗笠布衣。在厂卫浸淫了这些日子让他知道那些追踪的手段,因而并没有杀人,而是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钱财,又眼看着他们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等等在灶火中烧成灰烬。

这些个百姓最怕官府,拿了自己的好处之后,必然不会吐露他在此停留的事!

深知别人必然会把守京城周边的各条陆路水路要道,再加上多年积攒下来的东西都藏在京城,因而钱宁反其道行之,非但没有往他处走,而是昼伏夜出混入了一处煤场,足足捱了十数日方才混在往阜成门往京城运煤的煤车中。见出城果然是比进城盘查严密,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顺手又悄悄地往脸上抹了两把煤灰。当查到自己的路引时,他竭力用最自然的姿态把自己从一个苦力那儿弄到的路引递了过去,见人一扫之后就挥了挥手放行,顿时暗自大喜。然而,当他埋头推着煤车前行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样又粗又大的棍子捅了过来。几乎是本能地,他敏捷地一窜躲了过去。

“这家伙不对,将其拿下!”

眼见城门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守卒一窝蜂冲着自己扑了过来,钱宁顿时面如死灰,奈何这几天都没吃饱肚子,他只是稍作抵抗就被人死死摁在了地上。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那边厢有人说话的声音。

“李千户,又抓了个奸细!这是第四个了,亏得你想了个好办法!”

“那是,兴安侯亲自到各处城门下了严令,此前咱们还吃过平北侯的请,如今不好好出力怎么行?发现身强力壮有些不对劲的,那就一根棍子捅他的下盘,这要是躲不开摔跤的就算是奸细,没武艺也无所谓,但躲得开的就多半有问题!更何况这家伙这么好的身手干什么挣不到钱,混在运煤的苦力里头自然居心叵测!”

说到这里,李梓洋洋得意地摩挲着下巴,仿佛看到徐勋回京之后再次在福庆楼摆酒给麾下这些部属庆功的情景。就在这时候,一个惊喜的嚷嚷传入了他的耳中。

“李千户,是一条大得不能再大的鱼,是那个提督内厂的钱宁!”

第六百四十四章 小皇帝的霸气!

 刘宇和曹元两人的突然下锦衣卫狱让内阁首辅李东阳嗅到了一丝异常,而接下来京城中的骤然大索,也让他大为纳闷。然而,哪怕在弘治年间,求见天子都不是容易的勾当,更不用说凡事率性而为的正德天子。于是,他只得耐下心观察事态的进展,当来自江西的急报在三天后终于送到了他这内阁首辅的案头时,饶是以他的资历和心态,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

宁王谋反,刘瑾舍身行刺,宁藩之乱一日而平?

这前一桩和最后一桩也就罢了,毕竟有安化王朱寘鐇谋反的先例在,宁王这位亲藩眼看事态不好狗急跳墙也能想得通;至于一日而平,只看徐勋和张永对付安化王时那应付裕如,此番须臾平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种事情平息越快,对百姓的影响就越小,不论如何都是好事。然而刘瑾会去行刺宁王朱宸濠,还是舍身行刺,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这大路当中挡道的石头,终于撬动起其中一块了!”

不但李东阳是这么想的,朝中不少并非徐党刘党的大臣也一度是这么想的。当消息传开的时候,整个京城里有不少地方都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放起了烟火。而更多的人都开始私底下串联了起来,尤其是当钱宁落网下狱的消息为众人所知之后,想着钱宁那平步青云的升官之路是因何而来。更有甚者打起了趁势把徐勋拉下马的主意。

于是,李东阳因为刘瑾之死而长舒一口气。一时间忽略了下头动向的时候,朝中官员暗地里的串联趋势自然是越来越明显。而张太后把内厂和东厂暂且交给了张鹤龄张昌龄兄弟代领。这两人在先后找徐良试探了一下之后,立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西厂和锦衣卫在狠狠挖地三尺把宁藩在京城的各式产业和眼线连根拔起之后,也仿佛一夕之间从街面上消失了,更让那些串联大为猖獗。终于,当得报徐勋一行人过了天津的时候。雪片似的上书立时堆满了司礼监,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北直隶和山东山西一带的地方官上书。

这些奏疏不是算刘瑾当初为宁王复护卫一事竭尽全力的旧账,就是算徐勋力荐钱宁的走眼,亦或是干脆说两人狼狈为奸。请远奸臣正朝堂等等。就为了这巨大的声势,也不知道官道上跑死了多少匹马!

然而,司礼监把这一大摞一大摞的奏折往宫中一送,继而便如同石沉大海,全部留中没有半点音信。百折不挠的人虽是大有人在,可等到平北侯徐勋和张永谷大用等人到了京城的那一天,已经销声匿迹好些天的小皇帝仍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而小皇帝的态度须臾就来了。刚到京城还未进家门的徐勋,就径直和其他人被宣召进了宫!就在这一天傍晚,天子更是下诏内阁五府六部以及都察院大理寺等等要紧衙门的堂官,次日文华殿议事。尽管这是众所盼望的日子。可小皇帝偏偏挑在那些近臣回来之后的次日重开议事,仍然让不少满心期冀的人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一天晚上,徐勋并没有出宫。他陪着朱厚照在豹房前头那宽阔的演武场中,看着那空荡荡的场地,以及那两条长长的驰道。西苑不比宫城,种树栽花的地方不少,尤其是在这豹房附近,更是绿树成荫,花香拂面。君臣二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坐在地上。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厚照方才仰天伸出了手抓了抓,随即若有所思地说:“徐勋,你说朕贵为天子,为什么抓不住天上的星星?”

面对这种太富哲理的问题,徐勋脑海中先是闪过了一部几乎就要忘怀的片子,随即方才苦笑道:“日落月起星沉,从古至今,人都以为这是亘古不变的。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天上的太阳迟早有一天会消亡,而从此月亮也会消失不见,至于星星,从数千年前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变动着位置,也会有一天走向死寂。”

见朱厚照用一种仿佛是活见鬼似的目光看着自己,徐勋便微微笑道:“这都是少年时期的那位先生教的,他还说过一句很让人沮丧无奈的话。人生下来,便是要死的。”

朱厚照自从刘瑾死了之后,一路回来便一直心情郁闷,此时此刻听到这完全不像是安慰的安慰,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当即眉头一挑道:“照你这么说,横竖是要死,那还不如想凡事随着自己的性子肆无忌惮,横竖到最后就是一个死字!”

“倘若只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既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妻儿朋友,那么理论上是可以如此。”徐勋微微一笑,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前世复仇之后满心空落落的那种寂寥,这才一摊手道,“人是群居的,单单一个人活不下去,光是寂寞就能杀死他,所以总得为着那些关切爱护自己的人想一想。就好比我,看着爹和家里的媳妇女儿平安喜乐,我就满足了,乐意就这么得过且过地把日子过下去。”

“你这还算是得过且过?”

朱厚照一时为之气结,见徐勋使劲点了点头,又好气又好笑的他索性就这么躺倒在了地上。尽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刘瑾的棺木已经让他运回了京城预备下葬,可他仿佛一闭眼睛,身旁仍是有这么个人似的。所以,想到堆满了乾清宫东暖阁大半间屋子的各式奏折,想到萧敬的种种奏报,他就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可是,徐勋所说的那些话,却让他的思维不知不觉转到了另一个方面。

“徐勋。朕若是加恩刘瑾的家人,你怎么看?”

“皇上圣明。”

朱厚照被这想都没想就说出来的四个字给噎得一呆。旋即气急败坏地说道:“没了?”

“没了。”

面对满脸郑重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徐勋,朱厚照索性就这么转过了身子去。然而。这些天来一直都没睡好的他此时却渐渐觉得眼皮子发重,不知不觉便合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他依稀看到了这些日子来越来越少在梦中出现的弘治皇帝,见父皇一如从前那样对着自己颔首微笑,他顿时心情更松弛了下来。

“父皇,儿臣答应过你的。要当个好皇帝”

徐勋听到这么一声嘟囔,忍不住伸出脑袋过去一看,见朱厚照显见是睡着了,他顿时哑然失笑。解下身上的外袍就为其盖在了身上,随即撑着手站起身来。见不远处的地方几个人分明在探头探脑,他便招了招手,等张永谷大用等人全都赶了过来,他方才指着地上的朱厚照,笑着低声说道:“皇上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们在旁边看着,若不放心你们便小心挪一挪。我找个地方去睡一觉,明日还要文华殿议事。”

见徐勋打着呵欠就这么径直去了,几个大珰你眼看我眼。尤其是马永成魏彬和罗祥,都想趁着这最后时刻在小皇帝那儿使使劲,可眼下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却是怎么不吵醒朱厚照而把人弄进屋子里去。而张永和谷大用看了一眼分明是做了撒手掌柜溜之大吉的徐勋,彼此对视了片刻,便都暗自笑了起来。

这一晚上,有人酣然入梦一夜好睡,有人辗转难眠,也有人噩梦不断。当文华殿大门一开,前前后后的高官大佬们鱼贯而入。不少人都在看着孤零零的李东阳。除了之前刘健谢迁致仕的时候,内阁少有如此人员空缺的一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文武大臣们一入大殿,看到的便是朱厚照一反礼仪地并不是等大臣齐集再升座,而是早早就坐在了居中的宝座上。然而,他身边一贯留给刘瑾的那个位子,现如今空空如也。显然也是提早到了徐勋并未出现在天子左近,而是殿上武官之中极其靠前的位置。原本有人想要开口质疑,但早有人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你忘了不成?之前他晋升侯爵的时候,也出任了左军都督府左都督,这位子该当就在中军都督府两位都督之后。”

眼见群臣站定,接下来按次行礼,等众人站定之后,朱厚照不等有人站出来说话,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朕知道这数月不朝,想必诸位心中想什么的都有。”见那些内侍等等除了张永等人之外,其余的都按照自己此前的吩咐,蹑手蹑脚地退到了殿外,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到如今,朕也不瞒骗你们,徐勋刘瑾等人的江西之行,朕是跟着一块去的。”

他倏然站起身来,犀利的目光一扫那些仿佛立时就要喧哗起来的上下官员,冷冷地说道:“尔等读圣贤书的文官当中,有一句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对朕这个天子来说,到外头走一走看一看,远胜于窝在宫里听人歌颂什么盛世太平无饥馁,也胜过听人说内官贪腐横行地方,仿佛是但凡进士出身的就没有不称职不清廉的似的。朕路过淮扬的时候,听见过一个笑话,有个县令倒是热衷于修水渠,可原本好好的地方,被他一修水渠,三天两头闹洪灾,可他却高升了他处,百姓都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朕去都已经去了,如今也已经平安回来,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劝谏,而且此话只是对你们说,若外间有什么质疑,朕是不认的,而且回头这些年的君臣情分也就没了!”

一口气说到这儿,朱厚照一摆手,见张永等人认命地抬了那几个大箱子过来,他便缓步过去,随便拍了拍其中一个,这才嘿然笑道:“这几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想必你们应该比朕更加清楚。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朕从前不是不知道,但直到这一次方才清清楚楚地认明白了。那么多人只知道看着刘瑾的坏处,就没人想想他的好处?难道他此前主张严加考察官员有错,难道他主张税赋清欠有错,难道他主张按照国初的田亩法,清算各地田亩,严禁兼并有错?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妨扪心自问,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出自公心!”

尽管朱厚照登基这两年多来已经是成长了许多,但对于这些动辄在官场已经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的老臣来说,小皇帝即便精明也有限。可这会儿听到朱厚照这最后几个反问,以及那出自公心四个字,不知不觉就有人面色不自然了起来。

然而,朱厚照显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眼见堂上暂时没人出来和自己打擂台,他便回身坐下,看着张永说道:“把这几箱子东西拿到文华殿外,令司礼监诸文书写字官,一样一样记录上书人的名姓,至于内容不用看,径直就烧了。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要怎样?至于这些记下名字的人吏部尚书张彩!”

号称中风的张彩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今日的文华殿上,足以让人明白此前张彩上了密奏,于是方才让刘宇曹元钱宁等人锒铛入狱的消息属实。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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