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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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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沈悦渐渐低下了头,肩膀轻轻抽动了起来,“我既然在文德桥上说出那些话来,就没想着回去。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嫁到那种人家去,可也不能连累沈氏破家。只要我跳河明志,再揽下此事,那些清流总得掂量掂量烈女二字,想来也不会追着沈家那点小过失穷追猛打,以至于污了他们的名声,傅公公应当也会周全一二,我家就能保全了。至于我,只要我离开南京,只要我隐姓埋名”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一个没家族倚靠的女人在这世上有多难立足?”
见徐勋又叫自己傻丫头,沈悦不禁嗔怒地抬起了头:“你别瞧不起人,没了家族倚靠,我也能做出事情来我告诉你,我很早就让妈妈典当了我的首饰去开了一家米行,如今首饰都赎回来了不说,一家米行也变成了三家,现在还囤了不少米,抛出去就是老大一笔”
徐勋没料到小丫头居然不是存私房钱,而是做私房生意,不禁挑了挑眉:“好,算你能干,但你想过没有,你这笔生意做成了,钱财更多了,保不准有掌柜帐房伙计等等生出不好的心思?以后会不会有那些对手觊觎你的生意,从中打主意?而且,以前你丢了这些也就是损失一点钱,还有沈家可倚靠,可现在你要是丢了这些,那还拿什么立足?”
见小丫头从不服气到脸上渐渐黯然,徐勋也不忍心再打击她,突然话锋一转道:“话说回来,你真的打算瞒着你祖母爹娘大哥,让他们伤心欲绝?”
“我”
“要是你不想瞒着他们,那我就上门去见他们。接下来说动了他们,我就以你未婚夫的名义,到应天府衙去告赵钦居然害的我的未婚妻还没过门就跳了一趟秦淮河,我不踩得他永世不得翻身,我就不姓徐”
“谁是你未婚妻”小丫头被徐勋说得脸色通红,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旋即才想到徐勋手里还捏着婚书,不禁轻哼了一声,良久却摇了摇头说,“到时候让如意给我祖母送个信就行了。她卧病在床,兴许会受不住,至于爹娘大哥,他们若信以为真,也能让外人看不出破绽来。至于亲事我这个沈大小姐以后是不可能活回来了,你认下此事对你一丁点好处都没有。徐二爷对爹爹有恩,爹爹终究亏欠了你,我这次就算是还清了。”
“好处不好处的,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至于什么还清了帐,你还好意思说,今天你还害得我跳了一趟秦淮河呢”
小丫头一下子抬起了头,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跳才刚一会,徐勋就找到了这条船,又发现他的头发竟然是湿湿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鬓角,随即才一下子缩回了手去,眼圈渐渐红了,嘴里轻轻呢喃了一声。
“呆头鹅”
尽管她事先和李庆娘商量筹划好了,尽管她小时候住在句容时,曾经在夏日里每天半夜跟着李庆娘偷偷溜出去在附近的小河里头游泳,水性很不错,尽管她那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尽管她已经做好了断绝亲人的准备,但真正纵身一跃的时候,她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灰意冷。一想到自己入水的刹那,徐勋竟然近在咫尺,还跟着跳了下来救她,她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
这突然温香软玉在怀,徐勋怔了片刻便任由她靠在身上轻轻抽泣,等过了许久,他才将小丫头推开少许,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擦了擦她那滚落下来的泪珠。
“所以,别再说什么欠账不欠账的。咱们俩的账纠缠不清,我还不清你的,你也别想着还清我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至于你,沈家和赵家指不定会立时搜索河道,这灯船上不可久留,先和李妈妈去找个妥当的地方住下,免得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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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丈人心灰,鼓声如雷
李庆娘拉着满脸焦急的如意在外头等了也不知道多久,这才终于看到徐勋下了楼来。脱手放了如意上去,她听上头须臾就传来了一阵哇哇哭声,免不了想上前对徐勋说些什么,却只见他冲自己摆了摆手。
“悦儿都对我说了。”
听到这个极其自然的称呼,李庆娘愣了一愣,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打起精神说道:“大小姐偏是要用这法子,我劝不住,也只能依了她。如今到了这地步,我能做的事已经都差不多了,只请七公子看在大小姐这烈性的份上,好好善后,别辜负了她这一片心意。除恶务尽,决不能让大小姐白白冒了这风险”
“你放心”
两人交谈了一阵,徐勋得知刚刚那汉子毛二是李庆娘在外头收的徒弟,为人机灵可靠,待会也会跟着她们一块离开,他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把人召了过来,若有若无地敲打了两句,又把傅容徐俌等人拿出来威慑,见此人噤若寒蝉,等了如意从楼上下来,他索性嘱咐瑞生留下帮衬,这才带着如意出了门。
上了车后,驾车的徐良听徐勋解说今日这事情的种种内情,即便是他阅尽世事,亦不禁啧啧称奇,当得知沈悦回不了沈家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隔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勋小哥,这沈姑娘实在是不容易,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大叔,我是那种人吗?”
徐勋脱口而出答了一句,随即心里才想起沈悦那小小年纪,免不了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不自然。可想想她看似爆炭脾气,可却能只靠李庆娘帮忙就做下这等奇事,将今天这场本就闹得极大的风波往上助推了一把,他更是生出了一种知心知意之外的钦佩和敬意。
一路上如意始终沉默不语,直到了沈家大门口,她也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呆坐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毅然决然地看着徐勋说道:“七公子,待会见到我家老爷,你能否为我赎身?”
徐勋正在不甚熟练地束着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闻听此言不禁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家里人虽在句容,但从小就把我卖给了沈家做事,签的是死契,偶尔虽也有人来看我,可论情分根本及不上小姐”如意轻轻一咬嘴唇,低着头说,“小姐今后不能回沈家,只有李妈妈一个人跟着,我实在是不放心,请七公子向老爷赎了我,送我去服侍小姐吧”
“好”
想着瑞生亦是这样一门心思的忠心耿耿,徐勋看着满脸决然的如意,须臾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和如意下了车,他就发现沈家已经是乱成一团,大门里头进进出出都是人,到处都是大呼小叫的嚷嚷声,门口却连个正经看门的门房都没有。知道这会儿即使通报也是徒然,他就由得如意在前头带路,一路顺顺当当地闯了进去。
消息传回沈家的时候,沈太太吴氏就立时昏厥了过去,面若死灰的沈光瘫坐在椅子上足足一刻钟方才回过神来。他原本就因赵二公子迎亲时的大放厥词而满肚子郁气,当即厉声吩咐人去拆了外头的喜棚等等,随即又嘱咐不得惊动了母亲沈方氏,这才把剩下的家丁几乎都拨了出去沿秦淮河找人。哪怕宾客亲朋大多退场,他也全没放在心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个傻丫头,怎么就会做出了那样不要命的事
“沈老爷。”
也不知道呆坐了许久,乍听得这么一个称呼,太师椅上的沈光茫然抬头,好半晌才认出了面前的人来,瞳孔顿时猛地一缩,随即就惨笑了起来:“原来是徐七公子。怎么,你也是来嘲笑我沈光鼠目寸光,以至于赔了女儿又折兵?”
这还是徐勋第一次见到沈光。见其脸色灰败,身上分明是一袭簇新的青袍,可却显得黯淡了无生气,眼睛里头更是一丝光彩都没有,他原本对其的那些不满不觉渐渐烟消云散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沈小姐纵身跳河的时候,我正好在场。”
“你”
沈光倏然抬头,眸子里一下子流露出了几许神采,见徐勋轻轻摇了摇头,他立时又神情黯淡了下来。然而,即便如此,他原本的生硬态度仍然缓和了几许,瞥了一眼一旁的如意,他心中了然,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是如意带你去追的喜轿吧?我早该知道,徐二爷的儿子又怎会是那样一无是处的败家子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当初就该早早让你们成婚,也就不会有这等人间惨事都是我沈光自以为聪明一世,结果却糊涂一时,分明全都是我从前造下的罪过,却葬送了女儿”
眼见沈光已经是泪流满面,徐勋几乎忍不住要说实话,可见如意死咬嘴唇只不做声,又想起沈悦千叮咛万嘱咐,他想想事情尚未了结,不能给人抓着把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打断了沈光的话:“沈老爷,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倘若你不想让沈小姐的苦心白费,那你就不该在这儿枯坐着你知不知道,今天除了那百多号人在应天府衙状告赵钦之外,还有人在国子监以自残相逼几位南京守备出面,若是再加上沈小姐的跳河,结果会如何?”
方寸大乱的沈光一下子捏紧了扶手,老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赵家和沈家已经不共戴天。我打算以沈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去应天府衙击鼓鸣冤告状,沈老爷可敢认承赵家先前乃是恃强逼婚么?”
“你”
沈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勋,好半晌才苦涩地叹了一口气。当初听说魁元楼上徐迢高升宴上徐勋露了脸,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得知徐勋在宗祠大会上力压徐大老爷等几位贪婪的亲长,最后虽是净身出宗,可却没让人占得一丝一毫的便宜,反而得了傅公公青眼,他只是微微意动;得知徐勋在镇守太监府一住就是一个月,他也不过是置之脑后,相反在赵钦让他远远看见了那位钦差大理寺右丞费铠后,他就下定了最后决心。这一步一步到现在这结局,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赵钦是清流言官,所以能稳若泰山,甚至忽略了此人在句容的恶名?
“你去吧。”
沈光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后,整个人却觉得轻松了几分,继而就抬头说道,“我会咬准沈家是为了赵家逼婚才毁了当年婚约,哪怕是因为悔婚挨板子我也认了只不过,不管事成或是不成,都是沈家有错在先,我沈家绝不会误了你将来的婚姻”
“多谢沈老爷,至于婚姻之事,我自有分寸”
尽管已经对小丫头许了诺,尽管对沈光已经没了多少心结,但这会儿徐勋并不打算改口称一声岳父,于是长身一揖后就看着如意说道:“另有一事,我想为如意姑娘赎身。”
“求老爷成全”
见如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沈光脸上表情变幻了一阵,最终颓然坐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也罢,是我当初先撵了悦儿身边的李氏,这才逼得她不得不走这条绝路,你要恨便恨罢。你去见老太太身边的月容,就说是我让你去取身契的。”
如意立时重重磕下头去:“奴婢多谢老爷”
两刻钟后,徐勋和如意便一同出了沈家。见如意那眼睛肿的和桃子似的,比先前更甚,徐勋也就没去问她是如何对沈方氏吐露的实情,那位老太太又情形如何,只让徐良先驾车回家,把如意暂时安置了在家,他回房取了婚书,就再次出门驱车前往应天府衙。
在西锦绣坊的应天府衙正门前停了下来,见这边除了差役之外,赫然已经有大批锦衣校尉站班,下了马车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步朝那高高的立鼓走了过去。
这大批锦衣校尉原本就是因为今天百多人蜂拥告状的事情而调过来的,一见徐勋又是冲着那告状的立鼓而去,两个为首的锦衣校尉交换了一个表情,却谁都没拦着。几个差役倒是本想去挡一挡,可见那些个威风凛凛的锦衣卫谁都没动作,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当即也都停住了。于是,不过倏忽间功夫,那震天如雷的状鼓声再次响彻了应天府衙和整条西锦绣坊。
应天府衙大堂上,除了抱病出来的府尹吴雄之外,赫然是高朋满座。应天府衙的一应属官此时除了刘府丞和方治中,其余的都只能暂时站着,而剩下的座位上除了四位南京守备魏国公徐俌、成国公朱辅、傅容和郑强之外,尚有巡抚南直隶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彭礼和大理寺右丞费铠。而那个看着吊儿郎当的锦衣卫千户李逸风,此时则是完全不见踪影。
当这阵阵鼓声传了进来的时候,被今天这一桩桩事情搅得心烦意乱的费铠不禁眉头一挑,想要开口时却硬生生止住了。至于其他人亦是交换眼色居多,可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到最后还是吴雄吩咐了沈推官出去。不消一会儿,沈推官就去而复返,神色很有些古怪,说话前竟是先斜睨了一眼徐迢。
“门外有人状告赵钦倚仗权势逼婚沈家,以至于他的未婚妻沈氏在今日迎亲路上在秦淮河文德桥上投水明志,至今下落不明”
沈氏女在文德桥上跳了秦淮河的事刚刚已经传进了应天府衙,这会儿苦主就告上了门来,一时间满座一片寂静。突然,傅容仿佛想起了什么,立时抬眼看了看右手边,随即才想起陈禄随李逸风带队直奔东青山下的赵家本宅去了。没了陈禄,他只能竭力自己回想,可还没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就听见沈推官说话了。
“徐经历,告状的就是之前在魁元楼上用那幅‘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贺你高升的那个族侄”
真是徐勋
徐迢初听沈推官陈述时就有些怀疑,此时自是确信无疑。他本能地抬头去看那边座上的傅容,见傅容正巧也瞧了过来,继而微微颔首,他立时心头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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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北镇抚司之主(上)
“哦,是徐经历的族侄?”
座上众人一时都把目光转向了徐迢。徐迢恰是刚刚和傅容交换过眼色,此时总算不慌不忙,当即站了出来,向几位上官行过礼后,便清了清嗓子将徐勋的来历大略讲了一遍,继而说到了清平楼上的那幅字,最后才把徐氏宗祠之变的缘故娓娓道来。见费铠的脸色起初还好,待听到赵钦竟然也在徐氏家事上掺和了一脚,费铠面色就有些不自然,徐迢不禁偷觑了傅容一眼,这才提高了声音。
“那时候我便觉得,我那族兄带着一众亲长欺凌一个没了父母的孤儿,实在是过分至极,谁料赵大人竟是出来质疑他的身世。那会儿一番激辩之后,徐勋这才道出实情,却是将一应田亩全都捐了出去,一是兴修水利,二是整修贡院,这等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功德之心,原本是朝廷应该大加褒奖的,谁料赵大人竟抓着他身边一个小僮仆不放,若非傅公公派人出面,他便连这点善举也要驳回”
刚刚在这公堂之上,锦衣卫协理北镇抚司的千户李逸风奉旨前来查办赵钦的事已经抖露了出来,此时人尽皆知,早早站队的徐迢索性痛打落水狗,把赵钦和徐家长房归为了一丘之貉。此时此刻,除却与赵钦有涉的费铠和彭礼,几个文官多半眉头大皱,嘉许徐勋崇学乐善之心的同时,不免要怜惜这孤儿境遇;如朱辅这等武人亦或是郑强这等阉宦,更不免欣赏这等舍得起放得下的血气方刚。于是乎,告状的徐勋人尚未进来,一时堂上竟是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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