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二季) 作者:神若霜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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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我去跟你的房东说说吧，实在行不通的话，剩下的的房租我们就不要好了。”
“这怎麽能行，外公从小就教育我，要信守承诺，怎麽可以违约在先，再说了，我怎麽可以浪费家里的钱。”宁再晨当即就紧张地否决了秦恬歆的提议。
如果连住都不能再住一起了，他绝对会崩溃的。
“哦，知道了。”秦恬歆有些悻悻地回道。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宁再晨就已经马上迫不及待地冲出了电梯，一边往家里奔一边头也不回地冲身後的秦恬歆挥手道。
“我先回去了，晚安。”
“等一下，晨……。”
秦恬歆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一阵关门的声音给打断了。
她僵立在原地看著那扇关上的门，美貌的脸上失去了平日里甜美的笑容，神色变得阴郁黯淡。
──────
关上了门靠在门背上的宁再晨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只是那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情绪在看到家里没开灯时，整个人瞬间焉了下去。
没回来，又加班吗？
无精打采的他换上拖鞋，然後回房间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已经晚上十点了，人还是没回来。
一脸失落沮丧的宁再晨抱著小猫七月坐在沙发边看电视边等著。
手里拿著遥控器一直在换台，墙上的时锺一秒一秒地过去，打过去的电话传来的也只是机主已关机的语音提醒。
最後，宁再晨抱著顾冰年落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在不知不觉睡著。
──────
就在顾冰年连续两天夜不归宿不见踪影後，宁再晨终於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不安。
如果是工作出差的话，至少应该会打个电话或者说是发个短信给他啊。而且，手机也一直都是关机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就在宁再晨惶惶不可终日打算去顾冰年公司找他时，却突然接到安静的电话。
“小晨，顾天神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什麽？！”宁再晨顿时惊愕地睁大的瞳孔说道。
“什麽嘛，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要不是我今天来医院探望我表姑刚巧看到他的话……”
“哪家医院？”宁再晨打断了安静的话万分焦急地问道。
“市一医院，XX科，XX号病房。”
安静刚一报完，耳边就响起一阵嘟嘟的断线声。
“怎麽了？”坐在宁再晨对面的秦恬歆见他吃饭吃到一半起身就要走人的样子，迷惑不解地问道。
“他住院了。”
见他说这话时一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她更是不解地追问：“谁住院了？”
只是，秦恬歆还没听到宁再晨的回答，宁再晨已经跑不见人影了。
──────
从挂掉电话後不超过十五分锺，坐在病房外走廊长椅上的安静就看到宁再晨气喘吁吁向她跑了过来。
“他，怎麽样了？”宁再晨弯著腰双手扶著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万分焦急问道。
“我问医生了，说是发高烧了，已经住院三天了。”
已经住院三天了？！为什麽，为什麽他作为他的恋人却连他生病住院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安静今天无意中发现……
安静强烈地感觉到了，现在的宁再晨很生气很生气。
这是宁再晨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这麽生气，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膨胀到极限的大气球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


第四十话　欲擒故纵苦肉计

就在宁再晨大力地推开病房的门快步冲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一脸病容的顾冰年时，心里那个膨胀到极限的大气球瞬间爆炸了。
“为什麽你生病了怎麽也不和我说一声，手机一直打不通，家里也不回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恋人？”
“只是小病，没什麽大碍。这几天工作太忙了，也没时间回去，手机又忘在家里，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就忙到给我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宁再晨一脸完全不相信顾冰年的说辞的表情，大声地反驳道。
“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不想见到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後，宁再晨整个人登时浑身一震，瞳孔睁大，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似的。
是啊，自己现在和秦恬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得多。虽然他之前也和他说过，“没关系，在你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之前，我不会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所以，你就安心地按你们以前的相处和她相处吧。”但是，自己的恋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这种事情换作谁也忍受不了吧。更何况，他还是个超级容易吃醋的人。但是，他却一直体贴地为了给他时间去面对而忍耐著压抑著自己的负面情绪，不曾说过半句抱怨的话。
这个人，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可是，不管怎麽样，你就算埋怨我也好，生我的气也好，也不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小晨，我能体谅你不想失去家人的心情，也可以一直耐心等到你能够坦然去面对的那一天。但是，也希望你能偶尔原谅我无法看著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朝夕相对的那种心情。”虽说顾冰年现在说的是安静提前写好的台词，但是这些话也的的确确是他心情写照。
“我没有生你的气，也不是故意要避开你，只是在试著习惯回没有遇见你之前的生活。”
谁要习惯回那种生活啊？虽然只是口上说说，但是顾冰年心里果然还是超级不舒服，这什麽烂台词啊。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时间的。如果我能变回去的话，也许我就可以慢慢变得可以忍受你和她朝夕相对这件事，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每时每刻地压抑著自己想从她手里抢回你的这种心情。”说话这些话後，顾冰年心里的不爽指数顿时又飙升了。
鬼才要变得可以忍受他和那碍事的女人朝夕相对这件事，那种事情，他一点也不想忍受。
可喜可贺的是，不止是他一个人不愿意这样。
宁再晨听完顾冰年的话瞬间就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变回去。”
好不容易，让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好不容易，让你变得那麽需要我。我怎麽可以失去？如果你变得不再需要我，我一定会失去整个世界的幸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了。”
明明已经选择了你，却还是让你感到不安。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不安了。”
“不说了不要跟我道歉吗？”顾冰年对著怀里连连向他道歉的宁再晨无奈地说道。
随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怀里的宁再晨腹黑地一笑道。
“我们做个约定吧，以後在向我说对不起前要把这三个换成一个吻，如有违约，加倍赔偿。”
“欸，这种约定……”
脸色微红的宁再晨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冰年不由分说地打断了。
“你刚刚说了两句对不起，现在就要亲我两次。”
不得不说，顾冰年一旦耍起无赖起来，宁再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瞬间就给秒杀了。
最後，宁再晨脸一红眼一闭乖乖地主动吻上了顾冰年的唇。
再後面，就是由这个火热缠绵的吻进而发展到了令人脸红心跳活色生香限制级的画面。
然而，就当宁再晨忘我地在病床和顾冰年翻云覆雨激情缠绵时，站在病房门外的秦恬歆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将这一幕幕全都看进了眼里。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噩梦────


第四十一话　阳光消失了

秦恬歆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院，明明外面是阳光耀眼，但她却感觉整个世界的光明全都熄灭了，就像三年前的那一天一样。
在那个下著倾盆大雨的夜晚，如果不是她一直打电话催父母快点回来陪她过生日，他们也就不会发生车祸双双罹难。虽然她身边所有人包括爷爷都跟她说这一切错不在她，可她还是在心里认定著自己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人生中那个最绝望最痛苦的雨夜，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撑著伞陪著她在院子里站了一整晚。
当黑夜过去，清晨的阳光再度照亮世界的时候，撑伞的少年拾起地上的落花对她说。
“小歆，花开就有花落，就像人的生命一样，这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我们虽然不能让落花重回枝头，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永远不要忘记，花盛开时美丽的样子和迷人的芬芳，它并不是为凋谢而绽放，就像我们也不是为了死亡而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是为了和至亲至爱的人相遇而来的。虽然这过程，有幸福有悲伤也有遗憾，但永远，也不要忘记他们曾经和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曾经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这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礼物。”
少年的话像阳光渐渐融化著她世界的寒冷，彼时，她曾那样满眼期待地看著他问道。
“晨，也是为了和我相遇而来的麽？”
“嗯，因为我想当小歆的亲人，所以，你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相信，所有的悲伤都会度过的，在那之後，一定会再次迎来幸福，就像黑夜过後，终会迎来阳光。”
温暖的手温柔地拭去了她满脸的泪水，无论过去多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那刻，耀眼的阳光下，少年温柔的笑脸，就像阳光一样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不可磨灭，成为了她此生的信仰。
可是现在，她的阳光，消失了。
一向比别人要敏感的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宁再晨的变化和异样，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时那些微笑背後的心不在焉，每一次回家时总是迫不及待与她道别，以及每一次他看那个房东时的眼神都异样的明亮……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一直不肯搬过来和她同住的真正原因。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跟踪他过来的，但她还是过来了。也明明想要自欺欺人的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却还是按捺不住，踏出了这一步，却再也没办法倒退回去。
──────
次日，一身神清气爽的顾冰年满足地公主抱著浑身酸痛的宁再晨出院了。
两人已经决定好要回Z市面见宁再晨的家长，不过在那之前要先跟秦恬歆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坦白一切。
“喂，恬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宁再晨的话还没说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回应，“是我。”
顿时让宁再晨浑身一震，面色惊讶不已，而坐在他身旁的顾冰年则用担心的眼神询问著他怎麽了。
宁再晨两边都回答地说道：“是外公啊，怎麽是您接的电话啊，恬歆她回去了麽？”
“你忘了，她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
“哦，是啊。”
“你现在马上就回来。”
“哦，好。”
宁再晨话音刚落，那头就挂电话了。
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顾冰年不由得担心地问，“怎麽了？”
“恬歆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她已经回去了，我外公让我现在就回去。”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向秦恬歆坦白一切的时候。
宁再晨始终也忘不了，那一年的秦恬歆有多麽绝望自责脆弱。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把她当作亲人一样关心疼爱，在发生那场车祸更是如此，即使後来两个人天各一方，也总是会打越洋电话，写航空信，每逢节日和生日时都会寄明信片和礼物，不曾间断。
当时他只是习惯性地对一个人好，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不到事到如今竟会成为他前行的阻碍。他就算再迟钝，但通过最近这段时间和秦恬歆的相处也能後知後觉地明白到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他以前所认为的和他是一样的感情。被别人喜欢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面对一份永远也无法给予回应的喜欢，却是极其的沈重。
“那就在之後再说吧。”顾冰年轻揉著他的头发淡笑著说道。
“反正，我们有一辈子可以在一起。”
“嗯，那我回去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不许生病，知道吗？”宁再晨看著顾冰年很不放心地嘱咐道。
“你早点回来，不然我会挂掉的。”顾冰年拥抱著宁再晨语调低沈地说道。
“嗯。”
　

第四十二话　谁又舍得让步

宁再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最疼爱他的外公竟然会扇他耳光。
就像他外公永远也想不到，他最疼爱的外孙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宁再晨一下飞机就被一群保镖带回了宁园，当他看到病床上的秦恬歆时，他终於深刻的体会到了秦恬歆当年认定自己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那种心情。
“马上和那个人分手，跟恬歆结婚。”外公在扇了他一耳光後以强势的语调命令道。
“外公，我……”
“如果你可以不顾小歆的死活，那麽我也绝不会顾惜那个人的死活。”
这句话让他彻底无言以对，目光忧伤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秦恬歆那手腕上的割痕。
“晨儿，你明不明白，当一个人得到了光明又怎麽会愿意再回到黑暗里去，小歆就是因为爱你胜过一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这样爱你如命的她，还不值得你选择她麽？”
我也不愿意失去我的光明，即便这世界上有人爱我胜过一切，我也只想爱我自己爱的人，不论他爱我有多深，不论他是男是女，不论未来会如何……
可是，命运从来就是爱捉弄人，总是让你走上难以决择的岔路口。
“不用再犹豫了，你和小歆结婚是结定了，如果你不想让那个人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现在就打电话跟他分手，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
“小晨，你已经到家了吗？”
电话才一拨通那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依旧温柔低沈得让人眷恋。
“嗯…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什麽事啊？难道说你明天就会回来？”传入耳中的话语充斥著期待和愉悦的口吻，让宁再晨的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对不起，我要……结婚了，我们，分手吧。”几乎要此生的所有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话，如果说失去光明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那麽亲手毁掉光明的痛有多深？
“……”
不等沈默的那一头的回应，宁再晨就失魂落魄地挂上电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埋头痛哭著。
那一夜，他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哭了一整晚，在那之後的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提线木偶人般，没有悲伤也没有笑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默默无言地照顾著秦恬歆直到她康复。
割腕自杀未遂的秦恬歆醒来後就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当作什麽事情没有发生，欢天喜地的和宁再晨一起去登记领证拍婚纱照，像每个新娘一样充满幸福地等待著婚礼的那天到来，一直到婚礼前一天的午後────
宁园的玻璃花房里，与宁再晨一起喝下午茶的楚昀夜看著他无奈地叹气道。
“就知道最後还会是这样，只是想不到恬歆会自杀。”
爱一个人竟然可以爱到这种地步麽？
“我能够理解为什麽她会自杀，因为真的太痛苦了，明明如此爱著对方却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的痛苦却是一辈子。”
宁再晨眼神空洞地望著阳光下的花草，抬起右手覆在左手腕上，唇角明明是笑著的，眼神里却满是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背负太多，我也想在这划上一刀，结束一切。”
“小晨，不要说这种话。”　被他吓到的楚昀夜连忙说道。
“哥，我好想他，好想他……”
“为什麽，为什麽不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当宁再晨在里面抱头痛哭，声泪俱下地说著这些话时，站在外面的秦恬歆已是泪流满脸。
这世界上，有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在一起？谁又舍得让步呢？


第四十三话　不合脚的水晶鞋

婚礼如期而至；举行的地点是在私人豪华游轮上，虽然准备的时间仓促，但还是举办得十分盛大而隆重，宾客云集。　
富丽堂皇的新娘化妆室里，雕花的试衣镜前，秦恬歆看著镜中穿著一袭奢华的婚纱的自己；乌黑的长发端庄地盘起；缀戴著清晨新摘的白蔷薇，衬托著妆容精致的脸庞。
发型完美，婚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