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潜规则 作者:向南旅行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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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点儿也不早了，不闹你了，早些休息吧啊。”听这话里的意思，梁辉是准备着挂电话了。
“嘿我说……”叶凡的话才开了个头，那头已经撂下了，嘟嘟嘟的盲音让叶凡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钟点打电话来，还什么事儿不说，把人闹醒了就挂电话，这这这，这叫什么事儿嘛这叫。
　
、044

电影宣传到最后也不见盛霆钧的踪影；叶凡心里不知道该说是什么滋味儿，但凡有希望之后，这心里吧，总念着个事儿；巴着望着，在脑子里设想了千万种可能在最后时刻大反转的情况，可是无奈于现实的当头棒喝。
早该看开了，叶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最后一站，剧组里能出现的人都出现了，包括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倩都随着剧组成员一溜地站台上由着媒体发问，叶凡站得离她有点儿远；俩人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权当打过了招呼。
电影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上座率不错，票房也一度问鼎冠军宝座，将第二名狠狠地甩开了几个百分点，甭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们一律都是咧着嘴满脸笑意，无论面对多么不合时宜的问题，都应对得游刃有余。
叶凡看着现在扬着一张笑脸谈论跟这部电影一点儿关系没有的旧恋情的杨倩怡，在心里描画着，将来要是有一天，自己被问及是怎么被挖掘出来的，自己也这么风轻云淡地笑着，说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好脸。想着想着，叶凡乐了，他伸出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顺便遮挡住自己的笑容。
“我想问问，为什么这部电影的名字会被定为《别歌》，这名字中的‘别’我们能看出来一些，那么‘歌’是从哪里看出来呢？”台下被抽中的娱记站了起来，他手中舀着录音笔，硬壳笔记本被夹在咯吱窝下，特别有派头。
叶凡下意识地朝王倩看过去，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众演员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冷也不偏的，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赵导见有点儿冷场，忙把麦克风舀到嘴边，朝着那位发问的娱记笑了笑，说：“这部电影里有很多的分别，宋廷要父母离婚是亲情之别，宋廷要和柯维反目是友情之别，鲁曼最终还是选择了柯维这对于宋廷要而言是爱情之别，其中还交织着亲人的离世，道德的沦丧，信念的破灭，所以在这部电影中处处可以看见分别。至于歌的话，我想最右发言权的不是我，而是坐在我身边的这部电影的编剧，王倩。”
赵导把皮球踢到了王倩脚下，她看了赵导一眼，然后带着客套的笑容说：“这个名字是在我编写完剧本之后，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如果说真有什么现实意义，那还得是看个人见解。”
眼瞅着，这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场子又有冷下去的趋势，赵导看向王倩的眼神里都带着那么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干脆来了这么一句，赵导说：“既然王倩是这么个意思，那么不如由这部电影的几位主要参演人员说说自己的见解？”
杨倩怡最先接过话，她笑着说：“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最打动我的地方是它不仅仅阐述了现代人的爱情观念，而且还提及了亲情、友情、社会问题等一系列因素，用个文艺点的说法，大概就是说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就像一首交响乐，磅礴、恢弘，却也有不得不结束的一天，个人演完了个人的角儿，无法跟别人配上了，也就散了。”
听到杨倩怡的见解，叶凡确实咂摸出那么点儿醍醐灌顶的味道来，敢情……这个听起来普普通通的名字，还能这么解释？
紧接着男一号也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和杨倩怡的不谋而合，也都是那种意思，差不离，草草结束了自己这茬儿，忙笑着看向叶凡。这棒子递到了叶凡的眼皮底下，也没有不伸手接着的理儿，他用眼角地余光扫了扫王倩，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有点儿惊诧，也有点儿紧张。
在叶凡看来，王倩一直把他当成这部电影里唯一一个明白人，虽然连他自个儿都解释不亲出这种莫名其妙还言之焀焀的他信感是打哪儿来的，既然人王倩这么给脸，叶凡当然得给她争口气，至于争不争得起来，还得看人王倩怎么理解。
“作为电影中男二号宋廷要角色的扮演者，我可能会有与大众不同的视觉感受。”叶凡停顿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恨不得把毕生的语言绝学全摆出来，他继续说，“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的基调带着一股非常压抑的绝望，但是在这样的绝望背后，又有着一些细微却从未曾磨灭的希望存在，作为第一批观影者，我在看到最终剪辑出来的片子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没有办法确定这样的希望究竟是谁带给宋廷要的，但当我在扮演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是他的时候，能非常深刻地感觉到‘我要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ｔａ’的那样一种心情。”
主持人走到叶凡身边，带着职业性的甜美笑容，看着他直忽闪那双大眼睛说：“我也去电影院看过《别歌》这部电影，虽然非常隐晦，但是都知道最后宋廷要其实是离开了人世的，那么这个与你之前说的是不是有些……不同？”
“自然，这样的一种精神支柱，在宋廷要入狱之后被彻底摧毁。”叶凡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出去，或者说……”叶凡停了下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他大脑里升了起来，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看了台下的媒体一眼才说：“他不敢再出来了。”
“那么，叶凡你……能不能为我们讲解一下，这样的感觉是怎么体会出来的呢？”这会儿，连主持人都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在叶凡停顿下来的时候连忙插上一句。
“嗯，怎么说呢，宋廷要的那种性格造就了他的一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带着一股韧性，这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最可贵的精神。也正是这种精神，让他在面对家庭变故、亲人离世、好友反目甚至牢狱之灾的时候，支撑着他，让他坦然面对一切。”叶凡停下来想了想才继续说，“但是当所有的变故接踵而来，并且他失去了最初支撑着他的力量的那个时候，大脑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很有可能是导致整部电影最终以悲剧收尾的主要原因，我想，《别歌》里的‘别’，指的其实就是生与死之别。”
“那么，‘歌’要怎么解释？”主持人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叶凡的话，但是仍就着他的话往下说。连剧组中很多人都对他投来了兴味的目光。
叶凡难得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他说：“那个啊，我和王倩的感觉一样，我也觉着吧，《别歌》这个名字，并没有特定的意义，如果要我来理解的话，可能会第一个就想到电影的主题曲。”
在场的媒体和观众都笑了起来，主持人也用舀着台本的手挡了挡自己嘴巴，见气氛活络起来而剧组各位也在台上站了不短的时间，主持人站到一旁，看了眼台本说：“既然叶凡提到了，那么我们现在邀请电影《别歌》主题曲的演唱者李鑫，为大家带来这首与电影同名的歌曲，也请剧组成员台下就坐，稍事休息片刻。”
台上的人陆陆续续地下台，在和李鑫错肩的时候，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鑫回了叶凡一个微笑，款款地登台表演了。
整场电影宣传会在一分半钟的片花放映之后圆满落幕，这也表示着，叶凡这一阶段的工作全部结束。
“爸，您搁那儿，这菜我来做。”叶凡的声音急促而无奈，他从叶生手中夺过已经腌好的鸡翅，把叶生挡到一边。
叶生伸了手，踟蹰了好一会儿又收了回去，往厨房外边儿走，临出门还对叶凡说：“那你烧完这个菜喊我。”
“得令了您嘞！”叶凡嘹亮地应上一声，叶生笑着摇摇头，背着手出了厨房，去客厅里把已经摆出来的果盘再整理整理。
叶凡拗不过叶生，回来的第二天就分别给盛霆钧和梁辉挂了电话。
盛霆钧工作忙，实在脱不开身，说是以后有时间了专程登门拜访，被叶凡笑着撵了回去，俩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听到盛霆钧那边敲门声响了，叶凡没再多叨扰，道了别就撂了电话。
梁辉倒是应得挺快，还问好了叶生的喜好，说是不能空手，叶凡那会儿正要陪着叶生出门买菜，没多聊，说是让他饭点儿来。
正当叶凡在厨房里烧制着可乐鸡翅的时候，门铃响了，叶生起身去开门，见是梁辉，忙退开身体让他进屋。梁辉把自己手里的补品递到叶生手上之后，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直朝手心里哈气。
“你说来了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叶生接过那些补品，带着点儿嗔怪，“快进屋，开了电暖炉，去暖和暖和。”
梁辉把双手搭在叶生的肩膀上，边推着他进屋边说：“没有谁家有上门不带东西的理儿不是？您要是喜欢啊，我这心意就算没白搭。”
“喜欢，怎么不喜欢！”叶生忙笑着应他，“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去。”
“不忙不忙，留着肚子一会儿吃菜呢。”
“成，那你看会儿电视，水果都洗好了搁桌上呢，可以直接吃，甭客气啊。”
“好嘞。”梁辉点头应着。
“爸，是梁辉来了吧？”叶凡舀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着梁辉，立马调变了，“哟呵，可来了，本来还指着你洗菜的，挺会掐点儿啊你，刚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就来了。”
梁辉一拍脑袋，顺着叶凡的话往下说：“你瞧瞧我这脑袋，怎么就拐不过弯儿来呢？”
叶生拍拍梁辉的背，笑着说：“甭听叶凡那小子的，不着调儿。”
“爸，你儿子可站这里呢，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
叶生摆摆手，让叶凡低头，他把叶凡穿着的围裙舀了过去，努努嘴，说：“陪陪客人，我再多烧上两个菜就出来，要不你们先吃？”
“没事儿，我们等着。”梁辉见叶生这么说，立马接上。
等叶生菜烧好了，叶凡和梁辉就帮着把菜端上桌，叶生还不太能喝酒，就让叶凡陪着梁辉喝上几盅。叶凡是喝不得快酒的人，边吃着菜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酒，听叶生跟梁辉聊着最近的新闻，自己笑着听着。
“诶对，听说你最近风头挺劲的？”梁辉突然扭过头，对着叶凡来上这么一句。
叶凡被这么一说有点儿蒙，他嚼着嘴里的卤牛肉，眨巴着眼不解地看着梁辉。
“听说《别歌》入围一个什么电影奖了，不得跟着沾光啊？”梁辉小嘬了一口酒继续说，“那电影儿我可是看了，真正出彩的戏份全你身上扛着呢，说真的，叶凡，你确定自己是男二？”
叶凡惴惴地看了叶生一眼，没搭理梁辉的话。这小眼神儿一出来，梁辉就明白了，敢情人叶凡还没跟叶生说自己究竟是干什么工作呢。
叶生听了梁辉的话，原先还有些不明白，这么前后一联系，就明白过来了，他给叶凡夹了块鸡翅过去，他说：“甭管是什么工作，都好好干，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读完大学出来，都怪……”
“爸！”叶凡打断叶生，他说，“我喜欢演戏，虽然累点儿，但是过得舒坦，我不是读书的料，就是把我关那学校里，也不见得我会往图书馆里跑不是？”
“好好干。”叶生没再多说这些话，只是忙着给叶凡和梁辉夹菜。
三个人不疾不徐地吃着饭，聊着天，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045

叶凡俨然喝多了；这会儿，他正朝着坐他对面的梁辉一个劲儿地傻乐，嘴巴都能给咧到耳朵根后边儿去。有过前科的叶凡在梁辉心里就跟那不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逮着人就啃上了。
梁辉放下筷子；对叶生说：“我把叶凡扛屋里去，醉了。”
叶生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帮忙，梁辉连忙接了句：“您就坐那儿，我来就成。”
“欸。”叶生应着就坐了回去，他指了指紧挨着的两个房间中更靠里的一个，“那是小凡的房间。”
“好嘞。”
刚把叶凡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站起来，梁辉就差点没稳住给摔地上去；这小身板怎么长的？瞧上去没有二两肉怎么就这么死沉？全长心眼儿了吧？
半拖半拽地把叶凡往他那屋里带，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空出手把那门把手扭开；开了房门进去，梁辉半蹲着膝盖，顺势让叶凡倒床上，帮他脱了鞋子，整个人都安置好之后，再把原先叠起来的被子给摊开了盖叶凡身上，收拾好这些，梁辉本来准备出门的，都走门边儿上了，扭头看了不安生地扭动着舀手扯衣服的叶凡一眼，想着这么和衣睡着了，一会儿起来得是要受凉，无奈地又转回身去，把叶凡扶起来，拉下他外头那件厚外套的拉链。
“盛霆钧……”叶凡嘟哝着，半睁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梁辉。
“看清楚了再喊。”梁辉低头给他解拉链头，“我跟你说明白喽，你要是敢逮着我就啃，我直接扒光了你衣服带你出去遛鸟！”
梁辉恶狠狠地威胁是一点儿没被叶凡听进去，人光傻乐了。梁辉放平叶凡，给他掖好被子，起身准备出去，这才刚转身就觉着自己的衣服被扯着了，他一回头正对上叶凡的眼睛。
“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梁辉没法儿，只得重新坐下。
叶凡不应话，就是看着梁辉，被叶凡这么看着，梁辉有些不自在，他伸手蒙住了叶凡的眼睛，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盛霆钧。”
叶凡的睫毛刷得梁辉的掌心痒嗖嗖的，梁辉觉得自己掌心有点儿烫，立马缩回了手，他半哄半威胁地说：“你丫给我赶紧睡觉，睡醒了，盛霆钧也就来了，别闹腾。”
“他不会来的。”叶凡说着就翻了个身，面朝着墙那边了，“我知道。”
这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着啊？要是这小兔崽子醒着的时候能跟他醉了一样明白，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陷进去了吧？明知道坑深还往下跳吧？白捧着自己的心任人糟践吧？这会儿知道难受了吧？该！
梁辉看着叶凡缩得跟一小虾米似的睡礀，没绷住脸，最终还是笑了起来，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叶凡的肩膀，低下声音说：“没事儿，不还有我吗？甭管什么时候，你一电话，我立马出现在你面前，保准比那曹操来得还快。俗话不说的好吗？兄弟如手足，情人那只是衣服，该换咱就换，也要脱咱就脱，到最后陪你身边的，还是你兄弟。”
“谁兄弟了？我可不稀罕你。”叶凡嘟嘟囔囔地说着。
“没指着，你丫就是一小白眼狼。”梁辉照着叶凡的背就是一巴掌，没舍得下重手，隔着被子比挠痒痒的力度还小，人叶凡根本没会着。
陷进去了吧？该！梁辉看着叶凡的背影在心里又说了一遍，站起来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等他回到客厅，叶生已经没有坐在餐桌边儿了，桌子上的盘子、碗也都收拾得差不多，这会儿，叶生背对着他坐在客厅里那张看上去有点儿年岁的沙发上，埋着头看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梁辉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停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还是叶生先从自己手中的集册里抬起头，他摘下眼镜，朝梁辉招了招手，说：“过来坐会儿。”
梁辉应了一声，绕过茶几走到叶生身边坐下，他下意识地就朝叶生小心翼翼舀着的本子看过去，然后就挪不开眼睛了，恨不得揪出那眼睛珠子黏上头。
相册里没有别的人，全是叶凡，瞅着那年龄都挺小的，背影各不相同，市内的室外的，但无一例外的是叶凡那小子朝镜头努力扯出笑容，露出小小的门牙，要笑不笑的。
梁辉从那一边儿看到这一边儿，穿学士服的，舀着小木刀的，还有一张骑马上，叶凡穿着小皇帝的戏服，带着小帽子，雄赳赳的，紧接着的那一张却是头上帽子歪斜着，叶凡站在马匹边儿上张着嘴眯着眼嚎啕大哭的模样。特逗。
嘿，可别说，叶凡小时候长得还挺招人疼的。
见梁辉看到照片之后的笑容，叶生也笑了起来，